《炙情错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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炙情错爱- 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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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果,你喝酒啊!”南晓寒满嘴酒气,又是一杯酒下肚,伸箸夹一口凉拌土豆丝入口,辣子汁顺嘴角流下,也不顾得擦。

“南晓寒,你是大作家,”主任已醉眼朦胧,看一眼陈果,再看一眼南晓寒,趴在他的肩膀上,喊:“给哥讲个段子吧。我混得窝囊,这辈子同学中最差的也干到县处级,大学同班出了几个厅级干部,我才混了个科级。官做得不好,这辈子连个红颜知己也没有,就让哥耳朵过个年吧。”

“主任,这不行!”南晓寒顺势摸了把陈果的脸蛋,其动作轻俏,很像电影中调戏妇女的流氓,“女人在场,不方便。咱不能污染环境呀!”

“怕啥?其实女人也喜欢听!”主任的脚在桌子底下偷偷踩了一下陈果。陈果厌恶地踢回去。更让她气愤的是,南晓寒又喝了一杯酒,并且张开悬河之口,说:“讲个黄段子吧。从前,有个皇上想捉弄一下和尚。他想,你和尚讲究禁欲,我偏让你出丑。有天上朝,皇上带去十名侍卫和十名宫女,在朝庭当着和尚们的面姓交。在老和尚、小和尚每人交裆处放着一面鼓。结果小和尚的鼓响个不停,惟有老和尚没有声息。你说为啥?”

“老和尚修行好呀!”主任迷迷糊糊答道。

“才不是哩。皇上走过去一看,老和尚面前的鼓已经戳破一个大洞!”

“哈哈哈。”主任大笑,南晓寒也跟着前仰后合。

“陈果,主任,咱三个再喝一杯酒吧!”南晓寒看着陈果,搂着主任肩膀,摇摇晃晃地站起来,一饮而尽。主任落座后便倒在地上,南晓寒搂着陈果,问:“你咋不喝酒啊!”

“我叫你喝!”陈果突然端起酒杯,一下泼到南晓寒脸上。酒,顺着他的前额、脸部和眼镜片流淌。陈果号啕大哭。

“你咋这样?你咋这样?”南晓寒顾不上擦,看着痛哭的女人,不解地问。

“我叫你喝!”陈果又抓起半杯茶水,泼了过来。

“喝就喝!谁没见过啥!”

南晓寒又提起一瓶“老作坊”,直接对着嘴一饮而尽,溢出的酒顺脖子灌进衣服,冰凉,然后往桌面掷下酒瓶,玻璃转盘应声而裂。

“晓寒,你傻啦!”陈果惊恐地叫到。

“你痛苦,别人*的轻松?”南晓寒只觉脑子空白,挣扎着站直,疯子般吼。

几名酒店保安听见响声,掀门而入。当三人被搀着上出租车时,被在街上办事的刘智祥撞见,对保安说:“这三位是我的朋友,我负责送他们回家吧,谢谢关照!”

这一次酒席成了南川乡小学校长陈果的“鸿门宴。”几天后,校内外议论纷纷,她的生活作风问题远近闻名,在学校她抬不起头,在家里夫妻间因此埋下了“定时炸弹。”而大男人南晓寒,却因这两瓶白酒获得瞬间的*,但时间不长又陷入了更多的痛苦。

上了政治这艘战舰,遇到再大风浪,那怕触礁,也只能扬帆前行。热衷官场的关韬,已无法打消自己狂热的念头。从副乡长到乡长这个门槛跨过去,成了他的头等大事。南川乡副乡长关韬,抓“苹果工程”初见成效。这年秋天,关家庄一千亩苹果示范田里第一批果子成熟。可装箱运到省内外市场后,却因果汁少、果味差滞销。而与莫水县相邻的A县苹果却畅销,急得马千里副县长召集紧急会议研究。会前,他把自己的爱将、南川乡副乡长关韬叫到办公室。

“关乡长,这个啥,你小子咋弄的?咱的苹果是咋回事?现在涝池煮蒸馍,漂了一河卖不出去,这个啥,你干的好事!”

“马县长,咋回事么?”面对上司质询,关韬又黑又胖的圆脸似坦克,坚固而平静。

“放作明白装糊涂。咱的苹果不如山区的口味好,没人买么!”

“谁说的?”关韬从夹克上衣口袋中掏出一个拳头般大的“富士”说:“马县长,这些人别有用心乱造谣哩!你领导尝一尝,咱的苹果有啥说的?”

“这个啥,”马千里接过苹果咬一口,又沙又甜,色味俱佳。“这真是咱南川乡的果子?”

“千真万确!”

这时,窗外县政府大门口鼓乐喧天。一阵鞭炮后,南川乡宣传干事和办公室主任抬着一大筐苹果,走进马千里办公室。

“马县长,”宣传干事端着一个塑料小果盘,上写“南川苹果,莫水名牌,口味纯正,秦皇御品”,盛着六个又大又红的苹果,说:  “我们南川乡向县政府报喜来啦。我们的苹果大丰收,全靠领导支持!我们关乡长在这儿,他体会最深。”

“这个啥,这就对么!”马千里由怒为喜,愉快地拍了一下桌子。

“你两个快去,每个领导房子都要去。咱辛苦点,要给咱南川乡的老领导长脸么!”

关韬大手一挥,谈笑风生!“马县长,我听说你召集果品促销紧急会,已提前把咱的果子摆上县政府会议室里了,让事实戳穿谣言嘛!”

“这就好么!这个啥!”马千里副县长拿起了一个苹果,不洗,不擦,一口咬下,像亲吻刚出产房的婴儿。“这就好么!我昨天在办公室听人反映后,就一直不信。你关韬,又有能力又精明能干,这个啥,不可能给我撂挑子!这就好么!”

由马千里召集的政府紧急会议,由原定的批评改为表扬,会议决定,一周后,在南川乡召开全县多彩农业现场会,推广该乡“苹果工程”的经验。这天中午,平常不太饮酒的马千里副县长连着给南川乡副乡长关韬敬了三杯酒。马县长心里有了底,关韬在酒精的刺激下却怎么也摆不脱清醒。他自己明白,关家庄的苹果质量过不了关,这完全是由于南川乡的土质、水份、气候、温差等决定的。为政治上交差,只能花大价钱从A县购一批果子,以掩饰工作中的被动。南川乡党委书记文升阁胆小,当关韬征求他的意见时,这个近五十岁的人拿不定主意:“关乡长,这样行么?出了事咋办?”

“文老兄,背水一战,置之死地方能后生。出了事,我姓关的一人担。有了成绩,你老兄高升,小弟能接你的班就行!”

可召开现场会,万一事情败露,怎么办?关韬成了热锅上的蚂蚁。回到乡政府后,文生阁书记听了汇报,略思片刻,问:“关乡长,你说咋办?”

“我说,”关韬硕大的头颅低下片刻,抬起,双目如炬。“文书记,只要你老兄放手放权,没有啥难缠的!”

“好吧!这个现场会由你负责筹办吧。一会儿,我通知召开党委会,把这事宣布一下。”



 章节35



35。危情弥漫

一朝权在手,便把令来行。南川乡副乡长关韬,像是一位运筹帷幄的军事首脑,为迎接一场大规模战争,指挥有方,八面威风。

现场会终于召开了。

全县八个乡、镇分管农业的副职以及县农业口各部局负责人,在马千里副县长的带领下,排成车队,向南川乡驶来。当他们驶进南川乡的国道两侧里,只见公路两旁,每隔五十米一条横幅,无非是“欢迎指导”之类。沿路两侧地头,装有果品肥料的蛇皮包装袋呈白色,像是两条长龙。而稍远一点的果林,密密匝匝的枝问,果实累累。地里插着两米见方的标语牌,一牌一字,上写:“全体动员,科技致富,为建成莫水县果品基地而奋斗!”远处的南川乡所在地,悬空气球依稀可见,高音喇叭秦腔震耳。车队至南川乡门口时,五十多名少先队员在路边排成行,举着鲜花,高喊“欢迎欢迎。”南川乡小学刚刚升为校长不久的陈果,嘴里叼着口哨,正指挥着学校的乐队奏响洋鼓洋号。

“欢迎马县长指导工作!”南川乡党委书记文生阁伸着双手,从观看的人群中迎上前,握住钻出小车的马千里的手。

“关韬呢?”马千里喊。

“马县长,我在这儿!”关韬从一间房子里面风风火火跑出来,喊到:“我正在里面招呼记者喝茶哩。”

“这个啥,好么!”马千里满意地点着头。

现场会十分成功。

南川乡副乡长关韬凭着他的政治智慧终于又过了一关。在马千里的亲自安排下,周山日报总编李远麦在这次会议后带着南晓寒,进驻南川乡半个月,在报纸一版头条发表一万字的长篇通讯。省文联领导闻讯后,决定由大作家孔鸿蜚捉刀,在南晓寒的“大块头”基础上将文章改写成报告文学,长达两万字,在大型文学期刊《莫水》发表。省报很快转载了这篇文章。

“关乡长,”在现场会上,有一个新华社记者问:“你们苹果都收获了。这些几百吨的果肥啥时用?可能太多了吧?”

“这个,这个,”正当关韬硕大的脑袋正考虑怎么搪塞这个讨厌多事的记者时,只听主持会议的农业局长宣布:“下面,请南川乡副乡长关韬介绍经验。”他连忙抓住这个宝贵的脱身机会,挥挥手,一边向主席台跑去,一边说:“对不起,等我讲完话,咱们会后再聊好么?”

一年后,这个现场会的许多破绽方大白于天下。公路两边的果肥是关韬从市生产资料公司仓库借的,并非全部用于南川乡。但同僚们的议论只是私下里说说而已,对某人在官场的官运一点不起作用。“国道上的两条白带”却成了莫水县同僚戏弄关韬的一句政治笑话。

“你们说啥哩?”关韬一笑置之,心里想到:“政治上从来是成者英雄败者贼。”

一波未平,一波再起。

在莫水县人大常委会首次公民旁听会上,副县长马千里刚述过职,南川乡小学副校长刘智祥从座位上站起来:

“马县长,你说莫水县政府崇尚务实,一心为民办实事。那么,关韬在苹果问题上欺上瞒下,做何解释?”一位人大代表也说:“关韬生活作风糜烂,道德品质低下,咋能做乡长?咱们县委是怎么起用干部的? ”

“这个啥,关于关韬的问题,苹果工程如确实弄虚作假,要严肃查处。至于他犯作风问题,两个人隐私的事,你们谁看见了?同志啊,我们说话要对人负责任,这个啥,我们不能放过一个坏人,也不能冤枉一个好人。同志们,党和国家培养一个干部容易吗?”

马千里咽了杯子里的白开水,喉头骨节一转,像洪水被截流一样,变成汩汩作响的溪流。

“同志们”,主持会议的人大副主任说,“马县长在百忙之中前来人大会上述职,成绩是突出的,问题是存在的,大家的意见是要充分考虑的。马县长还很忙,让我们用热烈的掌声对他对人大工作的大力支持表示衷心感谢!”

按照会议的惯例,马千里坐在述职席,处于人大常委们的对面,双方是评议和汇报的关系。可此时,由于马千里在县政府是分管财政人事的实权人物,人大副主任考虑下一步人大的编制和经费需要解决,便不失时机地站起来,向马千里鞠躬,并带头鼓掌。

“羞先人哩”,从会场出来下楼梯时,刘智祥边走边骂。人大机关,应该是最高权力机构,而这位副主任为蝇头小利丢掉立场和尊严,让他感到人世间的事一旦和官场沾边,就变得黑白颠倒,反复无常。

“伙计”,他拉住那位一句发言被不了了之的人大代表,“咱说的话跟放屁有啥区别?本想讨个说法,却得到云山雾罩的一通官腔。旁听什么人大会,这不是捉弄人么?”

“就是,咱不能就此罢休!”有位人大代表是县政府的离休干部,为儿媳妇调动的事多次找马县长,均以压缩机构为由未办,肚子里早窝了一团火,一直想找机会发泄。听到刘智祥的话,便义愤填膺地附和。

“等着瞧吧!”

当天下午,县政府宽敞的大院挤满了*群众。其中最活跃的是那位人大代表在亏损企业上班的儿媳妇组织的百余名职工和刘智祥妻子雇大卡车拉来的五十多名农民。他们打着“反对弄虚作假,罢免败类干部!”、“流氓分子关韬从南川乡滚出去!”、“加大反腐力度呼唤莫水青天”的横幅,闹得整个大院乱哄哄。

县信访办主任是位南方女人,穿着洋气,一口普通话。她站在政府大楼的台阶上,对着电喇叭说:“同志们,*条例有明文规定,你们的做法是乱扣帽子,有诽谤罪的嫌疑。再说,大家在政府大院乱跑乱叫,影响机关正常上班,踩坏草坪,破坏国家财产,这都会使有理变成无理呀!”

“我们要公平!我们要温暖!我们要吃饭!”人群有的蹲,有的坐,有的站。不知谁起了个头,大家挥舞拳头大呼口号,在庄严肃静的政府院子响如炸雷。

“大家选几个代表上会议室说,好吗?”女主任几乎乞求地说。

“有啥不能在这公开讲的,分明有见不得人的黑幂嘛! ”刘智祥老婆在人群背后说,“你们不是天天喊政务公开吗?有本事把马县长叫下来,在这里给大家公开答复。”

“这个,这个,这个——,”女主任很为难地摊开手,“我没有这个权利。大家等会儿,我上去向领导汇报。”她刚转身,人群中不知谁扔过去一块石头,正中头部。她回头尖叫一声“谁这么缺德? ”

后面又被抹上一滩黄鼻涕,无奈何,只得急匆匆向楼上跑去。

“马县长,我干不成了!”一进办公室,女信访主任便哭出声。她是书出身,从未受过如此污辱。

“当领导的要有雅量,这个啥,咋能生群众的气呢?”马千里从座位上欠起身,指了下沙发,又起身送过来一杯茶水,说:“你们信访办平时没有把不稳定因素消灭在萌芽状态,这个啥,这会儿干哭有啥用?思想政治工作需要和风细雨,这个啥,你平时学理论要注意应用啊!”

“我干不成了……,”女主任只是哭着,热腾腾的水气漫上脸,戴着近视眼镜的眼前一片模糊。

“马县长吗? ”电话响了,马千里拿起电话,只听宣传部长在那边说:”省电视台来咱们县采访农业产业结构调整,刚从南川拍完镜头,想采访一下你,行吗?”

“采访我干啥?”马千里拍了下桌子,“你没看见楼下面群众为苹果的事闹得不可收拾吗?你们宣传部帮不上忙不要添乱好吗?”

“关乡长不是和你说好了吗?”

“你打电话让关韬到我办公室来,电视台采访的事多排别的领导好了。”马千里气咻咻地命令。对方刚要挂电话,他又接着说:“你通知关韬,就说我的意思,让他掳两千元给信访办,先解决闹事的群众生活问题,把人领到清真酒楼吃顿饭去!”

“好。”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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