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岸芷 汀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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岸芷 汀兰- 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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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秦潞哭了,她吼,你就那么喜欢一个没有发育的小矮子,何岸,终有一天,你会后悔!
当时没在意,后来,他真的后悔了。后悔的不是他喜欢她,而是,他没有将秦潞看成一回事。
让他欣喜若狂的是,每次,他去晚了,她总会默默的给他一份早餐。他把这个当作是一个信号,还因为这个,后来常常在校门口等着铃声响起才踏进教室。
有一天,他打扫完卫生,看着写作业的她,终是没忍住,问了她。
她当时的表情是微微惊讶,随后淡淡的笑了,左脸的小酒窝若隐若现她说,你上次不是说从小到大没吃过早餐?我爸说,不吃早餐对身体不好,还老得快!
让他心跳加速的一件事,在她眼中,是这么一个纯洁,没有目的的事。让他感到羞愧。
这样的时光,过得尤其快。转眼就到了高三下学期。学校简单的放了几天年假。新年的时候,毕业的日子一天天逼近,他开始慌乱。不是成绩,而是她。毕业后,肯定只会越走越远。
约了几个狐朋狗友去喝酒,越想越烦,于是猛的灌酒。最后,进了医院,酒精中毒。醒来时,他一定要见她,吴用打了电话,打的她家的座机。那会儿,她还没有手机,这个号码,是他从班主任那儿弄来的。
接电话的应该是她妈妈,那严厉的声音竟让吴用手一抖,结结巴巴的说可不可以让路白芷接电话,那边沉默了好一会儿,才传来白芷的声音。
“哪位?”是她。
“你不用管,你是路白芷?没错吧?……恩,你现在来市医院,何岸中毒了想见你。”
那端不知道说了什么,吴用挂了电话。
他起身给了吴用一拳,吴用无辜的喊冤,又给了他一拳。
没有认真学习过,果然不懂得委婉,什么见他想见她?好吧,就算这是事实,那也不能那么直白的说出来啊。
哄走了吴用,准备好,等待她来。甚至开始幻想,她会不会做些东西,比如说汤啊补品啊之类的……
他从未想过,她居然没有露面。整个新年。
后来发生了很多次,他再次见到她时,瘦了不少,原本圆润的小脸,变成了流行的尖下巴。吴用看到她,啐了一口,大骂一声:□□无情,戏子无义!
当时,他真想把吴用打去非洲喂狗,心里忐忑的看着她。
她却什么也没做,只是,抬头,看他一眼。走过去。
此后,她没再和他说过一句话。
四月份,离高考两个月,发生一件大事。
学校组织体检,学校的体检很变态,除了常规的身高体重验血,还有一项是去一个屋子里,全班的女生脱光了,做一些简单的动作。
本来,这只是一件难为情的事,大家虽然不愿意,但是也不可能为了这个而放弃高考资格。
体检后的第二天,学校开始流出不好的流言。
大家都传,路白芷怀孕了。
这是多么大的诋毁,对于一个高三的女生来说。
后来,流言传得越来越多,学校的领导开始重视这件事。他看到她频繁的出入班主任的办公室,每次出来,神色都一样,没有表情。
那时,已经临近高考。最后,他用了各种办法得知,为了学校的声誉问题,暂且放下这件事,让她高考完。
她变得越发沉默,有时候,程绿与她说话,她都不在状态。
有一次,听得程绿吼她,说路白痴,你镇定点!以后日子不用过了么!
她哭了,在程绿的怀里,哭得毫无声息,只是抽泣。
而他,什么也不能做。这件事的始作佣者是谁,他是后来才知道。那一次,他连杀了秦潞的心都有了。
高考那天,秦潞早早的找他,拦住要去考场的他,说,何岸,你真的要去考试?出国吧,不要去了,啊?
他没有理会,秦潞的家里已经安排她出国,这个,他知道。但是,从头到尾,自己就没想过出国。更何况这个节骨眼上。秦潞的用意,是只要他不高考,那么,就只能出国了。
他走了,留下秦潞。
考完语文,他去了白芷的宿舍楼,有女生告诉她,白芷啊,她回去了,大概不能考试了吧!
轰……
脑袋一片空白,不能考试?什么原因让一个一直认真学习的人,甚至承受那样的流言都要坚持考试的人放弃了高考?
再无心考试,找到了她家,得知的消息是,她母亲去世了。
一个星期后,他被强行送出了国。
这就是那段年幼的暗恋的始终。但,这不是事情的全部。当他得知那一年发生在她身上的事情时,已经濒临崩溃。
作者有话要说:

☆、赤峰

这就是那段年幼的暗恋的始终。但,这不是事情的全部。当他得知那一年发生在她身上的事情时,已经濒临崩溃。
从床上坐起来,拿了瓶白酒,猛的喝了几口。才敢继续回忆。
高三那年冬天,他失去了一个最爱他,也是他最敬佩的人。他母亲。谁人都听说过叶清的名字,是本市最好的检察官,是众人信服的女检察官。一月的一场大火,毁灭了这一切,叶清在那场大火中丧生。法院判处的结果是,凶手是路雄。那时,他还不知道路雄与白芷有什么关系。
而理由是:情杀。说是路雄暗恋叶清不成,起了杀意。那会儿被仇恨冲昏了头脑,根本没有想过这个理由太牵强。法院草草的定了罪,一个月后,路雄执行死刑。
半年后,路白芷的母亲过世。真实原因确实是心脏病发作,但是,丈夫的死她都熬过来了,怎么会在路白芷高考那天突然心脏病发作,且没有救回的机会,直接死亡?
这是他一直疑惑不解的问题。
已经凌晨5:49。无法睡了,也不可能睡得着。
天亮出去时,眼睛浮肿,在走廊上遇到白芷。他不自觉的低下头,这个样子,不想让她看见。
吃过饭,昨天那一伙人说是要去探险。出发前,白芷递给他一个熟鸡蛋,很热。
“敷敷,冰块太凉。”然后,跟着大部队出发。
若夏天,出去游玩是可以骑马的。大雪覆盖了地面的时日,不适合。赤峰离旅馆不算远,也不能说近。不能骑马,少了乐趣,七八人商议,租辆面包车。
赤峰境内的达里诺尔湖;汉译为“象大海一样宽阔美丽的湖”,湖周长百余公里,呈海马状,湖周围草地缓升,百里际天,仅东南角地势下沉,曼陀山斜横而出,视为屏障。这里百鸟翔飞,同时被誉为我国第三大天鹅湖。在这里,白天鹅起若飘飘仙子,荡如晴天铺素,溅落游弋,造成一种高雅华贵的气氛,使人不由想起柴柯夫斯基的《天鹅湖》,因此达里湖被誉为“天鹅湖”。游人在湖区游览观光,;处处能感受“百鸟争鸣,百禽起舞” 
去过西南地区的人,见过重峦叠嶂,层层隐退的山峰,对于赤峰中那海拔不高的几座岩石似的小山不会很好奇。若是一直生活在平原地区的人,赤峰已算是高山。就如海拔只有一千多米的泰山会成为高大的象征。事实上,西南很多地区的平均海拔接近3000m。
每年,赤峰都会迎来大批的游客。
到达时,阳光出来了,风却阴阴冷冷,所有人都拉紧了身上的衣物。
白芷无暇顾及,这里,美。真的是美。
无法形容的,与内心有关的美。放眼望去,不再无垠,视线偶尔被山峰阻挡,又不让人压抑,顿时,明镜了心。不远处的湖泊,大概是湖泊吧,草原中的外流河很少,这片不大的水域全结了冰。
白芷走近,用小石子试了试,恩,很结实的冰层,溜冰都不成问题。一时兴起,落脚,下去。走了一步一步又一步……
何岸接过电话,视线转移,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副场景,那个娇小的身影,裹着厚厚的大衣,颤颤微微的走在湖面上,什么东西瞬间提到了嗓子眼,回过神来时,那尖叫已经过去。她被人拉了上岸。
白芷惊魂未定,她没料到湖面的冰层厚度不均匀,走了两米时,踩到薄冰,差点落下去。想来后怕,她是一只不会游泳的旱鸭子。
抬眼,道谢。
面前陌生的男子微微点头,没说一话,背影渐渐变小。白芷看着他离开的方向。
何岸的眼色随意一瞥,他?
走过去,在她面前站定。
“白芷,有事没事?”语气微急。
“没事。”
“恩,没事就好。冷吗?”
白芷摇头,正想说些什么,视线触及场景,话哽在嗓子里,呆呆的望着较远处,一座小峰上叉腰大叫的女人。
何岸随着她的视线转头,那个人影?
“路白痴,你在哪里?”声音很响,通过冰冷的空气,传入耳中,竟是温热异常。
脚步移动。
程绿看着脚步稳重,但速度飞快的来人,笑了开来,爽朗的拒绝上前搭讪或是要帮她找人的好心人。这不,她自己过来了么?
气喘吁吁的停下,松了松围巾,恩,有点热。
“格瑞!给我下来。”爬这么高,上面残留着未化的雪,湿滑得厉害,她倒敢,一个人呼噜呼噜爬上去了。
“路白痴,我早说过,你若是孙猴子,我就是如来佛。你丫的,还想逃离我的手掌心?做梦!”语气里竟是得瑟。
白芷想起什么,拿出这两日一直不曾用的手机,按了一下,没反应。叹口气,自动关机。也明白了程绿为何而来。
她记得自己是包了私家车来的,没有留下任何信息,程绿是如何知道?
伸出手,接住从上面跳下来的程绿。
“你可要接住啊,摔了算你的!”这时还不忘交代如果摔了,责任谁付的问题。
白芷没好气:“摔死你算了。”
“路白痴!”反了她了,以前的乖乖羊,此时变成乖乖狼了?
白芷轻笑,握紧她冰凉的手,程绿感慨,哎,你手比我还凉,给我暖什么暖……
白芷不理她,问:“你boss允许你出来?”
应该不能吧。
果然,程绿顿时变了脸色,还逞强:“姐姐去哪儿,才不用向他报告!”
“你是大爷!”白芷打趣。憋住心中凉风卷起的涩意。一生中,我们有多少机会遇见一个对自己奋不顾身的朋友?他们会在你面前出言鄙视,也会在你得意的时候大声嘲笑,甚至在你受伤的时候大骂一顿。但,这些的初衷,我们都明白。那些背后的心急,担忧,只默默的藏在心里。
“哈哈,你说对了。大爷我说了,他要敢给我脸色看,就回去休了他!”
“你有理。”
“路白痴,不要心里转十八个弯……累死我了,走,回去,请我吃大餐!”程绿拉着她的手,要走。
白芷跟在后面,任她拉着走。
“好啊……那家羊奶可好喝,我带你去。”
果然,看见程绿嫌弃的皱眉,她最讨厌羊奶那一股子膻味了,提起来就很恶心……
正想反驳,迎面走来一人。
“程绿。”何岸打招呼,曾经的少女,此时更加的美丽,偏偏,只有一个她,只有一个路白芷,似乎怎么都没变。
叹。
“何总,巧。”程绿停下,何岸,不陌生,也说不上熟识,这种程度的寒暄,足够。
“恩。送你们回去。”
程绿刚要出口拒绝,已经有人先开口,麻烦了。
恨铁不成钢的瞪着她,程绿怒,怎么就有这么善良的人?怎么就有。
“格瑞,小心长皱纹。”嘻嘻笑。
还敢说,还敢说!
“格瑞,带你去吃火锅。”顺毛。
“等等……”开口。
“恩?”
“何总,劳烦,给我们照一张。”把手机给了何岸,程绿还在嘀咕,好不容易来一趟,不留个影,可惜了。
作者有话要说:

☆、脑袋被门夹

两人迎着阳光而站,脸上的笑靥生生夺了阳光的风采。
没有亲密的姿势,没有搞怪的举动,只是两人牵着的手高高的举起,白芷的身高低一些,坐着这个动作,稍稍吃力,微微踮了脚尖,两人相视一笑。
咔嚓……
留下,记作永恒。
程绿接过递过来的手机:“谢谢。”
“客气了。”
“何岸,一起?”白芷问。
没待何岸回答,程绿已经炸毛。不再废话,直接将她拉远些。
“路白痴,你脑袋被门夹了!”程绿气。
看着她,看着这个陪伴了自己了十几年,看着这个总护她短的美丽女子。白芷看着程绿的眼睛。手,轻覆她的。感觉到他微微轻颤。
“格瑞,一个人,一直怀着愧疚,不能好好生活。他没欠我什么,你我明白。”
程绿瞥她一眼:“说什么就我有理,就你有理才对!谁都能原谅,什么都能放下!那他呢?”
他……
他嘛?
“格瑞……”
“行了,去吃饭吧。”还能说些什么,罢了罢了。
“白芷,你们去吧。”何岸微微扬了嘴角。不想她为难。
“何总,难得我们也算旧识,今日相遇,一起吃个饭吧。”程绿道。
看看白芷,见她微微点头,左脸的酒窝又若隐若现。
“被格瑞称作朋友的人不多。何岸,一起去吧。”
点头。
三人真找了家火锅店,程绿顺冷,要热的,又不喜爱羊肉,不能去特色饭店,只得找了家难得的川味火锅。
白芷点了好几份雪花牛肉,程绿这人,不吃羊肉,却极爱牛肉,每次火锅,雪花牛肉都是必不可少的。
水已经涨起来,白芷放了些菜进锅里。看着红白相间的颜色冒着热泡,斟酌半晌,开口。
“何岸,你回去吧。你来,不是偶然,我知道。那人,你不要去动。”
半晌,没有回答。
她的意思,怎会不明白。她说,那人,他不要去动,无非是不想他惹上一身腥臭,也不想欠着他人情。只是她不知道,有人已经块他一步。
半晌没有得到回答,白芷有些急。
“我说……”
“好了,我明白。急什么?又没说不答应你。”这个语气,是与他有几分相像了,若是他,会怎么回答?是不回答,暗自里叫劲,还是直接让她打消了这个年头。
有些恍惚,怎么能多想,她与他,哪还有什么瓜葛。有,也只是累积下来的仇恨。
“明天我就回去。”何岸过了一会儿,出声。又补充:“我坐早班机走,不用来送我。”
白芷点头。
程绿从头到尾一句话没说,只是静静的吃着食物。
待他们谈话完毕,抬起头来:“路白痴,这家的牛肉很新鲜,不错不错!”
“再来一份?”白芷问。
程绿噎了。“你喂猪呀!”
“不……喂猪给它点烂菜叶吃得了,哪能有这等美食。”
何岸听着她们之间没什么营养的对话,放了心,她与她,一直都是这样,这样的让他羡慕。
第二天,天气大晴。一架客机早早的穿越云层,消失于无边的天际。
“路白痴,我们今天去哪?”
“你说。”她一点方向感没有,怎么知道去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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