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云清初用手狠狠地擦干唇角留下的湿润,直接用力推开压在他身体面上的卓飞扬,眼光是快要喷发出来的火花,他打开车门逐下车没有回头地准备离开,却被还在车子上的卓飞扬抓住手,挣扎不开。
“放开我。”云清初大声斥责。
“不放,陪我去吃饭。”卓飞扬也跟着下车,倾在云清初耳边吹气:“你要是不陪我去吃饭,那么我就抱你去,反正美人在怀,我也不吃亏。”
简直就是比街头小混混还要来得无赖,云清初气得都发不出任何声音,卓飞扬见他已经完全无法再拒绝下去了,心情愉快地直接拖着他的手,走进一家只是在路边摆摊却已有长久历史,散发平素气息的小吃里面坐下。
“已经好久没来了。”卓飞扬张望着四周,用非常怀念的口气:“记得当初,我们常来呢
。”
云清初默不作声的听完他的话,有些记忆在他的回忆倒带里慢慢地急涌而上,美好的时光总是过得很快,让人怀念起来觉得无比辛酸,但都说是回忆了,早就被来临的现在一点一点覆盖,再也无法回去了。
“嘿!好久没有见到你们一起来了。”小吃里面的老板凑过来,满脸惊奇的笑容。
“恩,比较忙。”卓飞扬敷衍着,想要掩饰什么的转移话题:“以前我们常吃的还有吧?”
“当然,我这就去给你们准备。”似乎也察觉到尴尬的气氛,老板识相的走开了。
然后,两个人就此无话,云清初低着头不知在思索着什么,沉湎在自己的世界里。卓飞扬则是沉默看着他的侧面,仿佛失神得移不开视野,直到伙计端来一盘盘热腾腾的食物,他们的目光才相互碰上,皆为一愣。
结果彼此都没有动手静默在那里,云清初实在有点莫名,挑眉:“你不是饿了吗?现在怎么不吃了?”
“我想吃。”卓飞扬轻笑起来:“但我喜欢你喂我吃。”
“我不做这种事,你别太得寸进尺了!”云清初拉下脸。
“我准备让于朝阳出道。”卓飞扬脱离原本的主题,却仍旧一动不动的盯着桌面的食物,充满怀念的微笑。
“出道?”云清初莫名地皱眉。
“是啊!最近你和湛无拘闹出那桩大新闻,到现在才得以平息,可湛无拘却宣布暂别娱乐圈,而你前段时间又累得晕倒,实在不能再折腾,需要休息。”卓飞扬的笑容加大:“公司两大主将都生出事端,如果不推荐新人出道,转移众人的目标,公司也可倒闭了。”
虽然问题很大,但也不至于大到自家公司的天要塌下来的程度,深知他是在说笑,云清初没有多做理会,保持平静不给予评价,只是……
“你说,你我还有于朝阳下午一起闹出来的戏剧,要是登上头条新闻,我是什么的,你在娱乐圈的地位也已稳固,可他……”卓飞扬慢悠悠地说:“终究还是一介新人,怕是会惹来很多的不便与麻烦。”
听到这里,云清初难耐地加深眉头皱起来的褶皱:“你想怎样!”
卓飞扬的目光放远,在人来人往的大街上扫了整整一圈,不知望到哪一处突然迸发强烈的光芒,而且瞬间而逝,连在他身边的云清初都没有发觉,然后他邪笑起来,用手指着桌面上的食物。
“你喂我,我就让这则新闻全部消失,怎样?这交易很合算吧?”卓飞扬凑进云清初的耳边缓慢地说
,顺便添了添云清初敏感的耳垂,惹得他微微颤抖才肯罢休。
最后顾及太多的理由,云清初耍不起半分的任性,只好自己拿起筷子夹了卓飞扬最爱吃的东西,往卓飞扬张开的嘴巴送去,结果闷了一肚子的气发泄不成,倒是没有注意卓飞扬的眼睛从来没有移开过大街上的人群。
更无法晓得与瞧见在大街上的人群中,有一个人看着他们,充满难以置信,默默地离开。
吃完这顿饭回家的时候已经很晚了,云清初从卓飞扬的车子上来,一刻都不想要停留地往自己家门走去,结果又被拉了个正着,跌入这个人的怀抱中。
云清初惊觉奋力推开他,散发着寒意眯起眼刚要说话,又被一记突然的深吻夺取呼吸,结束之后卓飞扬还在他的额头上蜻蜓点水一吻:“我的吻别,你没忘记吧?”
心中的怒火彻底燃烧,云清初抬头正要爆发,又看见卓飞扬轻仰头注视着楼上,露出示威的笑容,他暗惊地猛然回头,于是与楼上阳台站着的于朝阳的目光接触,愣住。于朝阳目光悲伤,退后了几步,转身踉踉跄跄地朝里面的房间走进去。
他深深地平稳呼吸,回头,对卓飞扬面无表情的开口:“我不管你今天的作为是要做什么,但请你不要再继续了。”
“想要做什么?我不相信你会不懂。”卓飞扬气势不减,反倒逼进云清初:“我为的就是回来抢回你。”
“抢回我?卓飞扬,你别忘了你当初说过的每一句话!”云清初抬头,神情嘲讽:“我不管你现在到底是后悔了,还是脑筋撞坏了,我可以在这里明明白白的告诉你。”
“我云清初今生今世,非他不可!”他转身而走,又听见身后的人大喊。
“你别忘记了,过去你也曾是我的!是的!我犯错了,现在你已经不属于我了,但将来就不一定了!”
他并没有理会,假装听不到地掏出钥匙开门,再狠狠地关上,隔绝外面的一切。
☆、第 32 章
于朝阳从楼梯下来的时候,门锁有轻微的响动,之后又是关门的声音。他抬起头就能看见云清初将钥匙放在鞋柜上面的碟子里,低着头换鞋的侧脸。他瞬间停滞了脚步,再也下不了还仅一层就能到达地面的楼梯。
云清初恰巧换好拖鞋抬头,看到他愣在那里,脑海里浮现太多的措辞,他深思许久才以最简单的方式打破寂静:“我回来了。”
于朝阳一手搭在木制楼梯扶手上面,另外一只垂下在空气中绞着指甲,全然发白。现在他的心尤其的混乱,他注视着丝毫不提事情根本的云清初,鼻腔突然有种压迫感涌上,喉咙像是被重物压着一般哽住一股酸涩。过了好久,于朝阳已是哽咽的语气才得以缓平:“饿吗?需要我弄点夜宵吗?”
“不用了。”云清初摇摇头,扇了扇疲惫的眼睑朝他走进:“我刚刚有吃过。”
于朝阳静默不语,垂下头害怕云清初看到他快要掩盖不住的难过,可心中那份久久挥之不去的不安却逐渐地在蔓延,他向着地面的视线看到云清初走过来的影子,惊得猛然想退后,抬头又看见,因为他倾后了身体而云清初想要触碰他悬空着的手。
“怎么了?”云清初在思索的时候,常常会习惯性的眯起眼,正如现在。
他与云清初相互对望,从眼睛往下竟又看到云清初微肿的嘴唇,心中的难受无法压制:“你又被他吻了!”
“那是意外。”云清初似乎很抵触这件事,不想多做回答。
“是吗?”没有解释的答案在于朝阳听来是格外的难过,他心中那焦躁不安的火源终于撩燃了苍茫的草原:“这是个意外,那么,你跟他去吃饭,主动喂他也是个意外吗?”“你怎么知道的?”云清初瞳仁急缩。
“我记得你不喜欢做这些亲密的举动。”于朝阳没有理会他的询问,自顾自的分析:“何况你向来活得自在,这些举动除非你自己愿意,否则没有人能逼得了你,我跟你相处这么久,你也没有为我做过。”
“你先听我说。”云清初听出于朝阳语气中强烈的别扭,要上前一步拉进距离澄清事实,不料于朝阳往后倒退一层楼梯,有种居高临下,两人变得很远的感觉。
“他才刚回来,你就可以为他破例!”于朝阳继续道出自己的想法,一字一顿哽咽十足:“那么我们之间,到底算什么?”
凝望着那双深褐色的瞳孔遍布哀伤,脑海里闪过最近一波接一波滚滚而来的事件,云清初只觉得眼皮十分沉重,他艰难地开口:“你就不能多给自己一点自信
吗?就算不能,我也不足以给你信任吗?还是你至始至终,都没有相信过我。”
“清初,我……”这时候于朝阳总算有点冷静下来,可声音却仍旧沙哑得说不出话来。
“我很累了。”云清初踏着楼梯,绕过他:“今晚,我们分房睡吧!也让你好好想想,究竟我值不值得你去爱,如果真的爱了,那么请给我一点信任,也给自己一点信心!”
于朝阳僵硬在原处,久久无法动弹。
一夜多梦。
这天过后,不知怎地,竟迎来两个人史上第一次冷战,他们说不上话。即使有想要对彼此说话的念头也会小心翼翼的酝粮许久,反而不够及时,屡次错过。大概过了好几天以后,他们的公司散布举办宴会,群星同聚,连练习生也要参加。
被李在真拖拉着走进宴会的于朝阳第一眼就看见云清初,他实在很惹人注目。
一帮大有来历的明星都聚集围坐在角落里面,男士是通通都是西装,一脸绅士风范,女士们则打扮得花姿艳丽,引入注目,而他倒是依旧如同往常的白色衣衫,但那清淡美丽的容颜以及朴素的装扮,却成为华丽群星里的异类,无法让人将他遗忘。
云清初的目光刚好在宴会转上一圈,接着与他对上,然后立刻站起身子,仿佛众多人里面他只看得见于朝阳一个人般向他走来,于朝阳慌乱地深深呼吸,暗自要求自己保持镇定。
面对面站立,云清初也不开口,拿着服务员端过来的红酒,浅尝了一口。看着他依旧不变的清丽侧颜,于朝阳喉咙哽得咽不下口水,半响才得以平复,云清初脖子上闪烁的晶莹项链引起他的注意:“这条项链非常适合你,好象很久没见你戴这些东西了。”
“恩,有点原因。”云清初轻笑,坦然得如同他们没有发生任何的事情,更不是正在冷战里。
于朝阳尴尬地笑着,紧张地攥住同样是刚才服务员端过来的红酒玻璃杯,刚想开口,突然有位服务员倾向云清初的耳朵,嘘声说了一些话,惹得云清初黑着整张脸,将酒杯放到他端着的盘子上面,回头对于朝阳又是绽放笑靥:“有人找我,我先去一下。”
于朝阳点点头,目送他离开之后又是一个人喝着闷酒,眼睛在宴会上绕了一圈,发现自己与谈笑风趣的人群格格不入,半响开始往角落里倒退,不料撞上一个人,他回头看着满脸涨红的李在真,颇为疑惑:“你这是去哪了?”
“我去了一趟洗手间,居然听见……”李在真喘着气,停顿了一下:“朝阳,你刚有没
有看到云清初。”
“恩,他刚走,怎么了?”于朝阳不解地问。
“那他脖子上有没有戴着一条项链,而且非常好看。”李在真急促地问,看来是跑了一段很长的路途,仍旧喘得上气接不上下气。
“恩,有啊。”
“朝阳,我刚才在洗手间听到有人说……”李在真咽了咽口水:“那条项链是公司老板专门找人订做送给云清初的,还说……”他看到于朝阳瞬间发白了脸,继续说:“云清初是老板在包养的人,而且刚才有人路过二楼,看见……”
见他吞吞吐吐,于朝阳拽起他的领口:“看见什么了!”
“看见老板跟云清初在里面,接吻。”李在真话刚说完,于朝阳就放下他,迅速不见人影。
云清初进房间走了大约十几步,就被人握住手臂,整个人被卓飞扬压在墙壁与他身体的距离中间空隙,挣扎不得,有了几分恼怒的火气:“你离我远点。”
卓飞扬倒也不说话,腾出一只手抚摸上云清初脖子上的项链,是分辨不出情绪的语气:“没想到你还留着它。”
“你把它摘下来吧!”云清初冷静下来,叹口气:“我一直留着它,没有戴上,今天之所以会拿出来戴上,是想由你亲手把它摘下来,毕竟,当初是你亲手把它戴上的,也好了清我们之间的关系。”
卓飞扬危险地眯起眼:“行!我这就把它摘下来。”
他双手倾向云清初,慢悠悠地穿过他的脖子,耳朵听着外面有脚步的声音,淬不及防,他双手托住云清初的头,深深地吻住,他这个吻比往常多了几分迫切和蹂躏的意味,云清初唔唔的发出声音,欲要推开他,却被他仅用一只手就束缚了自己的双手。
卓飞扬揽住眼前人纤细的腰部,故意倾向床边倒下,两个人同时跌入柔软的床单上,他的手仍旧攥住云清初的双手,空着的手也不闲着,竟用力撕掉云清初的衣服,亲吻他的肩颈。
身体越发无力,云清初惊觉地瞪大美眸,虚弱地喘气:“你……你对我下药?”
“乖点。”卓飞扬贴着他的耳廓低声说。
由于卓飞扬偏了偏头,在没有被挡到的视野里云清初看到门外站定住身体,过度震惊退后,不断摇着自己的头,满脸难以置信而又悲伤的脸孔,云清初惊呼,准备叫出声,又被卓飞扬开始又一轮凶狠而激烈的拥吻。
眼睁睁看着于朝阳一步一步地退后,仿佛强撑最后一口气离开的样子,云清初绝望的放空自己,等待卓飞扬的吻结束之
后眼皮越来越重,他咬牙:“你,卑鄙!”
“能得到你,就算是用更卑鄙的手段,我也会用!”卓飞扬轻了轻他的额头。
手脚发软,云清初的视野越来越模糊,最后成功跌入梦境。
☆、第 33 章
“早安,我的睡美人。”
在朦胧中的云清初扇了扇眼睑听到这声低沉的称呼瞬间睁开眼,瞳仁如期被熟悉的脸孔占据的丝毫不剩。他眯起眼,倏地动了动包裹在棉被中的身体,终于松了一口气息。随后又听见压着他的人戏谑的笑声。
“放心,我还没有变态到要去奸尸。”卓飞扬眷恋地抚着眼前美丽的脸孔:“我已经好久没有见到你睡觉的样子了,还是一样安静啊!”
清晨是一日中阳光最柔暖而舒适的阶段,打在卓飞扬身上,却无端炽热的差点灼烧起来,云清初偏了偏头,躲开那双不知何时会惊变的手,打量着房间上方的天花板,连同里面的全部都是由白色组成的物品,莫名地愣住。
甚至忘记旁边的人倾向他的身体,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