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坑神- 第106部分

他向着那个方向走去，走得有些慢。

那个人也带着风小哲走过来了。

两个老人，相遇。

第248章　两个老人（下）

六巨九歌是人族最顶尖的十五个人，也是这个世界上最有话语权的十五个人族。当年那件事虽然对天道教、对老疯子，对老疯子的师兄都冲击很大，但他依旧是九歌之一。

单凭九歌这个称号，这个世界上就已经没有几个人胆敢挑衅他。更何况，他还是这个世界最强大的神纹师，神纹法阵对一场战斗的影响非常大。这个世界的修士，很少有乐意和神纹师战斗的。

他们本身的战斗力或许不那么强，但是有着神纹法阵的加持，战斗力可以算是成几倍加持。

即使问天歌不如当年那样飞扬，但他还是老疯子。即使是六巨，也无法奈何他。

他想收风小哲为徒，所以他必须要虎口夺食，把风小哲从吟剑院长手中抢过来。尽管他知道吟剑院长很强大，也认定了风小哲这个弟子。但是无论怎样，他都要收风小哲为徒。

没有人可以阻止他，天也不能。

蜀都城内的乱局已解，那些四处寻找的人似乎意识到了什么。他们已经慢慢地到了城外。

有杀千刀带领的杀家族人。

有梅杰操带领的梅家族人。

有羽霓裳带领的风骚楼人。

有孔华容带领的传旨内侍。

有云鸿杰和唐棠棠公主殿下。

有乾元子带领的天道教西门中人。

有丹青生带领的一众执法队队员。

有小梦、夏语蝶和老妪，这些人在安定下来之后。就奔向了城外，一是追逐那些入城的杀手，而是寻找风小哲。

这些人，都多多少少和风小哲有些关系。

在他们还没到来之前，吟剑院长和问天歌便相遇了。两个人先是对视一眼，然后继续前进，到两人肩头齐平的时候，老疯子转了个方向，跟在了吟剑院长身后。

老疯子是天道教掌教的小师弟，天道教掌教可谓是辈分最高的那几人之一。但是面对吟剑院长，他竟然还是甘愿在他后面半步。

这固然是老疯子有求于吟剑院长，所以姿态不得不放低一些。但绝不仅仅只是如此。若是修行界的人，肯定有人知道这代表着什么。

距离半步，便意味着差半辈。像老疯子这样无法无天的人，自然是不需要遵守这些世俗礼法的，这代表着他内心是认同吟剑院长的。不仅仅是因为辈分，而且是真正的尊重。

当年那件事，吟剑院长帮过他。

“你回来了”吟剑院长背着风小哲，随意地问道。

修行界的人面对九歌多多少少会有一些敬仰和畏惧，但是吟剑院长却是如此平静，不只是平静，甚至可以称得上是有些冷淡。

这个世界上，敢这样对待问天歌的，可并不多。

“是，我回来了”

然而奇怪的是，老疯子非常老实地站在身后，并没有一丝恼怒。这个表情若是被当年熟悉他的人看到，一定会亮瞎他们的双眼。

吟剑院长叹了一口气：“既然走了，又何必再回来”

老疯子这些年四处漂泊，饱经沧桑，看上去年纪和吟剑院长差不多大。事实上他的年纪却是要小得多。

“走累了，总要回家的”

吟剑院长再叹：“你以为当年那件事就那样过去了这件事对于很多人来说是如鲠在喉，你这个时候回来，实在不是一个明智的选择。”

老疯子神情微凛，像是想到了一件很痛苦的事情一般。

“总是要回来的，何况，有一件事总是要去完成的。”

说完之后，老疯子的表情变得无比严肃，他整个人走到吟剑院长前面，微微鞠躬，十分谦逊有礼。

“我知道当年那件事很多人依旧非常不舒服，他们无时无刻不想找我报仇。这些年我四处漂泊，我走到哪，那些人便跟到哪。我杀了很多人，但是这些人依旧前仆后继地向前。我知道他们是想耗死我。我知道直到现在，很多人依旧无法谅解我，原谅我。”

“只是，我为什么要他们原谅。我就是我，我是问天歌，我是师傅最疼爱的弟子，我是九歌中最强大的那几个人。我想做什么事，那便做什么事。我想通了，所以我回来了。”

“不过，不论怎么样，我还是非常感谢当初院长大人能够站出来为我说话。我问天歌虽然喜欢胡作非为，但却并不是有恩不报之人。我欠你一个人情，我可以用生命来报答。但是，请您务必答应我一件事。这件事对我很重要。”

因为想通了，所以不再逃避。不再逃避，自然要回来。

他没有直接说他回来的最重要的原因，但是想必吟剑院长已经知道了他回来的最重要的原因。

吟剑院长依旧在往前走。

“你想通了，这是一件好事。但你连命都愿意用来报答我，那你还有什么筹码来让我答应你。”

老疯子站起身来，整个人变得无比坚定。

“我相信院长大人不会拒绝”

吟剑院长嘴角露出了微嘲的笑容：“我若是不答应呢”

老疯子直接挡住了吟剑院长：“若是在当年，我年少气盛，肯定会不由分说地打上一场。不管干什么，拳头总是最有话语权的。”

这番话已经是很没有礼貌了，甚至是一种挑衅，但只要熟悉老疯子的人都知道，他说的话的确不假。

吟剑院长眉头微皱，没有说话，他等着他继续说下去。

“但是我已经老了，这些年的打磨，无论我承认不承认，都确实已经很难再找回当年的锐气。不过这件事对于我真的太重要，比我的命还要重要，所以我真的很希望院长大人成全。你知道，我是无论如何都不愿向你动手的。”

吟剑院长的眉头皱得更深了，他只想着向前，所以只是淡淡地回了两句：“然后”

老疯子无奈地叹了口气：“我只想收个弟子，院长大人为什么就不愿意忍痛割爱一回呢”

吟剑院长的眉头舒展开来，恨铁不成钢似地骂了下去：“蠢货，要是有人抢你嘴边的肉，你能答应活了这么多年，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这番披头而来的痛骂，先是让问天歌一愣。接下来便是很强硬的一句：“我一定要收风小哲为弟子”

第249章　一路同行

老疯子问天歌这次很坚定，即使是面对吟剑院长，他依旧没有任何退让的意思。风小哲这个弟子他非收不可，为了找到他，他付出了很沉重的代价。

斗帝绝对是一个很可怕的人，只有真正在和他交锋过后，才会知道他到底可怕到了什么程度。老疯子和乾元子答应了斗帝的条件，这个代价很大，所以他们更不可能放弃。

“不管您答不答应，我都会尽一切的可能去努力把他抢过来。我相信整个天道教都会支持我的做法，所以我并不担心什么。但是你知道我不想这样，所以我想吟剑院长再帮我一次。这个孩子神纹天赋乃是千年以来最强的一人，我不想错过这个好苗子。我知道您想收风小哲做为关门弟子，但您弟子已经那么多了，所以我希望您能忍痛割爱。毕竟，您并不擅长神纹一道。”

老疯子的话再次响起，依旧是没有任何的退让。自从他见过斗帝之后，就已经知道了风小哲的身份，但是他依旧是答应了斗帝的条件。这自然不是因为他愚蠢，而是他势在必得。这个世界上，自然很少有什么是志在必得的。

但是这件事不一样，这件事无论是老疯子，还是天道教，都是志在必得。

老疯子的声音并不大，但是却很清晰，每一个字都很清晰，所以当那些出城的人刚走出城门的时候，便再也难以向前迈出一步。

他们停了下来，老疯子和吟剑院长从他们身边走过。

等走了好几步，他们才反应过来，然后跟上前去。他们自然已经知道眼前的这两位老者是绝对的强者。他们猜测这两个人就算没有达到圣境，也应该到达了武尊巅峰。

吟剑院长眉头皱得越来越紧了。

他把风小哲交给了老妪和夏语蝶。然后两个老家伙继续向前。

“我没听错吧他们两个人是在争着收风小哲作为弟子这场比试，难道最终是风小哲赢了那辛机表呢”醉剑学院的学生一向是有些白痴，所以他们中有人问出了这个白痴问题。

“可是那个老疯子算是什么人，凭什么和我们院长大人争”有学生忿忿不平，吟剑院长本就威望极高，他们这个时候已经忘了那个老人的强大，只是单纯地觉得既然是院长大人想要的，那么别人就不能争。更何况，风小哲本来就是醉剑学院的，既然他是这次大比的第一，自然更不能让别人抢走。

怎么说，都是肥水不流外人田嘛。

也有人还是有些怀疑风小哲，但是在见识风小哲的强大以后，他们也是不太敢这样说了。怀疑的人自然是有的，那个人叫陶彦，成为废人的陶彦。

“风小哲算是什么东西你们都是一群白痴，大白痴那个老疯子是白痴，吟剑这个老家伙也是白痴”他的脸色很白，但是整个人都很激动，脸上有着一抹不健康的潮红。

这番话很成功的引起了众人的愤怒。执法队的人直接将他拖了下去，他们觉得很丢脸，陶彦这个家伙明明已经成为了一个废人，为什么还要过来自讨没趣。

他越是这样，众人越是觉得他是一条乱吠的疯狗，一条没用的疯狗。众人望向他的眼神是怜悯，像怜悯乞丐一样。这种怜悯的眼神，比那些无谓的蔑视和嘲讽更有杀伤力。

这种眼神直接让陶彦气晕过去。或许是晕了，或许是疯了。

听到醉剑学院的反应这么大，天道教西门这边脸色都不太好看。和别人争徒弟，确实是一件很丢脸的事情。如果他们不知道这个老疯子是谁，他们会觉得丢脸，但是他们已经知道这个人是谁了，所以他们不可能会觉得这是一件很丢脸的事情。

所以有人站了出来。一个声音冷不丁地就冒了出来。

“若是连当代天道教的小师叔都不够资格，若是连六巨九歌之一的问天歌都没有资格，那么这个天下，还剩谁有资格问天歌大人既然想收这个学员为弟子，那便是他的福缘。你们一群白痴懂什么，瞎比比而已。吟剑院长就算再强，难道还能比九歌强”

满场寂静。

这话一说出来，这些人自然是难以置信。乾元子一言不发，只是看着丹青生，脸色显然有些不好看。

乾元子是何等身份，自然不会和这些学员一般计较。但是丹青生在这里，却是没有做出任何表示，所以他当然要看着丹青生，想看看他会有什么反应。

丹青生直接别过头去，一言不发，一脸和我无关的样子。

这让乾元子恨得牙痒痒，恨不得把他的长须给拔下来。

醉剑学院的学生看到乾元子这个样子不禁觉得有些好笑，但是无论怎么都笑不出来。不管怎么样，他们总算是接受了这个事实。不过他们自然是不服气的。

“就算是九歌又怎么样风小哲是我们学院的，自然不能被别人抢走。再说了，院长大人难道就比不上九歌了如果真的比不上，那么为什么他会站在院长大人后面。”

醉剑学院这边又开始吵起来。

另外一边也是不甘示弱。

或许这次的杀手组织让他们心头产生了一些压力，或许是压抑得太久了。所以两边的高层都没有任何的行动，算是默认了这种方法。

通过斗嘴来缓解压力，还是比较奇葩的。丹青生和乾元子都是高人，自然是很奇葩的。

这边吵得不可开交，但是老疯子和吟剑院长那边却是没有人敢去吵。

风小哲已经被带回了他的茅草屋，小梦和夏语蝶在照顾他，杀千刀和梅杰操在一旁看着。云鸿杰带着公主殿下离开了。孔华容看到风小哲这个样子，只得带着内侍走回去，先向斗帝复命。

茅草屋旁变得很安静。那些势力也只剩了天道教西门和风骚楼的人，他们一直在这里等着。

在吟剑院长的居所，两个老人家在激烈地争吵中。一开始很是有礼貌，但是说多了，两个人的争执也越来越多，倒是让这座学院热闹了不少

第250章　名满蜀都

随着风小哲回来，这次的外院大比总算是落下了帷幕。虽然很少有人知道辛机表都去了哪里，但是他们并不笨，自然是猜得出这个惊才绝艳的家伙没有什么好下场。

他们甚至隐隐觉得，这次的事情就是辛机表闹出来的。人的直觉总是那么没有道理，尽管他们也不知道这是不是真的，但是他们觉得自己的感觉是真的。

只不过，他们的层次还不够。这个层面的东西，还是不知道为好。就算是知道了，也最好是装作不知道。

风小哲回来后，这次外院大比的结果也终于是出来了。

放榜的时机已到。

外院大比第一名：风小哲。文试各科第一，武试各科第一，当这样的一排成绩高高地亮在最前面的时候，所有人的眼睛都有种被亮瞎的感觉。这实在是太有震撼性了。

震撼得一塌糊涂。

文试第二名是煮冰，武试第二名是慕容踏羽。

最终的排名是：风小哲第一，慕容踏羽第二，煮冰第三，宇魂第四，蔡姗伶第五，孤狼第六。至于后面的，没有再公布具体名次，只有大概的成绩。孤狼文试差得一塌糊涂，能够进前六，已经是奇迹。

擂台上的武试，最终的八强都排在前面。这次的用意也是非常明显，没有再按照往届的规则，而是直接根据这次的表现，决定哪些人可以获得哪些奖励，并且也算是确定了他们进入内院的资格。

只是一个资格，并不代表进入内院。

内院，直到现在还是一个谜。

辛机表直接被剥离了名单，这更让很多人相信自己的直觉没有错。肯定是发生了什么。

当风小哲的名字出现在最高的那个位置时，这些人已经抛下了往日的成见，只剩下了佩服，由衷的佩服。这样的成绩，无可挑剔。即使是四大天才和孤狼，在他面前也显得有些不够看。

孤狼很强，四大天才也很强，那个辛机表更是非常强。但是最终站在最高处的，却是风小哲。

这个时候，他们忽然响起了当初高高站在藏书楼顶发誓的那个少年。他是他们的同窗，那个时候没有人相信他，所有人都在嘲笑他，但是他做到了，今天他已经实现了第一个目标。只是，第二个目标还会远吗

风骚楼的人依旧在等，现在所有人都知道了当初那个连破二十五关的神秘人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