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但却被川岛打断,男人的手指在弥拓的脸上游移了几下,发出了啧啧的感叹。
“啧,礼祐那家伙打人还真的不喜欢打脸啊……但是我啊,可不一样,至少看着这样的你,完全就没有丝毫揍人的成就感嘛!”说着,便恶狠狠抓着对方的头发,把整张脸一下发力按入了地面!
彭!
一阵灰尘飘扬。
再次拽着那头红发让对方仰起头,惨白的脸已经变得灰扑扑的肮脏,脸上的汗水沾染上地面的尘土,更显的脏乱而狼狈,鼻子的下方缓缓流出红色的血液,那一下让鼻梁直接撞上了地面。
“这才对……”看着只是一秒就“换了张脸”的弥拓,川岛煞有其事的感叹着,“就是这样,就是这样!这才终于有了一些……被人揍的样子啊!”接着!伴随着男人突然提高的音量,完全一样的动作!又一次恶狠狠抓着红发少年的头向地面撞去!
就像一个开关一样,就像一个机器一般,一模一样的动作,一次又一次的重复——抓起头发,笑,砸向地面,抓起头发,笑,砸向地面,抓起头发,笑……然后,凶狠的砸向地面!
一次又一次温暖的肉体与冰凉的地面接触的碰撞。
一次又一次夹杂着血腥味的空气与灰尘在空中飘扬。
嘴角渐渐溢出血迹。
额头被坚硬的地面磕破。
男人的声音冰冷血腥又充满施虐的快意,蹲□抓着少年的头发,强迫他抬起了头。
“我说你啊,就按礼祐说的,要不要求饶啊?”
弥拓听到他心中的某个声音,在流着血与泪的大笑。
……求…饶?
…哈、哈哈!求饶?谁会……做出求饶那种事情啊…!
灰尘扑扑的脸,布满了血迹和青肿,少年努力地扯开嘴角挤出一个笑容,声音虚弱却也铿锵有力的毋庸置疑:“你在……开什么玩笑啊!”
谁知,听到这样的回答,川岛却咧开嘴笑了,嘴角和眸间泛着的是一种介于兴奋与厌恶之间的情绪,他张口。
“我啊,最讨厌被人威胁呢。”
“因为年幼无知而自不量力的行为,可是我最讨厌的啊。”
“哦?意识还清醒啊?”
“想反抗吗?”
“给你一次机会如何,现在爬起来揍我一下的话,我不反抗哦!”
“哈、哈哈…笨蛋啊你!谁会乖乖的让一个狼狈的国中生揍啊!”看着对方信以为真的踉踉跄跄的站起身朝他走来,川岛发出张扬而讥讽的大笑,上前几步,才国中的身高仅到他的胸膛,真的让人不由产生一种正在欺负小孩子的罪恶感,和……更加浓厚的施虐感!伸出双手抓住对方摇晃不稳的肩膀,曲起膝盖!便又一次捅向了不死原弥拓已经完全青紫的肚子!
“…啊……”
一声低沉的闷哼,连喊痛的力气……似乎都没了。
哪里都在痛。
哪里都好痛。
外表什么的完全一塌糊涂了吧?
肚子,脸,手臂,膝盖,小腿,背……还有哪里没被打过吗。
…脸上好湿,已经哭出来了吗…?还是鼻血?不对,额头好像也破了,啊啊,好丢脸……
完全看不清眼前到底在发生些什么了。
后悔吗?
…才不要!
不要!
不想!
后悔这种事……才没有!
不后悔!…但的确,是他的错啊……
最终…也一事无成。
没有通知尊大哥,一个人单干,学长估计也救不出去。
在流泪,而且现在也仍然在流着,似乎能听到对方的嘲笑,模糊的视野也能看到前方躺在地上的女孩……好像是朝奈?
动了动唇,泪水很腥…也可能是血?
因为疼痛而身体自动分泌的泪水吗?还是恐惧的泪水?或者是因为不甘?
糟糕,大脑里究竟在想些什么啊…
背后靠着的仍然是冰凉的石壁,只是这一次却不是躺在地上,而是被对方掐着脖子抵在了墙上,脚尖脱离了地面,连最基本的踏在大地上、就会让人不由安心的踏实感也就此失去,总有一种好像差一点就能踩到地面,却也无论如何踩不到的极大的落差感……无法遏制的希望和不会实现的痛苦,如同在玩弄宠物一般,窒息感愈发加强。
喉咙忍不住的发出一丝悲鸣。
…会死吗?
会被揍死的吗?
会活生生被这种人打死吗?
……不行!不要!怎么可能!怎么可以!
折断的右腕已经疼的感觉不到了。
左臂缓缓的抬起来,抓住掐着自己脖子的手臂。
小说电视剧里什么的不是常说吗……生死一线的时候,爆发一下力量什么的…能拯救自己的力量和……能拯救别人的力量。
如果…能有力量的话。
“算了,再打下去估计就真出事了…”好像听到谁这么说,“那么,今天就到这里吧,喂,你抱着朝奈,我扛着这小子……礼祐,麻烦你再看管十束一路如何?”
…十束?
……学长吗。
完了,完全听不清啊,大脑好沉,无论是视觉也好,听觉也好,还是思维能力也好,就像被一层永远也化不开的厚重无比的白雾完全包围住了一样,这些白雾带着水汽,这些水汽附着到他的身上,让一切都变得潮湿模糊而沉重。
掐在脖子上的力道松了。
不死原弥拓缓缓的贴着墙向下滑去。
没有所谓的生死一线爆发SEED。
自然也不会有人好心来扶他一把。
本来一切都很顺利的…
果然还是,太天真了吧。
这个世界上,根本就不存在所谓的心想事成和一帆风顺啊。
如果只要有一把枪就能战胜一切……这个世界,不就太过简单而无趣了吗,说到底,也只是身外的东西,最痛恨和不应该的就是自身的弱小和无力……深入骨髓,痛至灵魂,刻苦铭心,从来没有这样深刻的意识到过。
身体不受控制的向下滑去,已经被鲜血浇淋的侧脸再一次顺着地心引力,重重的砸向地面。
看不清啊……是因为太累了,还是因为被额头流下的血液迷住了眼啊……头发也黏答答的,往日蓬蓬柔软的红发现在被汗水和血迹的弄得黏糊而潮湿。
救不了自己,也救不了十束学长。
就此结束吗?
如果能有人来“救”的话……
如果……能有人来“救”的话。
——彭!
生了锈迹的铁质大门被一脚踹开的撞击声,没有丝毫遮掩,放肆而嚣张的回荡在整个天台,有些刺耳,随着浮动的空气,直直的窜入大脑。
虽然刺耳…
但也比那种纯属肉体与肉体之间的双方碰撞、却是单方蹂躏的痛殴声好一些吧。
随着身体的倒下,瞳孔的收缩,逐渐缩小而下滑的视野,在最后好像看到从逆着光的天台铁门外走进了什么人…
逆着光,清凉柔和的月光,半边黑影半边光明,一步一步,如火般灼烈。
这是不死原弥拓最后的印象。
似乎还有一声低哼,低沉浑厚又夹杂着如烈火一般熊熊燃烧的气势。
随即,一片能把人吞没的黑暗,席卷了他的全身,彻底没入意识的深处。
作者有话要说:没说谎!这章尊哥的确出场了是不=…=!!
咳那啥,能不能说,其实我写虐少年写的…………爽到完全不会卡文了行吗!(喂!
下一章黑陨这破事终于就彻底完了……然后少年总结出:如果想让尊大哥承认!干脆果断的被痛殴一顿!再滚进医院住上个几天不就好了嘛!!(…
VIP章节 21接剧情,伪番外,平行空间BE向(上)【附
乓铛——!!
铛…
铛……
铛………!!
生了锈迹的铁质大门被一脚踹开的撞击声,没有丝毫遮掩,放肆而嚣张的在整个天台回响。
有个人走了进来,穿着黑色的外套,有着红色的发,映衬在黑夜的月光下,站姿散漫而慵懒,仿佛是在自己的领土中巡视的豹王,两只手随意的抄入裤子的口袋,他同样深红色的眸缓缓环视了一遍整个天台,眉头不觉越皱越紧,所有人都因为这突然闯进来的人而没了声音。
“嗤。”这个突兀闯进来的人突然一声低哼笑了出来,声音低沉,被风吹散,飘进每个人的耳朵。
“周防…尊?!”
本以为绝对不会出现的人此刻就站在自己的面前,川岛惊愕的叫了起来。
周防尊把本来注视着十束的眼神收了回来,看向这个叫出他名字的人,扯开嘴角:“——你是谁啊。”
…这句话太破坏气氛了好吗!
川岛的全身瞬间被一股恼怒和羞辱感侵蚀,就算对方的年龄比自己小……甚至只是一个仍然在学校那所温室里呆着的高中生!一种被藐视的感觉却迅速霸占了他的四肢百骸!
尊没有理会川岛瞬间扭曲的表情,看向他右边不远处倒在地上的少年……血在地上散了一圈,但没有继续向外呈圆形蔓延,至少没有继续流血,看来只是昏了过去,没有生命危险。也不知道是在问谁或者自言自语,周防尊的红眸看着那个已经完全昏过去的人,皱眉嘟囔了一句:“还活着吗…”
先前是把那个红发少年抵在墙上,而刚才已经放开了不死原弥拓,川岛自己也向回走了好几步……也就是说,川岛此刻是在周防尊正前方的几米,而不死原弥拓则倒在周防尊的右边,是刚进天台后右拐的位置。
…少了一个质子啊。
川岛抽出放在腰间的刀,弹开刀刃,锋利尖锐的刀尖直直的指向周防尊的面孔:“周防君啊,你是来干什么的呢……怎么,要救这两个小鬼头出去吗?”周防尊是来干什么的?那个红发小鬼不是没告诉他吗?那他是怎么过来的?……管他怎么样,但周防尊的目的肯定是来救这两个人吧!既然在乎,就是弱点!那么他……就有了胜算!
川岛本来是这么以为的,也认为周防尊会这么回答,但是那仍然处于青年与成年之间变声期的嗓音,却完全否定了他——“怎么会。”
他看到对面那个红发的青年缓缓扯开了嘴角,露出了一个几乎可以说是张狂而血腥的笑容。
恶魔说话了,低沉喑哑的声音中夹杂着几乎听不到的兴奋,头顶的乌云正好被风吹散而缓缓移开,露出倾泻下来的月光,就像是舞台剧上追着主角移动的灯光一样,慢慢把他整个人都映照的一清二楚,吐字的声音沙哑清冽而嘹亮。
“——我只是来……干掉你们的啊!”
这只是一种单纯的本能,身体的本能叫嚣着危险!…虽然很不愿意承认,但川岛自己也是知道身为一个成年人的他,是打不过这个高中生的,但也正因此……才会把十束多多良给叫来啊!
没有和周防尊硬碰硬,那个一直沉默的手下在周防尊来到的时候就抱起中岛朝奈,和她一起闪到一边,川岛直直的退到了礼祐的身旁,拿着刀对着周防尊并没有回头,吩咐道:“礼祐,把十束多多良给我………礼祐?”
身后并没有传来任何声音,当川岛惊愕着神情稍稍一偏头,却看见十束多多良的双手……竟然解开了束缚!站在礼祐的旁边拿着手机对他微笑!
“礼祐…?这、这是怎么回事!”川岛的声音中夹杂着惊怒和几乎听不出的恐惧。
藏蓝发色的青年疑惑的挑了挑眉,竟然满脸无辜的对他反问道:“怎么了吗,川岛君?”
川岛突然觉得他被一只无形的怪物盯上了,而这只怪物,以前一直披着温顺而无家可归的猫的毛皮,都说猫薄情,即使喂养了它的家庭,说不定也会在什么时候不声不响的溜走,再也不会回来,和忠诚的狗完全是两种样子,而这只猫现在……终于用那双竖着的兽瞳对准了他,缓缓张开嘴,对他露出了尖牙。
礼祐不解的轻笑:“川岛你拜托我的不就是‘不让十束多多良逃走’和‘不让十束多多良过去你那边’吗……怎么了你,干嘛这幅表情啊,你说的我没有做到吗?”
十束甚至站在礼祐身后,开心的对着对面的周防尊抬高胳膊挥了挥手:“KING~KING你终于来了!真是好慢呢!”说话的语气倏地就轻松了下来,不同于刚才勉强自己强撑着,这次是真正的放松下了心情……就好像周防尊一来,所有的不安恐慌也都被他给一起抹去了一样,那个红发的青年只是站在这里,就能给人信心和力量。
十束语带撒娇一样的抱怨,笑着对着周防尊晃了晃手中的手机:“我发短信后,可是都快15分钟了哦!”
突然又有一个声音插了进来。
“你还说啊!我和尊已经很快了好吗!”从一片漆黑的天台大门,又走进一个人,随着他踏入了天台的大门,身体也缓缓的站在了月光之下,脸上带着明显的汗水。
他进来后先是看了看周围的状况,在看到不死原弥拓的时候明显皱起了眉,嘟囔起来:“伤得好重…”
草薙出云几步走过去,把脸朝下的少年翻过身来,而当两人面对着面时,草薙的表情也不觉一愕……先不说被染红的衣服,那张脸上,伤口、灰尘、汗水、鲜血、土垢凝结……不难想象被怎样的对待过。
草薙沉下了脸,先不说是否与不死原弥拓认识、又是否与他关系相好,单纯看到一个人被伤的这么重……心里也不会毫无感觉的吧。
他把少年小心翼翼的抱了起来,尽量不去碰触那些伤口,但实在太难,因为少年的身上几乎没有能露出原来皮肤的地方,都是血和青紫,明明已经昏了过去,可草薙一碰他,就又瞬间从唇边溢出几丝痛吟。
草薙看了看对面,一个不认识的男人抱着一个女孩,同样的,那个女孩似乎也受了伤,也不管对方是敌是友,草薙看向那边大声说:“要一起去医院吗?”
被叫的那人愣了愣,又摇摇头:“不了……我掌握好了分寸,都只是些皮外伤,不碍事,等会我会送她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