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里提着的醒酒药也无声掉落,他什么也听不到了,在视线模糊之后所有的细胞都停止运作了似的躺在了冰冷肮脏的路面上……劲风默默地不远处观摩着这一切,戴上黑色墨镜,悄然离去。单心影在宿舍的笔突然掉在地面上,程玦回头问:“小扇子,怎么了?”单心影掩饰心中隐隐作祟的不安情绪,绑着长发的皮筋也断开,秀美的黑发散开遮挡住她的眼神……
作者有话要说:这个月能完结吧,加油!
、我们分手吧
“什么,江平发死了,哼,没用的家伙。”时阔露出邪恶的笑容,像是地狱的堕落天使,“也好,那么他欠下的就让江洛沉来还,正合我意。”他交叉着手指,散漫地看向瞪视自己的人。“时阔你这个杂种!把齐氏弄成今天这种支离破碎的地步不够,还要毁灭我么!”时阔厌恶地扫视一眼被疾雨劲风绑住的齐顺桀,左手的食指和中指夹起一小袋白色晶状体,齐顺桀的嚣张愤怒在看到毒品的瞬间变得极度渴望,充血的眼睛目不转睛地盯着。时阔却忽然收起,转过椅子迎着窗外的月光背对着挣扎苦求的毒品的齐顺桀,冷漠地说:“老头子要我留你一条命,所以我不会把你生吞活剥,不过,你的去处已经非常明了了。”时阔扬了一下手指,疾雨和劲风会意地把齐顺桀击晕,脱离开时阔的空间,偌大的房间又恢复了死一般的寂静。时阔张开双手微微颤抖,想到自己的身体里流淌着齐家的血液,顿时觉得无比恶心,他冲向厕所干呕着,嘴唇被死死咬破,却忘记了疼痛的感觉……
“唉考试的时候好想死,现在又复活过来。暑假了啊。”程玦打着哈欠,单心影在一旁忙着收拾行李,季旋瑞愣愣地凝视她的一举一动。自从上次夜间聊天不欢而散,总觉得哪里都别扭,程玦何尝不知道这两人的内心都放不下彼此呢。她清了清嗓子:“咳咳,小扇子,小瑞瑞有话对你说。”单心影起身面对着季旋瑞,眼神没有退让,季旋瑞也直视她:“我选择给爱一个机会。”单心影原本木然的表情在听到这话之后扬起了往日明媚的笑容,重新埋头继续收拾行李箱,眼睛变成了一滩死水,静静的有着与世隔绝的忧伤。在那条报喜短信以后,再也联系不上那个他了。不能再等,一定是出了什么事,午饭过后的第一班高铁票,收拾完之后就匆匆离开了宿舍。季旋瑞若有所思地翘着腿,程玦也仿佛意识到什么,与季旋瑞相视思考着。
江洛沉在医院昏迷了两天才醒来,昏迷的时候看到的全部是红色血液的幻象,可怕得让他的神经一次又一次地抽搐,醒来脑海里也是江平发不完整的尸体躺在小区的楼下。“啊——”他再也忍受不了刺激紧紧捂住脑袋想让它停止转动,可满地巨大的血液像是最残忍的食人花,一点一点把江洛沉的心脏和细胞吞噬。黎钰遥打完热水回到病房就看到江洛沉饱受折磨的样子,她的心比他更痛,她想代替他痛,她只能紧紧抱着江洛沉,想缓解他的无助,江洛沉并没有安静下来,陌生的拥抱加剧了他的恐惧,他用力地推开黎钰遥,瞪大眼睛恐惧地看着黎钰遥。黎钰遥的眼泪夺眶而出,她坐在地上,心碎地喊:“江洛沉你看清楚了,我是黎钰遥啊!求求你快点清醒吧!我一直在你身边啊!”江洛沉看着黎钰遥在呐喊的口型,他放下双手,却再一次惊恐地发现,他听不见这个世界的声音了,眼泪也肆意纵横在脸上,掉落在紧紧抓住被子的手背上。
帝华办公大楼,蓝槐愤怒地把笔记本电脑摔在华丽的地板上,十分钟过后,时阔抵达。蓝槐强装镇定地稳定情绪:“哦时阔来了啊,正好,我找你有事商量。”时阔看了一下地上的些许狼藉,他浅浅一笑:“您是想让我出面解决蓝若蕾的事情吧,毕竟,在游泳比赛上的丑闻对名声影响极大,尤其是对帝华的股份。”他停顿了一下,蓝槐趁机说:“所以只要你出面解决,一定不会有任何问题,况且你是蕾蕾的丈夫这么做也是理所……”时阔打断了他的话:“蓝总,您不会想说我出马是理所当然吧,那抱歉,恐怕您要失望了。我这次来的目的就是正式提出和蓝若蕾解除夫妻关系。” “你说什么?”蓝槐震惊地看向时阔,“我说话向来不重复第二遍。”时阔眼神冰冷,蓝槐知道他做出的决定就绝不反悔,只能压上最后一招:“时阔你手段果然高明,忘恩负义在这时候真是给了帝华重重一击,不过你别忘了,没有了若蕾你就休想得到帝华一分一毫。”他自以为是地笑着,时阔走近,边走边整理自己的白色手套:“我想您别忘了我横跨黑白两道,您这点算是威胁的话,那么我将撤回在帝华的所有股份,在订婚宴风波之后我利用自己的资产重振帝华集团想必您也清楚。啊,我忘了告诉你,你不久前投资失败的非洲大型油田爆炸事件,事实上另外一个合资商的名字叫齐顺桀。”时阔离去的脚步声清晰地回荡在走廊里,却像锋利的匕首重重戳中蓝槐的心脏。
江洛沉趁黎钰遥不在的时候离开了医院,不知道是怎样回到可怕的家,抬眼无力地看到单心影在楼下来回踱步的画面。她秀眉头紧锁,不时看向楼上那扇没有任何灯光的窗户。江洛沉伸手想要靠近,可是脚步像是被灌了沉重的铅无法移动。他躲在无人会注意的黑暗里,远远看着他生命的光芒,倘若我再也听不见你的声音,那我还有什么资格说守护你?临走时医生用笔在纸上与他交流,说他的听力百分之九十的可能恢复不了原来的样子,具体原因连医生也解释不清楚。他绝望地看着来来往往的人们张口诉说,但他的世界却一片死寂的安静。依旧清澈的眼睛弥漫了浓雾般的悲伤,当再次看向单心影的时候,那个身影不知何时消失不见。江洛沉无力地打开家门,紧紧锁住了房门连带着希望的心也尘封,他打开电脑,把音乐文件夹那首《后青春的诗》声音开到最大,歌词也在不停滚动,手指触摸音响感受到有节奏的振动,他的泪无声无息地滑落下来。点开电子邮件,无视黎钰遥发来的无数消息,在收件人那栏点击了单心影的邮箱,暗色调的灰黑信纸,江洛沉手指缓缓敲击:我们分手吧……
单心影心不在焉地在网游里闲逛,为什么去江洛沉的小区氛围那么低沉,问及周围似乎没有人愿意回答有关江洛沉的问题,隐隐约约的不安跳动地越来越剧烈,心头无比烦躁地退出了游戏。什么也联系不上他,那就试试电子邮件好了。登录自己的邮箱后,新的来件备注点亮单心影黯然的双眼,她激动地点开署名淼淼的邮件,五个字重重在心里雕刻出带血的痕迹。她揉了揉眼睛还戴上了眼镜再一次确认屏幕上无法相信的内容,巨大的冲击使她陷入无助的漩涡。夜晚的指针指向了十二点,我们分手吧,我们分手吧,我们分手吧……化作最诡异的幽灵,神出鬼没在单心影空白的大脑里,连恐惧的力气都没有,剩下的只是无底洞般的空虚与失落……
作者有话要说:淼淼不要这样%>_<%
、不过和我一样可怜
迎新活动要求单心影必须提前一周结束暑假回到学校筹备相关事项,临走前一天再一次去了江洛沉居住的小区,骄阳似火,没有收敛它的灼热,单心影被汗水浸染的发丝凌乱地贴合在娇美的容颜上,扇子般的睫毛遮住了痛苦的眼神。没有打听关于江洛沉的只言片语,头也不回地离开,来到了永安墓地。时辽的墓碑被她擦拭的澄亮,反射着耀眼的光线。暖热的风熏得单心影视线模糊,想清晰视线,手指划过的地方一片苦涩的湿润。“他说过,只要我不放手,他就会陪我走到地老天荒。他还说,我是他唯一的眷恋,他说过无数动人心弦的蜜语甜言,现在就不声不响地留下一封结束的邮件。时叔叔,你说我是不是很蠢?早知今日何必当初,我不该给他任何机会所以如今的痛苦是我自作自受对不对。”风也吹不干她的眼泪,心里是那样地疼痛,痛到都忘记呼吸的频率,心口像被用绳索紧紧勒住一般濒临窒息。即使你有一万个理由选择离我而去,我也再也不会原谅你。
因为江洛沉,浑浑噩噩了一个暑假也够安抚死去的心灵,抹不去的回忆挥不走的情伤,半夜惊醒还是会惶恐不安。单心影用力咬紧嘴唇,一颗小小的血珠就点缀在好看的唇形上。校园热闹非凡,送新生的父母脸上全是骄傲高兴的神情,单心影强装微笑举着环工学院的牌子指引新生,血液里却早已满目疮痍。黎钰遥的父母从头到脚都洋溢着乡土气息,麻袋装置着行李,黎钰遥在看到周围嘲笑的表情后握紧了拳头。而朴实的父母兴致高昂地打量着风景美丽的校园,买完手机再也没有多余的钱去购置漂亮的行李箱和时尚的衣服,学费也是巨大的费用,黎钰遥看着N大打扮得时尚有气质的学生觉得距离他们的世界太过遥远。
“这位同学,医学院报到处怎么走。”黎钰遥的爸爸用带着方言的普通话不好意思地问着单心影,单心影在送走一位问路的学弟后转头耐心地指引,黎钰遥在看清说话人的脸时表情被冻结:“竟然是你单心影……”单心影也认出了黎钰遥:“欢迎来到N大。”笑眼弯弯,点燃了黎钰遥压抑许久的所有怒火。她推开父母:“你们走开,不要靠我太近!”直直在单心影面前定住,仰头质问她:“为什么不去找江洛沉,他走了知不知道!”单心影表情和语气都变成零下温度:“与我无关。” “单心影你不配他的爱!”黎钰遥没有把眼前这个优秀的女孩当学姐看待,恨恨地瞪视。单心影没有表情地回复:“他提出的分手我只能成全。就算我不配也轮到你这个外人来对我指手画脚,你一直卑微地喜欢着江洛沉现在是哪来的胆子让你这样理直气壮。”她的气场足以震慑周围,黎钰遥的父母也吓得不知所措,单心影随手指了一个方向示意医学院的报到地点,经过黎钰遥身边轻描淡写地一句“我最看不起你的,是你鄙视你的生身父母。”就飘然离开,黎钰遥复杂的表情在脸上变幻。
“我就算死也不会在离婚协议书上签字!时哥哥,你不能对我这么残忍。”蓝若蕾歇斯底里地对着时阔冷漠却英俊的脸,“离婚协议书?签字?蓝若蕾,你的智商真是遗传了蓝槐,你竟然相信当初我和你结婚时的承诺,哈哈哈,太好笑了。”时阔看到蓝若蕾惊慌的表情心里十分开心,他用力捏住蓝若蕾的下颔,像是要捏碎一般蓝若蕾吃痛地挣扎。“我说过,这辈子我时阔愿意娶的女人只有一个,我就算倾尽一切都在所不惜,包括帝华的资产,和,你的命。”表情残忍到极致,时阔甩开蓝若蕾,她重重地摔在坚硬的地板上,泪水肆意流淌。
“事到如今不妨告诉你真相,接近你只是为了坐拥帝华,如今你声名狼藉就是我在背后煽风点火,你那个没用的老爸笨到极致跳进我设下的圈套把帝华亏得血本全无。如今只要我一撤资,蓝氏一家苦心经营的鼎盛帝华就会瞬间灰飞烟灭,连破产的机会都不会留给你们。还有,我有必要告诉你我未满二十二周岁你未满二十周岁,我们根本领不到结婚证何来签离婚协议一说。我时阔对蠢的女人完全没兴趣,现在我想把你怎么样就怎么样,不过我劝你最好学乖一点,不然我无法保证不对蓝氏做出些什么惊天动地的行为。”蓝若蕾的瞳孔越来越收缩,她捂住嘴巴,不敢相信地看着时阔,时阔像是邪恶的神:“那么,我锦衣玉食的蓝公主,你的好日子也该到尽头了,这就是活该吧。”疾雨和劲风面无表情地站在一边,就算蓝若蕾现在死在这个地方他们也只会冷静地处理尸体。
蓝若蕾突然放声大笑,时阔戏谑地看着她的疯狂,指尖轻抚手机上的防尘塞。“我是活该,但时阔,其实你和我一样的人,为了爱情卑躬屈膝,我们都一样可怜,哈哈哈哈!”时阔用力甩了她一耳光,蓝若蕾嘴角流出了血液,精致的妆容掩饰不了浮起的肿胀,淤血透过脂粉在面颊上凝结成可怕的黑紫。“你得不到单心影的爱,只能守着她施舍给你的防尘塞过活,像蚂蚁一样卑微,对着单心影摇尾乞怜,可惜啊,我那万人迷的舍友从来不多看你一眼,你难道不可怜么,不,你比我还可怜,我同情你时阔。哈哈哈哈!”时阔被戳中自欺欺人的面具,所有的忍耐顷刻摧毁,他抓起蓝若蕾的长发,蓝若蕾吃痛地尖叫,时阔靠近她的脸,眼神露出嗜血的凶光:“蓝大小姐,既然你这么不听话,那么今晚我会让你享受生不如死的‘饕餮盛宴’,让你连给蓝槐送终的机会都没有。”蓝若蕾瞬间收起了笑容:“你……你要做什么?”时阔扬起绝美的笑容,疾雨和劲风会意地脱走蓝若蕾,不管这个女人再怎么嘶喊也无人理会。时阔亲吻着泛着荧光的防尘塞,目光是温柔的匕首。
单心影疲惫地回到宿舍,季旋瑞和程玦已经恭候多时了。她知道这两个朋友在担心什么,“我先洗个澡,今天……有点累……”程玦看着关上门后浴室的花洒声,轻轻地说:“小瑞瑞,小扇子不会有事吧。”季旋瑞微微抬头看着天花板明亮的白炽灯,“嗯,因为她是单心影。她要是愿意诉说我们就扮演好倾听者的角色,要是不愿意也不要勉强她,我们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相信她不是么?” “嗯,你和林溪越怎么样了?”程玦询问着,季旋瑞倒是微笑着打趣:“啧,最近罗曼蒂克普遍不顺利,实不相瞒,我和他也正式分手了。”看着程玦的表情,补充道:“是我自愿提出的,别怪他。”季旋瑞双手叠在后脑勺,帅气非凡的脸像以前一样洒脱不羁。这时单心影穿着小黄人的睡裙走出来,强打精神做出自认为很有动力的pose:“哈哈哈,充电完毕满血复活!”意识到另外两个无动于衷的表情后,下垂着眼睛,“别装了,演技好差劲。”季旋瑞一语道破真相。单心影苦笑着低着头:“是么。”她没有擦拭干净水珠的长发湿哒哒地黏腻在肌肤上,“我来给你吹头发,不然会感冒哎。”程玦赶紧拿起自己的吹风机凑近失落的朋友,单心影抬手不在乎地说:“不用了谢谢,让它自然干吧,我想和你们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