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壁那个坏猎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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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壁那个坏猎户- 第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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付书林,出身百年书香世家,博学多才,满腹经纶,堪称当世大儒,曾任内阁阁老,皇子太傅,门生遍布天下。他为人乐善好施,素有贤名,弟子皆敬重之。因此他的七十大寿,京中必定会有许多人前来给他祝寿。而这其中……怕是会有不少他的“旧识”。

凌珣微微垂眸,盖住了眼底的寒意。

谁也不能破坏他现有的生活,谁破坏……谁就死。

***

两人出了酒楼,又沿着东大街慢慢逛到了城郊,在城郊的护城河畔赏了一会儿花吹了一会儿风,凌珣这才带着心满意足的小姑娘回家了。

这晚,阿茶做了个梦。

梦里她和凌珣成亲了。

她看到了他穿上红色喜袍,俊到极致的样子,也看到了他掀开她的红盖头,笑着对她说“媳妇儿,你真好看”的样子。哦对了,他还抱着她,在她耳边唱了那晚在屋顶上喝酒时唱过的那首歌。

虽然不知道那首歌是什么意思,但……莫名就是好害羞呀。

阿茶脸一红,飞快地在床上打了个滚儿,想忍却没忍住,埋在枕头里闷闷地笑出了声,不过笑着笑着又有些疑惑,为什么凌大哥给她唱完歌之后,她肚子里就有了小娃娃呢?他是怎么把小娃娃塞进她肚子的?

唔,想不起来了……

阿茶有点遗憾地抓了抓脑袋,而后又傻兮兮地笑了起来。

就在这时,床帘外突然传来一个温柔的声音:“姑娘,您醒了?”

虽知道她看不见,但小姑娘还是羞耻得红了脸,忙从软软的被子里爬起来,理了理头发拍了拍脸蛋,这才伸手撩开了床帘。

约莫十四五岁的少女,面容清秀,梳着双丫髻,穿着水绿色的褙子,身姿窈窕地站在那,笑意浅浅。

这便是她如今的贴身丫鬟之一白兰了。

白兰口齿伶俐,手脚利落,比憨厚老实的妹妹白叶多了几分精明。但因着她双眼清澈,笑容温柔,这份精明并不会叫人反感,反而给她添了几分灵动。

阿茶揉揉眼睛,对她露出了甜甜的笑容:“白兰姐姐早。”

白兰白叶是亲姐妹,白兰是姐姐,比妹妹白叶大一岁。白兰十二岁那年,滥赌的父亲因没钱还债,将她们姐妹卖给了妓院。二人哭着被其父拖出家门之时,杨安正巧路过。见她们可怜,又思及阮庭舟行事还需要不少的人手,便出手将她们买了下来。

因感激杨安与阮庭舟的救命与收留之恩,姐妹二人对伺候阿茶一事十分尽心。再加上小姑娘性子爽利,待人温和,也没什么脾气,实在是个很好服侍的主子,因此这两日相处下来,主仆三人之间已算得上融洽了。

“姑娘早,您是要多睡一会儿还是现在就起床?”见她神色娇憨可爱,白兰也笑了起来。

“起床,陪姥姥和爹爹吃早饭去。”阿茶利落地下了床,麻溜地穿上衣裳,又见白叶端着水进来了,便飞快地上前洗漱了一番,这才蹦蹦跳跳地往崔氏的院子走去。

只是刚走了没多远,突然一声若隐若无的凄厉哭声闯进了她的耳朵。

阿茶猛地顿下脚步:“白兰姐姐,你们可有听见什么声音?”

第74章

第74章

白叶是个憨厚耿直的,张嘴就要说什么,被白兰一个眼神阻止了。

“没有呀,姑娘。”

阿茶再凝神去听,却发现那声音已经消失了。可她明明就听见了……小姑娘微微皱眉,有些疑惑地往前走去。

刚走了两步,那声音又出现了。

“白兰姐姐!你们听!”

这下装听不见也不行了,白兰身形一顿,回道:“姑娘,是那关氏。”

杨安是阮庭舟的心腹,两个白又是杨安带出来的,因此对关氏之事多少是知道的。然白兰方才阻止白叶,是不愿影响阿茶的好心情,倒不是想刻意隐瞒什么。

“关氏?”阿茶一愣,“她还在这府里?”

阮庭舟只说关氏等人都已经处理好,阿茶因心中怨恨她,并没有多问她的下场,所以并不知道阮庭舟还关着她。

白叶点点头:“是的姑娘,仿佛是老爷留着她还有什么别的用处。”

爹爹这么做自有他的道理,阿茶这才松眉,想了想,又道:“那她……这是为什么?”

白兰微微一笑:“老爷说,这是她该受的。”

阿茶一下子便明白了,她什么都没有再问,“嗯”了一声便继续往前走去。

关氏害死了她娘,毁了她爹,也叫姥姥痛苦了这么多年,如今这点折磨算什么呢?各人造业各人担,她从前做了多少孽,现在就该还多少回来。不过她如今的惨状,她也没有任何兴趣去看去听,因为就算将她千刀万剐,她的娘亲也回不来了。

***

吃过早饭,阮庭舟起身准备去衙门,阿茶正好想去隔壁,便随他一起朝外走去。

阮庭舟对于闺女这种粘狼崽子的行为十分不爽,但又舍不得拘着女儿叫她不高兴,便只得暗暗在心中对狼崽子怒哼。

阿茶不知父亲心中所想,见他面色不大好,便有些担忧:“爹爹可是哪里不舒服?”

心里不舒服。阮庭舟默默地想,面上却摇了摇头道:“没有,只是在想事情。”

“这就好,您可要多注意身体,不许太累了。”阿茶这才展颜一笑,而后又道,“对了,我写了封信给月牙姐姐,爹爹能派人帮我送到邵家吗?”

阮庭舟顿时好笑地看了她一眼:“才分开几日就想她了?”

“是呀,我和月牙姐姐很少有那么多日不见面的。”阿茶眨眨眼笑了,“不过今日写信给她主要是为了朝阳哥哥。昨儿在街上我碰见他了,朝阳哥哥也不知怎么了,才几天不见就消瘦得厉害呢!我有点儿担心,所以想与月牙姐姐和义叔说一声。”

邵朝阳为什么消瘦阮庭舟是知道的,但他什么都没有说,只点了点头:“好,一会儿你把信给你杨叔,他会叫人安排的。”

说完不等小姑娘回话,便又道,“昨儿我叫你杨叔寻了几本书,都是些姑娘家爱看的话折子和小故事,他一会儿就会给你送去,你若是觉得无事可做,可以看看书打发时间。或者你想要其他任何东西,都可以与你杨叔说。我吩咐过他,阿茶便是要天上的月亮,也叫他务必给你摘回来的。”

阿茶顿时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您也不怕杨叔听了这话吓跑了,到时候谁帮您打理府中杂事呀。”

杨安是自愿为奴,并不同其他人是卖身到阮家,签了卖身契的。

小姑娘对他的态度越发亲近自然了,阮庭舟心中欣慰,清俊的眉眼舒展成画:“我好几个月没发他月钱了,他还没拿到,不会就这么走掉的。”

阿茶笑弯了眼:“您这是未雨绸缪,早就算计好了呢?”

“嗯,别告诉他。”

小姑娘顿时笑得不行。

父女俩一路说笑,很快就走到了大门口。

衙门离阮府有些远,外头已有官轿在等着,小姑娘笑眯眯地冲父亲摆了摆手:“爹爹莫要太辛苦,晚上早些回家,我给您做好吃的。”

赵氏走后,阮庭舟就没有感受过这种被人牵挂的滋味了,他心头柔软成水,伸手揉了揉小丫头的脑袋,笑着应下了:“好。”

只是他刚欲转身上轿,便听得不远处的巷口忽然传来一阵清脆悦耳,十分特别的铃铛声。父女俩下意识抬头一看,却见是一辆四周挂着八角铃铛,金丝顶,粉纱帘,外表十分奢华富丽的马车正慢慢走近。

赶车的是个面容清秀,衣着鲜亮的小厮,见二人朝自己看来,忙挺了挺胸脯,露出了骄傲得意的笑容。

那马车上挂的铃铛十分精致,阿茶忍不住多看了两眼,阮庭舟以为她是喜欢这马车,便笑道:“阿茶若是喜欢,爹爹也叫人给你买一辆?”

“这车吗?”阿茶一愣,忙摆摆手,而后凑到他耳边小声地说道,“千万别,这么风骚亮眼的马车,不大适合我这种内敛低调的人呢。”

“内敛低调。”阮庭舟忍不住笑出了声。

小姑娘嘿嘿一笑:“我就是觉得那车上的铃铛挺有趣儿的。”

“好,那爹爹叫人给你买铃铛。”阮庭舟笑着说完便回头看了看那马车上的铃铛,待确认记住是何模样了,就转身欲上轿,谁料那已经驾着马车驶近两人的小厮见此,忙扬声道,“足下稍等!”

阿茶一愣,阮庭舟也是身形微顿,朝他看去。

那小厮拉住缰绳,让马车在阮庭舟的轿子旁停了下来,而后轻盈地跃身走到阮庭舟面前,飞快地行了个礼:“我见此处是阮府,敢问先生可是三阳县县令阮庭舟阮大人?”

阮庭舟挑眉看着他:“我是。”

那小厮朝他鞠躬,而后高兴地转头对马车里的人说道:“少爷,咱们到了!”

“唔?哦,到了啊……”如玉石瓷器般好听的年轻男声懒洋洋地从马车里传出,紧接着,粉色纱帘被人一只纤白修长的手撩了起来,一个面容平凡只称得上清秀,但却满身金灿,打扮极为富贵的年轻男子搭着那小厮的手优雅地下了车。

阿茶一看他身上那件粉紫色绣金边的锦袍便忍不住眼皮一抖,再一看他腰间那根璀璨耀眼,几乎要晃瞎人眼的金丝腰带,以及手上脖子上成串儿的金玉饰物,顿时便有种眼睛要脱眶的感觉。

这人是把全部家当都挂身上了吗?简直是一个行走的钱袋子!

阮庭舟也有片刻的无语,然县令大人是见惯了大场面的人,此刻倒也没表现出来,只淡声道:“请问阁下是?”

那年轻男子张手叫小厮整理了一下弄皱的衣裳,这才从腰间摸出一把玉骨扇,刷地一声展开,而后眉带风流,声音含笑地说道:“在下与阮大人可是神交已久,大人竟认不出我么?”

神交已久?阮庭舟眸子微动,想到了一个人。

“原来竟是梅家九爷。”

“正是在下。”那男子笑眯眯说完便看见了一旁的阿茶,顿时眼睛一亮,赶忙整了整衣襟,摆出自认为最俊美的姿态,“这位美人是……”

他一脸的风流暧昧,眼神虽看着有几分轻浮,却并不见龌龊,阿茶觉得这人和叶绍有几分相似,心中并无厌恶之感,反倒有几分遇见了奇葩的好笑之感。

不过阮庭舟就不那么高兴了,没有哪个父亲会喜欢别人用轻浮的目光看着自己闺女。

“这是小女。”

连阿茶的名字都没说,阮庭舟淡淡道,只是他还没说完,梅家九爷梅劭已经脸色一变,飞快地朝隔壁凌家看去,见那大门紧闭,并无人看见方才这一幕,这才舒出一口气,而后忙收起了脸上的风流之色,干笑对阿茶作了个揖:“原来是小嫂子!方才不知嫂子身份,多有冒犯,还请恕罪!”

嫂子一下子红了脸,嫂子她爹的脸却黑了。

“小女还未出阁,梅公子慎言!”

就算已经定亲,那也还没成婚呢!众目睽睽之下冲着人黄花大闺女叫嫂子,作死么!

梅劭是上京出了名的纨绔,而但凡纨绔,那都是混不吝厚脸皮的,因此听到这话,他也不以为意,只长臂一伸勾住了阮庭舟的肩膀,挤眉弄眼道:“不要在意这些细节,亲都定了,这不就是早晚的事儿了么……”

话还未完,爪子便被阮庭舟不客气地拍开了,他也不恼,只耸肩对身后的小厮道:“财宝,去凌府敲门,咱们得赶紧进屋先,要不那烦人的死孩子该追上来了!”

“梅公子在躲人?”见他说到这抬手直揉额,十分头疼的模样,阿茶忍不住好奇道。

“嫂子叫我阿劭就行。”梅劭忙讨好一笑,而后在阮庭舟忍耐的目光中诉苦道,“可不就是在躲人么!嫂子不知道,最近我家中来了个特别缠人的小破孩儿,走哪儿跟哪儿,怎么骂都骂不走,偏偏又有人护着抽不得,简直要愁死我了!这一大早的好不容易寻了机会将他撇开,我就赶紧逃出来了,再晚点,又得被他缠上!哎哟说到这,我与凌兄本是约好下午才来的,这会儿来得早了,也不知道他在不在家……”

话音未落,便听得马车下传来一声得意的偷笑,梅劭顿时脸色一变,“不会吧?!”

第75章

第75章

财宝同情地看了自家少爷一眼,弯腰从马车底下拖出了一人。

“哎哟财宝!宝儿,轻点轻点,别揪我头发!”

梅劭的脸一下子绿了,指着那从马车底下钻出来的少年便气急败坏道:“你你你什么时候跟来的?!”

“嘿嘿,表哥……”那少年约莫十一二岁,浓眉大眼,皮肤白皙,生得十分好看,只是瞧着有几分瘦弱。他穿着一身与梅劭同颜色的锦袍,打扮也与梅劭如出一辙,富贵非常,若不是梅劭看着只比这少年大了几岁,阿茶都要以为这是他儿子了。

“鸣少爷,您不会在这马车下头藏了一路吧?”财宝也十分无奈地揉了揉额角。

“那可不!好在这下头有一层隔板,宝儿你赶车赶得也稳,本少爷才没掉下去……”少年边说边从地上爬起来,而后拍了拍衣袖凑到梅九跟前讨好地笑道,“表哥,这回我都没叫你发现呢,是不是长进了许多?”

“长进个屁!你马上给老子滚回去!”梅九都要气死了,一想到凌珣那张阎王脸,他就浑身皮肉紧绷,恨不能将这小子吊起来往死里抽,“财宝,快快快,把他给我弄走!”

“表哥,别啊!”那少年顿时大惊失色,不顾形象地往地上一坐就死死抱住了梅劭的大腿,“我不想被大哥抓到庙里去听和尚念经啊!求求你了表哥,让我跟着你吧!”

梅劭怒得抬脚踹他,方才的风流潇洒劲儿一下全没了:“跟屁跟!老子有事情要办,没工夫带着你躲猫猫!赶紧麻溜地给我滚回家去!要不往后再也不搭理你!”

“表哥真的要这样残忍地对我么!亏得我这般崇拜表哥!”少年一脸伤心,抱着梅劭大腿的手死活不肯放开,他似是知道梅劭不敢真的动手揍自己,越发缠得紧了,“哥呀,你办你的事情,让我跟着就好了嘛!我保证,一定乖乖的不打扰到你!”

想着凌珣冷厉的目光,梅劭半点都没有心软,非常冷酷无情地摇头道,“不行,快滚。”

见撒泼打滚都不好使了,少年顿时泪眼汪汪瘪嘴要哭,只是就在这时,他突然又灵机一动,朝一旁的阮庭舟和阿茶看去:“表哥要拜访的就是这位大……”

话还未完,他就愣了一下。

见这满身是戏的少年突然目不转睛地看着自己,眼中似有惊喜,阿茶有点茫然,但下一刻少年就被人一个手刀打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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