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不能让那些队员参与此事,不可以让他们成为莫名的牺牲品,那就别让他们去行了,可是要是让他们看着了空为他们而冒险,他们真的是不愿意。
凌天恒略带担忧的道:“但是你一个人又如何就会得来……”他想说他也去,可了空已看出他的心意,淡淡的道:“我与我徒弟一同去。”
燕若梦惊呼道:“易乐飞?!”
了空轻轻点了点头:“是。”
燕若梦眼珠一转,便笑道:“强将手下无弱兵,不过不知你这大和尚教出来的女弟子术法又如何?嗨,要不这样,就让我跟着去开开眼界,当然我是不会抢了你们的风头的,只要你们没危险,我就绝不出手。”
她这话说白了就是在玩文字游戏,另外两人又怎会听不出来,即使听不出来,都绝不会让她去的,只听两人立即斩钉截铁般拒绝:“不行。”
燕若梦小嘴一撅,嚷道:“喂,是不是觉得我很没用,会拖累你们。”
凌天恒望着她,眼里带着几分歉意与内疚,却又是很坚定地道:“你有伤。”
燕若梦横了他一眼,哼了一声:“早就好了。”
了空一板脸,正色道:“好了,就修炼去,别到处乱跑。还有,天恒,你要看好她,别让她胡来。”
燕若梦努了努嘴,但没说话,心中暗想,就凭他,能看得住我吗?更何况他又不可能甘心当留守人员。
的确凌天恒是没打算留在这儿看人的,家里这么安全又哪会有什么事,他心知贫民区的僵尸可不是那么好对付的,还有那个对头,所以他
坚持道:“不,我要与你们一块去,多一个人就多一个帮手。”
了空仍是拒绝:“先不说你是僵尸,我所施展的阵法对你同样有伤害的,更重要的是你们必须留下来,这样我的计划才可以实施。”他望着两人一字一顿的道:“我要你们加紧训练那些队员,同时告诉他们要去消灭贫民区的僵尸。”说到这,他语声一低:“但是却要一再拖延时间,只说不去。”声色中带着不可抗拒的命令与神秘。
凌天恒马上明白过来,恍然道:“这样对方就会误以为小梦受伤未愈,而去不了。”原以为她受伤休养在家中,对方肯定会有所行动的,可是等了几天却水静河非,使得他都有点怀疑自己的判断了。
了空点了点头:“不错,此是其一。这样我就可以来个攻其不备,至于其二,说不定可以尽早的引他出来。”他的意思很明显,对方布置了那么久的计划一旦落空,肯定会心生不愤,会再设局。对方若是什么都不干,他们拿他没法子,可一旦有了行动,不就是有了方向,有了线索吗?
凌天恒沉吟了一会,觉得这办法可行,但若是自己先以身犯险,岂非可以引蛇出洞,可是,他瞅了燕若梦一眼,眸中带着担忧,要是这样,就必须也要将她置于险境才行。自己已经欠她太多了,可不能再伤害她。
燕若梦双眉轻蹙,她倒不是因为对方不让自己前往去烦恼,而是想到了另外一些事,她迟疑了一下才道:“我现在最担心的不是那些僵尸,而是……那些队员。”也许是成长的环境,她自小养成个习惯,她从来就不会完全相信任何人,她将自己关在一个机关满布的密室里,只要你不碰触到,她是不会对你发起攻击的,当然也不会去随便怀疑谁。毕竟整天疑神疑鬼的,很累人。可是这些天发生的事,再加上凌天宇的提醒,她不得不怀疑起身边的那些人了,毕竟是他们离得你最近,知道你的一举一动。
凌天恒虎躯一震,神色间隐隐有点难过。他生性坦荡,磊落,不会去算计人,当然也不会认为别人会对付他(敌人除外),与那些队员相处了那么久,他完全将他们当成了朋友,是兄弟,又怎可以因为某些不幸而去怀疑他们。他觉得那样是侮辱了别人,也侮辱了自己。然而与生俱来的本能却不得不让他警惕起来,他不愿伤人,但并不等于要让人鱼肉,他宁可自己判断错误,亦不想随便去冤枉谁,怀疑谁,所以他只是将这些放在心里不与人提起。
可燕若梦却不同,她认为她与那些队员之间只是一种互利的关系,她收了钱就教他们东西,一个愿买,一个愿卖。但若是让别人倒过来反咬一口,她可不愿意。虽然相处了一段时间,难免会有了点感情,
但再怎么样也比不上自己重要,所以一旦身边有危害到自己的存在,她可不能将其忽视,宁可杀错,不可放过。要是不狠,又怎么会有一代枭雄曹孟德流传后世。所以一旦她发现那些人极有可能有问题的时候,是绝不会善罢某休的,只有将那人揪出来才能安心。
了空沉吟了片刻,便道:“不要紧,正好可以利用他传递信息,暂时切勿声张,就当完全不知他存在就行了。但以后你们的言行就一定要更加小心谨慎才行。”刚才他与那些队员闲谈,从他们的证据中听出。他们虽然在此学习,但他们心里面的却是毕业后可以回到原来的组织里,也就是说假如他们的上司要他们干什么是绝对的服从。难保将来他们会来对付燕若梦,但是以这小女子的心计,她不可能不会没作准备的,所以他并不太担心。
突然三人脸色一变,互相望了一眼,同时想到了一件事,若是队员里有奸细,说不定政府里也有他们的人,况且以他的本事没可能不作安排的,要是这样的话,那安排这些队员来学习,恐怕也是另有企图了。究竟他意欲何为。莫非他真的是像凌天宇说的那样,要将每个区的人都变成僵尸,然后是整个小岛,再到别的地方,要是这样,他岂非是个野心家,想称霸世界。
接下来三个人便低声商讨如何去对付那个隐藏在背后的敌人。
突然了空浑身一震,不再说话,他的心思一下就飘离了当前的话题。
“你……”凌天恒首先觉得有点不对劲。
“喂,怎么了?”接着燕若梦也察觉出异常。
不待他们再作思量,他们已经听到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由远而近,伴随着的是一把气急败坏的女声:“凌天恒,我让你照顾个人。你是怎么搞的,怎么让她受伤了?你出来给我说清楚。”
是洛绛雪!
燕若梦望向凌天恒,只见他带着愧疚正向自己看过来,两人的目光一接触,却又同时移开,齐齐望向了空。
只见了空缓缓站起来,向大门的方向望去。
“凌天恒,你好给我出来啦,你……”洛绛雪旋风般冲了进来,她想不到里面坐着人,而且还有一个是他!话到嘴边,竟然喊不出来了,双唇缓缓阖起,将要说的话一下就咽了下去。
二十年了,她不敢想,不敢念,希望随着时间的流逝可以将他遗忘。素不知他已在她的心里烙下了印记,磨也磨不去!尽管二十年未见,他的容貌已有所改变,不再是当年那个洒脱不羁,狂妄傲慢的少年,但她却一眼将他认了出来,是他!不会错的,他怎么会在这里?她说过不再见他的,她想走,走得远远的,不见他。要命的是那双水晶般的眸子落在他身上后再也移不开了。
了空望着她,日思夜想的人儿终于出现在眼前,嘴唇微微嚅动着,却发不出声来,那些准备好的话全憋在肚子里,该用哪一句好呢。搜肠刮肚,好像句句都可以,又好像句句都不行。
二十年了,他无时无刻不在想她念她,甚至好几次想去找她。可是却不可以。为了她,他必须管着自己,他只能远走他乡,离她越来越远,而想她就越深。如今再见,他不会再放手,也不会再走,无论结果如何,他都要与她一同面对。
就这样,两人互相对望着,眼里只有彼此,只愿时间能在这一刻停留下来,直到永远。
“咳咳咳……”燕若梦很不识趣地在搞破坏,给人直接无视并不太爽,她一下就跳了出来,奔到洛绛雪跟前,将自己置身于那一道“电流”当中。大开的背门迎接那一道可以将她劈成两半的目光。但她仿佛毫无知觉,脸上挂满着喜悦,冲着洛绛雪道:“雪姐,你回来了。”
“呃,嗯。”洛绛雪有些尴尬,收起了那定定注视的目光,可又不敢去看她,一下子不知该望向何处。头一低,有点手足无措,一瞥眼,瞧着自己双手,才想起来,急忙将燕若梦拉到身边,想细细察看:“你伤到哪了,还要不要紧。”她一回来就听雪鹰说起,也不细问就急急赶了过来。
第二十九章 再遇
01…24
“啊?”燕若梦笑嘻嘻的道:“没事没事,我好得很。”她说着往一旁闪开,避开了跟前的真切关心,也躲开了身后“妒忌的恨意”,她又是狡黠一笑:“啊,不和你说了,赶时间,88,等我回来再聊。”说完她身形一晃闪了出去。
洛绛雪一愣,急忙喊道:“你要去哪?”
“吾话你知,让你心思思。”燕若梦的声音从大门外远远传来。
“哎呀。”跟着凌天恒一下跳起,急道:“不好,我得去盯着她,免得又出什么状况,你随便坐。当是自己家行了。”前面那句话是对洛绛雪说的,后面那句则是对了空说。
了空会意,微微点了点头:“去吧。”
“喂,你。”洛绛雪瞪大双眼,眼睁睁地又看着一个人自身边溜走,半晌,她缓缓转过头,只见了空定定地望着自己,那双眼睛与当年般默默含情。
“你……”一时间她不知该说什么。太过突然了,她还没想到会见到他。
了空嘴角微微扬起,那笑容里少了年少时的轻狂傲慢,但是柔情依然不减,他静静地注视着她,缓缓道:“好久不见,这些年过得可好。”
看到他的笑,洛绛雪心神有点恍惚,似是回到了二十年前,她怔怔地道:“好,很好,你……你呢。”
了空神色一黯,幽幽的道:“没有你,哪会好?”
“对不起。”洛绛雪低下头,不敢看他,如果当初他们没有相遇,也许现在的他仍在笑傲除魔,说不定身边还会有倾世红颜相伴左右,又哪会像现在要伴着青灯古佛。
了空定定地望着她,红裙袭地,卷发及腰,她已经不再是当年那个扎着两条辫子,一脸稚气的小女孩了。二十年可以使一个少女变成一个美妇,可是她却只能当个老姑娘。如果一切可以重头来过,他真的很希望自己可以不顾一切将她带走。然而她却会怨他恨他。那现在呢,自己这么做又是不是对的。她会不会怪自己。不,就算她会怪他,他也要这样做,人生没有多少个二十年,他不希望两人就此抱恨终生。
“赶了那么久的路,不累吗?过来坐吧。”他的嘴边依旧挂着一抹笑意。
“嗯,好。”洛绛雪望着他,原以为自己会很紧张,但不知为何突然放松了很多。韶华转瞬,白驹过隙,若然不再珍惜眼前,岂非辜负了上天刻意安排的相遇相知,她冲着他一笑,缓缓走了过去……
再说那两个不愿当“电灯炮”的人,一前一后逃了出来。燕若梦双手插在口袋,低着头踢着地上的石子,心里却在想着了空刚才说的话,有人在背后搞鬼,但她想的却不止这个。她将这些日子以来发生的事一件一件在脑中过滤着,她觉得送她来这个世界并不像龙飘云所说的什么没有选择的选择。她感觉到自己与洛家很可能会有什么关系。洛绛雪这时回来是不是已经查到什么了,自己究竟是谁,从哪来的,隐隐间她似乎有点眉目了,但又说不出来。
突然,燕若梦额上一痛,撞上了一个又软又硬的东西,她茫然的抬起头,却见凌天恒正低头审视着自己,神识一下就回了过来,她双手叉着腰,冲着凌天恒嚷道:“你找死吓?”
凌天恒有点无奈:“我叫了你好几次,在想什么,这么入神。”
燕若梦把头一甩:“想什么关你什么事?”
凌天恒没好气的道:“那就当我没问过。”
燕若梦眼珠一转,脸上换上了笑容,神神秘秘的
道:“你说他们见了面会说什么?”
凌天恒翻了翻白眼:“你想知道干吗还要出来?”
“里面太闷了,我出来喘口气行不行。”她对着他皱了一下鼻子。
凌天恒望着她,老是这样口不对心的作为,不由得脱口而出:“你整天顾着权衡利弊,不累吗?”
燕若梦脸色陡地一变,她“哼”了一声,撇过头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凌天恒双手搭在她的肩上,望着她,很认真的道:“有什么事,你不妨对我说,别总是压在心上,看到你这样,我好难受。”
燕若梦一把打开他的手,仰起头冲他吼道:“你以为你是谁?”说完也不再理他,大步走开。
凌天恒冲着她背后道:“你究竟明白自己的心吗?”
明白了又怎样?就因为明白才不可以随心而为。不明白又怎样?这些年来她已经不将自己当成是自己,又怎会去顾及心里想的是什么要的是什么。燕若梦越想越气,越走越快,竟然小跑起来。
见她竟然跑了起来,凌天恒气得又道:“还是你根本就无心。”
无心?也许他说得对,她的心根本就不在这。
那她的心又在哪里?要不要去寻回来,不,没用的,一切都毫无意义。
凌天恒气得直跺脚,最后咬了咬牙,便追了过去……
灸热的海风扑面而来,使人觉得心烦气躁。
海水有点咸有点涩,难以入口,偏偏就有人硬是咽了下去。
燕若梦渐渐平静下来,看不出她现在是高兴或是愤怒,无论什么时候,什么地方,她都必须保持清醒的头脑,平和冷静的心境,无喜无悲,这样别人就越发觉得她难以捉摸,是什么时候开始变成这样的,不记得了,也许很久了,也许她本来就是如此。
凌天恒缓缓走过来,弯下身掬起海水泼在脸上,只觉得微微有点儿烫。
燕若梦瞟了他一眼,随即又望向远处。
凌天恒站了起来,也望向远处,像是漫不经心的道:“你喜欢海?”
“不。”
“我见你总是来这儿,还以为你会喜欢的。”凌天恒甩了甩手,海水微微有点浑浊,感觉不太舒服。
还以为她不会再说,没想到沉默片刻后,燕若梦淡淡的道:“传说大海孕育了各种的生命,所以才有了现在这个多姿多彩的世界。”稍微顿了顿,又道:“可惜生而不教,以至于纷争四起,究竟应该喜欢它,还是该憎恨它。”
她说的有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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