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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6 章
虽说是盛夏，但哈尔滨的天气也不算太热，那种北方特有的树种郁郁葱葱地遮蔽着我们一行人，浩浩荡荡地在一家小旅馆里订下了房间，然后一起又去了杨子他们学校，看着他们学校宏伟的校门，蚊子说了句；“我说他为什么一个人来了这儿呢，丫的，他一个人来这儿享福来了。”我拿出手机刚说要给他打电话的时候，却看到刘旦儿用眼睛示意我的身后，我转过身来，来来回回地望，最后目光停留在马路对面的一个纯白色衣服上，再往上看，便看到了那个我也曾偷偷想念过的人，尽管只是半年未见，尽管寒假里还见过几次，可是现在呢？他的变化，他的成长，似乎已在哈尔滨这座城市里慢慢地沉淀着，如果单是看到这样的他，我真的想要去把他拉过来抱抱他，可是我的目光最终还是停留在他的右臂上，在那里，挎着一个女生的胳膊，细看之下，才看清是他的高中女友王晴晴，一直以来，自己一直刻意去回避着关于他的情感生活，我曾经想过无数种他来哈尔滨的理由，甚至想过他的脑袋短路了一下，可是，竟没有想到的是这样的结果，原来我还是像那个跳梁小丑一般在我一个人的世界里兀自幻想着，可无论想像怎样美好，终敌不过眼前现实的残酷，我在沉思的空档里，陈伟已经向杨子招起了手，口中喊叫着他的名字，当他扭过头来后，眼里似乎不相信般地把眼睛睁大了些，当他确定他看到的不是幻影的时候，就松开了王晴晴挎着他的胳膊，然后向我们这边跑过来，我回过神来再看马路对面，入眼的是王晴晴失落的表情，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儿，那一瞬间我忽然不是那么嫉妒她了，反而有一种同情在心里滋长着，可是最后我还是在心里告诉自己，这只是我的错觉，她有什么需要我同情的呢？她有杨子，有我跟蚊子所没有的，而这，就已经足够了，想到蚊子，我又抬起头来寻找她，她也是一副萎靡的样子，这时，杨子走到她身边抱了她一下，我不知道他说了句什么，但是我见到她的脸上又浮现出灿烂的笑容，蚊子总是这样，在这一场景里，我只感叹到，：“爱情到底是个什么玩意儿，它怎么把一个个人都变成了傻子，而这个傻子竟然还一直自乐其中”，正在感叹间，杨子走到我的跟前，然后两手一摊说道：“无双，给个拥抱呗。”看着那双摊开的手，我没有勇气去拒绝这样的美好，我向前两步投入到他的怀抱，真想让时间就停留在这一刻，这种温暖我寻找了好久，甚至这时的我还有一种眼睛发涩的感觉，不经意间我看到王晴晴站在杨子的身后，我才回过神来，对啊，对于我来说，他是一个有家室的人了，而我又怎么能有这么卑鄙的想法呢？我伏在他的肩头对着他轻轻地说着：“你老婆可在一旁目不转睛地看着呢啊。”那一刹那，我清楚地感觉到了他身体的某个部位僵硬了一下，那种感觉转瞬即逝，甚至短得让我不得不怀疑这是不是又是我的错觉，他松开我看了看我，然后又笑了一下，才转过身来去拉住他女朋友的手。
那几天里，杨子也尽够了地主之宜，哈尔滨大大小小的景点被我们几个人游了个遍，陈伟一直在旁边数落着杨子为什么一个人跑这么远的地儿来，对于这样的话，我们几个人也只是淡淡一笑，也只有刘旦儿在一旁接着说；“那还用说吗？也不看看人家拉着的是谁的手。？陈伟又看了看杨子跟他女朋友拉在一起的手，最终也是无限苦恼地说了一声：“是哦。”便再无后话，我在一旁默默地走着，像这种时刻，谁又知道谁心里想的是怎么样的感触呢？我看到蚊子失落的表情，也才想到，大概这样的时刻里，最伤心的也当属蚊子了吧，也许我应该比她幸运一些吧，我在心里一直告诉自己，我对杨子的感情绝对不是爱，我没有蚊子那样浓烈的情感，每次看到杨子跟她女朋友在一起的时候，我都走到蚊子的身边拉过她的手，然后我们两个人默默地坐着，最后，连我都不明白到底是我安慰了她还是她安慰了我，有时候，孙放也会找蚊子说话，我不知道他是否能够看出蚊子的异样是针对着谁，可是我能看出来，他对蚊子，是默默观望，静静守护着的，他爱蚊子，亦如蚊子对杨子的感情，那样浓烈却又没有足够的勇气去充分表达这份卑微的爱，他们都没有错，怪只怪他们爱错了人。
从哈尔滨回来，整个暑假里，我都过着一种不咸不淡的生活，那个暑假带给我们最好的消息无非就是陈伟考上了他梦寐的警校，莫青儿也考上了蚊子他们的学校，成为了蚊子的学妹，我们得知这个消息后又小聚了一次，只是少了杨子，有些事儿终究会过去的，有些感情最终也只能深埋在心底，想起这些，我不禁心里开阔了许多，开学后，我也在室友的介绍下，与一个比我们高一届的学长谈起了不咸不淡的恋爱，当我领着他介绍给蚊子跟孙放时，孙放不自觉地说了句：“怎么这么像杨子呢？”那一刻，我真想就此离开，我承认，他身上的那种温柔的气质看起来确实跟杨子很像，可是熟悉杨子的人都知道，那只是他的一种表象而已，在那张面具下，装着的还是像他一样闷骚的肉体。蚊子看着他也只是默默地注视着，我不知道她心里都想了些什么，良久才听到她对着他说：“恩，以后我家无双就交给你了，一定要照顾好了啊。丫的敢欺负她我跟你没完；”对于这样的话，我也只是听着，却不知道该在中间插句什么样的嘴，后来又把他介绍给刘旦儿，我还记得刘旦儿见到他时那个意味深长的眼神，然后他就把我晾在了一边，反而转身去跟那个学长大谈了起来，我不知道他们两个都说了些什么，只是时不时地听到他们之间的哈哈大笑声，其实，我一开始真的不准备把他介绍给他们的，可是如果一个人没有闲暇的时间再跟朋友们去玩时，除了她恋爱了这个简单的理由，我真的想不出其他多余的借口了，而聪明如他们的人，我真的没有足够的信心去骗过他们，那既然如此，又何必去躲躲藏藏呢，还不如我大大方方地把他给晾晒出来；回去的时候，我问他刘旦儿都跟他说了些什么，令我感到惊讶的却是他两手一摊然后肩膀一耸道：“嘘，这可是我们男人之间的秘密，哪儿能随便告诉你啊。”那一瞬间，我真的愣住了，他的神情，他的表现，真的跟杨子一样，我有些微愠自己的表现，恨自己这么轻易地就又沉迷于这样的幻想里，他有女朋友，而我，现在。。。。。。我抬起头来看着他似笑非笑的脸，才发觉，刚才那样失神的注视着他，我回过神来颇不好意思地跟着他说：“我先回去了啊。”不等他反应过来答话，我就已经跑向了宿舍。
在之后的几个月里，我一直在经营着我的那份不是爱情的感情，蚊子跟刘旦儿却很统一地没有来找过我，偶尔蚊子在电话里也只是时时地叮嘱着我要照顾好自己，我想也许就是这样的生活了吧，有一天正在上课的时候，刘旦儿给我打来了电话，我看着那个电话号码还在心里嘲笑着他：“这次终于也良心发现了啊，也知道给我打个电话了。”不过想归想，就算我再怎样不遵守纪律，也不可能上课的时候去接电话的，所以我按下了拒接键，不过我还是按着往常的习惯给他回过去短信：“下课后聊，上课勿扰。”紧接着一条短信就过来了“快来救命。”我直觉到这样的事情并不常见，他应该有什么样的事儿，正好，我在老师下课的空档里钻了出来，后来给他打电话时才听到他说：“姑姑不在了。”“怎么回事儿”，我压抑住自己的那种心情问道；“肺癌晚期。”我听到这句话的时候也只有跟他说着让他在学校等我，我一会儿就到，如果是一般的人，我可能不会这样义无反顾地去，这是刘旦儿，是这个把我们看的比他老婆还要重要的人，而且，是姑姑不在了，我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甚至还有一种不可置信的感觉，两年前，我们还一直去姑姑的拉面馆里吃拉面，每次我们的碗上面都有很多的肉，直看着别人都眼红的不行，而我们，也跟着刘旦儿叫着姑姑，我们都知道，刘旦儿小的时候，因为刘爸刘妈工作比较忙，所以，他很多的时间都是跟姑姑一起过的，可是现在呢，我不知道，他在得知这个消息时候是怎样一种脆弱的表情，我只知道，现在的他，应该是一个无害的孩子一样，需要关注，需要陪伴，我坐车到达他们学校的时候，看着校门口等着我的那个身影，尽管还是那样的身高，还是那样的发型，可是当他向我淡淡一笑的时候，我真的有一种眼睛发酸的感觉，从他的脸上，我看到的都是那种疲惫，原来他这些天是在忙姑姑的事儿，可是我还在心里怪着他，这么多天竟然都没有联系我，我不知道怎样去安慰他，也只是像拉蚊子的手一样拉过他的手，然后对他笑笑；他没有反抗，也没有说话，最后问起他才知道，他听到这个消息后没有请假就直接回去了，可是，不凑巧的是，他正好被学校里的点名点到了，所以他这种行为属于旷课，而现在，老师让他请家长。我听着这样的话，也没有说话，最后跟着他去老师的办公室里，说着是他的表姐，尽管我们看起来根本没有那种面相，可是有个人来替他说话，还是有点帮助的，最后以一篇五千字的检查告终。
、第 17 章
从姑姑去世后，我觉得我突然间学会了珍惜，那种生命的脆弱让我不得不反思一下我耗费的青春，时间的河流不肯停歇地向前奔流着；我跟那个学长的恋爱不急不慢地谈着，他有时候也会问我关于我们几个朋友之间的关系，跟他在一起后，我很少跟他们一起出去玩过，除非是像他们组织的大部队，有时候蚊子她们想让我出去，都会拉上莫青儿和陈伟，美其名曰：“他们对这儿不熟悉，带着他们熟悉一下。”可谁不知道我去过的地方蚊子和刘旦儿必然去过，那又有哪里需要我呢？不过，长时间不在一起也怪想他们的，有时候也会拒绝那个学长的约会转而赴这个大集体的约会；当然，我们几个也会吵架，什么都不是一帆风顺的，友情也是，记得有一次，蚊子来找我，开门后就跟我抱怨：“她大仙儿的，这整的叫什么事儿啊，我就是跟谁好吧，也不会跟他好啊，她难道就分不清爱情跟友情的区别吗？”我迷茫，不知道她又从哪儿受气了，只听到她一直在强调着一句话：“丫的，我以后再也不要理刘旦儿了。”直到听到这句话时，我才明白，敢情是跟刘旦儿吵架了呀，后来听到她又断断续续地说着，才知道并不单纯是吵架这么简单，原来是周敏误会她跟刘旦儿的关系了，所以一个电话就打到了蚊子的手机上，直接开口的目的就是让蚊子离刘旦儿远点儿，我见过很多种情侣间吵架是因为第三者的关系，却从没想过这种事情会发生在我的身边，更没想到过，蚊子却间接地被当成了第三者，的确，以蚊子目前的状态来说，她确实是不可能爱上刘旦儿的，在她的人生观里，刘旦儿对于她来说，也只是一个比较好的异性朋友而已，可是周敏不知道的是，蚊子是喜欢杨子的，其实换种思维来想的话，我要是周敏的话，我在不知情的情况下也会嫉妒，会吃醋的。可是现在看着蚊子这种气极的表现，我除了给刘旦儿打电话外真的想不出其他的路了。后来我才跟他们商量好星期天一起去外面玩一趟。
当那一天我们几个早早地到达时，蚊子还在一旁问着我：“无双，你说我呆会儿要是见了那个死孩子，我可是理他还是不理他呢？”我只有呵呵一笑地说，随便啊，其实我知道，我们几个人可是有着深厚的革命情感的，那关系哪儿能这么说散就散了呢，等到刘旦儿来时，只要我们说几句话，玩几个游戏，那些什么破事还不就都迎刃而解了。可是那次我们等了好久，久到像莫青儿那样有耐心的人都不耐烦了，才看到刘旦儿骑着自行车来了，再看后座上坐着周敏，而且他来了后就跟我们说：“几辆小轿车把洒家的脚踏车逼到了马路中间，洒家一急，通通超过了，幸甚至哉，阿弥陀佛。”我看着周敏斜睥着我们的脸，一瞬间那股莫名的火气就窜了上来，我看着刘旦儿然后特别生气地说：“你丫的想当和尚就赶快出家呀，不想出家的就别找老婆呀，找了老婆也别让她乱咬人，你以后再说一句洒家别怪我不认识你啊。”没想到本来计划的好好的一次聚会却被我这样的三言两语给毁了，事后我一直觉得我说的有点过份，可是又实在拉不下面子去跟刘旦儿道歉，所以那一次我们两个人僵持了好久。后来我们才在陈伟的调解下和好了，和好后他跟我说的第一句话就是：“对不起啊，一直不好意思去找你，拉不下来面子，你也知道，。。。我的面子很重要的。”我听着他努力地不说洒家这两个字，突然就特别想笑，笑着笑着就又有一种眼睛发酸发涩的感觉，也就是那次，我才感觉到，原来人高兴了真的也是会流泪的呀。后来又问他跟周敏后来没吵架吧，他只是一味地躲避着这个问题，其实我早从陈伟的那里知道了他们之间又经历了一次史无前例的大争吵，可是毕竟还好的是刘旦儿不是杨子，他把我们看得重于一切，所以，他们争吵过后是什么样子的也不是我所关心的问题，我所关心的是我们的关系又和好如初了。
后来的我也就感觉到了友情真的是一个能够慰藉心灵的东西，所以很多时候我都跟他们又厮混到了一起，大三的时候，那个学长也该毕业了，记得他问我是否爱过他时，我就有一种想笑的冲动，怎么会想起来问这个问题呢，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