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善若水:公主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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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善若水:公主劫- 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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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急的眼泪都快流出来,也不能拉住那个身影,忽听淳于浩悲泣:四姐,南宫逸杀了我,你怎么能忘了,还跟他游山玩水,你好狠心,你说疼我都是假的,我恨你!
眼见淳于浩悲啼着消失,眼中竟是怨恨,淳于月一口鲜血涌入喉头,又硬生生的被她压住,忽然闻到一缕似有若无的花香,虽清浅却直沁心神,她凝眉思索,头疼欲裂,却瞬间醒悟自己陷入了别人的迷阵,慢慢凝聚心神,审视四周想那破阵之法,破阵犹如与人对弈,至少得先摸清对方出手的门路,才能有克制的手段,可是她对阵法并不很精通,而此阵玄妙异常,又该如何破阵呢?
暗自思索良久也不得法,淳于浩的话又在她耳中闪动,可是,这明明是自己心里的结啊,想到此,她豁然开朗,看来这定是师傅口中的迷心阵无疑,它会根据人心中所思所惧幻化成外形,让人自己为自己设阵,心中所想生成迷阵,迷阵再迷住心神让人更生忧惧,忧惧再生迷阵,如此周而复始越陷越深,所以破阵之法很简单,打开最初的心结即可,可是心结又且是那么容易放开的,一旦打不开心结就走不出迷阵,自己就会将自己困死于阵中,外人想救也难。
这才是此阵最恶毒的地方,淳于月冷谑一笑,设阵之人定然想不到,就算天下人责难她,淳于浩都不会,只因他是她心底最初的温暖。
想到此,想着曾经与淳于浩的嬉笑欢乐场景,再无顾忌、含笑往前迈步,眼前豁然开朗,一处院落房门大开,缓步进入,院内草木葱茏,池鱼嬉戏,近有丹桂飘香,远有假山林立,假山与池水之间有处高台,一白衣俊朗的男子抚琴而坐,明明姿态优雅、气质清润,可是那笑容里却透出无比的妖娆与魅惑,琴声更有迷惑人心的弦音,他那流动眸光满溢蛊惑人心的邪魅之气,让人心神都会被吸入其中,很像。。。
淳于月悠然一笑,迈步上了一处大石,安然而坐,支着头看那人,言语戏谑:还真是雌雄难辨呢,让我都不知该称呼一声公子还是姑娘。
那男子轻柔一笑,魅惑之气在四周形成屏障,让人不能正视:随美人喜欢!

局势难料
淳于月挑眉道:这么大方?
男子道:也不尽然,因为能破我迷心阵的,美人是第二人,只是我很好奇,美人心中真的无忧无惧么?而你又是如何断定自己陷入了阵中?若不知身处迷阵,就绝不会去想化解之法,更别提破阵。
淳于月淡然一笑:是人就有七情六欲,又且会无忧无惧,只是。。。我的心智并非别人能够操控罢了。
她这份自信,他并无异议,含笑示意她说下去,她清幽含笑,继续答疑:若问如何断定四周景物皆是虚幻,只能说你设阴暗密林想引出我心底的暗流,却找了一个芳香四溢的地方,实在疏漏不浅。
男子听言,不自觉的去望那一株坏事的桂树,也禁不住摇头:要在温城找没有桂树之地,实在太难,只是没想到,这么清淡的气味也被你识别出来,美人你赢得也确实凶险。
淳于月心中何尝不是如此叹息,好在那一口鲜血没有吐出,否则血腥之气遮掩,自己还真难逃出,对方见她脸色苍白,悠然道:美人似乎受了伤呢。
淳于月压下身体的那一丝不适,悠然含笑:才死里逃生,这点小伤又算什么,不过,你说有两人逃脱,不知另一人是谁,我可是很好奇呢。
男子手上的琴弦顿了一个音节,瞬间又续上,懒懒道:那也没什么,是很多年前的事了,我初学出师,就在她身上尝了败招,只因我在她身上找不到任何忧惧之事,不过。。。
他笑了笑,笑容多了些诡异残毒:我绝不容忍自己的失败,所以。。。就慢慢的替她制造了忧惧,想来,若再试一次,她定然再难脱身了。
他说得轻巧,淳于月却听得汗湿衣衫,这个男人太诡异可怖,不同于南宫逸曾给她的恐惧,这个男人给的,让她犹如困入冰窖之中,那丝丝寒气慢慢浸入身心,无遮无挡,无处可逃,他是在告诉她,也会如此对付她吗?
男子似看透了她的心思,好心的出言宽慰:美人放心,你可是有得选择哦,我是绝不会用同样的手段对付盟友,当然,这要看你肯不肯跟我结盟呢。
淳于月心念闪动,面上悠然,微露一些好奇:哦?既是结盟,阁下不防说说你的取舍底线,也好让我看看是否舍得起,又是否值得舍?
男子并不因她的好奇而改变丝毫神态,姿态依旧:舍弃尤国跟我共谋天下,我不但保你淳于在尤国铁蹄之下全身而退,而且,还会帮你永绝后患!

淳于月微微诧异,思索半晌,恍然道:面对尤国这个对手还能发此豪言壮语,当今天下怕只有凉国了,而敢代凉国做此保证,想来阁下定是凉国上位品级无疑。
男子对她敏慧的猜测终于微露惊讶,眼中也有了些赞许之意,淳于月看他神情,也知自己猜测差错不远,可是心中思寻半晌在凉国的信息里也找不到这号人物,也不去纠结,语义斗转:若我答应你,只怕淳于是脱离虎口入狼窝,最终依旧只是个附属国,或者会更堪怜吧?
男子亦不否认,直陈利弊:至少淳于上下都会保全性命不是么?可是南宫逸得了天下却未必会留淳于,还是。。。你觉得他真的会为了你放弃仇恨?
淳于月听言做出深为赞同的表情,故作纠结,静默很久才笑道:恕淳于月愚昧,怎么思量,归顺你凉国和臣服于他尤国都好似没有区别,一番折腾意在求变,若保持原状,还不如安然养神,你说呢?
男子也不意外她的婉拒,勾起一丝邪笑:何必拒得如此干脆,我敢保证,有一天,你依旧会答应,只是,到了那时,条件可就不同了!
淳于月点头似乎很是相信,可又不以为然:就。。。到那天再说咯!
男子也无所谓的笑了笑,忽然看到门口终于追寻而至的苍洛,似乎想起了那日他的窘态,故意给了戏谑一笑,那笑容,融合了女子的妩媚和男子的妖异,却丝毫没有违和之感,反倒越发迷心,苍洛怔了怔,瞟眼看淳于月安然无事,手中宝剑白光闪动,已经出鞘一半,谁知那男子伸展双袖,一股刺眼的光芒闪过,面前便起了茫茫白雾,白雾还未消散,人已经在眼前消失,看得淳于月也禁不住心惊,这又是一阵,名唤光雾隐,白光一过,大雾弥漫,雾散之后,人影绝迹,是遁走之阵。
苍洛无奈收剑,满眼疑惑的看向起身走来的淳于月:他莫非是那天。。。
淳于月嗯了一声,朝他戏谑一笑:就是那个让你面红心跳、失魂落魄的连剑也丢弃的美人!
苍洛被她一句取笑,牙齿咬得咯咯响,手指都快扣进剑柄里,最终也只能作罢,一路相随却看也不看她一眼,采取漠视来表达心中不满。
可是淳于月的笑容也不过是一瞬,通过这番谈话,这个男人代表凉国没错,可是,他又怎会迷城老城主的不传绝技迷心阵和光雾隐?这个男人只怕无论对淳于还是尤国,都会是一个难测的危机,往后这天下的局势是越来越难料了。


迷雾重重
刚转回大街,便看见肖青带着一队人匆匆赶来,身旁跟着敏儿,原来她怎么也等不到淳于月,担心出事,又不敢惊动南宫逸,只得暗中找肖青帮忙,肖青害怕把事情闹大,又不确定是不是淳于月贪玩跑丢了,只得先带了随从暗自来寻,见到淳于月安然无恙总算松了口气,言语却甚是不满:你这个女人怎么到了哪里也不能消停一下!难道不知道别人会担心吗?
淳于月挑眉笑道:你不是希望我越早消失越好么?还会担心我?
肖青被她抢白,有些讪讪的,支吾道:谁担心你了?我这是为了大局着想,怕你惹出祸来,坏了国家大事!
淳于月故意不屑的刺他:你平日闯祸也未见得比我少,此时跟我谈大局,顶多五十步笑百步!
肖青那不管不顾、遇事莽撞的性子也确实没少闯祸,为此被那些哥哥们数落得不少,此时被她一语说出,犹如被踩着了尾巴,顿时气得跳脚,指着淳于月哑语了半天,终于气急吼道:你这个女人真是不知好歹,枉我还替你担心,下次打死我也不来找你!
说完重重的哼了一声,转身急躁的呵斥手下的人转头回去,淳于月本来只是逗他玩笑,忽然觉得胸口一阵窒闷,怎么忍也忍不住,哇的一口吐出血来,敏儿一见慌了神,惊呼着上前来扶,肖青本来还在生气,听到呼声回头,脸色也跟着变了,几步上前扶住:妖女,你怎么了?是谁伤了你,我非杀了他!
那口被她一直压在胸口的淤血吐出后,心里反而好过了很多,见肖青真的露出一副嗜血的模样,想着那人只怕早已离去,如果这样一闹,惊动了南宫逸,以他的性子一定会掀了温城,好不容易平衡下来的局势又要再起波澜,何况此时敌人在暗,不知道有何预谋,不能轻易惹事。
忙站稳脚步,堆起笑容道:能有谁伤得了我,只是那会逛得入神,与一辆板车撞上,刚刚抵着胸口,因为自己不小心,也撞坏了别人的东西,就没好意思追究,现在吐出淤血,一会让敏儿去抓副药就没事了,你别大惊小怪的,要是惊动了皇上,反而惹出事来,真会坏了大局!
肖青半信半疑,但看她那口淤血吐出后,脸色确实好多了,也知道此时不宜在温城闹腾,也就暂时听了她的话,吩咐敏儿陪她回去,自己看着她们进了行管,又亲自去替她抓药,吩咐人暗中熬了替她送去,免得惊动南宫逸。
淳于月接受他的药只是为了让他放心,但也没有喝,毕竟症状不同,岂能乱服,自己曾常年江湖闯荡,也会配备一些药丸,既然是气血凝滞所致,找了一颗治疗此症的药丸服下,和衣安睡,借此调养,渐渐的沉入迷梦之中。
梦中要么是兰妃诉仇索命,就是淳于浩哀怨啼哭,扰得她梦魔连连,这便是迷心阵的余威所在,配着那琴音,扰乱了人的心神,纵使脱离迷阵,人的心绪也会紊乱不齐,生出无数幻象,搅扰的人不得安宁,若心智弱者,长期难止梦魇,持续下去非疯即颠。
淳于月虽凭着毅力破阵脱困,可是心中对淳于浩母子的愧疚毕竟很深,一直被刻意忽略,此时一旦被勾起,就排山倒海般袭来,让她深陷其中、难以自拔。
南宫逸回行管看不到她,听敏儿说她逛累了早早休息了,想着这几日都忙着与怀王周旋,没能顾得上她,就悄悄进来探视,见她睡得很不安稳,细看之下,她脸色苍白,表情痛苦,额头还有虚汗冒出,渐渐的手也开始乱挥,猜想可能做了噩梦,忙将她抱住,一边摇着一边呼唤。
淳于月正在与噩梦缠斗,听到南宫逸的声音,犹如一股暖流如心,渐渐的心情平稳下来,眼前的黑暗也渐渐消散,骤然醒了过来,看到南宫逸一脸焦急,满心委屈的抱住他,用力拍打:你怎么才来!
淳于月在他面前从未如此放肆撒娇,想来是被刚才的梦唬得不轻,可是怎样的梦能让生死都不放在心上的淳于月转了性般无所顾忌的啼哭,虽满腹疑惑,却也怜惜心疼,忙哄着道:是,我错了,不该回来这么迟,让你被梦邪入侵,你使劲打,把梦魔也吓跑好不好!
淳于月听他这么说,反倒止住了悲伤,破涕为笑,一下挣开他的怀,嗔怪道:我有那么恐怖吗?
南宫逸就着床沿坐下,一本正经点头:嗯,在我看来,没有什么比你生气更恐怖!
淳于月狠狠的瞪着他,看他非常严肃的表情,自己撑不住笑了,笑容一瞬间又被叹息取代,想着应该将那个人的存在告知于他,让他有个防备,何况,就算她不说,苍洛也会提及,反倒显得她有意瞒他,于是摒弃那人有意策反她和伤她之事,将两次诡异相见缓缓述出,听得南宫逸脸色也有了起伏,稍停片刻才又补充道:这人也来温城,又故意引我见面,只怕都是冲着你而来,虽然不知他到底在凉国有着怎样的身份,却定然是敌非友,而且他的迷阵非常厉害,只可惜我未跟师傅学得多少,不懂设立,也只会破解简单的,往后你要寻访这方面的能人帮你才行。
南宫逸对此人的行动也早已有所察觉,只是事情太多无法□□,没想到这人竟盯上了淳于月,这让他无法再容忍下去,心里虽有盘算,面上却未表露,只点头应承,又想着这往后还有几处要去,就算带她在身边,却也不能时时不离左右,何况此行意在震慑诸侯,定然会引起一些势力的反噬,不能让她跟着冒险,于是打算送她回去。
淳于月也自觉迷心阵的余威犹在,竟让自己差点压不住心中的忧愤,此时若再被那人算计,不知会不会引起别的事端,也同意回去,只是两人就苍洛该跟在谁身边很难达成一致意见,争论了很久,南宫逸终于妥协,让苍洛跟着自己,另派人暗中护送她回去,何况苍洛的身份对方已然知晓,暗中守护的意义也就不大。
眼见又要分离,淳于月心中生出不舍,又不好表现太多,只提议让他陪她去散步赏花,来了温城这几日,两人还真没有单独游玩一次。
行管的西侧门外有一片很大的桂花林,南宫逸自提灯笼牵着淳于月慢行于林木之中,一路分花拂枝,到了途中,反而树木稀疏了些,星月的光芒便透过花叶漫洒下来,光华流动,静宜芬芳。
南宫逸将灯笼别在树枝上,与淳于月找地方坐下,上有灿灿星月,下有纷飞落花,两人席地而坐,依偎相拥。
这样的日子虽然简单,对他们而言却那样难,往后的路又会出现怎样的分岔,都不敢去想,默默了很久,南宫逸才轻柔恳求:月儿,等我回来后,你进宫好不好?我不想让你这样没名没份的跟着、遭人非议,更想名正言顺的对外宣布,你是我南宫逸的女人,任何人不得有非分之想。
淳于月其实也不想再坚持这无意义的执念,既然已经跟了他,身在何处又有何区别,都不可能置身是非之外,如果进宫能让他开心,她也愿意,只是:进宫可以,但我不会自称臣妾,你那些女人都这样自称,我才不要跟她们一样。
南宫逸见她终于松了口,哪里还在乎那些细枝末节,欣然允诺:好,你要怎样都行,我保证在宫里和在外边一样,不设礼节规矩,也不以皇帝自居,你怎样自在怎样安排可好?
淳于月欣然一笑,紧紧的依着他,悠然说:好!
她想着,其实自己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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