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醉成这样,我并不知道如何应对。当然,也因为他醉成这样,我心里原本的紧张消散开去。
念着许横的交待,我站起身,去厨房熬解酒汤。
午夜的厨房,我站在灶台前搅拌着小奶锅。思绪有些恍惚,跟章旭刚结婚的时候,我经常这样在晚上给章旭熬解酒汤,或是做宵夜。
那时候我们都刚毕业进入职场,我的工作相对稳定,章旭的工作压力更大,需要应酬的时候也更多。他晚上回来总是吵嚷着头疼或是肚子饿,我无论多晚都会从床上爬起来照顾他。
那时候章旭总说,他找到了这世上最好的女人。
没想到才不过两年的功夫,我跟章旭,就走到了如今的田地。他出轨,而我,细心的照顾起另外的男人。
讽刺、茫然、苦涩齐齐涌上心头,不是没有过甜蜜的时候,只是过程太短,后果太惨。
煮好了解酒汤,放在茶几上晾着,我扭头去打了水来,给醉酒的男人擦拭脸颊、手心,甚至脱了他的鞋子,替他泡脚。
眼前的人是我的金主,拯救我目前困境的最大希望,我必然尽心尽力。
我的体贴得到了一些回应,他紧皱的眉头松开些,可还是用自己的手在按压太阳穴。
我知道醉酒的人容易头痛,那时候为了照顾章旭,我还学过按摩头部的手法。想了想,我跪在沙发上,给他揉头。
手下力道轻轻重重,心里却想着,如果他这一整晚的都这样醉的人事不知,那么我要怎么跟他开口要钱?或者,许横早已经跟他谈妥了?
我胡思乱想的时候,突然觉得手背一热,低头看,原本闭眼躺着的人竟然睁开了眼睛。
他醒了!
第十七章 除了一室糜乱,他什么都没有留下。
他的眼睛是琥珀色的,眸内带着天然的气势,像是草原上的鹰,锐利的令人心生恐惧,我吓的僵了手,只愣愣的跟他对视。
片刻的静止,气氛一下子就压抑了起来,我忍不住开口,“你。。。。。。要不要喝些解酒汤?”
“嗯。”他应着,声音是冷的。
我端解酒汤碗的手都在抖,不知道怎么面对一个完全陌生的人,而且是在这样的午夜。
汤早已经晾凉,他大口喝下。
然后眸光再一次投射到我身上,带着审视。
彻底手足无措,我说:“你有什么需要的吗?”说完我自己都差点咬了舌头,这叫什么话啊!
“我饿了。”他说。
饿了?我楞了一秒,然后慌忙点头,“噢噢,我这就去给你弄些吃的。”
我在厨房下面的时候,他挪步到了厨房门口,静静的看着我。
他不说话,我无话可说,就这样静默的相处着。厨房的灯黄黄的,将这荒唐的夜竟然照出几分和谐温馨来。
做好了,他吃了一点,看样子并不怎么喜欢。
我心里打鼓,总觉得是自己没有照顾好他,站起身轻声问:“你喜欢吃什么?我再去给你弄。”
总不能让金主饿肚子,他不高兴了,一切就完了。
谁知我这话才说完,人就被悬空抱了起来,他的脸逼近,身上带着浓郁的酒气,而眼中染上了不错认的欲念。
事到临头,我还是有些抵触。
挣扎了起来,可是面对他这样强悍的男人,我的挣扎不过徒劳。
力道慢慢弱下来,心说,明明你早知今晚会发生什么,现在又何必这般矫情。
身上男人的动作不算温柔,我很快就丢盔卸甲,唯一能做的,就是劝着他别在餐桌上行事。他从善如流,抱着我进了卧室。
身体融入柔软的枕被,我轻轻的闭上眼睛。
这一切都是我选的,无论过程如何,我都愿意配合,甚至尽量做到让他开心。
只是后来,这男人的好体力还是令我难以承受,颤着嗓子求他慢一些,轻一些。他虽不回应我的要求,但总归动作还是放柔了很多。
等一切结束的时候,我已经难掩疲惫的沉沉睡去。
连这人是什么时候走的,都不清楚。
等我清醒,除了一室糜乱,他什么都没有留下。
腰酸的直不起来,身体明明在昨晚得到了前所未有的满足,可心底却空空如也。
强撑着爬起来,感觉到昨晚因没做防护措施留下的痕迹,心惊肉跳的跑去浴室洗干净,然后一刻都不敢耽搁的吃了事后避孕药。
等收拾好自己,我脑袋才恢复了理智。
那人就这么悄无声息的走了,别说钱,就是连句话都没有留下。
有无数个念头生出,也许是我昨晚伺候的并不好?他不满意。也许那人根本就没打算给我任何东西,我大概是被骗了。
也许。。。。。。。无数个也许。。。。。。。
咬着唇强忍住眼泪将昨晚纵情后染上体液的床单被罩换下来,手下做着家务,心里苦涩的抽搐。
不知自己怎么就走到了今天。
更不知未来,自己要怎么走下去。
第十八章 程非昂上门!
并没给我多少伤春悲秋的时间,家里的大门被人粗暴的打开。
我从卧室里跑出来,就看到程非昂带着人,已经破门而入。实在没想到他会突然出现,我惊的脸上血色退尽,“你。。。。。。。今天还不是第三天!”
程非昂说过给我三天时间考虑,可今天才不过是第二天。
对于我的质问,程非昂根本不当一回事,无赖似的说:“你一个女人,能有什么办法?我给你时间,难保你不会悄无声息的跑了,我可不傻,怎能眼睁睁看着煮熟的鸭子飞了!”
他边说边往我身边走,手上的动作也不少,他解着自己的衬衣纽扣。
只能用惊悚来形容我此时的感觉。
“你别过来!”我吓的破了音。
程非昂对我的警告不以为然,“你这是欲擒故纵?林枷,我对你可是用足了耐心,要不然,那天晚上,你就已经是我的人!”
不能这样束手就擒,我身体一转,快速的进了卧室,然后锁上了门。
“林枷,我要是你,就乖乖的脱衣服摆好姿势等着被疼爱。你这样惹怒我,结果只会使自己受苦!”程非昂进不来卧室,站在门口冷冷的警告。
“你滚!你滚出去!”我后背紧紧抵在门板上,对着外面吼。
其实我也清楚,程非昂哪里是我这么吓唬两句就能走的,绝望之下,我低低的呢喃:“我会还你钱的,你放过我好不好?”
“不好!”程非昂像是真的动了气,“小女表子给脸不要脸,看老子今天不艹?烂了你!”
说完他就提脚踹向卧室的门。
卧室门不过就是木头的,哪里能抵御如此强劲的破坏力。
随着他的动作,整个门板都在颤动,似乎下一刻就要倒塌。
我的后背靠在门板上,五脏六腑都在这样的暴力下颤抖。眼泪已经完全流不出了,我心下黯然,绝望的想,认了吧,这大概就是命。
我已经做了能做的一切,可老天爷还是不肯放过我。
只是。。。。。。。程非昂一声声说着要怎样折磨我的语句,就是死,我也不想受到这样的侮辱。
抱着必死的决心,我从床头的柜子里拿出我的首饰盒,里面有我结婚时候,妈妈送给我的簪子。
长长的簪子捏在手里,我终于找到了一些蓄力。
啪!
卧室木门的锁彻底被毁,程非昂一脸戾气的走进来。眼睛扫过缩在床边的我,骂骂咧咧的,“臭娘们,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敢这么下我的脸,嗯?这下子看你躲到哪里去。还不是要任我搓圆搓扁!”
我一声不吭。
他郁气难消,“这么?这会儿怂了?告诉你,晚了!tmd,你这样不识好歹的女人,我还真是第一次见到!今儿个不让你知道知道厉害!往后你还不得蹬鼻子上脸!”
“呸!臭女表子!”
他越走越近,骂的越来越难听。
终于我不再沉默,铆足了劲儿跳起来,抓着簪子就往他胸口刺去,“畜生!你去死!”
第十九章 她是五爷的女人!
毫无头绪的攻击,除了第一下在程非昂猝不及防下我得手刺中了他的肩膀,后来的动作,都被他制住,我这个人被他压在床上。
程非昂是真的动了怒,眼睛里的火气似乎能将我燃烧殆尽。
抬手就给了我两个耳光!
“臭娘们,你找死!”
他的手劲大,两个耳光之后,我的耳朵只余下嗡嗡嗡的声音,什么听不到。
只能感觉到他粗暴的撕扯着我的衣服,在我肌肤上又掐又拧的,手法是我从未见识过的粗暴。
像是进入了迷幻的电影,一切在我眼前都成了光怪陆离的景像,并不真实。
程非昂身体一轻,人像是纸一样飞出去,摔向卧室的一侧。
我呆呆的,眼睛珠子都不会转了。许横又惊又怒的拉我,可我的身体像是去了骨的肉,软的不像话,根本无动于衷。
“枷枷,对不起,我来晚了!”
“枷枷,你别吓唬我!你出个声啊!”
许横被我的样子吓坏了,跪坐在我身边,吼了两句之后,就大哭起来,“林枷,我来救你了,你醒醒啊!”
救我?我自嘲的笑。
谁又能救的了我呢。
许横眼泪掉不停,滴答滴答的落在我的脸上,温热的,带着令我安心的热度。
好半晌,我才嘶哑着嗓子说:“我想洗澡。”
“噢噢,好,枷枷,我陪你去。”
许横陪我洗澡,在我身边不住的道歉,说自己来的迟了,她没想到程非昂会这么目无法纪,胆大妄为。
冷水洗刷着我的身体,整个人也从刚才的噩梦中清醒过来。
我说话声音还是哑的,“许横,别道歉了,我该谢谢你。”
要不是许横及时赶来,后面的事情,我自己都不敢去想象。
换好衣服从卫生间出来,看到的景象跟之前几乎是天壤之别。程非昂半跪在地上,一脸的小心逢迎,献媚讨好。
而沙发上坐的端正的人,是许竖。
我看许横,眼中有疑问,不明白她弟弟什么时候这么厉害了。要早知道许竖能收拾的了程非昂,我何苦受这么多的罪呢。
许横翻了个白眼,低声说:“他是狐假虎威。”
狐?那虎又是谁?
见我出来,客厅里静下来。
许横拉着我走过去,坐在沙发上,面对近在咫尺的程非昂,我还是无法平静,身子下意识的发抖。
我强忍着。
许竖拿出一张纸给我,说:“这是五爷给你的。”
我接过看,是一张支票,上面的数额,正是我需要还给程非昂的钱。
至于。。。。。。。五爷。
“就是昨晚来的那位。”许横在我耳边低声说。
我点点头,原来那人叫五爷。
支票上有签名,只不过是英文,到此时,我对昨晚来的那人,只知道一个称呼,五爷。
我拿着支票对程非昂说:“我还你钱,你能保证往后不在打扰我的生活,不出现在我眼前吗?”
程非昂有些犹豫,扭头望向许竖。
许竖眉眼淡淡,他跟许横其实长的很不一样。
许横是很烈性的女人,性格就写在脸上。许竖却相反,看起来是个冷心冷肺的人。
对程非昂的试探,许竖只说了一句,“她是五爷的女人!”
第二十章 往后可得好好跟你媳妇过日子!
程非昂当即吓的一哆嗦,抬手就呼了自己两巴掌。
“瞅瞅我这都是什么眼力见儿,有眼不识泰山的狗东西。许秘书,看在我不知者无罪的份上,您可一定要在五爷哪儿替我解释一句啊。”
前后变化的太快,我有些反应不及。
明明前一刻这程非昂还逼的我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怎么转眼间,他就成了这幅奴才相了呢。
许横替我不平,抬脚就踹程非昂,“cnmd,也不看看姑奶奶是什么人!就凭你也敢碰她!信不信明天就让你滚出四九城!”
程非昂点头哈腰的,那模样真的是半点刚才的凶狠都没了。
只是,他看着我的眼神,带着玩味儿的复杂。
为了还钱,我出卖了自己。到此时,我也不觉得这是多么令人扬眉吐气的事情,被程非昂这么一看,我更觉得自己像是被人扒光了衣服,羞辱难挡。
还是那句话,“我还你钱,从此之后你不能出现在我的生活里!”
程非昂这次不再沉默,点头如捣蒜,“那是当然,那是当然,你是五爷的人,自然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当着许竖的面,程非昂撕毁了之前章旭签下的欠条,并且保证,回去就放了章旭回来。
程非昂走后,我有种涅磐重生的感觉。
我郑重的跟许竖道谢,他不仅带来了支票,还强压着程非昂退怯,我很明白,今天要不是许竖在,还有那个五爷的名头在。就算是我有钱还程非昂,他都是不会放过我的。
许竖依旧冷冷的,站起身准备走,他说:“这都是你应得的,今早五爷没发火。”
这话的意思,大概就是我昨晚伺候的还行的意思。
我抿进唇。
虽然卖了身,就谈不上什么清高矜持,可我也不会觉得这话是夸我。
唯有沉默。
许竖走后,家里就剩我跟许横,她问我,“你接下来想要怎么办?”
我静坐着,很坦然的说:“我要离婚。”
风波过去,我并没有尘埃落定的感觉,只觉得疲惫不堪。我想离婚,想要忘却这段不堪婚姻带给我的一切。
章旭、雅美对我的背叛,程非昂对我的暴虐,甚至是昨晚那个不算温柔的男人,我都想忘记。
“恐怕没那么容易。”许横说。
我不信,都成了现在这幅样子,我实在想不出,还有什么能让这段婚姻维持。
章旭回来的很快,失魂落魄的像是流浪汉。
他回来的同时,我婆婆也来了,不知道是不是章旭打了电话叫来的。
章旭进门看到我,扑通就跪下了,“枷枷,都是我的错。要不是为了我,你也不会跑去陪那个人渣。这都是我的错啊!”
不等我开口,我婆婆擦着脸上的眼泪,劝着说:“知道错就成了,往后可得好好跟你媳妇过日子,不能在这样被人骗了。”
“对!是!”章旭跪在我面前声泪俱下,“枷枷你放心,往后我绝对会对你好的,就算。。。。。。就算是。。。。。。,我也不会有怨言,更不会嫌弃你被那人给。。。。。。。,我明白的,你这都是为了我啊!”
我挪动被章旭抓住的小腿,他的碰触令我排斥又厌恶。
“我要跟你离婚!”我信念坚定。
第二十一章 离婚?也不是不行!你净身出户!
“枷枷,你说什么胡话!章旭都回来了,你们守得云开见月明,正是该安心过日子的呀!”婆婆惊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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