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丽塔的恋爱假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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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丽塔的恋爱假期- 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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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美美地吃上一顿后,艾伦就会回来了。

我进了一家装潢挺有格调的咖啡店,角落里装饰着典雅别致的烛台,摇曳着的烛光暧昧昏暗。

随意点了份餐,搅着咖啡的汤匙不断与杯壁相碰撞,发出好听的叮咚声。等到咖啡已经失了温度的时候,我掏出手机笑意满满地重拨起号码。

心下一秒就被失望填满,怎么还是关机,咖啡店里的服务员眼神示意了我空空的盘子和墙上的大钟,我想着他可能不好意思直接说出口:“小姐,您用完餐就快离开吧,我们快关门了。”

我愣愣注视着蜡炬渐渐燃成一捧泪,缓缓滑下烛台,最后只剩短短一截烛芯仍在垂死挣扎,发出极微弱的淡光。

然后,我出了咖啡店。

外面的天色已经沉沉暗黑得有些压迫,我裹紧了自己的外套,吸了吸鼻子,费力提着拖着我的行李,一边不断打着哈欠,一边踱步在这条长长无尽头的路上。

艾伦,你在哪里?

关机,关机,还是关机。

我呵了呵气,揉揉发红的眼眶,一字一字敲打着手机键盘:亲爱的,我在上海了哦。本想给你个惊喜,可是我不知道你住在哪里,开机后给我回个电话,等你。

手机盖“啪嗒”一声合上,我仰起头,继续回转身往西郊花园的方向而去。

想象着艾伦忙完一天会议,打开手机看到我短信,会是怎样一副欣喜的状态。他会不会立刻飞到我身边,像以前那么多次一样将我抱起来旋转,转晕了累了也坚持不肯放我下来。

脑海里满满都是我和艾伦幸福的回忆,路口等红灯的车流都已稀疏,行人更是寥寥无几。我停在路边,右手轻轻抚了抚左手中指上的戒指,弯了弯眼角,笑出声来。

只是——一切发生的让人猝不及防!

突然一个冲撞和拉扯从天而降,我一个踉跄跌倒在地。一个大腹便便,光头的中年男子硬生生夺走我手中的行李,一路狂奔而逃!

我甚至还没完全看清他的样貌,他已经跑出好几米了。我停顿了一秒,顾不上哭,就立刻追了上去!



谁,执我之手,敛我半世癫狂 6

“喂!抢劫啊!有人抢劫!”铺面而来凛冽的寒风稀释掉了我大部分的呼喊,只剩下纤细不可闻的微弱声音,寒风甚至灌进我的喉间,我不由地开始咳嗽,咳着咳着,终于把眼泪咳了出来。

路人随着我的叫喊看向那秃头男子,他的脸上丝毫没有逃窜的惊惶,反而带着得逞的快意。只见他跳上前来接应的摩托车一路绝尘而去,我远远注视着我所有的行李化为黑夜里的一个小黑点,以哀悼的方式。

路人一概用同情或可怜的目光看着我,却自始至终没有人肯伸出援手。

就好像,每次我以为已经最糟糕的时候,上帝就笑了,然后挥挥手,我就可以张大嘴,目瞪着事情变得更加糟糕。

还是迟迟不敢相信……我在抢劫犯罪率极高的美国呆了九年,从未遇劫,竟然在上海开启了先例。

艾伦,我被抢劫了,我所有的证件和护照都在行李里面诶……

艾伦,我四处都找不到你……

对了,手机!刚刚被那人一撞,手机貌似摔在地上,我忘记捡起来了!

我像突然抓住希望一样,赶快跑了回去。还好手机没有被别人捡走,只可惜……屏幕已经摔碎,手机彻底黑屏打不开了,还有人比我更悲惨的吗?

现在是真的理解泄了气的皮球是怎样的一种状态了,我重复来来回回走在这条大马路上,心底居然还在感激上帝,幸好你让我在遭遇劫难前先饱餐了一顿,要不然……我今天是不是就得成为现实版的卖火柴的小女孩了……

我走到另一个十字路口斑马线前,恋恋不舍地从零碎不堪的手机里抽出SIM卡,将它放进了口袋。

现在除了去西郊花园门口等他,没有别的方法了。

突然,前方十几米处的背影突然让我眼前一亮,我开始相信向上帝虔诚的祈祷和毫无抱怨终于起了作用。

因为艾伦,他终于来了。他一定是看到我的短信迫不及待地赶过来了!

艾伦……我恨不得立刻扑进你的怀里吐苦水,我好像总是会把事情办砸,以前你总嘲笑我我都不相信,可是这一次,我只想抱抱你,然后洗个澡睡觉啊。

如果周遭有刚刚见到我被抢劫的路人,此刻一定会被我的样子吓到。脸上还挂着未干的泪痕,奋力地向马路另一头的人不断挥手,还不免要跳了起来。

“艾伦——艾伦!我在这里啊!”

四周响起此起彼伏的鸣笛的声音,一改先前的冷清寂寥,人声亦是嘈杂不休,看来他是没有听见,拉开车门坐进了驾驶位。

我大步朝他跑去,生怕就这样彼此错过。“艾伦!艾伦!”我大叫不止。

只不过……我刚刚跑了几步,兴奋劲头就宛如被一盆冰冷凉水浇熄了,只有怔怔立住,望着那个方向。



谁,执我之手,敛我半世癫狂 7

车子停在路边,暂时没有开走的趋势。我眯起双眼,跟着弯腰好让视角更加清晰。

我看见他倾过身子,一双眸子明亮深邃,露出曾属于我的柔情。他温柔地捏了捏副驾驶座上的女子的脸颊,继而靠在她的肩头,轻含了她的耳垂,那张英俊的脸上挂着曾经我最爱的迷人微笑。

距离那么远,我一定是眼花了。

我还高举着的右手慢悠悠地放了下来,脸上保持着勉强的笑容,双眸却一动不动地盯着他们,不忍错过一个小动作。

他们旁若无人的**,在如水夜色的掩映下,说不出的旖。旎和暧。昧。

他轻触女子妖娆弯曲的发丝,嘴角勾起魅惑众生的微笑,像是在嘲笑我的卑微。他右手托着她的头,一勾上来,唇就紧紧贴了上去,左手放在我看不到的地方,我隐约可以听到女子的娇。喘和呻。吟。

艾伦的脸被挡住,我再也看不到了,满眼只有那长长的、妖娆的、金黄色的卷发……

僵硬地,我挺直身子转过身,觉得上帝开玩笑的手段再次有所进步。

风穿透我的身体,霓虹灯影下的情侣相携俪影影影绰绰,我抬起头,眼前一片迷蒙。

周围一片死寂,时间仿佛被这个寒冷的冬天静止,我和艾伦曾经所有的美好,现下在身后两人的良辰美景中,渐渐夭折。

终是忍不住再回头看一眼,也许……我只是认错人了罢。可是,除了那辆红色跑车像一尾流血的鱼消失在我目光深处,再无其他。

我愣愣盯着它逝去的方向,感觉有种最珍贵的东西从我的身体里一丝一丝被剥离抽除,深刻而持久的疼痛阵阵袭来。

一种被背叛的无助感涌入心田,泛起层层苦涩的浪潮,带来一股无法言喻的压迫,狠狠揪紧我的心,像极了紧绷的气球随时可能涨破一样,“砰”的一声,碎裂般的疼痛。

“Honey,你知道世界上最动听的三个字是什么吗?”

我对上他漂亮的眸子,眨了眨长而浓密的睫毛,眼里有晶光闪动。

“是我爱……”他右手作势“嘘”了一声,神秘道:“呵呵,不是我爱你,而是……”他顿了顿,复抬眸,深情款款地看着我,“嫁给我。”

“Honey,上海那边有个合作,我要出差一个月左右,这段时间没法陪你,你要乖乖的别到处乱跑,让我担心。”

“Honey,想来上海就告诉我一声,我派人去接你。”

……

艾伦素喜白色衬衫,外面配一件深色毛衣背心,搭上一条随意的牛仔裤,衬得整个身材颀长且比例完美。他总喜欢揉乱我的头发,带着宠溺的微笑捏我的鼻尖,笑我傻,笑我可爱。

可是现在,这些话语和画面统统化作最锋利的刀刃,开始切割我的知觉。

一寸寸,深入。



谁,执我之手,敛我半世癫狂 8

双脚似灌了铅般沉重,在瑟瑟寒风里僵硬到近乎麻痹,我伸手本能地叫出租车,却忘记自己已经没有钱了。

“小姐,请问你要去哪儿?”司机看着我失魂落魄的样子,操着一种鄙夷的腔调开口问道。

我愣住了,我该去哪儿?他家吗?保安明显知道艾伦有个金发女伴,所以才那么对我……回美国?可是护照和证件统统丢了……留在上海找警察企图寻回被抢的行李?或者,明天,找到艾伦后向他问清楚?

也许,他对她……只是玩玩而已。

“小姐?这里不能停车,你要去哪?”他有些急了。

“额……饭店,离这里最近的饭店。”我握着车把的手指都在颤抖,只想尽快摆脱这刺骨的寒风。再吹下去,我不知道该怎样让趋冷的心脏渐渐回暖。

如果我没有自作主张来到上海找他,玩什么所谓的爱情游戏,我现在就会在美国,安安稳稳地住在艾伦为我建的圣殿里。

明年五月初,我们会在洛杉矶举行婚礼,在所有人的祝福和羡慕声中,开启下一段旅途。

我一直相信他可以爱我到地老天荒,这近乎信仰。

怎么会……一夜之间所有一切都像突然失了焦,我把艾伦和他的爱情,都弄丢了。

“小姐,小姐?你有没有听到?”

“啊?”我回过神,正好对上司机怒气冲冲的一副臭脸,“你这副样子不是耽误我做生意嘛!有病啊你!”说完不待我反应,出租车已经绝尘而去,只剩下刺鼻的汽油尾气盈满四周……

你看,初遭灾劫,世人便已唾弃,做人怎能不小心。

我凄然一笑,无意识地跟着汹涌的人流一起迈步,只不过为什么大家都停下来了,我还在自顾低头走着。

然后——一个远光车灯明晃晃地直射到我身上,我本能抬手挡住眼睛,耳畔传来一个尖锐的刹车声,和着一堆人的尖叫和冷飕飕的寒风……

早知道就不逞强来上海了,就不会看见不该看的,早知道我就安心在美国等着做五月新娘了。

早知道,不该回来的……

眼前的灼热光线突然刺入我的脑中,然后瞬间黯淡,一股巨大的冲力向我袭来,我却顾不上害怕。

人行道冷得像冰,似乎还结了霜,当脸颊碰触到地时还有一阵湿冷,似乎有一种滑滑黏黏的液体开始汹涌流出,身体和脑袋一阵阵钝痛袭来,恍惚间听到四周喧嚣和嘈杂争执不休。

一只手抚上我的脸颊,温热舒适的触觉,衣间似有淡淡花香,我努力想睁开眼,可终归只是徒劳。

直到……四周声音渐渐消失,一切都恢复到深夜的宁静安息,然后,我终于沉沉睡去。

。。。。。。

。。。。。。

①为神马一直有读者说看不懂,洛丽塔是假失忆哦,只是想忘记那段悲伤。简介里面的失忆两字我就打了引号哦,引号有一种作用,表示反语,孩纸们都懂得吧。

②下一章开始视角切回洛丽塔住到彦辰家里半个月之后,捂脸飘走~~



谁,吻我之眸,遮我半世流离 1

二零零九年,十二月

屋里的暖气开得很足,我伸了个大大的懒腰,拉开严实的窗帘。窗上蕴了一层薄薄的霜气,让屋外淡得不成墨色的背景显得更加迷离。

我忍不住伸手轻触,画上一个浅浅的笑脸。歪着头定定看着它,直到阳光愈渐刺眼,雾气氤氲成水珠,这幅笑脸失了真,只得作罢。

秦彦辰昨晚没有回来,我乐得清闲。啧啧啧,都半个月了,他怎么还没养成不回家得事先电话通知我的习惯,真是孺子不可教,又浪费了我辛辛苦苦煎的牛排。

收拾屋子的过程中,哆哆时不时过来蹭蹭我的腿,我穿上居家服准备去拿拖把的时候,发现它正乐滋滋地坐在上面,爪子抱着把臂,一双圆溜溜的大眼睛期待地看着我。

我叉腰:“哆哆你还玩不够啊,下来。”

它伸着舌头冲我直笑,我企图从它爪下抢过把臂,于是板起脸,右手一指它身后空地,“我——说——下——来。”

但哆哆只是用舌头更加亲密地舔了舔我的指尖。

你……你……你……

一阵急促的门铃催命般响起,我不得不暂时放弃说服哆哆:我拖地你蹲在上面一点都不好玩的道理,赶到门边。

可是,我很快又后悔了,你不打招呼就彻夜不归,现在回来还要我给你开门,你又不是没有钥匙!我……我偏不给你开,你怎么样吧你。

前提是我把门外的人理所应当地认为成了秦彦辰,事实上极有可能不是。

首先,他从不会按门铃让我给他开门,我记得有一次我屁颠屁颠问他为什么,他顿了顿,然后瞥了我一眼,淡淡说道:“哦,我忘记了,你现在也住在这里。”

其次,彻夜不归这事儿对他来说再正常不过,他绝无可能某天突然对我辛苦准备晚饭,结果又被放了鸽子这事良心发现,因此特地早上赶回来看望我,顺便道个歉啥的。

可是,不是秦彦辰又会是谁……他那么冷的性格除了我还有谁能受得了,不可能是他朋友,也没听他提及过父母……难道是——强盗?

咳咳,事实证明紧张的情况下,人的大脑是很容易短路的,譬如那时候我忘记了,强盗要入室抢劫是不会按门铃提醒你的。

这也充分说明,上次在路上遭遇抢劫这事给我幼小的心灵造成了多么大的伤害,我对居于上海这个国际大都市居然产生了如此强烈的不安!

我纷飞不止的思绪再次被刺耳的门铃声打断,这人看来比我还有耐心。

透过猫眼,我看清了站在门外的人影——是个男人,还是个挺帅的男人。一身浅灰色西装,微显闲散地立在门外,那双狭长的桃花眼微微眯起,嘴角勾起一抹温柔的笑意。他稍仰起头立于墙边,神态里居然是说不出的慵懒优雅。

“别看了,是秦彦辰让我来的。”他略有磁性的嗓音竟也跟他的长相一样疏懒,却又像带着笑意。

啊……我砰一下往后跳了一步,他竟然知道我在看他,我耳后根莫名浮起一丝红晕,有种被拆穿的窘迫。可是,这个男人究竟是谁?



谁,吻我之眸,遮我半世流离 2

我最后还是礼貌地开了门,言语晏晏地打了招呼。

他看到我时眼里有一闪而过的亮光,可不是,大多数有钱人家的女佣都是阿姨级别,我就算没有天姿国色,也算小家碧玉的长相了,稍稍装扮后,还是上得了台面的。

他撑着下巴的右手伸过来,略显狭长的桃花眼盯着我,眼里是不加掩饰的轻佻,连嘴角也噙着玩味的笑:“你好洛丽塔,我是唐恩浩。”

我心底有些不悦,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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