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会帮她将那些空虚的心情通通抛弃。
她仿佛站在自己灵魂之城的入口,等待他如光一样降临,这神秘的城市里,充斥着霸道、占有、渴望以及极致的欢愉。
这座城是她的爱。
也是他爱她的方式。
正文 第三十五章
她似乎不太相信,他们就这样走到了这一步,两个人相拥着在客厅的沙发上激烈地索求,少于对话和交谈,不问原因和未来,不管明天阴晴雨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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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袖衫领口的两颗扣子都解开了,没有光,陆城看不到那让他热血沸腾的景色,但他的手已经感到其独特的触感,祁夏细腻的肌肤,贴身内衣上精巧的蕾丝边,温柔的弧度被掌握在手心里,他轻轻吻她半露的肩头,伤疤在她细嫩的肌肤上显得格外的突兀。
那道伤疤像玫瑰的刺一样带着一种让人欲罢不能的妩媚,陆城觉得自己的指尖变得格外的敏感,伤疤纵横的沟壑在感觉里被放大了无数倍。
他心疼她,因为这是他造成的伤害,他记得她咬着牙做物理恢复训练的那段日子,额上有细密狼狈的汗,右手微微颤抖。
祁夏却不介意,这伤疤跟随她多年,她已经习惯了它的存在。她因这场事故而变得强大,有一种置之死地而后生一般的坚忍。当初的她甚至做好了右臂变成摆设的准备,如今这样她十分庆幸。其实她心底有小小欢喜,因它如同一个烙印,记着他与她之间的故事,记着他曾给她的一切。她还曾怨恨过这道伤疤的存在,如今坦然而积极地面对。此时她只满足于他在自己身边,而自己还有从不曾老去的身体,可以高傲饱满的姿态迎接她的爱人。
仿佛初绽的花蕾,带着有些柔软却不容忽视的刺。
陆城的手轻轻抚过她胸前,没有任何间隔的,她感到他略有些粗糙的大手带来的鲜明的触感,让她禁不住想要抗拒。可他的手继续下移,其中的热度一点一点地蔓延至小腹,然后她感到了他身上那火热坚硬的一处,如同一枚新的烙印,让她控制不住地紧张起来。
祁夏轻轻一动,就被陆城有力的手圈住,他用一只手揽着她的纤腰,这样的姿势让两个人贴得更紧。祁夏将脸庞偎在他胸口,他赤~裸的上身仿佛在随着心跳震动,她默默地数着他的心跳,也感到他的焦躁和灼热。
“城。”她低低地吐出他的名字,贸然邀请。
于是她如愿以偿地等来了这一刻,陆城轻轻地抚过她腿间细腻的肌肤,然后猛然一沉,那是一种猝然入侵的,却带着仿佛沉没一般安静的强悍的无法后退的进入。
城,城。祁夏在心底念着他的名字,似乎有心灵感应,陆城吻住了她微微颤抖的唇。祁夏的双手感到他胸口渗出薄薄的汗水,她觉得这个夏天太热了,这炙热让她觉得痛,她没吐出口的呻吟在喉咙中反反复复,最终变成眼角的泪水。
她清晰地感到那股灼热毫不留情的占领,疼痛在身体里残酷地律动着,他的唇也在颤抖,祁夏尝到他流下的咸涩的汗水,因亲吻在唇间辗转,或许还有自己的泪水。一切的一切,心甘情愿。
陆城揽着她单薄的身体,他们一起在沙发上的软垫之中愈陷愈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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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夏混乱地想,这是不是上天注定,让她以这样的疼痛来记得这个人——她的爱,她的城。她来不及细想,滚烫的激流让大脑中闪过一道白光,她被席卷而过的情~欲彻底吞没。
她曾以为自己老了,在三十岁生日那天,青颜陪着她在蛋糕上插了一大把的蜡烛,心底就有一种悲戚冷不丁地冒出来,叫她禁不住打了个寒战,仿佛有什么从身后黑暗的角落里偷偷溜过,带走了她最重要的东西。
很久之后她明白了,溜掉的,是时间,带走的,是青春。
可此时她好像回到了无惧无畏的从前,因有年轻的生命可以挥霍,于是敢作敢为敢爱敢恨,有坚强的身体可以承受爱情的冲击和占有,即使有刺骨的痛,也能留存成美好的记忆。
“城。”她在他身下叫他的名字,身体里依然带着灼热的痛感。
他翻过身去躺在一边,然后将她抱紧在怀里,他们拥挤在狭窄的沙发上,如同相依为命的穷苦恋人。
“我弄疼你了。”他轻轻问,夹杂着仍有些粗重的喘息。
“我的城。”祁夏不回答他的问题,而是将脑袋枕在他的胸口上,她眼角冰冷的泪和额上的汗水都叫陆城心疼。
他抬起她的下巴摸索着帮她拭去泪珠。
祁夏轻轻笑了,她像是个做了坏事的小姑娘,笑声中有少年人恶作剧似的欢愉。这笑声叫陆城放下心来,他揽着她纤瘦的身体,彼此仍赤~裸相对。
陆城能看到窗口淡淡的月光,似乎不经意地掠过这窗口,偷窥这一对爱人彼此需索和拥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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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夏在陆城怀里醒来,陆城睡着了,她在黑暗中隐隐约约地看到他坚毅的五官,和他的性格一样强势且棱角分明,他结实有力的小臂在睡梦中依然紧紧圈着自己的腰,他的长腿停在自己的双腿间,暧昧性感的姿势。他真如他自己所说的那样,有着可怕的占有欲。
说暧昧太简单,两个人的关系已经亲密到这般地步,祁夏不去多想,她抽出被半压在他身下的左腿,微微酸麻。
祁夏起身沐浴,她靠在浴室有些冰冷的瓷砖上,麻劲过去之后,她发现自己腿软得几乎站立不稳,她把水开得很热,双腿间流下浊白的液体,被热水冲洗干净。
沐浴之后她□地站在镜子前,看到自己颈间和腰上暧昧的粉色痕迹,大腿内侧也留下淡淡的淤青。“该死。”她笑着轻轻骂,双手支在洗脸池子上。一看到这些痕迹那些感觉就重新回到身上,腰部酸痛,双腿发软,她靠着台子勉强站稳。
她回到客厅里,窗口有浅浅的月光,黑暗中能听到陆城安静的呼吸声,她摸索着打开落地灯,看到沙发旁乱丢的衣物,陆城陷在沙发中熟睡,毫不吝啬地展示着瘦削的完美身材。祁夏捡起他的上衣套在身上,下摆刚刚遮到大腿。
她想喝点酒,只有酒能对得起这样的夜晚,也只有酒,能让她稍稍清醒过来。
她似乎不太相信,他们就这样走到了这一步,两个人相拥着在客厅的沙发上激烈地索求,少于对话和交谈,不问原因和未来,不管明天阴晴雨雪。
似乎这只是一场梦境,不期而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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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城稍稍醒转,他的身边空荡荡的,他木木地几乎想不起刚刚发生的一切,只是周围的空旷叫他心悸。
坐起身来,他看到那盏橘色的落地灯,光线温柔。他借着灯光看到沙发被弄得皱巴巴的,地上散乱的衣物,他抬起两手揉一揉太阳穴,然后就听到了餐厅里的动静。
有人打开了冰箱,然后是玻璃之间相互碰撞的清脆声响,他知道这个小馋猫又去喝酒了,大半夜的不好好睡觉。他轻轻一笑,不去打扰她,捡起长裤穿上,掏出口袋里的烟,顺手摸到一张照片,他看了一眼就放回口袋里。
是刚才忘记放进档案袋里的一张,他现在可没有冷静的心情来研究案件。
他点燃一支烟,仰头靠在沙发上,空气里还留有一种暧昧的味道,青烟袅袅之中,刚才的每一个细节和感觉再次经过脑海,他闭上眼,仿佛祁夏仍然在他身畔,柔软而性感的身体,因疼痛而流下的泪水,带着诱~惑意味的细小呻吟,以及那时而妩媚时而顽皮的笑容。
他抽完了烟,还不见祁夏这丫头出来,只好起身去找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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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夏从冰箱里取了香槟,金色的酒液显示出诱人的色泽,她靠在餐厅的桌子上,露在外面的双腿仍然阵阵发软,他们玩得有些过了,痛楚残留在身体里,以及他的气息,霸道的,任意妄为的,他似乎用尽全身的力气千方百计地叫她痛,叫她记得他,叫她的身体习惯他,舍不得他。
祁夏想着觉得有点悲哀,她背对着厨房的门,面朝着窗口,漆黑的夜幕掩下来。
这夜色给了她安全感,似乎所有的过分的狂欢和无至今的情~欲都可以被原谅,不用考虑下一秒会发生什么。只靠身体来感受彼此焦灼的心跳和肌肤的温度。这一生中难得可有这样为所欲为的时刻,如果陆城只是一时情迷,她希望他忘记今晚发生的一切。
但她不可能忘记,因为他在她的身体上留下了永远也抹不掉的疤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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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在喝酒?”低沉的嗓音传过来,他像是用胸腔在说话,这声音让祁夏腿软,似乎形成了条件反射性的感觉,他有力的手,颤抖的吻,灼热的身体和固执的占有,祁夏觉得心脏在胸腔里激烈地跳动,她故作镇定地低头看着高脚杯中金色的酒液,听着他的脚步声。
这简单的几步路,让祁夏整颗心都提了起来。
正文 第三十六章
情人也好,爱人也罢,是否有婚姻,是否有未来,她不打算去考虑。她只要这样的一夜,再一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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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夏在心里不停地问自己,他一会儿会说什么,他会有怎样的表情,他怀着怎样的想法走到自己面前,他会给她以拥抱还是沉默的冷峻的脸。祁夏以为自己已经准备好了,即使他忘记了所发生的一切,她也会用自己的身体来记住他的每一个动作,可当他从那场冲动中醒来,恢复以往的冷静和沉着,她就彻底失去信心了。
这场欢愉过后,更大的空虚袭来,祁夏知道自己不仅失去了自信,自信他不会离开自己,也失去了坦然,失去了无论如何为自己的爱而活的那份心境。
不过片刻功夫,祁夏的心情已经有了千百次的反复,她最终慢慢地抬起头,望着窗外沉沉夜色,她想这朦胧的黑暗或许能够掩盖她的狼狈和惶恐。她太在意陆城了,所以希望他时时想到自己,不再披上冷漠的外衣,纵然耽于情~欲,也会用年轻的身体努力承受,即使是以被占有的方式,她也卑微地希冀着。
她从没想到自己会爱一个人到这种地步,她眨眨眼,泪水流了下来。
陆城看着她纤瘦的背影在淡淡的月光中轻轻颤抖,她穿着自己的上衣,单薄如簧片的肩胛骨和细弱的腰身让过于肥大的外衣更显得空荡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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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城啪的一声打亮餐厅的灯,祁夏却没有回头,她的右手在轻轻颤抖,因为那高脚杯中的酒液振荡出了金色的美丽波纹。
“你的右手负荷过重了。”陆城在她身后静静说。祁夏听声音觉得他近在咫尺,但实际上他始终站在餐厅的门口没动,他的一只手还停留在吊灯的开关上。
祁夏转过身来,明亮的灯光下,寂静的深夜里,她看到这个高大英伟的男人站在她的面前,上身裸~露在外,身材完美,宽肩窄腰无可挑剔,结实的胸痛和手臂上,肌肉的线条硬朗却均匀,他穿着深色长裤,更显得双腿修长。
祁夏将酒杯放在餐桌上,大理石的桌面与玻璃相碰发出脆响,她妩媚一笑,似少女一般娉娉婷婷地走过来,她慢慢贴近他的身体,仰起头盯着他平静的眼睛,她想在这眼睛里看出一点什么,可那里平静如水。
怎么能辜负了这么美好的夜晚,祁夏又笑笑,双手不安分地去解他的腰带。
那双常常犀利如刀的眼眸显出一种霸道,他抱起她叫她坐在餐桌上,冰冷的大理石让她忍不住激灵一下,可还是被他有力的手锁住了退路。
“怎么?”他笑笑,“想在这里试一下?”
祁夏仰起头,几乎落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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怔忪间,他灵活而有力的手指早已贴上她细腻的肌肤,很烫,和大理石的冰冷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这冰火交加的感觉让她觉得刺激,也觉得无助,陆城满意地轻轻吻她的唇,将她不稳的呼吸纳入口中。
当他的手滑入她双腿间的时候,祁夏终于抓住了他的大手。她手心细细的冰凉的汗让陆城停下了动作。
“折腾够了?”陆城笑着问她,一弯腰将她大横抱起,“去休息会儿吧。”
他没开灯,在黑暗中轻车熟路地上了楼,来到卧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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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没开灯,他们却在黑暗中如同影子一样安静而自然。祁夏搂着他的脖子,脸庞贴着他的胸口。
“你睡会儿吧,我去洗个澡。”陆城轻轻说,帮她盖上被子,祁夏只能看到他眼中温柔的光,她看着他隐隐约约的身影走开,拐过一个弯,进了卧室旁边的浴室。
她从床上下来,一把拉开窗帘,皎洁的白色月光洒了进来,她站在那里,听着浴室里哗哗的水声。她明白自己是能从这样细小的声音里获得幸福的,他的每一个动作,以及这动作带来的声音让她觉得无比性感。
她看了看窗外安静的小区街道,路灯还亮着,衬着道路两旁绿化带中油油的丰沛的绿意,她想起那剩下的半瓶香槟酒,舔了舔嘴唇。可唇边的味道不是香槟,却是他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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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陆城从浴室里出来,祁夏已经回到床上抱着被子睡着了,她侧着身,没枕着枕头,却压着自己的手臂钻在枕头旁边,薄薄的被单把整个人都遮了起来,只露着一条小缝,恰好借着月光看到她轻轻皱起的眉头。
陆城叹一口气,抱着让她翻了一个身,叫她平躺着,避免给右肩太多压力。陆城记得她动完手术住院的时候,夜里翻身不小心碰到右肩都会痛得醒过来,她在陆城的怀里流泪,咬着嘴唇,额头上渗出细细的汗。
因为职业的缘故,陆城没少受过伤,但这样重的枪伤却从来没有遇到过,因此被她的表情吓坏,夜里总是时不时地醒来,看看她有没有压到右肩。
这个习惯延续多年,虽然后来他再没有机会看到熟睡时安静的她,而她也渐渐习惯了脆弱的右肩偶尔带来的尖锐的痛。只是他不明白,从某一刻起,对于祁夏,这伤口已经变成了一个标记,铭刻记忆也安慰自己的符号。
陆城拉上窗帘,摸黑打开床头灯,将亮度调低,靠着床头坐在床的另半边,想抽支烟,却再一次摸到那张照片,于是忍不住拿在手里再看一遍,有些熙熙攘攘的人群,因在夜晚而曝光度不足,整体色泽偏暗且对比模糊。陆城睡不着,他想找点事情来做。
否则他一定控制不住自己,他低下头看着祁夏熟睡中安静的脸。祁夏却突然朝着他翻了个身,抬起手臂搭在他的腰间,脑袋紧紧贴在他的身侧。陆城仔细地看了看,才确定她是睡着了无意识这么做,于是右手放在她单薄的肩膀上。
她穿着他的上衣,薄薄的棉质半袖,隔着衣料也能感到她身体的柔软和光滑,他忍不住将手向下移了移,这一动,祁夏就醒了。
她眯着眼睛也像陆城一样靠着床头坐起来,只是手臂仍然搭在他的腰上,她倚着他的肩膀,凑近了看他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