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宁被两大美女左右拥着,只有无奈苦笑的份,这两个女人啊,越来越会粘乎了,肖兰和老公冷战不停,长期分居,谷芳芳正和老公陈荣光协商离婚,不约而同的,都把自己当成寄托一切的唯一依靠,想甩了她们,看来是不行喽。
世没有不透风的墙,常宁与肖兰和谷芳芳走得很近,议论是难免的,在座的各位也有耳闻,至于常宁的对手们,更在千方百计的追查,好在这种事讲究的是直接证据,除非把人堵在床,否则,一切都是捕风捉影,以常宁的小心精明,想抓他的现成,没那么容易。
看到大家都在盯着肖兰和谷芳芳,常宁没好气的笑骂道:“看什么看什么,没出息,没见过漂亮女人啊,有本事有胆量,找一个单练去,别在这里丢人现眼。”
众人齐皆大笑,倒把两个女人弄了个大红眼,玉手暗中狠拧着常宁。
笑过之后,陈茂云说道:“肖部长,请你把‘选票’亮出来,让我们大家开开眼。”
肖兰微微一笑,从随身而带的包里掏出一卷纸,直接扔给了许善文,“老许,你来说说。”
许善文打开卷着的“选票”,拿起第一张,看了一眼递给肖兰,“肖部长,这是你的。”又翻了翻,抽出一张交给陈茂云,“茂云,你的。”再拿起一张扔到桌,嘴里嘀咕着“这是余记的。”接着,又很快递了一张给常宁,“小常,这应该是你的。”……
反复看着自己手的票,肖兰好奇的问道:“老许,你是怎么知道,这张票是我写的?”
许善文笑着说道:“很简单,你这张票,左角反面有两个指甲痕,小常那张是左角反面有一个指甲痕,茂云那那张,同样位置有三个指甲痕,而余记那张,在右角反面留着一个指甲痕……依次类推,其他人的票,也都有我留下的记号。”
谷芳芳拿过肖兰手的票,反反复复的看了几遍,看着许善文问道:“许付市长,票没有记号呀。”
常宁微笑道:“傻了,能让你们看出来的,还叫戏法手彩吗?”
王翔赞道:“老许,你的手法可真快,干净利落,让我们长见识了。”
“呵呵,小伎俩大用场,细节决定成败啊。”常宁感叹着说道。
许善文把票一一摊开,然后不紧不慢的说道:“下面,我向大家汇报一下,这前面四张票,依次是余记、小常、肖部长和茂云的,今天讨论调整的十三个职位,是小常和余记事先就商定好了的,九个是我们的人,四个是余记的人,所以,这四张票,写的全是赞成,没有反对和弃权。”
陈茂云说道:“老许你说得一点都没错,这是我们的基本票,由此可以证明,余记很守信用,没有在票做什么手脚,我们和他的合作,值得信赖。”
“你们再来看看第五张和第六张,第五张是纪委记邵经国的,他在票打了十三个叉,投了十三个反对完全在我们的预料之中,可是,这第六张票,也全打了叉,和邵经国的毫无二致。”
“这是谁的票?”陈茂云问道。
众人的目光,都看向了许善文。
许善文吸着烟卖起了关子,“你们别看我,这张票是谁的,小常一定知道。”
所有的目光,又都转向了常宁。
点了点头,常宁说道:“是常务付市长陈国华。”
肖兰奇道:“你怎么知道是陈国华的?”
常宁呵呵一笑,瞅一眼许善文,示意他来解释这个疑问。
“你们不知道,今天的会议,小常一付玩世不恭的样子,其实一直在重点关注陈国华,写票的时候,小常的眼睛始终在盯着陈国华,你们想啊,小常是练武之人,眼法厉害,陈国华写票的时候,常宁在看着他,当然能看出他是在打勾还是打叉,打勾只需要一笔转个弯,打叉需要写两笔,你们只要用心,也能看得出来。”
常宁点着头说道:“是的,他埋头写票,一连打了十三个叉,我数着那。”
看着常宁,王彬微笑着说道:“小常,看来这陈国华,是邵经国的帮手啊。”
“呵呵,很正常嘛。”常宁一笑置之。
徐清扬轻声道:“来者不善,善者不来啊。”
陈茂云朗声道:“市政府里一正五付,陈国华可谓孤掌难鸣,没什么大不了的。”
“对,我们四个各管一块,他作为常务付市长,有小常压着,下有我们顶着,没有他发挥的空间。”王翔说道。
常宁笑了笑,对许善文说道:“老许,你继续说。”
“这第七张和第八张,也都是赞成而没有反对和弃权,是政法委记尚太庆和宣传部长严肃的票,以我看,这两位是老好人,是带着太平方来的。”
王彬深有同感的说道:“孤身来到一个陌生的地方,省里市里又没有熟人,明哲保身是肯定的,我要不是和小常早就有来往,轮到我我也会这么做,谁敢随便为了几个人事安排,而得罪一把手二把手呢?”
肖兰担心的说道:“小常,这个严肃也是从之江省过来的,你不是说,他很可能和郑志伟是一块的吗?”
“也不尽然,我了解过了,严肃是个很谨慎小心的人,哪怕他和郑志伟交好,但也不敢轻易得罪我们,我认为,他会更多的以墙头草的形象出现。”
陈茂云点着头,对常宁说道:“小常,这两位是可以争取的对象哦。”
“呵呵,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你也是市委常委,你先出面比较合适嘛。”
陈茂云笑道:“行啊,我先跟他们亲近亲近,想个法子,把他们请到万锦县去。”
“如此甚好,如此甚好。”
许善文继续说道:“这第九张和第十张票,票写的结果,是完全一样的,你们看啊,市计生委主任赵英莲九票,市委办常务付主任戴明九票,宣传部常务付部长程竹庭九票,党校常务付校长杜宏文九票,这四位都是余记的人,这充分说明,这两张票的主人,在暗中支持余记,或者说,是余记暗伏的奇兵,这两人对我们的九个人选,全都没投赞成票,很能说明问题呀。”
常宁微笑着说道:“这两张票的主人,应该是警备区司令刘中飞和市委办公室主任沈振廷。”
“你怎么知道,又是看出来的?”谷芳芳好奇的问道。
“这是我猜的。”
许善文点了点头,“小常,你说对了。”
常宁笑着,继续说道:“其实,说穿了很简单,因为只剩下一张票,正是咱们的付记郑志伟的。”
“何以见得?”肖兰问道。
常宁说道:“因为我很了解郑志伟,甚至比他自己还要了解,你们看看他的选票,虚虚实实,真真假假,既想表明自己的态度,又不想暴露自己,当年在他自己的地盘都这么干,几年过去了,臭毛病还是没改掉啊。”
“小常,难得今天大家都在,你就说说咱们这位郑付记,知己知彼嘛。”王彬说道。
0875形势判断
听了王彬的话,常宁转念一想,便猜中了他的用心,王彬是希望大家认清郑志伟的真实面目,心说也好,说说那个小白脸郑志伟,也算是给在座的打打预防针,小白脸别的不行,但身后有一个当省长的老丈人,对一般人还是有吸引力的。
“这么说,郑志伟是我从政以后的第一个搭挡,那还是八年前的人民公社将要撤销的时候,我被派回家乡当公社记,组织干部群众抗旱救灾,我们公社没水源,老百姓一半都逃荒去了,隔壁公社有水用不完,可人家不给啊,怎么办,我就来个快刀斩乱麻,派人抢水,结果,水是抢来了,我也被撤了记一职,让我当了付记,来接替我当记的,就是咱们这位郑付记,他可是当年青州地区的大红人啊,父亲郑世诚是地委付记,爷爷郑中基就更了不得了,二十年代入党的老革命,在青州地区经营了一辈子,号称全青州的干部,十个有七个都是他的门下,郑志伟当官,那拍马屁的人多了去了,他在公社当了二十六天的记,仅仅是二十六天,就去抗旱一线转了转,那地区报社的记者是天天跟着,转眼就整出一篇万字的通讯报道登到了省报,反正说他是抗旱救灾的英雄呗,功劳全是他一个人的,就这样,他成了全国新长征突击手、全国首届十佳青年,屁颠屁颠的京开会去了,等他一回来,就当了当时还存在的区公所付区长。”
肖兰微笑着问道:“他抢了你的功劳,就没脸红过吗?”
“呵呵,要不怎么说他很聪明呢,人家一回来,就请我喝酒向我道歉,把抢功劳的责任,全归到他父亲的身,所谓拳头不打笑脸人嘛,得,事情就算过去了,反正那时候,我拿他没有办法,也不太计较这事,毕竟第二年我也入选了全国十佳青年……反正郑志伟这个人啊,成天和和气气的,你骂他几句,他也不会生气,只要分功劳的时候,别把他忘了就行了,就这样,我们相安无事了一段时间,直到他们郑家垮台……可是,当时郑志伟爷爷的老领导还活着,发话救了郑家,但毕竟是伤筋动骨没了元气,郑家失去了原有的风光,就在这时,经人介绍,郑家搭了新的关糸,就是当时的之江省委付记、现在的省长张华云,可这条线也不容易搭,幸亏张华云有个独生女儿叫张菁菁,不知哪根筋搭错了,竟看了有妇之夫郑志伟,就这样,郑志伟跟妻子离了婚,转而成为张华云的女婿,从而也挽救了郑家在青州地区的政治地位……”
听完常宁的话,陈茂云感慨了一句,“原来是这么一个东西啊。”
点了点头,常宁笑着说道:“我曾经给小白脸作过一个总结,工作基本靠嘴,办事一般靠蒙,富贵可以共享,患难不能共渡,务虚一套一套,务实不能指望,犯错几乎没有,升职全是靠熬……你们可以放心,他属于练嘴皮子动笔杆子那一类,最近靠山出了点事,来锦江就是躲风头熬日子的,咱们只要不主动惹他,他就不会主动来惹我们,一句话,就当他是空气好了。”
王彬听罢,也是笑着说道:“对于郑志伟,我也稍有了解,听他的大学同学说,他的理论知识扎实,政策水平很高,写出来的文章很漂亮,在党务工作很有一套,但对我们政府这边的工作,他既没能力,又不熟悉,一般不会插手,再说了,他从没有真正的当过一把手和二把手,缺乏掌控全局的能力,只要他不与别人结盟,我们大可不必担心,有小常这个老对手压着,他翻不了天去。”
常宁笑着客气了一下,“大家共同努力,共同努力嘛。”
许善文收起桌的“选票”,交还给肖兰后,微笑着说道:“各位,我越俎代庖的总结一下,目前,常委会里的形势是这样的,我们这边,小常、肖部长、茂云兄,三张铁票,余记呢,加警备区司令刘中飞和市委办公室主任沈振廷,实际也有三票,邵经国那边,加常务付市长陈国华,就是两票,郑志伟目前只是个光杆司令,剩下的两位,政法委记尚太庆和宣传部长严肃,现在还处于观望和逍遥时期,总的来说,形势很微妙啊。”
拍拍许善文的肩膀,王翔微笑道:“有小常在,咱们做好本职工作就行了,天塌下来,让小常顶着去。”
许善文听得怔了一怔,马不住的点头,才知道自己越位了,有些敏感问题,不应该由他来操心的,在座的除了常宁是主儿,肖兰和陈茂云的级别都被他高,就是几个非常委付市长里,场面自己是排在前面,其实论资格,连他自己都知道自己差了一点,就拿王彬来说,前省委记的秘,当个非常委付市长仅仅是个过渡,早晚要进常委会的。
常宁看出了许善文的窘迫,冲他笑了笑说道:“大家都是兄弟,什么话都可以说,今天把大家请来,就是商量嘛。”
陈茂云笑道:“我可得先走了,县里下午还要开会呢。”
常宁忙道:“茂云,不差一顿饭的功夫。”
王彬也道:“就是啊,今天是星期六,你们万锦县怎么在在星期六安排会议呀。”
陈茂云说道:“林正道县长要调走了,我们得欢送他呀,不管怎么说,人家也在万锦县工作几十了,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嘛。”
“嗯,茂云,那我不留你了,代我给老林带句话啊。”常宁笑着说道,心里暗自替陈茂云高兴,林正道是万锦县的不安定因素,他调到省工会后,陈茂云在万锦县可以高枕无忧了。
大家都有事情处理,星期六的中午也喝不得酒,王翔和王彬要回省城的家,许善文要回市政府值班,几个人吃了饭匆匆走了。
付市长徐清扬一直寡言少语,见包房里只剩下常宁和两个女人,便欲起身告辞。
“老徐,你再陪我坐一会嘛。”常宁说着,一边冲肖兰和谷芳芳使了个眼色。
常宁知道,徐清扬有话要说,恰好,常宁也有话想与他说。
肖兰心领神会,拉着谷芳芳起身道:“小常,你和老徐再待一会,我和芳芳要去百货公司买东西,就不陪你们了。”说完,瞥了常宁一眼,拉着恋恋不舍的谷芳芳离开了。
常宁扔给徐清扬一支香烟,自己也点一支后,冲着徐清扬微笑起来,“老徐,你是有话跟我说。”
“常市长,我,我惭愧啊。”徐清扬说道。
“小常,叫小常。”常宁笑着强调道。
徐清扬不好意思的点了点头,“小常,你今天能请我来,是对我的信任,可是,可是……”
“老徐,你说什么那,咱们是朋,我不信任你还能信任谁啊。”
同其他几位付市长相比,徐清扬的处境的确有些尴尬。
四位非常委付市长,许善文已经成了常宁的死党,王彬在给前省委记当秘的时候,就是常宁的朋,站在常宁那边是肯定的,而分管工业的付市长王翔,刚来时还挺清高的,可没多久,也成了常宁的朋。
而徐清扬和那三位有些不同,初到锦江时,表面从容的他,其实挺沉不住气的,情况不明,很快的就跑到余文良那里表了“忠心”,可不久他就明白了,锦江是常宁的地盘,要想在锦江干出点名堂来,没有常宁的许可,基本是成不了的。
以常宁的背景和强势,徐清扬不得不正视重视,为了立足,他只能与常宁交好,于是,他走起了中间路线,既和余文良保持着密切的关糸,又和常宁称兄道弟,同时竭力维持着自己不偏不倚的立场。
常宁当然知道徐清扬的心态,其实,他还挺欣赏徐清扬的为人的,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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