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人人数从一万三千人减少到八千,设备开工率不足百分之四十,实在是太可惜了。”
仇兴华点了点头,“你认为原因是什么?”
“主要还是体制和机制问题,以前是计划经济,国家让干什么就干什么,养成了等、靠、要的臭毛病,现在是商品经济时代,光靠国家计划根本满足不了生产能力,需要企业管理层解放思想,转变观念,以全新的经营理念管理企业,所以,造成这些企业困境的原因,还包括它们缺少自主的经营权,和企业现有管理层的保守、僵化和无能。”
仇兴华问道:“那你的设想呢?”
常宁说道:“我想请求,请求省委省政府,把这些企业统统交给我们锦江市管理,我有信心在三年内救活它们。”
仇兴华笑着赞道:“臭小子,想一口吃掉这么多省属企业,大气魄,大手笔哟。”
“呵呵,具体的设想我就暂时保密了。”
“哦,为什么啊,跟我还保密?”
常宁扶起仇兴华,搀着他的胳膊说道:“仇记,商场如战场,商场无父子,您代表省委,我代表市委,我们接手那些企业,是有条件的,是要和省里谈判的,所以,所以我暂时不能说啊。”
“哈哈,小半仙啊小半仙,你鬼得太坏了,李省长还指望,我能从你嘴里套出点有用的情报来,看来,我们这些人是老了,玩不过你们这些年轻人喽。”
听到仇兴华说到“玩”字,常宁不禁莞尔一乐,老头心情不错啊。
“仇记,其实您真的不老,您,您想听听我对您的评价吗?”
仇兴华哦了一声,“好啊,能得半仙言,三生也有幸,快说快说。”
“嘿嘿,这是我吹牛时的话,您怎么也知道了?”
“所以嘛,你糊弄不了我,最好说老实话哟。”
常宁坏笑着说道:“那我可说了,您不许生气啊。”
“我已经是不会生气的年纪了,哈哈。”
常宁望着仇兴华说道:“仇记,在我心目中,您就是西江省的两根针,两针聚合,缺一不可。”
“两根针,哪两根针?”仇兴华好奇的问道。
“第一针,无孔之针,俗话说无孔不入,可是您一辈子独立前行,不依附任何权贵,就象一根闪闪闪光的金针,针头犀利,却针尾无孔,什么线也穿不你,什么人想穿你,都无从下孔,您永远是您,我认识不少高级干部,您是我最佩服的一位,就是因为这一点。”
仇兴华笑道:“这个评价我接受,不过,你最后那两句,最好不要让你家老爷子听到,哈哈。”
“第二针,锦里藏针的针,这一点,我就不用多说了,您自己最清楚哦。”
仇兴华笑着点了点头,举步向外间走去。
“小常啊,你那个关于收编省属企业的设想,要抓紧时间搞出来,越详细越好,省委省政府有个计划,今年工作的重点,就是解决这些国企的展问题。”
常宁听了心道,乖乖,看来自己这位又蒙对了,不偏不倚的捅到了仇记的“痒处”。
“仇记,请您放心,我会认真准备的。”
摆了摆手,仇兴华说道:“小王,走了走了,咱们回省城去,省得被人老头老头的数落。”
“嘿嘿。”常宁心里乐个不停,老头要是这样多来几次,锦江市就喽。
0817家事
难得又是过年的时候。
农历腊月二十三,开完市老干部迎春茶话会,过年前的公事算是办完了,常宁便离开市委大院,匆匆的街“扫货”,李州腾和凌啸去了南江机场接人,他必须在杨阳的到来之前,完成年货的采购工任务。
杨阳不常来,杨阳现在热衷于范氏集团公司的管理经营,听说现在已经是大权在握,差不多掌控了整个集团公司,却把老公给忘到九霄云外去了。
每每想起杨阳,常宁满是歉疚,一心的惴惴不安,自己干的“坏事”太多,可谓馨竹难,十恶不赦,那个曾经天不怕地不怕的小半仙,被这个臭丫头给彻底“拿”住了。
整个范氏集团公司落在杨阳手,常宁心里没了底气,经济基础决定层建筑啊。
完成了采购任务回到家,常宁靠在沙抽了一支烟,晚应酬多的人,缺觉,脑子一空,迷迷糊糊的就睡着了。
睡梦中,常宁被一阵疼痛惊醒,睁眼一瞧,杨阳正揪着他耳朵,冲着他笑呢。
丽人不独行,杨阳的身后还有四个女人,青阳市市委记丁颖、青阳市市政协主席方巧英、欧美特集团公司执行总裁袁思北、范氏集团公司付总裁兼内地公司总经理刘月红。
晕,不来则已,一来就是半个班,这个年有得忙乎喽。
“丫头,快把手放开,有话好说,有话好说嘛。”
“哥哥,你有五宗罪,听我一一道来。”
杨阳横眉冷对,揪着常宁的耳朵不放。
旁观者众多,可没人有劝架的意思,正在一边幸灾乐祸呢,常宁不禁心里一叹,管理家庭和管理政府是同一个道理,不能让手下人凑成一伙抱成团哟。
“丫头,请你明示,小的洗耳……不,揪耳恭听,揪耳恭听。”
“哥哥,你不到机场迎接我们,罪其一也,锦江市有这么大的财机遇,你不通知本董事长,罪其二也,罪其三,你私设小金库,拿家里的钱当公家的钱到处乱花,罪其四,不守男道,拈花惹草,最后,你当官当了瘾头,忘了最初的人生理想,实在是罪不可恕……小半仙,你认罪不认罪?”
常宁趴在沙想了想,这五罪是条条事实清楚,证据确凿,哪还有抵赖的余地哟。
“丫头,我认罪总行了。”
常宁哭丧着脸,仍然没有赢得丝毫的同情。
“小半仙,我党的政策是什么?”杨阳喝问道。
“决不冤枉一个好人,决不放过一个坏人。”
“还有那?”
“还有……坦白从严,牢底坐穿,抗拒从宽,回家过年。”
“臭小半仙,你找打,你找打……格格……”
杨阳娇声叫着,小身子一蹭,坐到了常宁的身,笑声中,一顿粉拳向他劈头盖脸的招呼过去。
一团热呼呼的软肉压在身,常宁的心也热乎起来,噌的一个翻身坐了起来,不理杨阳,眼睛瞄向了旁边的女人们。
“你们怎么回事啊,来之前也不请示汇报。”
杨阳笑道:“哥哥,是我拉她们来的。”
常宁哼了一声,立即端起了脸。
方巧英说道:“千里迢迢的,带了那么多东西来看你,连个欢迎词都没有,真没良心”
刘月红也说道:“就是嘛,小心我们窝里反哟。”
袁思北红着脸说道:“小常,我,我主要是,是来考察锦江市的投资环境的。”
丁颖微笑着说道:“既然小常不高兴我们来,那我们就明天回去好了。”
“呵呵,既来之,则安之嘛,嗯……这个这个,热烈欢迎各位姐姐的到来啊,这个俗话说得好嘛,来得早不如来得巧,过年了,我也正好有空陪你们到处转转……当然了,这个国有国法,家有家规,甭管你是公司总裁经理,还有记主席,到了我这里,统统都是佣人保姆,就都是来干活的,呵呵,下面我开始分配任务啊,丁姐,你的菜做得特别好吃,我已好久没偿过喽,所以,春节期间做饭烧菜的事,就交给你了,相信你不会让我失望,方姐,你就做丁姐的帮手,你烧的海鲜别有风味,我想吃了,同时,饭前饭后的工作也交给你了,刘姐,谁让你是军人出身力气大呢,这家里的卫生工作,由你负责承包啊,袁姐么,从资产阶级那里来的,啥家务活活都不会干,那就帮我看看锦江的环境和展方向,整理一个国企改造计划。”
杨阳笑问:“哥哥,那我呢?”
瞅着杨阳成熟迷人的身段,常宁坏坏的说道:“丫头,你的任务么……就是抓革命促生产呗。”
说着,常宁抓过杨阳,一把抗在肩,众目睽睽之下,噌噌的就往楼而去。
久别逢甘霖,手忙脚乱的解除了身的武装后,常宁就扑到杨阳的身操劳起来……
杨阳窝在常宁怀里,喘着气道:“哥哥,我问你个事。”常宁嗯道:“说呗,啥事啊?”杨阳说道:“不行,你得先答应我。”常宁奇道:“丫头,你在我们家搞篡党夺权,已经大获成功,还有什么事不是你说了算啊。”杨阳坐到了常宁身,“哥哥,这个事情非得你同意不可。”常宁乐道:“这么说,我在家里还是有些地位的嘛。”杨阳在常宁身讨好起来,“哥哥,你是一家之主,我只是帮着你管理公司么,咱们家的大事,当然是你说了算。”
常宁笑着说道:“臭丫头,小嘴巴这么甜,肯定不是什么好事,呵呵,谁让丫头你是我老婆呢,说,我豁出去了。”
“格格,你得誓,我说的这件事,你必须无条件的帮忙。”
常宁心里一动,指了指房门外,陪着小心问道:“丫头,你,你不会是吃她们的醋了。”
伸手在常宁身拧了把,噘着小嘴说道:“臭小半仙,我要是吃醋,能把她们带来吗?”
“呵呵,好丫头,好老婆,可是,除了这事,咱家没什么难事啊。”
杨阳一本正经的说道:“确切的说,这件事跟咱家没有多大关糸,但是,跟你我有关糸。”
常宁急了,“丫头,那你快说嘛,你想啊,这世有你小半仙老公办不了的事吗?”
杨阳问道:“哥哥,你知道我爸爸妈妈的故事吗?”
“我怎么能知道啊,当初咱们结婚的时候,两位爷爷对你父母的事讳莫如深,还搞了个约法三章,问都不许问,所以,我就从没想过其中的故事,只知道你父母都牺牲了。”
杨阳摇着头说道:“那是爷爷骗我的,我也是不久前才知道,当年我爸爸确实是牺牲了,可是,可是我妈她还活着。”
常宁一听,吃了一惊,“哟,这其中必有故事,你得先仔细的说来听听。”
“我爸妈都是军人,我爸是工程兵某团的参谋长,我妈是某部医院的医生,我爸牺牲时,我才两岁,两年后,我妈和我爸的一个战结婚,我爷爷极力反对……后来,我妈他们转业去了地方,我被爷爷接走了,懂事以后,爷爷一直和我说,我爸我妈都牺牲了,所以,我也就一直没有多想,真的以为我爸我她都不在人世了。”
常宁问道:“丫头,那你是怎么知道你妈她还活着呢?”
杨阳说道:“一个月前,我妈她突然冒了出来,来到咱们青阳分公司找到了月红姐姐,原来,当年月红姐刚参军的时候,和我妈一起工作过一年,所以,月红姐认识我妈,她立即通知了我,我就匆匆的从香港赶回来相认了。”
“这不是挺好的嘛,好象不是什么难事啊。”
杨阳忽地红起了脸,低声说道:“可是,可是我妈她还带回来三个妹妹一个弟弟。”
“呵呵,你妈她真行,太厉害了。”
杨阳又狠拧了常宁一把,娇声骂道:“臭小半仙,我妈也是你妈,不许你取笑她。”
常宁咧嘴乐了,“嘿嘿,不敢取笑,不敢取笑,做女婿的岂敢取笑丈母娘呢。”
“臭小半仙,你还笑。”杨阳又祭出了一对粉拳。
常宁忍着笑问道:“丫头,你和你妈团聚,这是喜事好事啊。”
“还好事那,我妈她命不好,她家了大水,她的二任老公又没了。”
常宁大大咧咧的说道:“那就收留她们嘛,咱们家大业大,又不缺口饭吃。”
杨阳黯然而道:“没那么容易,当年我妈第二次结婚的时候,我爷爷曾当众誓,再也不认她这个儿媳妇了,我爷爷是什么脾气,你还不知道吗,言出必行,他决定的事,九头牛也拉不回来,自从我妈重新结婚后,他就在家里下了禁令,谁要是再提我妈,他就对谁打骂不已,所以你说说,我能随便把妈妈一家接收进来吗?”
“哪是多少年的老黄历了,还管他干什么,再说了,你爷爷现在在太行山搞扶贫,一年到头躲在山里,他怎么会知道呢。”
杨阳说道:“你还别说,事情就是那么巧,我爷爷不但知道了我妈一家住在咱们在青阳的家,而且还亲眼看见了。”
常宁一听,立即坐了起来,“丫头,这怎么回事,这老爷子几时跑到青阳去了呢?”
0818家事公事凑一块
杨阳继续说道:“我爷爷现在已经不在太行山住了,那里的扶贫工作已经告一段落,京城那边,他又不愿意呆,说什么太吵了,住不习惯,就搬回到之江省湖城市东南军区干休所。”
“哎,老爷子不还是中顾委常委常委吗?他老人家还要开会,京城湖城两边跑,自找麻烦嘛。”常宁说道。
杨阳笑道:“我爷爷可比不你爷爷,他倒和你差不多,一说开会就头疼,他离开京城住到湖城去,就是不想开会,你猜他怎么说的,他说中顾委中顾委,一帮老头瞎开会,吹牛扯淡净浪费,不如回家当棒棰。”
“呵呵,杨疯子就是杨疯子,说出来的话句句是真理,我要继续向他老人家学习。”
杨阳伸手打了常宁一下,“你还说呢,有一天,他老人家不知道搭错了哪根筋,突然跑到了青阳市咱们的庄院里,结果,跟我妈碰了。”
常宁微笑道:“碰了就碰了,哪又怎样,那是我的家,难不成他把你妈赶走啊。”
“他倒没赶我妈走,但他把自个赶走了,回到湖城,他就给你爷爷打电话,电话里是大雷霆,骂你是个吃里扒外的土崽子,竟敢把个叛徒女人请进家门来,接着,又打电话给我,把我也骂了个狗血喷头,还给我下了最后通谍,说不把我妈赶走,他就不认我这个孙女了。”
常宁乐个不停,“呵呵,杨疯子真的疯了,竟敢连我爷爷都骂,厉害,厉害啊。”
摇着常宁的胳膊,杨阳央求道:“哥哥,你得负责做通我爷爷的工作,让他同意我妈回来。”
常宁一听,连忙摇起手来,“不行不行,清官难断家务事,我可不敢管,我也管不了。”
杨阳使出了小魔女的脾气,伸手捏住了常宁的兄弟,竖眉瞪眼的嚷道:“小半仙,你要是不答应,我就让你再也使不了坏,你信不信?”
常宁吓了一跳,这还了得,小半仙没了这战无不胜的兄弟,还能叫小半仙嘛。
“丫头,使不得使不得,别乱开玩笑啊,你说的事,包在我身了。”拍着胸脯,常宁下了保证。
“说话算话?”
“君无戏言,百分之百的君无戏言。”
哄过了杨阳,常宁整好衣服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