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国强说道:“小常,不是做哥哥的说你,闷声发财会伤身体嘛,我们几个向王县长要点过年费,他老人家说,你们有本事找小常要去,县里还欠他水洋乡五万块呢,你听听,县长都欠你的钱,你说你这个大财主,是不是有必要共产共产呢?”
“呸,我还想和你们共妻呢,你们愿意不?”常宁拿过蔡正祥手中的香烟,放到嘴边吸了几口,“他娘的,王县长他太不是东西了,就算你们几个都是他生出来的王八羔子,也不用这么护着惯着嘛。”
陈林脸色一变,“小常,可不能骂人哟。”
莫国强眨眨眼说道,“对呀小常,你这个脾气得改改,新来的是女书记,你这骂人的缺点可千万悠着点。”
“啥,女的,你说新来的县委书记是个女的?”常宁惊奇的问。
不等陈林和莫国强开口,肖国英抢着说道:“对呀,是个老娘们,脸蛋象演员,身材象运动员,叫高飞,原来地委纪检委的付书记。”
蔡正祥也道:“呵呵,和你们水洋乡的那个一样,象妖精似的,就是大小的型号不同而已。”
常宁顿足叹道:“完了完了,唉,青阳县完了,王县长完了,难怪我夜观天象,总有一点不祥之兆,今年大旱,明年必是大涝,老百姓又要遭罪了。”
陈林急忙起身,摇手示意身后有人,可常宁却根本没有看见,因为他正抬头仰望云天呢。
“他娘的,一个娘们当县委书记,这一县百姓能不遭殃么,”常宁骂骂咧咧的哼道,“不在家老老实实侍候公婆和男人,生孩子烧火做饭,竟跑到咱青阳来作威作福,骑在大老爷们头上拉屎拉尿,简直是翻了天了,哼哼,高飞,一个老娘们还想振翅高飞,你们莫怕,早晚有一天我会狠狠的收拾她,为咱青阳广大干部出口恶气,咦……”
陈林他们四个家伙早已无影无踪,站在面前的,换成了王玉文和一个女人,常宁猛醒过来,大白天撞见鬼了,怎么在医院里发点牢骚,也会撞上枪口了呢。
“王县长,您好,这位是……是您的夫人吗?”常宁心一横,索性装傻到底,伸头一刀,缩头也是一刀。
王玉文哼了声,一脸的愠怒。
只听那女人冷冷的说道:“王县长,我可以单独和常书记说几句话吗?”
王玉文迟疑一下,拿眼示意几下,转身慢慢离开。
女人在面前不请自坐,双腿交叉冷冷道:“你应该是水洋乡的党委书记兼乡长常宁同志吧,大英雄小半仙,杜秋兰的干弟弟,认识一下,我叫高飞,你刚才口中的娘们,奉命专门来收拾你的,青阳县县委新一任书记。”
常宁微笑着看向高飞,“哦,是高书记,咱的死对头到了,欢迎欢迎,欢迎高书记来青阳工作,在下常宁,你的部下,欢迎你来收拾我,请高书记以后多多批评指正。”
三十四岁,足有一米七五的个头,还穿着一双时兴的高跟皮鞋,一件红色毛线衣,领子开得比姜希那妖精还低,几乎能隐约可见两个山包包的根部,下面是罕见的黑色长袜和红色毛线裙子,这娘们,也不怕冷嗖嗖的风吹坏了下面的宝贝?身材蛮苗条的,皮肤忒白,“柯湘”式短发,圆脸大眼,鼻梁稍翘,嘴巴稍大……就是看不出那两个山头的大小,嗯,面相还算中庸,尚难列入恶形,常宁肆无忌惮的欣赏着,不愧为青州城的三大美女之魁,简直就是一个“祸国殃民”的尤物啊,可忧,也可喜。
但见高飞双手盘在胸前,嘴角微微一翘道:“小混蛋,小半仙,你看够了没有?”
“呵呵,得罪得罪,现向领导汇报,初步看完了,呵呵,高书记你不是处子之身,当结婚经年,却尚未生子,好胚子,好良田啊,但是,但是噢,高书记你虽然事业有成,但眉宇之间却有久郁之象,部下常宁斗胆一句,高书记你一定在婚姻方面不大顺畅,呵呵,小瑕疵,小瑕疵嘛,事业型女人,抛头露面,难免,难免啊。”
“小混蛋,你少在我面前装神弄鬼。”高飞斥了一句,说里却道,这个小半仙还真有过人之处,自己的家庭生活外人很少知道,他竟然胡乱瞅几下就能窥见。
常宁索性不理高飞,躺在那里望着天空,自言自语的说道:“女人啊,就象我家老娘那块承包地,浇点水就是水浇地,就能生机勃勃有收成,荒地一块,没有水色,自然就是老人们说的不毛之地喽。”
高飞被说得差点红了脸,沉下脸道:“小混蛋,你再敢胡言乱语,我就对你不客气了。”
常宁懒洋洋的说道:“臭娘们,咱小半仙可不怕你,既然你当面说了,是奉命来收拾我的,好呀,咱等你就是了,大不了不当这鸟官了,嘿嘿,我刚才是想拍你马屁来着,你要是让我看看你那两个肉包包,我还能算出你头一胎生男还是生女,得得,好心没好报,你爱咋咋的,咱豁出去了。”
“哼,”高飞又是嘴角一翘,“你想一走了之,没门,我要让你在我手下,进退两难的待下去。”
常宁乐道:“高书记,那你可得千万小心,别怪我没有事先提醒你哦。”
高飞怒瞪常宁一眼,起身就走。
“臭娘们,你最好别来惹我,我革命意志十分薄弱,会把你‘办’到床上去的。”
0075兰姐的仇人
常宁想起来了,他听徐禾心阿姨隐约提起过,高飞这个娘们是兰姐的仇人。
医院是不能待了,得赶紧回到兰姐身边去。
吉普车在飞驰,洪涛握着方向盘,眼睛看着前方嘴里埋怨道:“我以为啥事呢,就不能等我吃完午饭呀。”
常宁应道:“老洪,你不了解这里面的道道,她就是我姐姐的仇人,大仇人,上午那娘们去医院了,跟我还下了战书。”
洪涛瞟了常宁还吊着的左臂,“我不问了,有事你说话,我说,你这付模样,走山路行吗?”
“少废话,你只管送到山脚下,自会有人来接我。”
果然,常学军领着一帮年轻人在青岭山边候着,洪涛放心的回去了,常宁看着路边的轿子乐了,“老舅,这不是常家祠堂那顶花轿吗?”
“是啊,这不改革开放了么,”常学军咧嘴一笑,“七叔公已经同意了,以后咱常家的人娶亲嫁女,就用这顶花轿,这是刚修好的,就先让你给享受了。”
常宁冲着这帮一块长大的哥们乐道:“哥几个,你们用心点啊,别以为这是练习,就当上面坐的是我老婆,你们的嫂子,别给摔坏喽。”
待常宁上轿坐定,常学军亮开嗓子喊了声:“起轿”,常宁便处在晃悠悠的飘荡之中,迷迷糊糊的直到乡政府门前。
中午的水洋静悄悄的,常宁直接回了自己的“家”,徐禾心和杜秋兰母女在等他,罗铁贵及虞挺华于瑾夫妇也在,杜秋兰的样子,一看就是刚哭过的。
略过问候不提,常宁坐下喝了几口水,喘口气道:“你们就是在担心那个新来的县委书记吧,我看也没啥,今天上午刚到,就来医院看我来着,老虞,你和于姐也快点收拾收拾,明天回省城陪老人孩子过年去。”他怕杜秋兰担心,故意说得轻描淡写的。
虞挺华微笑道:“我们的事不用你管,说说你的第一印象吧,听徐阿姨说,这个女人有点,有点变态。”
“非常精僻,偏执型变态,”常宁笑着说道,“不过凭我小半仙的观察,能到这百万人口的大县来当县委书记,除了其背后有人撑腰,也必定有其过人之处,你们放心吧,起码半年之内,她还没有功夫搞整人那套把戏,自己的屁股都没有坐稳,她还能公报私仇吗?”
杜秋兰缓缓说道:“小常说得对,高飞真正想整一个人,是非常工于心计的,有时就象杀人不见血那样歹毒,七年前,她跟着父母刚从外省调回青州,那是她才二十七岁,还没有结婚,被安排到地委组织部政审科当付科长,我那时在宣传部办公室负责文字工作,组织部和宣传部就在同一层楼办公,我的门刚好对着她的门,但彼此只是见面点个头的关糸,大家私下对她的评价是,清高孤傲,恃才傲物,有一天,我正好打水回来,就在门口,见组织部的李付部长拿着一把资料,怒气冲冲的推开门,对着高飞劈头盖脸的训斥,当场把高飞训哭了,我那时也是不懂事,看不过去就劝了李付部长几句,不成想李付部长向来就是火爆脾气,训起部下来从来都是兴随所至,竟一一指出高飞所整理材料上的错误,还挖苦她,不如我这个进机关不满半年的黄毛丫头,最后把那叠材料扔了个满天飞,逼着高飞当场表态,以后要好好向我学习,你们想想,高飞十七岁当兵,二十岁退伍就进了机关,二十三岁就是付科级待遇了,这洋相出得太伤她自尊了,而且还是当着我的面,所以,她就从那时开始恨上了我……”
徐禾心接着道:“那时候我们小兰特单纯,否则也不会有后来的事,有一次还硬拉着高飞来家里做客,小兰她爸听说高飞二十七岁了还没对象,就热心的帮着张罗起来,介绍了原地委统战部余部长的三公子,双方的父母见了也很满意,就这么着婚事成了,问题也来了,高飞太要强,又不想要孩子,所谓强扭的瓜不甜,听说结婚后夫妻俩三日两头吵架,不到两年就分居了,婚姻到现在还是半死不活的状况,高飞不懂得检讨自己,把所有的责任都推到小兰她爸身上,那时她刚调到宣传部,成了小兰的顶头上司,于是,我们小兰的不幸就开始了……”
杜秋兰抽泣起来,将头埋到徐禾心的怀里,“妈,你,你别说了,都怪,都怪我的命不好……”
徐禾心凄惨的一笑,“为什么不说了?她高飞要是再欺负我们娘俩,我豁出这把老骨头,天天上青阳县城说去。”
常宁说道:“阿姨,你继续说下去。”
“当时她们宣传部有一个基层联糸点,就是远离大陆五十多公里的三龙岛,小兰身体不好,在宣传部里是都知道的,体重从来没过九十斤过,高飞却把小兰下派到三龙岛上,整整半年,小兰回来时体重竟不到六十斤,只剩下了半条命,病在床上一躺就是一年多,当时我们也不知道高飞是有意所为,是她后来一次醉酒后,自己主动说出来的,后来的青州二一六新闻事件、东明县**、还有宣传部火灾事件……高飞无所不用其极,几乎要把小兰折磨致死,直到两年前,当时的地委书记卓长浩在离任前,动用个人权力,把小兰调来青阳县人大工作,才暂时脱离了她的魔掌,至于到你们水洋乡工作,是小兰自己主动要求的。”
虞挺华沉思着说道:“小常,我看要早作打算为好,一个女人一旦喜欢整人,一般很难改变的,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啊。”
常宁点点头,“我也这么想,老罗,老虞要回省城过年,姜希在县里开会,周云平去党校学习了,就辛苦你多上点心,告诉大家,这段时间千万不能出事,没有把柄可抓,高飞应该不会出手的,另一方面,看县委大院的形势,只要她掌握不了县常委上的绝对话语权,她就嚣张不起来。”
虞挺华道:“常委会除了换了书记,还是那些人,应该暂时没有变化吧。”
常宁微微摇头,“不一定,重新洗过的牌,抓到手里会重复吗?”
0076乞丐的心理
常宁的及时回家,给了杜秋兰莫大的安慰和信心,脸上又恢复了平和和灿烂,小男人现在几乎成了她生活的全部,姐弟恋带来的矛盾心理,总被浓浓的爱意冲得烟消云散,对于明天,她不再需要去想得太多,因为她已经有了可靠的领航人。
吃了午饭,常宁被众人逼着美美睡了一觉,待睁开眼时,杜秋兰正坐在床前瞅着他,目光里的深情厚意当然感染了他,“哎,他们人呢?”
杜秋兰如实汇报:“他们当然回去了,我妈呢,说到山里陪你妈过年,顺便帮你外婆整理记录民间戏曲。”
“还是过来人知道我们的心思啊,”常宁坏坏的笑着,嘴里喃喃自语,“如此说来,这个过年就是两人世界,我们可以为所欲为喽。”
杜秋兰红着脸,指指床头的电话机,咬着嘴唇低声道:“你能让它都不响吗?”
常宁泄了气,笑骂着说道:“这个老不死,拍的什么马屁,我什么时候叫他给我拉电话了。”
“老王说,这是书记的待遇,为了工作方便,还从值班室拉了根付线过来,以后你可以在家里值班。”
“呵呵,周到,太周到了,”常宁拉住杜秋兰的手,轻轻的问道,“这位女同志,以我对你的了解,此时此刻,咱们家应该是大门紧闭二门高锁吧?”
“这位小同志,你,你越来越坏了,”杜秋兰抛了个媚眼,拿小嘴朝常宁的左臂呶呶,“你,你能行吗?”
常宁乐道:“轻伤不下火线,生命不息,战斗不止嘛,这位女同志,今天你得表现表现你的主观能动性了,呵呵,快点快点,这些天被那些女医生女护士晃得眼花缭乱的,空有杀敌志,却无上阵力啊。”
……
激烈的拚搏后,杜秋兰喘着粗气,无力地趴在常宁的身上,“这位,这位小同志,我,我不行了。”
“呵呵,咱不喜欢被动,希望这是最后一次,”常宁拍拍杜秋兰的粉脸,满足而又坏坏的笑着,“兰姐,在上面的感觉不一样吧,呵呵,高处不胜寒,不如任自流啊。”
“嗯。”
常宁正想着如何部署乘胜追击,电话却不合时宜的吵了起来。
杜秋兰拿过电话一听,马上递给了常宁,“是卫国。”
“臭小子,”常宁高兴的骂了一句,“卫国啊,你不是在前线的猫耳洞里吗?怎么还能给我打电话了,老实讲,是不是受伤了?或者你小子胆生怕死,要被人打发了?”
“小看人不是,哥,我在前线都坚守两个月了,这是部队轮休,我现在在后方,在团部给你打电话,先打到青州军分区,再由那边转过去的。”
“呵呵,行行,你小子抖起来了啊,在前边干掉几个了,有没有立功啊?别骗我说你没见到敌人啊,”
“嘿嘿,不多不多,我干掉了七个,全连第一名,立功么,嘿嘿,因为我揍了我们连长几下,立功是不可能了。”
“你个臭小子,怎么能打领导呢,快说说,后果严重不严重。”
“嘿嘿,功劳是没有了,可刚好被我们团长看到了,我们团长说,既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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