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清流笑道:“按理算来,你可算是奉旨钦差,比我还要尊贵些。你若不习惯,也可唤我老爷,我便称你元儿罢了!”
元遥微红了脸颊,轻轻的唤了声:“老爷……”
老爷。。。这声软糯糯的老爷可差点让余相酥了半身,心里不住窃笑着。。老爷。。。谁会叫你老爷。。。可不就是自家人才会这样叫嘛。。。
余清流道:“元儿,你可知为何要你故意着往南街走上一圈?”
元遥拥着暖炉的手紧了紧,见余相脸上高兴,便大着胆子道:“奴……元儿愚笨,并不知。。。”
“今日你也累了,改日再说罢。”
元遥眨着大眼睛,看着余相脸上不掩的笑意,似乎还有些戏谑的颜色。。。于是,不明所以的,呆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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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日,夜未至、雨未歇,元遥便又冒着雨故意的顺着南街回了宫。
次日,勤政爱民的余相爷竟染恙在身!而且还请了病假!
即使一朝居官,请些事假病假并不会如何,可是这次病倒的是谁?是入仕十年位及国辅却从未生过病(至少是未病倒在家误了朝事)的宰相大人哪!!
一时朝中大小官员纷纷趁机前往相府探望,相府门前,现今竟门庭若市起来!
一干官员虽不敢明目张胆的贿赂余相,但变着花样的,他献上了只医效奇好的百年老参,他又以低到另人发指的价格卖给了余相一枝极品灵芝……就连安王爷也着人送来不少可遇不可求的上好补品、药材。
以往会被余相斥责的伎俩,现今余相居然不论多少照单全收!
一时相府库房中,堆满了各种极品药材……真像是余相病入膏肓似的!
元遥在宫中也不由得担忧起来,昨日自己是捂出一身汗,毫无病征——可余相又为何病倒?
而咱们圣明的陛下也不禁“担忧”余卿家的身子,念他劳苦功高,特意的当着百官的面让正三品御医令亲自去了余府诊脉,真是皇恩浩荡啊!
此时余相卧于床上,脸色呈现出病态的通红。
元遥仍然身着便衣,按捺下焦急的心,但双眸仍是紧紧黏在被御医令合上的门上。
不时,御医令走出,轻轻的摇了摇头……
元遥只觉得心像是被凿似的痛,似乎快稳不住身形……
管家老奴恭敬的引御医令大人奉茶、开药方,而元遥见无人了,连忙进入清流卧房内室。
余清流躺于卧上,身上盖着厚厚的锦被,潮红的脸上冒了一层虚汗。身边却无人伺候。
元遥想叫,又不敢叫。轻手轻脚的拿过锦帕浸了水,擦去余相脸上的虚汗。而后重新浸水微微的拧了拧,盖在余相额头上。
“相爷……你……”
余清流抓住元遥的细腕,不知是不想放,还是没有力气……半响后,方道:“茶……”
元遥连忙从小桌上寻了只茶碗,倒了一碗半温的茶,小心的捧至榻前。余相半睁着眼就着元遥的手喝了半碗就不再喝。
奇的是余相喝完水后扔是抓着元遥的手,道:“我身上火炉似的,你的手却冰凉冰凉。外面可是冷了?”说着,恋恋不舍的轻了手。
“回老爷。今日外面也下着小雨,似乎比昨日还冷些。”
余相心里虽不喜元遥生疏语气,却没有发作,道:“你坐过来些,手给我捂着,凉凉的我也舒服些……”
元遥扭捏了两下,但仍老老实实的过去把手搭在余相颊边。一边余相引他说些乱七八糟的闲话。
一时久了,余相便没了声音,元遥也觉得困意袭来,渐渐的,软□子……
迷糊中,似乎被挪入一处温暖所在,全身被热源包裹,渐渐的更加舒服的进入梦乡……
作者有话要说:————————————
表说情节老套,这都是有原因的,小说里头,表面的现象永远都不会是真正的事实真相啊真相……
于是……
【众:你TMD就承认吧!没创意的死老头!】
汗个、今天公司的路由不知道怎么回事,用不了了,我还以为今天没法更了呢、还好还好,会计姐姐有个无线网卡,真是美好啊~~~ 嘿嘿嘿、最近追上《滚、退婚》,很欢乐的文呀~~
7
7、第十二回 。。。
元遥是被马啸声惊醒的……
迷朦间,似乎是听到谁在轻轻唤他的名,努力想要睁眼起身,却被温暖舒适的感觉所诱惑着,不舍醒来。
忽然——马儿长啸一声,不肯再走。
元遥发现自己身处在马背之上,黑色的夜幕像一块巨大狰狞的布,紧紧的裹在元遥身上。
“相爷——”元遥大声叫道!
余清流把怀中人儿又裹了裹,对元遥醒来就唤自己颇为得意,温柔道:“傻元儿,我在这儿呢。”
元遥这才发现,自己身上裹着厚厚的毯子,背后,是温暖坚实的胸膛——余相的胸膛……
脸上一红,也顾不得什么了,回头朝余相问道:“这是做什么?”
夜太黑,微微的几点星光照不出余相的表情,元遥只能看见一双晶亮的双眼。余相抱着元遥轻身下马,又轻柔的把他放在路边的大石上,才说道:“咱
们可是偷溜出来的,忘了咱们该干什么了?”
元遥心里明白了,但仍低下头嘟囔:“那相……老爷为什么不叫醒我?”一点也没有发觉自己的语气有多么像撒娇……
清流哈哈笑道:“这可怨不得我,那是元儿累着了不肯醒,我只好偷偷挟人逃走了!”
元遥脸上又是一红,问道:“那为什么不走了?”
清流回道:“马不肯走了,我去看看怎么回事。你把毯子裹紧了,虽是不下雨了,天可还冷着呢。”
余清流自去查看,元遥却是在心里计较,明明是想着照顾相爷,却自己睡着了,真是不该。
复又奇怪,明明相爷是病成那样的……再抬眼觑到余清流好像是正准备把马蹄抬起,那模样,实不像是病重得不能起身……
心里渐渐不开心起来……
余相拈着一根银针,心里冷笑,却只对元遥说道:“马腿似乎受了伤,现在只能步行了。前面不远应该有间客栈,我们寻着看能不能重新买到马。”
说着便上前横抱起元遥,小小的一个,抱着挺舒服。
元遥也不挣扎,只是一路上,再没说过一句话。
虽说是不远,可是余相也走了近半个多时辰,终于远远的看见一点灯光照着客栈灰色的幡子。
到了客房里面后,余清流把元遥放在床上,握着他有些冰凉手说:“就先凑合一晚,等明天就能到慈沙了。”
元遥仍是闷闷不乐,只轻轻和“嗯”了一声。
余相好笑,虽然坏心的想戏弄元遥一番,但见他裹着毯子的可怜模样,便不忍了。当下也径自爬上床,坐在元遥前身边解释道:“昨日冲澡着了凉,便
觉得夜里不舒坦了,哪知惊动了那么多人。后来你…和御医令来了,吃了药又睡了一觉,便觉得神清气爽起来。但天也黑了,索性便趁黑神不知、鬼不
觉的出京!”
元遥明知自己无理,嘴角却忍不住的上翘,终于开口道:“那么冷的天,您怎么还冲澡呢?”
余相尴尬,吱唔着叉开话去。
元遥心里误会解开,脸上也有了喜色,但很便又重新黯淡下去……
余相不解,问道:“怎么了?”
元遥低声道:“老爷自己行动岂不方便?元儿没用,只会拖累您罢了。”
余相搂住元遥笑道:“元儿岂会无用?日后你便知道,元儿的用处可大呢!”
余清流心满意足的搂着元遥睡下,可惜元遥一直觉得有些不对,却又什么也想不起来。直到睡着前一刻才模糊记起,相爷难道银两未曾带足?否则怎会
只要一间客房呢?
余相果然清廉…… = =#
作者有话要说: 咩~~~字不多呀字不多~~没人看俺也认了,自娱自乐吧咱~~俺的存稿箱快空了。。。上班还没时间填充。。。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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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第十三回 。。。
元遥一夜无梦,睡得是黑黑甜甜。天天渐渐大亮,客栈后院的骡马响动声、前面饭堂的人声也渐渐多了起来。
元遥迷糊的揉揉眼角,睡眼朦胧的看见余相正站在窗边,不知正往外看什么。
慈沙位处京畿,因造纸印刷之术广为人知。此处虽不如京城,但也算繁华。
余、元二人所宿的此间客栈,客房吃食也都过得去,又处在慈沙至京城的官道之上,因此生意颇为兴隆。
听到身后声响,余清流微微笑道:“醒了?天还早,再睡会儿也成。我先出去办点事,元儿就在客栈等我可好?”
元遥心里想问,终只是点了点头便作罢。
余清流帮元遥紧了紧被子,又拿了一锭银子放在桌上,便带上门独自出去了。
此时日头已快出来,元遥昨夜已饱睡了一夜,根本没了睡意,但仍翻来覆去的躺了半个多时辰才起身下楼。
客栈前厅里已零零落落的坐了好几桌人,有带着儿女的,有带着妻子的,当然也有些独身的,不过脸上都是略带疲色,想是匆忙赶路之故。
怪在角落里有一对男女,却是特别了些。
那女子相貌标致却并非绝色,自然无甚抢眼。可是旁边那男子却有些奇怪了!明明是貌不惊人,却周身有股凝人的贵气,虽身着布衣,也不掩其气势。
元遥只是匆匆扫了一眼,便坐下点了些包子豆浆当早膳。但角落那个男子却有些眼熟,忍不住又注意了一眼。
元遥身小食量也小,小口的吃了一个半包子喝了小半碗豆浆就咽不下去了。正准备结账回房时,旁边不知怎么闹开了……
“呸!臭□!老子买你回来不是叫你成天给老子甩脸色看的!”一粗鲁大汉恶声喝道。
大汉身边一个柔弱女子被他刮了一巴掌又甩手一推,刹时便倒在地上起不来了。
本来也应该没有元遥的事,可是女子摔倒时便扑在正好转身的元遥身上!
元遥这倒霉摧的,被那女子一撞(扑?)便也摔倒在地,那女子虽不到双十模样,但身量颇为高挑,压在元遥身上后,便就像泰山一样,挪也挪不开了……
大汉仍骂骂咧咧的抱怨着,而那女子嘤嘤的哭着,让元遥推也不是,扶也不是。但听到大汉那句:“老子买你回来是要你给老子做妾做奴才不是做大夫人的!成天摆着臭脸色恶心谁呢!”
元遥心中刺痛,便驳道:“便就是你买回家的,一个弱女子,也受不得你这样侮辱啊!”
那大汉虎目怒视,但看见元遥,便不以为意道:“小子赶紧滚开!老子教训自家贱奴,干你屁事!”
元遥虽气,但也明白这事并不容自己多管,便准备爬起来回房。
可是那女子死死拉住元遥衣摆,哭诉道:“官人,救救奴家吧……奴家跟他回去,定会被他打死!求官人看贱奴命苦,救奴家于水火中吧!”
那大汉听了女子言语,立马怒骂着抬脚便踹,那女子被踹到后腰,趴在了元遥鞋面上,抬头泪眼朦胧的痛苦的看着元遥……
元遥被吓了一跳,但见那大汉如此,必定不是善类,那女子的痛苦神情着实可怜,嘴角似乎还流出一丝血沫……
元遥吓得连忙叫道:“要出人命了!”
大汉仍在叫唤:“贱□,看老子不打死你!”
元遥掏出一角银子说道:“你打死她也没用,不如把她卖给我,你再寻好的!”
大汉一听,也觉有理,便停下动作,但看见元遥手里手里的一角银子,便呸声道:“老子买她可花五两纹银呢!你那点管屁的用!”
元遥犹豫了一下,便从怀中掏出余相给的那锭银子,道:“这可够了?再多我也没了!”
那大汉见钱眼开,一手夺过元遥手中银两,但嘴上仍不干净:“买个丧门星回家吧你!蠢货……”
那大汉自是离开,元遥便对女子说道:“现在你自由了,他也再寻不到你麻烦了。该去哪儿,你自己走吧!”
那女子仍然紧紧拽着元遥衣摆,哭道:“奴家自幼被人卖来卖去,也不知该去何处,官人便让奴家留在您身边当牛做马,不求温饱,只求一席之地可容奴家……”
元遥急的冷汗直冒,脸儿憋的通红。这可怎好!自己多管闲事管出个奴才来了,他自己当前也是奴才呢!她这样死缠着,总不能把她带回皇宫做宫女吧?
正在为难,但听到一人说道:“在下家中正缺一个端茶丫环,小兄弟不妨把这位姑娘转卖给在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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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第十四回 。。。
正在为难,忽闻一人说道:“在下家中正缺一个端茶丫环,若是贤弟实再为难,不妨把这位姑娘转卖给在下吧……”
方才只是觉得那人似曾相识,而此时听了那人声音,元遥已经青白了脸色……
“奴家已被官人买下,那便生是官人的人,死是官人的鬼!奴家自幼被卖来卖去,已经被卖怕了……求官人莫要再将奴家转卖他人……”还未等元遥恢复,那女子便哽咽着哭诉。
元遥定了定心神,暗想,自己和他并无过节,况且自己是遵了陛下密旨出宫,也犯不着怕他。还是眼下之事重要。
那布衣男子挑眉一笑:“姑娘也算重义,可惜这位贤弟似乎身有不便。今日但见贤弟善举,在下着实敬佩,不如也顺水做个善缘。奉姑娘十两纹银,自去寻个好去处,或是寻个良人再嫁吧!”
那女子自然不愿,还要再说,忽见男子眼中寒光毕现,周身围绕着的,分明是冷烈的杀气!
女子只觉心中寒凉如冰,头皮忍不住阵阵发麻,忍下恐惧之感想道,反正任务已成,此时退身也好,只是此人实不简单,还是速去禀明主人为上!
遂接了男子手中纹银,假意千恩万谢,自去复命不提。
烈海拉起元遥,邪邪笑道:“贤弟真乃善人,在下欣慕贤弟良品,不知可否共叙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