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正在缠绵,门外翠依轻声道:“老爷、夫人,老夫人送了食盒过来。”
恋恋不舍离了元遥的唇,余清流笑道:“是我疏忽,只顾着自己高兴就忘了你刚失了元气是该吃些东西才行。”
说着便让翠依进来,亲自喂元遥吃了药粥。
余老夫人他们不知是真的累坏了在休息,还是有意让他们一家三口单独相处一时,竟一直未来打扰。
元遥刚开始不敢碰小爱元,后来被逼着摸了摸他小小软软的脸蛋,就舍不得离手了……
只是这刚出生的婴儿吃了睡、睡了吃,又听不到看不到,哭闹起来要么就是想吃了、要么就是想睡了,还要么就是要换尿布了……这般一来,其实根本没什么好逗弄的,元遥也不许余清流逗弄,只是静静的看着他吐泡泡……
余清流本来是一会儿就没兴趣了的,只是元遥一直满心欢喜感动的呆呆看着,他也觉得心里欢喜了。
直至午后余老夫人才过来抱孙子,这是她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孙儿,自然是千般疼万般宠,她自己有过孩子更是见过、抱过不少新生儿,当然是比这对夫夫有经验,倒是指点了不少。
看一眼亲一口的好一会儿后,余老夫人才抱着孙子说道:“我们余家子孙大名都是由族中长者取一字写在红纸上折成阄置于瓶中,再让孩子满月时自己选,可乳名却是该起一个的,你们可有商量?”
余清流不答,只笑看着元遥。
元遥红了脸,扭着手指吞吞吐吐的说道:“有的……叫……叫爱……爱……”
余老夫人却笑了起来,道:“余瑗?小瑗瑗?人如美玉,是好寓意!”
余清流刚欲解释,却见元遥红着脸瞪他,虽然那眼神没多少威慑,可仍是让余清流摸摸鼻子没二话了。
元遥这才满意的对余老夫人说道:“就是这个……”
“小元儿!”烈卿从房外进来,笑盈盈的看着元遥。
元遥顿时欢喜的唤道:“爷爷奶奶!父皇!爹爹!”
烈卿身后跟着月啻,月啻身后是搂着白应遥的月炙,四人鱼贯而入,涌到元遥床前。
余清流见长辈们来了,只好让开退到一边,让他们亲人叙旧。
昨夜烈卿因长途远涉而困乏,并未仔细看过元遥,此时一看,却见他容颜丰美红润,并未因生产显得憔悴,想是那冰莲子的功效。
元遥看着床边的亲人,一会儿看着烈卿,一会儿又看着面冷心热的月啻,又感悟生养自己不易的爹爹,还有父皇,差点又要掉下泪来。
烈卿捏住他的小鼻子说道:“大年初一,可不许掉泪!”
白应遥和月炙虽也想抱孙子,可是却被月啻拿辈分压着,眼睁睁的看着他从余老夫人手里把小瑗瑗抱着逗弄。
月炙不甘的说道:“瑗瑗这名字倒像个女孩子似的,男儿还是用气派些的名字好。”
作者有话要说:明日奉旨出差南京讨帐——不更新。
飙泪……那素年尾必讨的烂帐,俺恨!讨帐关俺一个技术半毛钱滴事!
这年头尊素太奇怪了,欠钱的素大爷,讨债是孙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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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6、第六十二回 满月择名 。。。
月炙不甘的说道:“瑗瑗这名字倒像个女孩子似的,男儿还是用气派些的名字好。”
一向不怎么开口月啻居然也道:“按我西月宫册,皇太孙该从‘王’辈,月瑗此名甚好。”
余老夫人急了,皇太孙?那是她的孙子怎么要姓月?
元遥望向烈卿,也极是不解……
烈卿一笑,捏了下元遥圆润的脸蛋,道:“你是你父皇独子,你不愿做皇帝,你儿子不替你难道还让旁人去做?怎么,难道你还不乐意?”
元遥低下头去,不再言语。
余老夫人道:“西月的国事我妇道人家也不懂,但断是不能让元遥离了骨肉……”
月啻冷眼一瞧余老夫人,余老夫人被吓的噤了声。烈卿装作没看见,只对元遥道:“爷爷哪舍得让你和骨肉分离,月瑗的教养,爷爷自然会寻到合适的人。另有余清流在旁,我们倒无甚担忧。”
此时余清流也对余老夫人解释道:“母亲,元遥还年轻……”
余老夫人这才罢了,毕竟亲家的身份不是好惹的,她也是求和气的人,元遥年轻,以后再生几个孙子也不无可能。
不过她并不知余清流的话确实是在哄他,余清流亲眼见着元遥产子之状,他怎会还舍得元遥受这等苦!余瑗是要去西月还是要留在苍龙,且等着日后再看。还有,岳父他肚子里不是还有一个嘛……
烈卿见月啻抱着余瑗就放不下手似的,心中不爽,抢过曾孙看了一会儿,只是那孩子一直熟睡,偶尔他们动作大了也只是咕哝几声吐一点口水,爱的烈卿真恨不得将他抢回家去玩。
只恨的月炙在一旁着急上火的还是抱不到孙子!
白应遥粘在烈卿边上,不时伸出手指轻轻戳戳余瑗嫩包子似的小脸,也极是欢喜。
一家人和和美美的呆了一会儿后,月炙忽然开口辞行。
元遥讶道:“父皇为何不多留几日?”
白应遥抚摸了一回他的脑袋:“日后总有相聚,你好好将身子养好了,爹爹就可安心了。”
话是如此说,可白应遥终是红了眼圈,强忍着泪意。
原来说好的是月炙独一人回西月,白应遥撒了几个月的娇才求来能在苍龙留些日子陪元遥,可月炙如今既已知了白应遥已身怀六甲,又怎能不将他带回西月!
当下月炙便安慰道:“月遥已经大了,翅膀硬了本就该放他独自闯荡,等他身子大好了自然会去向我们请安的。”说着又看了余清流一眼。
余清流脸青了又黑,终是上前答应定会与元遥去西月请安。
元遥自然知道父皇是皇帝,日理万机的还冒险出来看自己,可终是不舍,又不愿父皇和爹爹担心,只强颜欢笑的和他们说话,听他们交待。
月炙见状也是不忍,又道:“元遥三月成婚,我们自然会来。”
元遥这才有些欢喜。
直过了未正,元遥打了哈欠,掩不住的疲累,白应遥才将一只信笺递于元遥。
元遥不解问道:“这是什么?”
月炙道:“是给你置办的田产庄子并几间铺子,里面的管事都是我安排好的,并不用你操心,无论何事,直接召见他们便可处理。哪怕父皇不在西月,也断无人能欺负着你!”
余老夫人笑道:“亲家是怕清流欺负元遥呢!也是,清流这孩子一贯狡猾,这下倒好了,元遥心软,那些奴才也会为主子治住他了。”
其实月炙当着他们余家人的面说出此事,除了警告余清流外,也正是试探这位老夫人,若是她面上露出一点不痛快,月炙也会想出法子让她碍不着元遥。不过现在看着,这位老夫人对元遥似乎不差。
余清流只能苦笑。
众人都出去了,留元遥独自休息。
元遥满心柔情的将余瑗抱在怀中,小脸贴上余瑗的更小的脸,心中蕴烫不已……
忽然瞧见枕下露出一角红纸,摸出一看,原来是包着金叶子的红包。
压岁钱呢……
数了一数,足有六份,另余瑗的襁褓底下亦有八份,想来均是烈卿及余老夫人放着为他们二人压岁的。
元遥抿唇一笑,酸甜的感觉散开,可是并未流泪。
他再怎么样也是个男人,以往还小,可如今已是当爹的人了啊,就算是为了余瑗,也不能再随便软弱掉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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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炙和白应遥离开后,原以为月啻烈卿他们也会离开,想不到他们二人倒是留下来了。
月啻似乎很喜欢余瑗,时常霸着瑗瑗不放手,让余老夫人吃味不已。
余瑗满月之时,被余老夫人抱回城中摆了回酒,但并未入族谱,按余清流的意思就是元遥以正妻之位进门后再入族谱,好做名正言顺的嫡子。
八位族中有福德长者拿笔在红纸上各写了一字,折成阄扔进了广口瓶中。
余瑗不爱哭闹,一双大眼极是灵动,人见人爱。此时他穿着红绫小袄,脖子上是金晃晃的金锁、护身符等物,衬着嘟嘟的脸儿白白嫩嫩,好不胖乎可爱!哪还像当时刚出世那猫仔儿的样儿呢!
余老夫人是女流,是不得在此处的。余清流便亲自抱着儿子,先祭了祖宗牌位,又蘸了一滴福寿米酒喂了余瑗,而后才站到那供在祖宗祭桌上的广口瓶前。
余清流念过祖训,又抱着余瑗行至瓶前,道:“我儿择名罢。”拿着余瑗的小手放进瓶中,只等他自行选择。
余瑗看了眼那瓶子,不明所以,大眼一转,以为父亲在和他玩,小手胡乱摆动,口中咿呀咿呀的咯咯笑了起来。
族长见这孩子精神,也含笑拈须。
余清流并不着急,只耐心道:“我儿,择一名罢。”
余瑗手中用力一抓,咯咯笑了起来。
族长心气一松,抬手道:“贺!”
外面霎时响起了震天响的鞭炮声,族中众人皆上来与余清流贺喜。
族长掏出余瑗手中紧攥不放的纸片儿,贺余氏添丁余瑗!
余清流心间也奇,想不到余瑗、余瑗,终还是余瑗,可见是天注定的,就如他和元遥就是命定的一对。
择完名,众人退离祠堂,均往余府去吃酒。
早在洗三时族人和百官皆来贺过一回添丁之喜,此时满月比之洗三更是热闹。
女眷们都看了回余家新儿,没孩子的都羡慕了回,有了儿子的免不得也要心中比较一番,可嘴上都是异口同声的恭喜着余老夫人余家后继有人。
并无一人敢提那余瑗生母是谁,以及那陛下的赐婚。
自和元遥相交以来,余清流已不是那冷面冷心的相爷,今日更是春风满面,微含了笑意迎来送往。
作者有话要说:过年好累……
明天坐长途车回老家,俺娘俺姐都不愿意回家,俺跟俺爹只好回老家了……抹汗
加快加快!一定要在过年前完结!扼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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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7、第六十三回 添丁喜酒 。。。
夜色深浓,余府内人声沸沸,却无人看到一辆普通的马车停在外面。
月意辞看着余清流微含了笑意将王阁老送出,哼了一声狠狠甩下窗帘子,气嘟嘟的嘀咕:“自个儿在这和乐,把元遥丢在城外……”
皇帝在一旁笑道:“那咱们趁早回宫,别对着这些东西生气了。”一边给身旁伺候着的鹦哥儿一个眼神,示意其下去宣赏。
“你想得倒好!我是来见元遥的,你却带我来此处又是为何?”
皇帝凑过去,软声道:“元遥在坐月子,我们何必去惊扰他。听闻坐月子的时候是要静养为上,我们一去,老夫人就先要惊动一番,而后元遥又要提着精神应付我们,又得照顾孩子,我们的一番好意不就办了坏事了?”
意辞柳眉倒竖,怒道:“又听你胡说!说来说去不过是不准我见元遥!我去见他又能扰到何人?!不过是你碍事!!”
皇帝又歪缠了一番,意辞终是拗不过他,气呼呼的止了话。
皇帝默想,真要让你们见了才是糟,今一次,明一次,朕还要不要老婆了?!
鹦哥宣了恩旨,茶也未喝一杯的就爬上了马车,狠喘了一口气回道:“陛下、娘娘,旨都传了,东西也都搁下了!”
皇帝一个眼神示意,鹦哥连忙迅速的出卖他的主子,起声吩咐回宫。
原来今日余瑗满月,宫里意辞立意要给元遥之子些体面,使那孩子不让人小瞧,便让皇帝颁了口谕道贺,又赐下各样项圈、脚圈并如意玉佩、笔墨纸砚等物。
这番恩宠让众人倾羡不已,连当年劳苦功高的王阁老嫡长孙周岁之时也没得这么多赏赐。又费了百官不知多少心思,也猜不透皇帝对这余相,究竟是宠?还是不宠!
到了晚间,客人都自散了去,余老夫人又抱着余瑗回了别苑。
进了元遥房里,余老夫人除去余瑗外面罩着的蔷薇色襁褓,余瑗两只眼睛正精神的乱瞅。
元遥正坐在灯下拨算珠,见他们进来,连忙过来问好。
余瑗一眼便看到爹爹,咿咿呀呀的要抱。
余老夫人佯怒的埋怨:“平日也没少疼你,怎么一见着爹爹就忘了奶奶?”
元遥接过余瑗,喜滋滋的亲了一口,逗的余瑗咯咯的笑,听到余老夫人的话,虽有些不好意思,心里却颇为自得。
本来余瑗是元遥非要自己照顾的,可是刚出世的婴儿,无论白日夜间,差不多每个时辰都要喂一次奶水,时不时的要换尿布清理,麻烦至极。元遥自己还坐着月子呢,余清流哪能不心疼!
元遥拗不过他们,只好白日才把余瑗接过来亲近。
小余瑗幼弱,不一会儿眼皮就打起了架。元遥很不舍儿子,道:“余瑗就留在我这里罢。”
余老夫人却不愿意,只道:“月子里切不能劳累,我还正想说你,那些费神的东西不要多看,你现在只觉得无妨,等日后就得受年轻不知将养的苦了!”
元遥看着余老夫人指着他书桌上的帐本,脸上一红,诺诺听教。
那帐本,正是月炙给的那几间铺子的。
元遥不能出门受凉,连开开窗看看风景也要包的严实不能吹到一丝风,一个月子坐下来,真闹的无趣极了。
而原来那些他要费神的事情余清流也是不准的,奈何又怕元遥心情闷坏了,脸色愈渐差,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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