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馨雪- 第58部分

41　续写没有悲伤地的语言
更新时间201239　17：00：06　　字数：1629

　下午的阳光特别的刺眼，温暖得有些灼热。
她回来了，温蕊儿看着她，曾经水波不惊的眼神里充满了仇恨，那个和她长得一模一样的女孩惊讶地站在门口，琥珀色的眼睛里全是震惊的空洞。
她看着温馨雪一步，一步走向那个冰冷的水晶棺，伸手抚触着棺壁的冰凉，嘴角勾起一抹快意的苦笑。
从楼下下来的温冰河吃惊地看着那头金色的长发，雪儿，怎么会突然回来？他快步走向前，被石松海一把拦住了，他怒意地看向石松海，却碰上他眼中无比的坚定。
旁边的小智，红着眼睛呆呆地看着温馨雪。
水晶棺中，老人紧闭着双眼，面容沧桑，但嘴角却残留着一丝淡笑，无比安详。温馨雪就这样看着她，一滴眼泪不知何时落下，打在了棺壁上，也许是有声音的，旁边，温蕊儿在同一时间不可思议地看向她，身体不自觉地颤抖，那是不敢相信，她看着她，就像看着世界上最冷血的动物。
温馨雪僵硬的唇角勾起一丝弧度，眼神里是淡淡的温柔，“没回来之前，我还很难过呢，以为是家里出了什么事？呵！”她笑着流泪，“原来是你睡着了！”
所有人都看着她，她没有在意，而真正了解的她，只有她，温蕊儿，温蕊儿站在原地，仍是无法理解的眼神，豁然，她上前抓住了她的衣领，质问地喊着吗“哭什么？明明心里一点也不难过，你哭什么？！！”
“放开！”温馨雪隔着朦胧的眼泪，看着眼前的妹妹，幽声警告，“蕊儿，松开，她是你姐姐！”温冰河冲上前，强迫拉走温蕊儿抓着温馨雪的手。
石松海上前，扶住温馨雪，“先上去休息一下吧！”，他的温柔激怒了温蕊儿，她失去理智地怒喝，“她根本不需要休息，就算奶奶是因为她而死的，她也一点感觉也没有！！”
“啪！”一记清脆的巴掌，愤怒地打在了她脸上，她的眼睛立时失了焦距，温冰河右手抽动，看着温蕊儿，双眼通红，“她是你姐，姐！”他几乎一个字，一个字地提醒她。
这一巴掌，让温蕊儿清醒了许多，而温馨雪面无表情，连心也没有一丝颤动，石松海感觉到了温馨雪的异样，可她的情绪他永远无法捉摸。
空气里流淌着沉闷的死寂，水晶棺中，老人静静地躺着，温蕊儿看着温馨雪，走向棺柩，眼神恢复了平淡，可一字一语，就像是一场诅咒，“你骗得了别人，可你骗不了我，如果你的心有一丝丝的疼痛，我都能感觉到，可是你没有！”她的一只手轻轻地搭在了透明的水晶壁上，像是会惊到谁一样，轻轻地，“奶奶就在这儿，你对着她，告诉他们，我有说错吗？或者，你伤心吗？”
空气里是窒息的沉默，温蕊儿的一席话，仿佛一只恶魔的手扼住了每个人的咽喉，而只有温馨雪一人自由呼吸着，他们都震惊地看向了温馨雪，一如方才温蕊儿方才无法理解的眼神，只是这样的眼神加上了半信半疑。
“对，你没说错！”一个声音打破所有的疑惑，轻轻地打破，却震撼了每个人的心，她的眼角落着泪，淡淡地回答，像是回答着一个再简单不过的问题，“除了想哭意外，我是一点也不伤心！”再一次，更有力地抨击着所有浑然以为自己听到的是错觉的人，她到底在说什么？就算是，连温蕊儿也意外于，她的坦诚。
千愁万绪夹杂在空气里浮动着，温冰河，石松海，小智，温蕊儿，每呼吸一次都可以感到心在抽动，淡淡的柔光射进来，水晶棺闪着灿烂的晶莹。
只有她，温馨雪，心是空的，没有感觉的，缓缓地走向水晶棺柩，隔着冰冷透明的壁沿，抚摸着里面沉睡的容颜，眼泪还在落，一滴一滴，”对不起，奶奶，我不想骗你，我真的不难受，一点也不，对不起！”
她琥珀色的眼睛里溢满了泪水，楚楚动人，可仔细看进去，便可看见那里面深深的愧疚，没有痛楚，有的居然是愧疚，她的眼泪不是为了死去的人，而是因为死去的是自己的亲人，而却感觉不到一点痛的愧疚，“你真可怕！”温蕊儿星芒闪烁的眼里被恨意填满，“你从小就离开了，也许奶奶对你而言，只是个模糊的影子，你可以不难过，可是对我，却是实实在在陪伴了我二十多年的亲人，她是因为你死的，我永远不会原谅你，我恨你！！”
金色的头发下一双水润的眼睛充满了厌恶，“从那次在思静医院看你，我，就讨厌你！”两人彼此对视着，眼神交汇，那是来自灵魂深处，水火不容的窒息，温冰河心头压抑着，无法呼吸，怎么会这样？！


42　老人的葬礼，亦或者葬心
更新时间201239　20：01：05　　字数：2840

　湛蓝的天空，明澈透明像是舞女身上飘扬的丝绸，阳光温婉洒下，穿过一片盛放的樱花海，碎成枝叶间一缕一缕的光柱。
清风拂过树梢，带走几片樱花，飞向蓝天。温馨雪，温蕊儿，温冰河，石松海，小智，身着黑衣，站在树前，低着头，听着风声，和牧师的致辞。
“又有人为我流泪了，即使心里千般不舍，我还是走了。生活，就是生下来，活下去，迷茫地走完一生，没有什么好牵挂的了，我是笑着离开的，安详地离开的，因为在最后一刻，我记起了我所有的家人，还有那个丢落的孩子，终于记起你的名字了，好高兴啊，我笑了，原谅我这个糊涂的老人吧，没来得及给你一句简单的问候，就这样走了。
很想知道这些年，你过得好不好？快乐吗？太久太久没见，长成什么样了？还记得我吗？好多好多话，都来不及了，我是自私的，即使什么都没有为你做，没有给过你一点关心，可是我还是希望我的雪儿能原谅我，在我的坟前，喊上一句，奶奶。
遗忘真是很麻烦的事啊，每天浑浑噩噩，不知道要做些什么事才好，幸亏有蕊儿在我身边，这个不太爱说话，但是很贴心的孩子，你真的好让我心疼啊，还是那句话，别再因为妈妈的事儿而那么记恨爸爸，如果可以，就少让自己吃一点苦，别什么事都自己撑着，你是个很坚强的孩子，所以我把我的愧疚都留给你了，假如雪儿回来了，要好好地照顾她，就当是为了让我安心地离开吧，我知道你会做得很好的。
让我想想，家里，还有个小智，会自己上下学了，成天粘人的小孩子，给我带来了不少的乐趣，人小鬼大，有时候觉得你懂得比我还多啊，那就拜托你帮忙照顾一下那两个姐姐了，她们两个一离开我，肯定会伤心的，你一定要多帮帮忙哦。
然后，还有温冰河，我的儿子，恩，没有话想跟你说，都这么大的人了，自己照顾自己，我就不操心你了，好了，我知道你们还想听我啰嗦，可是，我没有空了，我已经迫不及待地想去见见我的老伴了，如果想我的话，就来家里的后院，我就那棵树下，看着你们呢！我在笑，你们看见了吗？”
丽文奶奶的骨灰，就埋在了樱花树下，她不想到那些冰冷的墓园，说是怕忘了回家的路。这里没有墓碑，没有任何繁琐的仪式，只是简单的一裴黄土，上面落满了樱花。
温馨雪身著黑色风衣，僵直地站在原地，眼睛机械地落下泪来，温蕊儿站在她身边，闭上眼，眉宇越拧越紧，内心挣扎痛苦，温冰河双眼赤红，小智面无表情，忽然几片花瓣飘飞落下，他笑了。
石松海面色落寞，漆黑的眼眸忽而看向旁边一模一样的两张脸。
放学的路上，于蕾偶然听到几个同学谈论，说是温蕊儿的奶奶死了，几天没来上学，她立即奔向温家别墅，此时，她风尘仆仆地站在别墅前，按着门铃，一个佣人给她开了门，她什么也没说便跑了进去。
牧师从里面走出来，说了一大堆英语，她听懂，但下意识朝着他指的方向跑去，后院中，粉色的樱花在空中飞舞，金发黑衣的女孩静坐在地上，看着树下的某个地方，那样的安静，那样的美丽，仿佛在画里，让于蕾也一时心醉地不知所措。
她走向那个安静的女孩，“蕊儿！”温馨雪卷翘的睫毛动了一下，看向她，有些意外，可是心里实在兴不起一丝见面的欣喜，虽然好久不见，“陪我坐一会儿吧！”
于蕾坐在她身旁，平复了一下心情，可是又不知道怎么安慰她，“蕊儿，我！”“温馨雪！”她还是看着树下的落满樱花的地方，于蕾眼神迷惑，“什么？”
“我的名字，温馨雪！”温馨雪看向她，“我不是温蕊儿！”于蕾惊异地看着她，心想是不是她受了刺激，可是她的眼神，是种熟悉的认真，而不是永恒的平静。
温馨雪仔细地看着她，“那天在悬崖上，你没受伤吧？”
于蕾脑袋蒙了，空空地，可眼眶却发红，呆呆地看着她。“蕾儿？”温蕊儿忽然出现在身后，有些惊讶地看着于蕾，于蕾转头看去，顿时惊术，“你！你们？”她又回过头看向温馨雪，真的是一模一样的脸啊。
“我们是双胞胎！”温蕊儿淡淡地解释，走向于蕾，帮她拂去脸上的泪渍，“谢谢你能来！”
一句话，倒是提醒了于蕾，“那个丽文奶奶怎么会突然，额，不是，她现在葬在哪儿？我想去拜拜她！”于蕾差点被眼前的冲击忘了来的主要目的。
温蕊儿指着刚才温馨雪看着的地方，于蕾又是一阵惊讶，但介于这个非常时期，她也不好多问，默默地站起身，走到那里，颔首，隐隐抽泣着。
“哭够了，就走开吧，别弄脏了奶奶的地方！”温馨雪淡笑如风，毫不客气地挖苦，于蕾一转身刚想反驳，温蕊儿已清冷出声，“难道谁都跟你一样冷血吗？”
“因为我不难过，你就你说我冷血？”温馨雪对她视若无睹，“可是一个为了亲人流泪都做不到的人，又是什么！”
温蕊儿眼中多了一分刺骨的沉痛，可她无力反驳，看着温馨雪，眼中又增添了一份厌恶，“过多的痛苦，已经让你麻木了，就算面对亲人的死，你也毫无知觉，只能用那些虚伪的眼泪骗骗自己！〃
于蕾看着两人，插不上嘴，温馨雪望着温蕊儿，那眼神像是怜悯，“刚才的致辞里面有一句话，生活，就是生下来，活下去，开心的时候会笑，痛苦的时候会哭，那是人生来的本能，可你在那些痛苦面前，已经丧失了这种能力，你害怕受伤，所以把自己的心封死，即使孤单寂寞，即使心在枯萎，你也不愿接纳任何人，因为你相信只有这样，才能保护好自己，所以无论遇到什么，即使有东西不小心攻进了你心里的堡垒，让你流血，你还是会一副平静无事的样子，也许奶奶的死，让你很痛，可是你也在兴奋，因为这样能证明你的内心还不是毫无知觉，还不是完全地麻木。而你为什么会恨我，我来告诉你，那是嫉妒，因为我可以毫不保留地释放自己的感情，而你却在自己给自己建造的堡垒里凋零，这次，你痛了，同样的事在伤疤愈合后，你又会毫无感觉了，以后该怎么办？只能处在永恒不变的平静里，任何事都不能引起你的兴趣，你觉得可怕，可是无能为力，所以，你选择恨我！”
深刻的剖析，让温蕊儿眼神空洞地跌在地上，每一个字，每一句话，都毫不留情地击碎了她伪装，甚至戳穿她的内心，她觉得瘫软，觉得虚浮，觉得卑微，因为她连想快乐的权利也没有，就连痛苦也是施舍，她抚触着地上的冰凉，试图让自己找到一丝感觉，可是身体的感官始终传达不了内心，于是她的眼神只能是空洞的平静。
于蕾蹲下身，扶住她，“好了，别说了。”她责怪地看着温馨雪，可是温馨雪看着温蕊儿，眼神始终不变，“你真的有那么痛吗？没有吧？或者你只是感觉自己的生活除了苦涩，再没有别的色彩，连陪在你身边的人都走了，你觉得孤单了，无助了，所以你痛了，可是这样的痛，是为了自己还是为了奶奶，只有你自己最清楚。”温馨雪站起身，居高临下，望向满地的樱花，笑了，“奶奶走了，以后我想念她的时候，还是会流泪，可是心里还是不会痛！如果恨我能让自己好受些，那么就不留余地地恨吧！”
温蕊儿跌坐在，愣愣地看着她，地上黑色的风衣在风中轻扬，温馨雪转身，向着离开她的方向走去，有一种绝望的感觉在温蕊儿心中，那个走在前面的人似乎曾经陪着自己在这里徘徊过，可是现在她挣脱了，像是纯然的天使，从痛苦的牢笼里挣脱了，一尘不染，干净地仿佛生命的初始。她即将消失在她的视线，留下她一个人，任自己被那些麻木所吞噬，看着远去的她，一滴眼泪滑落，落在充满香氛的泥地里，心里疯狂地呼喊着，别走，别留下她一个人，救救她吧。


43　你累了，可我还抓着你的幻影，我们
更新时间2012310　0：00：29　　字数：1939

　客厅里，温馨雪在茶几上摆上了奶奶的照片，看着上面慈祥的笑容，她也笑了。
身后，温冰河走过来，面色疲惫，“雪儿，妹妹的话不要太放在心上！”
温馨雪转身，看着他的脸，觉得他老了好多，“我对蕊儿说的那些话，你不介意吗？”
温冰河淡笑了一下，“其实你说的，我也听到了，是给该找个人跟她好好谈谈心，要不像她这样总是把事情蒙在心里，我也很担心！”
温馨雪看着他，眼神温和，觉得彼此的距离似乎拉近了好多，“如果太累了，就上去休息休息吧，你是爸爸，要别我们更坚强些！如果担心我们，就先好好照顾自己吧！”
爸爸？她肯叫他了，温冰河心里一阵安慰，眼眶微红，他的女儿们远比他想象中要成熟好多，他的眼神落向她的右腿，“上次去看你的时候，还只是能站而已，想不到这么快就能走了！”
温馨雪给了他一个安心的微笑，“爸，你不用担心我，我已经好了，谢谢你救了我！”她的眼睛明亮清澈，那种真挚也深深让温冰河感动。
客厅里，又剩温馨雪一个人，她一直淡笑着看着茶几上的照片，看得出神，笑出泪来，她就是这样，很简单的一个人，简单地几近透明。
“我有话想问你！”于蕾安抚了温蕊儿后，来到了她身前。
温馨雪轻轻拂去脸上的泪珠，淡淡地说，“问吧！”
于蕾直视她的眼睛，那是一双熟悉的眼睛，连眼神也是无比熟悉，不知道哥哥，看了会是什么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