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行云临走之时,告诫吴崖子千万不要接近李秋水,并说了李秋水不少的坏话。
吴崖子当然知道巫行云是忌恨当年李秋水在她修练武功的时候暗算过她,所以她才在吴崖子面前编排李秋水的不是。
吴崖子想起自己临去辽国之前,李秋水对自己勤练武功的督促,自然不把巫行云的这些话放在心上。
但他表面依然一本正经的说道:“师妹放心好了,既然师妹要我不去见李师妹,那我不去见她也就是了,小师妹的话自然不会错的,李师妹既然是人尽可夫的荡妇,我吴崖子是彬彬君子,岂能她同流合污呢。”
虽然他嘴上这么说,脑海中却浮现出李秋水丰满动人的倩影来,也就把巫行云的话当做耳边风了,巫行云听了吴崖子的这些表白,这才放心的离开了东京汴梁。
巫行云走后,蔡京亲自驾车来找吴崖子,吴崖子见了心中暗惊,看来这蔡京也太看得起自己了,他居然屈尊降贵的来见自己一个闲人。
接着蔡京邀请吴崖子与他一起驾车去皇宫见驾,吴崖子当然无法拒绝,于是他勉强上了蔡京的贼车,等吴崖子上了蔡京的贼车之后,发现他们两个人坐在车里依然显得十分的宽敞舒适,看来这蔡京的豪华马车就相当于现代的大奔了。
中国人爱排场这事真是古今如一,现代的那些政客与富豪们把自己的爱车整的如同一座小城堡一样富丽堂皇,而古人的马车与现代的轿子相比,虽然杀伤力差了不少,但他的豪华却有过之,只看这一点就知道蔡京这老贼这些年一定搜刮了不少的民脂民膏,要不然他的马车也不会镶满了珍贵的各种宝石与奇珍异宝。
接着蔡京微微笑道:“这次吴老弟为我们宋国可以说立了大功了,所以本相一大早就赶来见吴老弟,说实话,本相对吴老弟特别有好感,我对老弟可是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呀。”
吴崖子听了暗道老子的想法与你恰恰相反,我是见你一面便难受三秋,不过今天蔡京如此对自己示好,未免有些不合情理,如果李伟把自己已经知道了蔡京与辽国私通的阴谋之后告诉他以后,他应该想办法害死自己才对,但他为什么又不断的对自己示好呢。
虽然李伟去了蔡京的太师府,他在愧对自己的情况下说不定为自己隐瞒了不少事情,所以蔡京知道现在还不知道他的阴谋已经败露,因此他才不断对自己示好,这也说明蔡京是真的要造反了,要不然他不会如此拉拢自己。
不一会功夫,蔡京豪华的马车驶进了富丽堂皇的皇宫之中,吴崖子还是第一次进入宋国的皇宫,只见这里到处都是高大的宫殿与装修精美的琼楼玉宇,看来宋国皇宫的繁华程度,辽国的上京只怕再建几百年也比不上汴梁城一半的富丽堂皇。
看到宋徽宗赵佶的皇宫修得的如此华丽,又有谁会想到现在的宋国已经是外强中干,风雨飘摇了呢。
宋国北面有气势汹汹的契丹人,西面有居心叵测的西夏人,江南的方族又在密谋造反,而蔡京这样的龌龊小人则躲在宋庭内部,也想裂土封王,这赵佶的危险可想而知了。
而赵佶却根本看不到这些,他只懂得躲在貌似安全的皇宫里夜夜笙歌,要不然就去烟花之地去找天下第一美女李师师饮酒作乐,然后那糟小子再趴在李师师的肚皮上大逞私欲。
见到那昏君如此一付今朝有酒今朝醉的模样,吴崖子暗叹人之昏庸乃至于此,怪不得他日后成了金国的俘虏了。
就在吴崖子思索之间,马车突然停了下来,蔡京对吴崖子笑了笑说道:“吴老弟,皇宫已经到了,我们一起进去面圣吧。”
吴崖子这才收回心神,礼貌的说道:“太师先请。”
蔡京哈哈笑了几声,下了马车,朝深宫深处走去,吴崖子自然要跟在他的身后了,宫中的宫女太监们见了蔡京,均遥遥的跪了下来。
吴崖子见到蔡京如此神气的模样,这才知道蔡京的权利已经大到了如此地步,想不到连皇宫的宫女太监见了他,都如同见了宋徽宗那小子一般卑躬屈膝,只看蔡京如此功高震主的模样,就知道他日后没有什么好结果了,不过也只有宋徽宗那样的昏君才容得蔡京如此飞扬跋扈吧,一但宋国英主即位的话,他那里会容得蔡京如此把持朝政呢。
蔡京与吴崖子落座之后,一名太监立即出去为他们通报,不多时,天下第一大国的统治者终于来了。
虽然吴崖子过去接受过他的圣旨去为宋辽两国的事情和谈,但他以前却从来没有见过赵佶,现在见赵佶步入大厅,吴崖子不由得仔细打量起此人来。
只见一个身形消瘦,皮肤白皙的中年人走了进来,可能是常处于深宫的原因吧,赵佶的皮肤有种不自然的苍白感,虽然赵佶也算长得相貌堂堂,但他两眼无神,给人一种虚弱无力的感觉。
看来赵佶一定是有寡人之疾,一有时间便不分昼夜的与他的娇妻爱妃日夜纵欲,而且他还要经常幽会他的小情人李师师,兼之他的身体又一向十分的差,所以他才会累成这样。
不过看他走路虚飘的模样,吴崖子暗叹他能够活到现在已经是个奇迹了,常年的纵欲与饮酒作乐已经耗干了他的精神,怪不得蔡京不把他放在眼里了,只看赵佶无精打采的模样,只怕他随时都会撒手西去,想不到大而不强的宋国会有这么一个窝囊的统治者。
蔡京对赵佶微微一拜说道:“老臣拜见陛下,恭贺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吴崖子心道虽然宋徽宗比你这蔡老贼小得多了,但看他一副油尽灯枯的模样,他不要说一万岁了,只怕他就是想比你多活几年,只怕亦很难办到。
虽然吴崖子心中暗笑,但他该对赵佶尽的礼数还是要做做样子的,蔡京不用对宋徽宗下跪,那是因为蔡老贼是宋徽宗的老师,宋人有一向最重师生之礼,所以蔡京才有免于下跪的待遇,但吴崖子却没有那种特权。
于是吴崖子跪倒在地说道:“小臣吴崖子拜见陛下,恭贺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见到吴崖子跪倒在地,宋徽宗微微一抬手说道:“吴爱卿不用多礼,站起来说话。”
吴崖子听了赶紧谢恩,然后他从容的站了起来,赵佶见到吴崖子俊朗的外貌,又远比一般人高大的身形,他脸色闪过一丝异光说道:“吴爱卿果然是一表人才,怪不得吴爱卿能够完成如此艰巨的任务了,这一次我一定重重的赏赐吴爱卿。”
以前吴崖子还没有出使辽国的时候,宋徽宗对吴崖子说只要自己促成此次和谈,他便封自己做宋国的大将军,与童贯韩世忠等手握职权的大将同级,不过今天听他说话的口气,他似乎并不打算真的册封自己为宋国的大将军,人家都说食言而肥,想不到赵佶吃了自己的诺言都胖不了,看来这家伙还是个异种。
接着吴崖子递耶律宏业与宋国签订的合约,宋徽宗赵佶接过合约之后看了一眼说道:“契丹人果然都是群粗鄙不文的家伙,你看这两国的国书都写的歪歪斜斜的,着实叫人好笑。”
赵佶说罢,这才继续看下去,吴崖子听了心中暗笑,你这昏君笔法再好有什么用,蔡京的字帖就是龙飞凤舞又有什么用。
吴崖子知道赵佶之所以这么说,就是因为赵佶对自己的丹青十分自负,所以才会有此一说,吴崖子想起历史上的宋徽宗不仅字写得好,国画更是画的登峰造极,纵观宋国几百年的文人墨客,还没有几个人有他的笔法。
而蔡京也是此种高手,据说蔡京的字帖已经达到了宋时的巅峰,但由于此人人品低劣,汉人鄙视他的为人,在蔡京去世之后,他的所有墨迹也均被后人给彻底毁掉了。
赵佶当读到十年之内绝不派兵侵宋的时候,他的白脸更白了,只见这昏君喃喃说道:“为什么只是十年之约呢,如果十年之后辽兵侵宋怎么办,寡人现在才三十多,十年之后寡人依然还在呀,那时我岂不要做亡国奴了吗,须知契丹人均是虎狼之徒,听说他们赤手空拳就可以生裂虎豹,而我们宋人文弱,只怕连一个小母鸡都裂不了呀,你叫我十年之后怎么办呢。”
吴崖子暗想你这昏君除了会花天酒地之外,剩下的就只会在女人的肚皮上享乐了,别说生裂小鸡了,就算给你一张纸,只怕你也撕裂不了,看这昏君一付被酒色掏干了身子的模样,吴崖子暗想这小子能不能活十年还是个未知之数呢,只要他再这样醉生梦死的话,只怕随时都会在女人的肚皮上撒手人寰。
蔡京立刻在一旁进谗道:“陛下英明,一下子就看到了问题的所在,我看辽人与我们约定十年之约根本就是不怀好意,吴老弟真是太大意了。”
吴崖子听了心中暗怒,刚才蔡京还有他称兄道弟亲热得不得了,现在一有机会,便在宋徽宗面前中伤自己,看来奸臣就是奸臣,如果不是自己亲眼所见,他怎么会相信蔡京是这么一个两面三刀的家伙呢。
赵佶一向最信蔡京的话,现在他听蔡京这么一说,险些一下子摊在龙椅上,只见赵佶手足无措的说道:“吴爱卿,我把这么好的一个差事给了你,你却把事情办得如此一塌糊涂,你究竟要我怎么惩治你,才能平息寡人心中的愤怒呢。”
吴崖子听了差一点想要上前将那昏君给一拳轰毙,自己在辽国拼了性命不要,才为宋国争取来了十年的和平光阴,想不到这昏君听了蔡京的招摇中伤,不但不领情,还要治自己的罪,真是太没有天理了。
吴崖子灵机一动说道:“这事好办,契丹人既然与我们有了十年的约定,那他们在十年之内就不会对我们宋国用兵的,等到了十年期满之后,本人再出使辽国,与他们再来一个万世和平相处的条约,陛下看事情这样办怎么样呢。”
蔡京自然知道这些话都是吴崖子的皮里春秋,十年之后吴崖子还不知道在哪里,至于再与辽国续约,那就更是没影的事情了,不过蔡京虽然知道吴崖子是在与宋徽宗信口开河,继续指责吴崖子的话,只怕他就与吴崖子没有任何回旋的余地了,所以他干咳了几声,却没有说话。
宋徽宗没有想到吴崖子会提出这么一个两全其美的主意来,他过来好半晌这才点点头说道:“既然事情已经到了这份上了,那就这么办吧,这次吴爱卿虽然没有把事情办好,但却解了我大宋的燃眉之急,那就算吴爱卿功过相抵吧,至于封赏的事情,等到吴爱卿日后立了军功,我在重重封赏吴爱卿。”
在回去的路上,蔡京一脸陪笑的对吴崖子说道:“我刚才在陛下面前只是就事论事,绝没有贬低吴老弟的意思,还请吴老弟不要把刚才的事情放在心上。”
吴崖子听了心中暗骂,如果刚才蔡京陷害自己的手段得逞的话,自己现在已经尸骨早寒了,他现在居然还敢在自己面前充好人。
但吴崖子依然做出一付释然的模样说道:“小弟自然不会把刚才的事情放在心上,难道我还不知道太师是什么人吗。”
回到自己的住处之后,吴崖子本来想去余斌的府上去看一下自己的梦中女神方芳,但是张岩松却过来找自己,只见他一面见就说道:“二哥要见你。”
接着张岩松说出了李伟与自己约见的见面地点与联络方法,吴崖子心中一动,李伟已经去了蔡京的太师府,他又来见自己做什么呢。
第九十六章 秘密接头
按照李伟给自己留下的暗号,吴崖子在一个偏僻的茶馆中见到了头戴斗笠的李伟,等李伟摘下斗笠后,吴崖子惊喜的叫了一声二哥,而李伟也上前一把抱住了吴崖子说道:“想不到这么快就见到三弟了。”
吴崖子有些酸溜溜的说道:“不知二哥在蔡京的府上过的还好吗,二哥重回蔡京相国府也是为了自己有个好前程,这也没有什么,可是二哥也该与我们兄弟打一声招呼再走呀。”
李伟听了先是一呆,然后哈哈一笑说道:“怪不得三弟看我的眼神这么奇怪,原来三弟是为了我回太师府的事情,当日蔡京与耶律浚勾结,把我们兄弟卖给辽人的时候,我就发誓一定要搞倒蔡京那老贼,可是凭我们现在的力量又做不到这一点,所以我才一回来立刻便与蔡京一起回了他的太师府,我这么做也是为了拿到蔡老贼秘密起兵造反的罪证,那样我们就可以叫蔡老贼身败名裂了,至于我连招呼都没有与几位兄弟打就悄悄离开,那是我担心蔡京怀疑我们之间真正的关系,所以我才匆匆离去。”
听李伟这么一说,吴崖子心中又燃起一丝希望,看来李伟终究是个汉子,而且他最终也没有出卖自己,蔡京那厮虽然狡猾,但只要李伟在蔡京手下做卧底的话,自己就可以轻易的掌握蔡京的一举一动了,那样的话,才能保证自己不被蔡京害死。
吴崖子好奇的问道:“二哥到了蔡京那里,蔡老贼一定没少去你那里打探消息吧。”
李伟点点头说道:“那是当然了,我一回来,蔡老贼便围着我问个不停,不用说他也是担心自己与耶律浚私通的阴谋暴露,蔡老贼便心急火燎的问个不停,我搪塞他说耶律浚只是由于萧可为突然反水才落败的,至于三弟则与耶律浚没有见过几次面,所以对耶律浚的所作所为也不甚了解,那蔡老贼听了这话之后脸上露出一副如释重负的模样,他似乎为自己的阴谋没有被我们知晓而感到高兴,我看蔡老贼最担心的是他与耶律浚的关系被我们看破,只要我们能在这件事情上先骗过蔡老贼,那蔡老贼便不会立即对付我们了。”
吴崖子叹了一口气说道:“我看蔡京终究还是不太相信二哥的话,要不然蔡老贼也不会今天在皇宫之中陷害我了。”
李伟还是头一次听说此事,他连忙询问究竟,吴崖子便把今天在皇宫之中蔡京暗害自己的事情说了出来。
李伟听了叹道:“我还以为蔡老贼已经相信我的话了呢,却想不到他还是不放过三弟,不过无论这么说蔡老贼也不会知晓我们之间真正的关系,这一点才是我们与蔡老贼周旋最大的本钱,看来蔡老贼不管三弟知晓不知晓他与耶律浚的图谋,都不会放过三弟了,如此说的话,三弟的处境已经十分危险了。”
吴崖子倒是从容的说道:“自从我来到宋境,遇到的危险还少吗,至不济,也比我们在上京遇到的情况要好一些吧。”
李伟摇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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