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好吧!明天早上九点半我会在摄影棚的大门口等你。”将录音笔和记事本都放进随身的包里,起身买了单就准备离去,却被服务生告知已经结过账了,她这才想起来,这空档的时候他去过一趟洗手间,应该是那时候去收营台买单的。
依然仰头脸望着自己身边的男子,俊逸的侧脸,棱角分明,才貌双全说的是谁?应该就是他了吧!嘴角微微扬起,勾出最完美的线条。
“如果没什么事的话,那我先走了,下午回杂志社还要写稿去,要是今天写不完的话,明天就得挨批了。”
“那明天见!”于琰微抿唇角,淡淡地笑了笑,望着她渐渐远去的背影,而他却依旧坐在原来的位子上,透过玻璃窗,他看到她单薄的背影,飘逸的长发被风轻轻地撩起。
此刻的他,觉得自己就像是一个陷入了绝望困境的旅者,四周都是又高又厚的墙壁,怎么都逃不出去。他从来都没有这样的失落过,那种漫无边际的失落感几乎要将他彻底的淹没,爱上那样一个女人,他不敢去想,时刻压抑着自己的心,就像是沉默了千年的火山一样,终有一天会爆发的。
依然离开不过几分钟的时间,他就接到苏绾给他打来的电话,听着苏绾说,她已经快一个月没有见到他了,她开始想他,很想,很想……而他,只说了一句话,苏绾,从今以后我们再没有任何关系,给你补偿的钱三天之后我的经纪人会汇入你的账户,然后,毫不犹豫的挂断电话。
于琰并不知道,那头的苏绾哭得肝肠寸断,只是,哭过之后,再也没有给他打过电话。
宽敞明亮的锦绣集团会议室,有沉默尴尬的气氛缓缓地流淌在其中,又有一种紧张凝重的气氛,所有的人都在等待着开盘之后锦绣集团这只股票的起伏,是跌?还是涨?于锦将冷云扬想要设计锦绣集团的事情告诉了所有的股东和集团的几个核心高层人物,一大早的时候,就举行了记者招待会,将浅水湾工程发生的电梯坠楼事故详细地解释了一遍,这是有人故意从中作梗,所幸没有太大的伤亡。又将锦绣集团接下来的计划简单地陈述了一遍,尤其是前段时间拍下来的那块风水宝地,他说,要建一个游乐场,免费供孩子们玩耍……总是,这次的记者招待会,于锦发言声情并茂,只差没有落下眼泪。
那几个受伤的民工都已经醒了过来,于锦亲自去医院慰问他们,并且以最高标准的食宿招待民工的家属。
“怎么都不说话了?”眸光淡淡地扫了一眼众人,嘴角勾出一抹好看的弧度,似笑非笑。
“于总,我想知道你有多大的把握赢他?”其中的一个股东提出了所有人都想要知道的问题。
于锦微微皱眉,深邃如深潭般的瞳孔一眼望不见底,一片黑亮,却又像是可以吞噬灵魂的深渊,“八成,够不够?要是不够的话,九成?十成?”
在坐的大部分的人都是跟他一起从最艰难的时候走过来的,彼此搀扶,彼此信任,才有了今天的锦绣集团。
那股东沉默了一会儿,又说道:“于总,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不想打没有准备的仗,毕竟冷氏集团是a市房地产行业的龙头企业,而我们只是半路出家,影响力根本就比不过人家。”
“尺有所短,寸有所长,这样简单的到底应该不用我教你吧!”于锦淡漠地睨了他一眼,他在想,这件事情之后,一定要将公司的股份重组。
“于总,还是有十分钟开盘。” 单秘书提醒道。
“我知道了。”他并不知道在冷云扬的手里控着锦绣集团多少股,只是猜想,以他那样的性格,如果不是十拿九稳的话,一定不会说那样的话。于锦利用自己的朋友关系,在短短的一夜时间里,就筹集到三千万,再加上他自己这些年的存款,只要他敢抛,他就敢全数吸纳进来。
冷氏集团董事长办公室。
韩林静静地坐在真皮沙发上,目光有些深沉,他真是想不明白,为什么冷云扬要跟于锦打这样一个赌?从他的角度分析,赢的几率并不大,可是冷云扬却一意孤行。
“韩顾问,我知道你心里想些什么,不相信我会赢他,是吗?”细长的丹凤眼流光溢彩般的透亮,眼睛里更是充满了霸气和占有欲。
“不是不相信,只是觉得想要赢他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你跟他这么多年的交情,应该比我更了解他吧!”韩林似笑非笑地说道。
冷云扬也不生气,反倒是微翘起唇角,露出一抹迷人的微笑,“我是了解他,可是我又不了解他,人总是多变的,而且懂得伪装,他分明还是他,可是在你的眼里,他却早已经是另外一个人。”他顿了顿,继续说道,“韩顾问,我很想知道,你当初明明知道风依然的性子,为什么还要做对不起她的事情?”
这个问题,他自己也想了很久,是太空虚了,太寂寞了,他的生活需要激情来填补,这是他给自己的答案,也是他给冷云扬的答案。可是,他并不知道,所谓的逢场作戏,不过是满足了一个人的占有欲、私欲、贪念……
“放心吧!我有把握让锦绣集团的股票在今天跌停。”冷云扬信心十足,如果失败的话,他不过是失去了一个做了很久的梦,而韩林,似乎会失去更多。
韩林有些诧异地望着他,很快那样的眼神消失殆尽,剩下的只有激动、兴奋,他很想以胜利者的姿态站在于锦的面前,就像几个月前于锦逼着他在离婚协议书上签名一样,那样高高在上的姿态。
“韩顾问,你可别小看了他。”冷云扬似笑非笑地说道。
如果这个世上有后悔药的话,韩林一定不会鬼迷心窍,踏错了一步,接下来就是步步错,就连想要回头的机会都没有,不管是谁,都要为自己所做的事情承担责任。这时候的韩林,从来都没有想过,有那么一天自己会失败的那样的惨烈,那是一种绝望和强烈失落的感觉。
140 没有你,我的世界一片黑暗(一)
如果有一天,我再也看不见你的那张脸,我一定会很心痛的,痛到无法呼吸。——风依然
拥挤的车流,匆忙的人群,在这样一个生活节奏快速的城市,享受,常常变成一种奢求,一种想要却又得不到的东西,于是,那些忙碌的白领蓝领们,被活下去的希望催动着,鞭策着,想要过上好日子,你必须比其他人要努力,必须比其他人要付出更多,那样你才会站在城市的最前沿。
风依然从来都不喜欢这样的生活,不喜欢朝九晚五,不喜欢在公司里加班,可是她觉得自己要活着,就必须努力工作养活自己。
低头,看了一眼无名指上的戒指,嘴角浮现出一抹浅笑,她并没有注意到,当于琰看到她无名指上的那一枚戒指的时候,眼底一闪而逝的沉痛。离开咖啡厅之后,就朝着杂志社的方向开去,很快离开了拥挤的主道。
阳光晴好,明媚灿烂。
突然,眼前一花,瞬间就陷入了一片黑暗中,与此同时,她飞快地踩下了刹车,只听到“砰”地一声,她的整个身体朝着前面倾去,只觉得额角传来一阵疼痛,鲜红色的血液顺着伤口晕开,缓缓地流淌下去,像是突然绽放在雪地里的红梅,红得那样的妖艳。
她紧紧地抱着自己的双臂,眼前依旧是一片黑暗,恐惧和无助瞬间将她包裹起来,耳边传来敲车窗的声音和一个听起来凶神恶煞的声音——
“你这女人怎么开车的?好好的刹什么车?”
摸索着着将车窗打开,顺着声音,侧过脸,却看不见站在车窗口的中年男人,“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tmd,今天真是倒霉,怎么刚出门就碰到你这样的人,开得好好的,竟然急刹车。”那中年男人骂骂咧咧的,并没有注意到她的异样,从车窗望过去,发现车里只有她一个人,胆子越发的大了起来,“你要是不想活了,别拖累别人啊!前面就是跨江大桥,你从上面跳下去就行了,保准不会有人去救你。”
“对,对不起……”刚才如果不是自己急刹车的话,后面的车子也就不会追尾撞上来,可是现在眼睛根本就看不见,陷入黑暗中的她,从来没有过的如此般的无助,“先生,要不您还是报警吧?该我负的责任我绝对不会推卸的。”
中年男人看着她额角流淌下来的血液,也是有些于心不忍,刚才只是一时气愤而已,那可是他刚提回来的新车,还没有开过瘾,竟然就追尾了,那个心疼啊!比割了他身上的一块肉还要疼几百倍。
他想了想,说道:“小姐,你额头流血了,要不我先送你去附近的诊所包扎一下?”
情只你这。眼前渐渐地有一丝亮光,只是有些朦胧,朦胧到只能看到眼前的一张迷糊的脸,“先生,您能不能先给平安保险公司打个电话,我的车是全险,责任全在我,我会全部赔偿给您的。”
“你自己不能打吗?”中年男人狐疑地问道,心里也担心怕自己不注意她就偷跑了,刚下车的时候他就检查了自己的车辆,前保险杠全都撞碎了,两个大灯也毁了,机箱盖轻微的变型,幸好他反应的速度快,要不然的话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
依然轻轻地咬着下唇,低下头去,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才好。
那中年男人并没有再为难她,掏出手机给保险公司打了一个电话,那边承诺二十分钟之内一定赶到事发现场。这电话才撂下,就听到有警铃的响声,由远而近,两辆巡逻摩托车停在了依然的车前面,交警走过来,四处检查了一下,又是拍照又是询问,那中年男人一一如实回答。
一直到警察来敲她的车窗,她才缓缓地抬起头,额角上的伤口传来一阵阵的疼痛,再睁开眼睛的时候,眼前已经清明了许多,只是她知道,这一次必须去医院检查眼睛。
“同志,请您出示驾驶证件。”年轻的交警严肃地说道,却被她额头上的伤口惊住了,“同志,我们先送你去诊所包扎一下。”
“没事的,一会处理好之后,我自己去一趟医院,谢谢你。”依然感激地说道,从包里掏出驾驶证递给交警。
整个过程处理的很顺利,只是她的车却不能开了,被4s店拖走去修理了,那年轻的交警很热情,硬是帮她叫了一辆出租车,并且嘱咐司机将她送到市人民医院去。
眼睛已经恢复了明亮,能看到阳光、蓝天、白云,还有行人道上匆匆而过的陌生人。后来凌菲问她,为什么发生了这么重要的事情她都没有给于锦打电话?她说,不过是很小的一件事情,额角破了点皮,车尾掉了些漆。那个男人是她的心爱之人,她不想因为这么点事情就去打扰他,这几天他明显地疲惫了很多,公司的事情,许媛媛的事情,还有李敏的事情,哪个都离不开他,她不想再给他更多的负担。
出租车司机将她放在市人民医院的门口,付了钱说了声谢谢,下车,站在医院的门口,她突然生出来胆怯之心,不敢再上前走一步,她在害怕,害怕那个结果是她自己无法承受的,如果,如果真的看不见了,她还有什么资格跟他在一起,那样的她只能成为他的累赘。th6m。
不远处,一对看似夫妇的男女走了出来,举止亲密无间,她静静地凝视着那个男子,眼底掠过一抹错愕,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鄙夷和不屑,怎么也没有想到刚刚宣布下个月订婚的男主角,却在这个时候陪着另外一个女人从医院里走出来。
“真是巧啊!没想到能在这里遇见。”依然走上前去,嘴角勾出一抹讥诮,她替花素不值。
白箫倏地抬头,这才发现站在他面前的是依然,连忙轻声对身边的女孩说了一句什么,那女孩这才依依不舍地离开他,还不忘恨恨地瞪了一眼依然,那眼底的目光分明就是掩饰不住的恨意。
“被你看到了。”他也不打算解释,只是淡淡地笑了笑。
原以为,他会解释几句,怎么也没有想到,他丝毫没有把刚才的事情放在心上。依然冷笑一声,看向他的目光转为鄙夷,“白箫,我作为花素的朋友,有资格指责你,但是我作为我自己,却没有资格说你,这只是你选择的一种带着符号的生活方式,你有没有想过,如果被花素看到,她会伤心的。”
“她怀孕了,是我的孩子,我不忍心让她打掉孩子,这件事情我会找机会跟花素说清楚的。”白箫认真地说道,一双深邃的眼眸掠过一抹让人难以察觉的的异样。
“你要怎么跟她说,是直接告诉她你其他的女人怀孕了,要跟她分手?还是你想让她容忍你和你的孩子还有那个女人?”锐利的目光紧紧地盯着他,一想到花素一脸幸福的模样,她就觉得一阵阵的难过。
白箫沉默,眉心紧紧地蹙着。
“白箫,你真tm的混蛋,花素真是瞎了眼才会看上你。”依然愤愤地骂道。
“风依然!”他突然冷声念着她的名字,又强迫自己镇定下来,一拳打在墙壁上,他的手指的关节处立刻破了皮,有血液从皮肉里渗出来,“你自己额角受了伤不去包扎,反倒是有时间管这样的闲事。”
白箫拉着风依然就朝着门诊走去,她猛地一惊,想要甩开他的手,却怎么也甩不掉,“白箫,你疯了!赶紧放开我!”
一直被他拉着,然后被他扔在穿白大褂的老医生面前,说老,其实也就五十来岁,“李叔叔,这是我一个朋友,你帮她包扎一下。”
依然没好气地瞪他一眼,因着有医生在场,也不敢说出什么过分的话来,只是当她听到白箫称呼老医生的时候,她才觉得有些惊讶。
“你这孩子,也老大不小了,该定下性来结婚生子了。”老医生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手上却不闲着,仔细地检查了一下依然的伤口,“伤得不重,就是撞破了一些皮,消了毒上些药就没事了。”
“李叔叔,千万别给她留疤了,女孩子留疤不好看。”白箫憨厚地笑道,跟之前的模样判若两人。
“我说白家小子,你要是不相信李伯伯的医术,干嘛还把她拉来这里?”老医生瞪他一眼,又细细地瞅了两眼依然,“这姑娘模样不错,也沉稳,比起你以前认识的那些都要好很多。”
“李医生,您别误会,我跟他只是普通朋友。”依然解释道,神色认真。
老医生一愣,随即笑了起来,“普通朋友啊!普通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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