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上班了,还闲聊什么!是不是都不被炒鱿鱼?”花素训斥道。tfuj。
下一刻,办公室里死一般的沉寂,众人纷纷埋头处理手头上的工作,严绮丽却是不服气地瞪了一眼花素,主编又怎么样?以前雅美是你的,现在可不是你的,你只是一个小小的主编而已,就连辞退我们这些小编辑的资格都有。
花素冷笑一声,自然是注意到严绮丽不满的目光,却丝毫也不在意,语气不容置喙,“这期的封面人物已经定了下来,新一代印象派的代表画家莫言,采访和撰稿再加上拍摄封面照,由依然全权负责,你们都要好好配合她的工作。”
“凭什么又是她去?”严绮丽不满地说道,她认识苏绾,从苏绾那里知道莫言的真名叫做于琰,而苏绾是于琰见不得光的情人,只要有苏绾的这层关系在,还愁没机会采访到他吗?
花素勾唇一笑,似是笑她的自不量力,更似笑这种人自以为是,目中无人。她敛了敛眉,笑吟吟地问道:“绮丽,你是不是想去?”
“我有朋友跟他的关系很好。”严绮丽不想再错过这次机会,上次的事情完全是个意外,谁都没有到锦绣集团的大老板竟然是风依然的丈夫。
“绮丽,我记得上一次你也说你能够采访到于大公子,后来怎么样?如果不是依然的话,上一期的《女人帮》就因为你的耽搁而无法正常时间发行。”花素的语气顿时严厉起来,似有敲山震虎的意思,“我知道你现在很不服气,可是我就是主编,而你,只是一个责编而已,责编是什么?你懂吗?就是要服从主编的安排。”
“你!你!”严绮丽气得脸色通红,张了张嘴,想说什么,硬是被憋在了喉咙里。
“你什么你!”眉梢微挑,俨然一副严厉主编的样子,“严绮丽,我今天就告诉你,要是不想干了,就直接给我走人,别在这里丢人现眼的。”
严绮丽倏地站了起来,恨恨地等着她,手指颤抖地指着离她不远处的花素,“你!你凭什么这样说我,这里现在可不是你说的算!”
花素冷眼瞧她,淡漠地说道:“是吗?那要不然你打电话问问,看我有没有资格辞退你这个小角色。”
有人扯了扯严绮丽的衣襟,小声劝着,“绮丽姐,还是算了吧!”
138 此去经年,应是良辰美景(八)
在无尽的追寻中,你会有一个又一个巧合和偶然,也会有一个又一个意外和错过,现实的城市犹如雾中的风景,隐隐地散发着忧郁的美,承载着没有承诺的梦。——于琰
依然知道这是花素在替她出气,她若是再不站出来调节一下,指不定会让文欣知道,如今雅美的一切事务都是文欣在接手,跟从前一样,她不喜欢文欣,很不喜欢,更不愿意跟那样的打交道。
“主编,我有事情要跟你说,不如先去你办公室吧!”她站起来,颇有些无奈,如果眼光能够化为利剑穿透人的身体,她都不知道自己死了多少回了。
花素微翘着粉嫩如海棠花瓣儿的唇,嫣然一笑,仿佛刚才训斥严绮丽的事情根本就不存在,看了她一眼,点头应道:“那现在就去。”
主编办公室里,依然找了个舒适的姿势坐在沙发上,唇角微扬,露出一抹浅笑,“素素姐,你这气场,我还真是佩服了,一开口就把她镇的哑口无言。”
“你以为都跟你似的,人家都把你踩脚底下了,你却还像个没事人一样,换做是我,早就上前就给她一嘴巴子。”花素没好气地瞪她一眼,忽又笑眯眯地说道,“不过,你的确是挺招人嫉妒的,你说,这天底下的好事都落在你一个人身上了,其他人看着能不眼红吗?”
依然无奈地耸耸肩,微抿浅笑,淡淡地说道:“坐在宝马里的女人不一定都是微笑着的,反之,坐在单车后架上的女人未必就是流泪的,每个人经历的不一样,她的选择也会不一样,恰恰是,选择会决定一个人的命运。”情开的又。
突然地,就沉默了下来,脸色更是在一瞬间变得难看。她抬眸望向风依然,一双好看的丹凤眼噙着一汪秋水,似笑非笑,似嗔非嗔,微微叹了一口气,说道:“依然,不是每个人都像你想的这么开的,有时候我们别无选择,你只能走那一条路。”
“你也总比有无数条路等着你去选择好,那时候你会迷茫,你会失去方向,忘记自己到底想要些什么。”直了直身子,敛去了刚才脸上的那一抹笑意,“素素姐,你真的决定选他吗?你可要想清楚了,他是什么样的人,你自己最清楚,作为我们,也只能对你适当的提醒,却不能替你做最后的决定,那还是要靠你自己的。”
花素定了定神,眼底闪过一抹坚毅,“我决定了,不后悔。”
“那就好。”依然抿着唇角,起身站了起来,“好了,说正事,从今天开始离这一期《女人帮》的发行还有十天的时间,我现在必须抓紧时间将封面人物拿下来,所以我一会儿就得去约于琰。”
“嗯,你去吧!”花素点头,像是想起什么似的,突然问道,“依然,问你个事儿。”
依然低头,敛了敛眉,又缓缓地抬眸,清澈至极的眼眸一闪而逝的无奈,“素素姐,你是想问关于我和于琰之间的事情吧!还真是让你失望了,我跟他除了叔嫂关系之外,其他是半毛钱的关系也没有。”
“你确定?”花素皱眉。
“确定,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也知道自己心里的人是谁。”依然淡淡地笑了笑,那是一种了然的笑容,一种释然的笑容,一种能够明白自己心里所想的笑容。
“我真是看不懂你,也不知道你这脑子里天天想的什么东西。”花素娇嗔地指了一下她的额头,笑容明媚,却又带着一抹淡淡的忧伤,“我看时间也不早了,你现在就去约一下于琰,找他一起喝个上午茶,然后下午的时候你直接把采访稿子写出来,明后天就进行封面拍摄。”
“没问题,那我现在就走。”依然笑道,转身离开了,回到自己的办公区域就开始收拾东西。
她前脚刚离开杂志社,严绮丽就拨通了苏绾的手机,直接切入主题将事情简单地陈述了一遍,只是当她提到风依然三个字的时候,苏绾二话不说就拒绝了她的请求——
“绮丽,莫言就是于琰,也就是锦绣集团于大公子的同胞弟弟,你觉得我的话在他面前能起到什么作用吗?更何况……”
苏绾没有将自己的猜测说出口,她知道这是于琰的原则底线,他从来都不愿意她掺和他的事情,几年来,她都安分守已,没有做过任何一件让他不高兴的事情。唯独有上一次,她在他的面前提到那个女人的名字,他就像是失控了一样,那样的他是她从来都没有见过的,而且让她感觉到心惊胆颤。
“更何况什么?”严绮丽紧着追问,女人天性的直觉告诉她,这其中一定有什么可取的八卦。
“没什么,你别问了,对你和我都没好处的。”苏绾说着就要挂断电话,手机那头却连忙阻止她,“绾绾,我们好歹也是很多年的姐妹,你的事情我可一直都没有说出去……”言外之意就是,如果缺少爆炸性的新闻,她不介意将莫言包养小情人的这件事情捅出去。
苏绾一愣,听出了这话里的意思,气得咬牙切齿的,“严绮丽,你这是威胁我?”
“你要想这么认为,那也就是这样了。”严绮丽并没有什么耐心跟她继续耗下去,她只想要一个新闻,或者一个采访大人物的机会,只要有一期的《女人帮》大卖,销售额超过上一期的百分之二十,那下一任主编的位置一定会是她。她也知道,现在有人四处放消息,说是花素要订婚了,订婚之后就会离开现在的工作岗位,那就意味着很快就会有人被提拔为主编,她不想错过一个这么好的机会。
“绮丽,你没有证据会被人告诽谤罪的,又或者你会成全了我,以他的聪明,一定会说我是他的女朋友,然后以一个正当的名义提出分手。”苏绾用力地按下手机上红色的按键,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越发地觉得自己交友不慎。
“喂!喂!喂……”严绮丽气得想要摔手机。
离莫言画室最近的一家咖啡厅,环境优雅,空气里流淌着一首悠扬的小提琴曲子,阳光穿过大气层不遗余力地洒落下来,透过落地玻璃窗,一室明媚的阳光。
依然静静地凝着坐在她对面的年轻男子,神情庄重而又严肃,而他却是一脸放荡不羁的笑意,性感的薄唇微抿着,似笑非笑地瞅着她,似是在打量一件价值连城的艺术品,又像是在欣赏一幅名画。
“有什么问题就问吧!我尽量配合你的回答。”于琰笑了笑,说道,十指交叉摆在餐桌上,笑容不减,反而更深了一些。
“那,我们直奔主题吧!”她将早已经准备好的问题写在了一个小记事本上,拿出来摊开在桌上,又按下了录音笔,这几个简短的小动作一直吸引着他的目光,不曾离开过。手指放在录音笔的开关上,抬头朝着他露出一个浅浅的微笑,“准备好了吗?我要按下录音笔了。”
“嗯,开始吧!”于琰抿唇,如墨般的凤眸在阳光的映衬下熠熠生辉。
风依然怎么都不会想到,很多年以后,当她再拿出录音笔听他们之间的对话的时候,每一次她都会泪流满面。
“莫先生,我看过关于你的资料,你今年不过二十五周岁,在新一代的画家当中算是佼佼者,想必你的很多粉丝都想知道你是什么时候发现自己在美术方面的天赋?”
“七岁那一年。”
他回答的很简短,却又挑不出任何不妥的地方。tg0c。
“这么早?我记得我七岁的时候还很贪玩,每天就缠着我爸带我去买零食吃。”她轻轻地笑了笑,语气轻松而又欢快,“莫先生,据我所知,三个月前你有一幅画在巴黎拍卖,被人以五百万的高价买走,我想知道你当时心里的感受如何?是不是觉得很激动?”
“怎么说呢!”于琰歪着脑袋,微眯着眸子望向阳光照射过来的地方,心底似是有无限的感慨,“作为一个人,他最基本的需要是存活着,只有活着才会有希望,那副命名为‘守望者’的画能够卖出高价,是我没有预料到的,我将其中的一部分都捐给了一批贫困地区的学生。另外,作为一个画家,能够有一幅画拍到这样好的价格,算是对画家本人的一个肯定,也是竞价者独特的艺术眼光,作为新一代印象派的画家,当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我很开心,真的,我很开心……”
依然并不是很清楚,其实,小时候的于琰过得并不好,那时候买画笔和画板的钱都是他自己从零花钱里抠出来的,都是于浩楠每次回来的时候塞给他的。至于李敏,他的存在不过是想要时刻提醒于浩楠曾经犯下的错误,一个不被人承认的孩子,又哪来的幸福可言?
又连续问了好几个问题,每次他都配合她,笑容浅淡,眉宇间带着一抹说不出的深沉,一直到她问他:“莫先生,我可是听说你还从来都没有正式交过女朋友呢!有人说你的择偶保准一定很高,不知道莫先生能不能在这里透漏一些?”
咳咳咳!这二更的确是晚点了,不过总算是出来了,嘿嘿。
139 此去经年,应是良辰美景(九)
又连续问了好几个问题,每次他都配合她,笑容浅淡,眉宇间带着一抹说不出的深沉,一直到她问他:“莫先生,我可是听说你还从来都没有正式交过女朋友呢!有人说你的择偶保准一定很高,不知道莫先生能不能在这里透漏一些?”
于琰微微一怔,随即似笑非笑地睨她一眼,如点漆一般的瞳仁带着一抹戏谑,“这个,你不是知道的么?”
下意识地微微蹙眉,轻轻地咬着下唇,一时之间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风依然的眼底掩饰不住的一抹诧异,就那样怔怔地瞪着他,她庆幸这不是什么现场直播的采访,这录音笔里的内容也只有她一个人才能够听到。震惊了好一会儿,她这才缓缓地说道:“于琰,你这个玩笑开得大了些。”
“你知道我是非常认真的,怎么?是不是觉得有些不敢面对了?”于琰依旧浅笑,他只是想让她知道,分明是他先遇上她,为什么跟她在一起的人却不是他。
“我是你大嫂。”她直视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道。
“用不着你来提醒,我知道自己是什么身份。”于琰紧紧地握着十指,拳头紧贴着桌面,忽又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露出一个释然的笑意,“对不起,是我情绪失控了,你用不着有任何的思想负担。”tgwh。
“如果你可以的话,那我们继续采访。”依然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完全不受刚才情绪的影响,她从来都知道自己的身份,不管在没有喜欢上于锦之前,还是之后,她与于琰的距离不是一步,而是一条巨大的无法跨越的东非大裂谷。
“继续吧!”于琰点头。
“莫先生,你第一次画画获奖是什么时候?”
“三年级的时候,全省的青少儿美术大赛特等奖。”
“那您为什么会选择印象派?”
“完全是个人喜欢。”
……
依然没有想到,这一次对于琰的采访竟然持续了两个小时之长,内容更是涉及了很多方面,只是每次他回答的都是用极短的句子,偶尔被她逼得没办法,才会多说出几个字。
“于琰,很感谢你接受我的采访。”浅浅一笑,唇角呈现出最好看的弧度,又突然想起明天拍摄的事情,连忙试探性地问道,“对了,明天还要拍摄一组封面人物的照片,那是我开车去接你,还是你自己直接去我们杂志社的摄影棚?”
团明自大。“我自己开车去吧!”于琰微翘着唇角,噙着一抹放荡不羁的笑意。
这用凌菲的话来说,那是具有艺术家气息的男人才会有的笑容,那是最独特的,独此一家,绝无分号。依然当时就笑话她了,说她是着了色了,见他什么都好,又说,人的外表不能决定什么,内心才是最重要的。凌菲立刻反驳她,依然,外表虽然不是最重要的,但是你必须承认,这外表是你多的第一张通行证。
“那,好吧!明天早上九点半我会在摄影棚的大门口等你。”将录音笔和记事本都放进随身的包里,起身买了单就准备离去,却被服务生告知已经结过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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