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环想说什么,却被一旁的冷云扬接了过去,唇角扬起,勾出一抹邪肆的笑意,“锦,是这美人儿不对你的胃口?还是你依旧如从前那样?”
他沉默,抬眸,深邃如深潭般的瞳仁闪过一抹阴冷的寒意,嘴角斜斜地弯起,漾出一丝极浅的笑意,从容自若地端起案桌上的高脚杯,殷红色浓稠的液体在杯中轻轻地晃动着。隔着透明的玻璃,那一抹浅笑有些虚无缥缈,又像只是一种幻觉。
“你找我该不会只为叙旧吧!有什么事就直说,用不着拐弯抹角的。”
冷云扬伸手推开身上的美人儿,没有丝毫的怜惜,那美人儿猝不及地防跌倒在地上,楚楚可怜地凝着他,只是他却连正眼瞧一眼都吝啬。眸光落在旁边俊美如斯的男人的身上,一身米色的休闲装将他健硕的身材不遗余力地衬托出来,昏暗的灯光勾勒柔和的脸部线条,一双如黑曜石的瞳仁泛着迷人的光泽。
却美些道。“锦,你想不想知道我的消息是从哪里得来的?”冷云勾唇笑的得意,就像是一条吐着星子的毒蛇,“对锦绣集团来说,浅水湾工程是重中之重,几乎所有的财力都砸在了这上面,一旦出现任何的质量问题,又或者工地上发生什么流血事件,我想,锦一定不要愿意看到这样的事情发生吧?”
于锦不经意地蹙了蹙眉心,神色依旧波澜不惊,淡漠地笑了笑,说道:“浅水湾对锦绣集团来说的确很重要,但是也还没有到你所想的地步,不信的话,你大可以试试,不过你要为你做出的任何事情付出惨重的代价。”这样的话说出来就像是家常便饭一样,容颜带笑,嘴角呈现出最完美的弧度。
冷云扬做出一副害怕的模样,妖孽般的模样令人眼前一晃,有一种惊艳的震撼,眉眼间隐约透着一抹深沉的痛意,最初的依赖,演变成年少时朦胧的爱恋。
“我怎么舍得呢?”缓缓地溢出几个字,细长的桃花眼中多了一抹潋滟之色。
那一年,于锦从来都没有忘记过,也从来没有在任何人面前提起过,一直被他压在心底最深处,想过要忘记,可是越是想要忘记,那天发生的事情就越发清晰地呈现在脑海里。冷云扬趁着他午睡的时候跑进他的房间,然后噙住他的唇,忘乎所以地吻起来,他拼命地推开他,可是他就像是中了魔咒一样,丝毫不肯放开,疯狂地吻着他,最后,他告诉他,锦哥哥,我,我喜欢你,我爱你……
“冷云扬,我不喜欢男人。”声音冷得如这个季节的月光,一如那一天,他毫不犹豫地冲着他喊。
冷云扬依旧微笑,没有丝毫的诧异地反应,“我记得你说过的。”
他也从来都没有忘记过,于锦恨恨地瞪着他,然后用力地擦拭着自己的嘴唇,冲着他喊,冷云扬,我不喜欢男人,他愣愣地望着他,下一秒钟,又疯狂地吻上他,直到,他一巴掌落在他的脸上,他没有哭,反倒是笑了起来,锦哥哥,我一定要让你喜欢上我,一定要让你喜欢上我。
“既然你记得一清二楚,应该不想听到我再多说几遍吧!”于锦冷声说道,眼底一闪而逝的嫌恶,有些事情一旦再重新记起来,就像是重温旧时噩梦一样。
“锦哥哥,你真是残忍的很。”趁着他不注意,冷云扬倏地凑到他的耳畔,呵气如兰,语气说不出的温柔,凭添了一分妩媚。
120 城南旧事,城北伤(一)
记得有人说,通往心脏的血脉是在无名指上。你知道我多想在今生,倾尽所有,牢牢地栓住你的无名指。 ——于锦
心到扬要。“锦哥哥,你真是残忍的很。”趁着他不注意,冷云扬倏地凑到他的耳畔,呵气如兰,语气说不出的温柔,凭添了一分妩媚。
下一刻的时候,于锦已经站了起来,脸色一片阴沉,同时还夹杂着一丝压抑着的愤怒,深邃如秋潭的瞳孔倏地陇上一层寒意,冷冷地睨他一眼,说道:“冷云扬,莫非当初我的对你的打击还不够吗?你是不是想下辈子也待在国外?”
冷云扬微微一怔,随即轻轻地笑了起来,微眯着波光溢彩的桃花眼,直勾勾地瞅着他。当年离开的时候,他曾经发誓,有朝一日一定要将他圈在身边,让他后悔当初那样决绝地拒绝他。
“锦,你觉得现在还有那个可能吗?不过,你要是不相信的话想要赌一把的话,不如先拿你的浅水湾工程下手?”他似笑非笑地说道。
“你最好别乱来。”于锦冷冷地警告,他要的是完胜,而不是杀敌一千损己九百。tpnh。
原以为冷云扬早已经放下了当年的事情,回来一年多从来都没有找过他,在生意上更是没有什么交集,他也只是偶尔听圈内的朋友说起冷少,此人喜怒无常,性子多变,手段残忍,有多名女伴,但是却从来都没有人知道他喜好男色,这就像是一个秘密一样,就此尘封。
“乱来?锦,你这是在害怕么?其实,只要你答应跟风依然离婚,我自然不会伤害你,也不会允许其他人伤害你。”冷云扬勾起唇角,笑意盎然。
于锦微微一愣,眉心几不可见地皱了皱,俊美的容颜依旧带着清浅的笑意,自始至终从容不迫,“冷少,你以为锦绣集团能有今天全都是靠运气的么?我知道你们冷氏集团在房地产行业的实力,也知道市里对你们冷氏集团的器重,不过仅凭这些你就想要挤垮锦绣集团,那简直就是天大的笑话。”
忽地一笑,眸光肆无忌惮地打量着他,从精巧如艺术品的五官,再到颈脖露出来的蜜色的皮肤,“锦,你真是一点也没有变,还是跟以前一样自信,只可惜,我已经不是以前的我了。”
冷云扬暧昧不清的眼神,让他的背脊莫名的感觉到一阵阴冷,微微僵住,“如果你找我就是为了说这些,那很抱歉,我想要回去陪我的妻子。”
说着,起身就要离开,却不想冷云扬根本就不给他任何的机会,直接拉住他的手臂,笑眯眯地凝着他,“锦哥哥,我还没来得及跟你叙旧,你怎么就要走了呢!”
“叙旧?你真的想跟我叙旧?”于锦冷冷地盯着他,嘴角勾出一抹嘲讽之意,“冷伯伯怕是不想见到这样的场面吧!毕竟他不想让任何人知道他唯一的儿子竟然是双性恋,他那么要面子,当年他会毫不犹豫地将你送去m国,你以为现在他就不会了吗?还是你已经彻底地掌握了冷氏集团的实权?”
“锦,你果然还是关心我的,不枉当初我将自己的初吻给你了。”冷云扬笑得邪肆,竟没有觉得丝毫的难堪,。
眉心紧蹙,用力地甩掉他的手,只觉得像是被一条毒蛇缠住了颈脖,冰冷冷的一片,甚至有些难以呼吸。
整个包厢里就只剩下他们两个人,昏暗的灯光映衬着他们俊美的容颜,四目相视,一处深情、浅笑、温柔,一处冰冷、恼怒、阴沉。
“冷云扬,我没时间跟你叙旧,若是想要一决高低的话,不如商场上见!”于锦扬唇,勾出一抹极浅的笑意,那笑容冷的直入骨髓。
“我不想要什么胜负,我只要想要——你。”指着他的胸口,嘴角的笑容越发的浓郁起来,这是他唯一想求,却又得不到的。
很多的人都会有执念,执着于某个人,某样东西,甚至执着于多年前的一件事情,放不下,看不破,一直想要得到一个完美的结局。
夜,漆黑,没有月光,也没有星子。
在蓝调酒吧的另一个vip包厢里,不时响起阵阵清脆的笑声,风依然静静地坐在角落里瞅着她们谈笑,思绪却早已经飘到了九霄云外,她在担心,就算于锦不说,她也知道他是去见冷云扬了,那个如恶魔一般的男人。那一次,如果不是于琰及时赶到的话,也许那个男人真的会要了她的命,那是她第一次感觉死亡离自己那样的接近。
“于琰,你总算是来了,等你一起喝酒呢!”凌菲笑吟吟地望着站在门口的俊逸男子,一身深色的休闲装,包厢里昏暗的灯光,将那张连女人都嫉妒的脸衬托得越发的明艳。
他勾唇一笑,眸光淡淡地一扫,最后落在沙发的一角,落在那张模糊不清的脸上,仅仅只是一瞬间,快得让她感觉那一眼不过是幻觉而已,连嘴角的笑容都来不及扯开,他已经移开了目光,桌上摆满了啤酒,少说也有二十来瓶,除了依然,她们三个似乎已经喝得差不多了。
“叫我来就是为了陪你们喝酒?”没有丝毫的顾及,直接在她们中间坐了下来。
“要不然,你以为呢?”凌菲斜睨了他一眼,微醺的眼眸噙着一抹妩媚的笑,开了一瓶啤酒,拿了三个空的玻璃杯并排摆在桌上,然后一一倒满,“于琰,你晚了这么久,怎么也要先罚三杯!”
“不就是三杯么?就是三瓶,我也认罚了。”于琰浅笑,在她们的注目下端起杯子一饮而尽,三杯,一滴不剩。
一旁的花素给自己斟了满满的一杯,半眯着眼眸一饮而尽,双颊掠过一抹绯色,“于琰,我们《女人帮》下期的封面人物就定你了,怎么样?你可是近代画坛新一代印象派的代表画家,风流倜傥,一表人才,这封面一出不知道要迷死多少女人。”她又像是想起什么似的,连忙说道:“依然可是这本杂志的责编,她是你嫂子,怎么也该给这个面子吧?”
角落里的依然听到有人提到自己的名字,下意识地抬起头来,正好撞上于琰似笑非笑的眸光,下一刻已是毫不犹豫地错开,然后又一次低头沉默,看不清她脸上的表情,更是猜不出她到底在想些什么。
“没问题,明天我让我的经纪人联系你。”于琰微微笑着说道,眸光自始至终都没有从她的身上移开过。
花素也没有想到他也答应的这么爽快,微醉眼眸闪过一抹些狐疑之色,“那就这么定了?”
“嗯。”于琰点点头。
“那,预祝我们合作成功。”端起酒杯,玻璃杯轻轻地的碰撞,发出清脆的响声,两人皆是一饮而尽。
在这之前的花素也许还相信爱情,她还期待着能与白箫一辈子幸福地在一起,可是如今的她却已经完全对爱情失去了信心,什么山盟海誓,什么沧海桑田,什么花前月下……那都是骗人的,不管是婚姻还是爱情都是不可靠的,唯独只有自己,才是最后的救赎。
白箫说,素素,你再多给我些时间,我一定会说服我爸妈的。于是,花素觉得自己彻底的明白,婚姻对她来说实在是一件太奢侈的事情,不如单身,临老了直接住进老人院,又或者去孤儿院领养一个孩子,可是有时候电视剧看多了,总是觉得不是亲生的孩子始终都存在跨越不了的隔阂。在这件事情上,她和凌菲的做法是一样的,直接找到风依然,一脸讨好的笑意,依然,不如你就多生几个,以后我就是你孩子的干妈……
“依然,你怎么还猫在那里,知道过两天你要给那孩子贡献骨髓,所以你不用喝酒,直接用白开水代替了,赶紧跟于琰喝一杯,他可是跟于大公子一样,多少杂志抢着想要他做封面人物,下期的《女人帮》销量一定会再破记录。”花素将自己挪到风依然的身边,笑吟吟地瞅着她。
贡献骨髓?她终究是心软了,依旧想起那天在山顶上她对他说过的话,她说自己残忍,可是又有谁知道,最痛苦的那个人其实是她,无助,迷茫,绝望……于琰有些无奈地皱了皱眉,早就猜到会是这样的结果。
“心疼依然了吧!其实我也心疼她。”捡了一颗爆米花扔进嘴里,凌菲淡淡地说道。
一直都记得那一年的夏天,她看到那张相片之后的反应,从来都是淡定自若的她,却在那一刻脸色惨白,紧接着便是呕吐不止,连胆汁都被她吐出来了,又在医院住了几天,吃不下任何东西,只能靠着葡萄糖维持生命。一直到很久以后,她才知道,那个中年男子是她期盼了很久的爸爸。
于琰微微一怔,却没有想到她会说出这样一句话来,微怔之后便是浅笑,也端起一杯啤酒,“不如,今天晚上不醉不归?”
“好啊!不醉不归。”凌菲笑颜如花。
这个男人是她求而不得却又近在咫尺的执念,看不破,放不下,就像是长在她胸口的一颗朱砂痣,她怕疼,舍不得将它剔除,久而久之,那颗朱砂痣已经成为了她的一部分,即使不得,她也心甘情愿地沦陷。
可怜的小鱼,不想出去玩也要被人拉着,郁闷至极,回来之后还得码字,码字,更新的有点少,亲们别嫌弃,千万别给我扔蜗牛啊!掩面而泣……
121 城南旧事,城北伤(三)
夜已深沉,在暗夜的掩映下整个城市陷入了繁华奢靡的之地,道边霓虹闪烁,偶尔有几个喝醉的男女从夜场走出来,相互搀扶者,然后拦了一辆出租车,扬长而去,那些留下来的人继续疯狂,完全揭掉了白昼的面具,剩下的只有最原始的自我。
风依然依旧没有喝酒,手里的玻璃杯里到了温开水,温热的气息透过掌心缓缓地流淌在身体的每一个角落,最后汇集在柔软的心脏。
诺大的液晶屏幕正演绎着王菲和陈奕迅合唱的《因为爱情》,灵动而又深情的嗓音,穿透他们每个人的灵魂,只是除了依然,其他的人全都是一副醉醺醺的模样,又或者酒不醉人吗,人自醉。
“菲菲,你少喝一些。”依然扯了扯凌菲的衣袖,微抿着唇角,她在一旁瞅着,凌菲的旁边已经空了十来个啤酒瓶里,照这样喝下去,她非趴下不可。
凌菲咧嘴一笑,半眯着水眸,斜睨了她一眼,说道:“我没事,不就是喝酒么?你见我什么时候喝醉过?”
下意识地皱了皱眉心,又有些无奈,眸光落在于琰的身上,迷醉的眼神似笑非笑地凝着她,那样的专注,那样的认真,眼底流动在淡淡忧伤,每一次都是一饮而尽。
“依然,没事,你就让菲菲喝吧!我看今晚上她是想借酒跟语言表白呢!”秦沫凑到她的耳畔,满眼都是浓浓的笑意,就连眼角也染上了笑意,弯弯的,煞是好看。
心咯噔一声,凌菲依旧不动声色,心脏的某一处却像是被什么重物狠狠地撞击着,痛得她心如刀绞,表白么?她从来都知道那个男人的心里没有他,只是她从来都不在乎,是谁说的,爱上一个人只需要一秒钟的时间,可是,想要忘记一个人却需要一辈子的时间,一直到路过奈何桥的时候,喝下孟婆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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