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目前的医疗水平,还没有完全具备手术的条件。”
“就知道你会这么做,这件事情就交给小爷吧!你现在要做的只是好好休养,等着眼睛复明。”
伸手将她揽入怀中,静静地靠在他的胸口,能感觉到他强有力的心跳声,鼻尖似是萦绕着属于他的独特的广藿香的味道,那样的真实。
“于大公子,敢情你是我肚子里的蛔虫么?我想什么你都能猜得到?”唇角漾出一抹清浅的笑容,幸福离自己这样的近,唾手可得,可是却又有些胆怯,生怕这只是一场梦,等梦醒来的时候,一切又回归到自然。
“你现在在想……”于锦认真地凝着她,温热的指肚缓缓地划过她的脸颊,俯身,凑到她的耳边呵气如兰般,“你在想我。”
微微一怔,唇畔的那一抹笑容越发的浓郁起来,却又忽然收敛了神色,整襟危坐,双手轻轻地捧着他的脸,好一会儿,她将自己的唇印了上去。
那样的柔软,那样的香甜,带着滚烫的温度。
他的手瞬间圈住了她的腰身,吮吸,缠绵,却又那样的小心翼翼,生怕伤着她了。感受着他如沐春风般的亲吻,她的双手环绕着他的颈子,轻轻地回应着她的热情。
舌与舌的起舞,唇与唇的纠缠。
馥郁的气息从她的唇角溢出来,他捧着她的脸颊,如墨般的凤眸深深地凝望她,眼底一闪而逝的yu wang,嗓音带着几分沙哑,“风依然,你这是在gou引小爷,如果小爷坚持不住的话,后果会很严重。”
“你会么?”她似笑非笑地望着他,也许是渴望,也许是激情,让她的心底生出了一丝疯狂的念头。
“我担心会伤害你,还有你肚子里的宝宝。”眉宇间隐约浮现出一抹无奈的笑意,然后将她紧紧地拥进怀里,“依然,我会坚持不住的,你知道吗?这么多天,我一直都很想你,想得你生疼生疼的……”
这样的话,他附在她的耳畔,一字一句地落在她的心头,就像是有无数的蚂蚁在她的身体里爬行着,一阵阵的酥麻的感觉从小腹缓缓地升起,然后朝着身体的四肢百骸蔓延而去。
“我也想你。”紧紧地抿着唇角,她吻上了他的唇,带着灼热的温度。
空气里缓缓地流淌着一丝丝的馥郁之气,那束蓝色的睡莲在柔和的灯光下依旧静静地躺着,似是在见证着刚才发生的一切。夜风微冷,皎皎月华,和着凉风从窗户的缝隙穿透进来,映着那个紧紧地相拥的身影。
己轻道情。“我会轻一些的,一定不会伤着我们的宝宝。”低靡而又性感的嗓音轻轻地响起在她的耳边,让人忍不住地一阵悸动。
“我,我有些害怕……”她似是想要打退堂鼓,可是心里却又有另一个声音在呐喊着,接纳他吧!放轻松一点,这也是你想要的,不是么?
只听得他低吼了一声,身体的每一个细胞的就像是瞬间充实了一样,那样的感觉让她沉迷,她想要的更多,却又有所顾忌,在得到和不满足之间驰骋着。
一室的旖旎,一室的暧昧,月光依旧美好,洒落了一地。
“还好吗?”他柔声问着她,在她的额上楼下一个轻轻的吻,整个过程,他都在隐忍着,一直到最后一刻。uxmb。
脸颊飞快地掠过一抹绯色,红得几乎可以滴血,她将脸埋进他的怀里,贪婪地呼吸着属于他的味道,然后闷声说道:“这样,好像意犹未尽的样子。”
噗……于锦几乎笑出了声,宠溺地望着一脸羞涩的她,“再坚持几个月,等宝宝出生了我们有的是机会。”
“色胚!”脸色越发的红润起来,没好气地瞪他一眼,“于大公子,你脑子里都想的什么呢?”
“想你啊!除了你,我还能想谁?”这般甜如蜜的情话,一字一句地落在她的心里,然后烙印在她的心上。
这一夜,似乎很漫长,又似那样的短暂。
依然做梦了,梦到记忆里很多的事情,她甚至不愿意自己从梦境醒来,那一切都是那样的清晰,仿佛就发生在昨天一样,那时候的她,那时候的凌菲,那时候的韩林……所有的人的脸上都洋溢着明媚的笑容,可是笑着笑着,突然,韩林从他们中间消失了,就像是凭空蒸发了一样,四处张望着,大喊着他的名字,可是却怎么都找不到他的人。
她醒来的那一刻,下意识地紧了紧自己的被子,似乎很冷的感觉,她听到韩林对自己说,依然,你一定要活着幸福,将我的那一份幸福延续下去,对不起,是我对不起你,我曾经给了你那么多的承诺,却只完成了几个,如果有来生,请让我在你经常路过的地方遇见你……
那个名字永远地刻在她的记忆里,就像是一块里程碑,又像是一道深深的伤疤,她不去触碰,也不去忆起,可是却突然做了这样的梦。
“依然,你醒了?”于锦提着漱玉斋的稀粥和小笼包走了进来,身上带着一丝凉意,“我买了漱玉斋的稀粥,还是你最喜欢的口味。”
“谢谢你,阿锦。”她朝着他莞尔一笑,摸索着想要下床。
“慢一点。”于锦扶着她小心翼翼地朝着浴室走去,跟平日里一样,他给她挤牙膏,然后给她准备水杯,在一旁守着她刷牙洗脸。
两个相爱的人在一起,不管是做什么,都会觉得那是这世间最幸福的一件事情。
简单地相爱,简单地活着,也许那样的生活会更快乐一些。
于锦一勺一勺地喂给她,重复着简单的动作,却是那样的温馨。依然平静地吃着早餐,几乎一言不发,平时的早晨,她偶尔会讲笑话给他听,会讲以前发生的很多很多的事情,也会跟他讲自己做的梦。于锦意识到她的沉默,一直静静地观察着她,似乎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可是怎么都想不起来到底是哪里出错了。
“我吃饱了。”她摇了摇头,一点胃口也没有,之前吃的那半碗稀粥是她硬吃下去的。
“依然,你有心事?”他终究是问了出来。
微扬起下颌,总以为能看到那一张俊美如斯的容颜,可是每一次都失望,每一次都是一片漆黑。依然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回忆着那个冗长的梦,“阿锦,我昨晚上我做了一个梦,我梦见韩林了,他在梦里跟我道歉,还跟我说要一直幸福下去……”
心,咯噔一声,似有什么重物狠狠地撞击着心脏,一阵阵的钝痛让他不由得皱起眉心,沉声说道:“依然,你听我说,这只是一个梦,一个梦而已,别让自己想得太多了。”
“我知道。”轻轻地抿着唇角,低头望着自己的手指,心里有一丝的不安。
“知道就好,今天公司有一个重要的会议要开,一会儿我就得离开,如果有什么事就给我打电话,我会一直开机的。”于锦微微笑着说道。
他终究是不敢告诉她关于韩林的死,关于她的眼角膜的由来,只说人家捐献者要求保密, 他什么都不知道。这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于锦知道,总有一天依然会知道真相的,只是她会不会原谅他,他的心里却没有丝毫的把握,在她的心里韩林一直都属于她的记忆的一部分,不可缺失。
她对他的爱,从来都不曾怀疑过,只是有时候,在人的心里有一种感情甚至比爱还要深沉。
“你去忙吧!我会照顾好自己的,而且你新请的看护也很好。”浅浅一笑,唇畔的梨涡若隐若现,盛满了明媚的阳光。
“依然。”轻轻地唤着她的名字,眸光落在她的精致的容颜,似是要将她烙印在心底深处,如果有来生,这一份爱依旧不变。
“嗯?”微抿着唇角,嫣然一笑。
“如果有一天,你突然发现我瞒着你一些事情,你会生我的气离开吗?”于锦目不转睛地盯着她,生怕错过任何的表情。
微微一怔,似是不经意地扬唇浅笑,问道:“阿锦,你会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没,没有。”连忙摇头否定,眉梢隐约泛起一丝寂寥,“我先扶你回床上休息吧!有什么事情直接呼叫护士。”
“于大公子,你这都快成唠叨老太婆了,你放心吧!你嘱咐的每一句话我都记住了,一定不会有事的。”依然笑吟吟地说道。
“你敢嘲笑小爷?”于锦似笑非笑地威胁她,轻轻地吻着她的唇,一直到她的菱唇一片绯色,他这才依依不舍地放开她,“我真的要走了,要是迟到的话该落人口舌了。”
“嗯,去吧!”依然推着他,一抹极浅的笑意荡漾在唇畔。
她想要的生活也不过如此的简单,一个健康的身体,居住在一处人迹稀少的小镇上。每天清晨一起爬到高山的巅峰,运气好的话还能看到日出,然后下山去集市卖蔬菜和水果,烹煮打扫。午后品一杯茗茶,读一本书,晚上在杏花树下喝酒,聊天,一直到月色和露水清亮。在梦中,一起行至百合花盛开的空空幽谷,鸟声清脆,树枝上有种子崩裂……一起靠在树下相拥而眠。醒来时,我尚年少,你未老。
她的心里一直都有一个梦……
新请的看护是一个三十来岁的女人,名唤春秀,很敦厚淳朴的样子,说起话来带着浓浓的西北口音。
“于太太,今天天气不错,我推你出去晒晒太阳?”春秀试着问道。
“你把我扶到窗户边就行。”依然微微笑了笑,心里莫名的有一丝烦躁,不知道是不是跟昨天晚上做的梦有关系,总有些忐忑不安的感觉。
正当她准备下床的时候,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咚咚咚……”的敲门声毫无规律地响起。
“请进!”依然扬声说道。
推门而来的是方糖的母亲,手里拿着依然送给小女孩儿的音乐盒,一脸错综复杂的泪痕,几乎是跌跌撞撞地走到依然的病床边上,哽咽着说道:“糖糖,糖糖她昨晚上心脏病突发,再也没有从手术室里走出来。”
微微一怔,她怎么也没有想到昨天晚上还跟她嬉笑的孩子,就在这么短短的时间里彻底的离开了,依旧忘不了小女孩儿清脆的笑声,她笑着唤她“姐姐,姐姐……”,她还想着要为她承担所有的医疗费用,可是一切都已经来不了,心里蔓延着的疼痛一寸寸地增加。
“请节哀!”沉默了良久,她才说出这三个字,不知道该怎么去安慰这个年轻的母亲。
“这是你送给糖糖的音乐盒,在进手术室之前,糖糖一直都紧紧地抱着它,如今用不着了,我想,拿过来还给你。”总以为是自己在做梦,她的女儿还好好的活着,那么可爱的孩子怎么可能说没就没了呢!
依然没有接过来,而是轻声说道:“她很喜欢这个音乐盒,不如跟着她一起吧!糖糖去了另外一个世界,她也能听得到。”
这样突如其来的变故,竟然让她有些招架不住,不过才认识几天的时间,却一点也不妨碍她对小女孩儿的感情。
“姐姐,谢谢你给我送的礼物,我真的很喜欢,很喜欢……”稚嫩的声音仿佛又响起在她的耳边,那样的清晰。
糖糖妈妈离开的时候,在她的坚持下将那个音乐盒带走了,放在糖糖的骨灰盒里一起埋进泥土。
“太太,你也别太伤心了,人这一辈子终究都离不开一个死字,如今你的身子不好,不能太伤神了,那样的话会对肚子里的宝宝产生影响。”春秀安慰着说道。
“嗯。”微微点头,双手轻轻地抚上自己的小腹,那个小生命正在快速地发育着,书上说,怀孕的女人应该保持心情愉快,可是自己呢?一点也都不像是一个合格的妈妈,“宝宝,妈妈跟你说对不起,不管遇到什么事情你都要坚强下去……”这是她的第一个孩子,她不想出现任何危险的状况。
“依然。”忽然,身后响起一个熟悉的声音,那声音让她有些猝不及防。
抿了抿唇角,有些不敢确定地问道:“于琰,是你吗?”
“你先出去吧!我有些话要跟她说。”于琰看了一眼站在一旁的春秀,微沉着的眼眸一闪而逝的异样。
“春秀姐,你先出去吧!有事我再叫你。”依然淡淡地笑了笑,然后听到门轻轻地关合的声音,这才问道,“这个时候,你,不是应该去巴黎了吗?”
清澈明媚的阳光,微微勾勒出男子坚毅的侧面线条,薄唇紧抿着,下颚似有些向内收敛,就那样定睛望着她,似有一丝隐晦的薄怒。听不见他的声音,依然的心头隐约有些不适应,低垂着头,长发遮去了她的半边脸,头顶阳光晕染了一圈莹色的光泽,沉默着她,也不知道她在想些什么。
良久,他才缓缓地说道:“对不起,这么久都来看你。”
“没关系的,医生说再过一个月左右的时间,我就能重新看见了。”微扬起的唇角,漾出一抹极浅的笑意。
“那时候,我想,我应该在站在巴黎的埃菲尔铁塔下面,也许会站在徐志摩笔下的康桥,成为别人眼里的一道风景线,只是不管我走到哪里,我都不会忘记你。”
似是承诺,更多的却是一种记忆,不要让自己遗忘,他在心里告诉自己。
岁月的残忍是我们每个人无可奈何的事情,它会将你掩藏在心底的那些往事,一件件地抹掉,不留丝毫的痕迹,。很多年以后,再回想起来的时候,早已经物是人非,就连心底最初的感觉都忘得一干二净,原以为那是一件很痛苦的事情,却不想早在念念不忘中学会了遗忘。
风依然无奈了叹了一口气,蒙着一层纱布的眼睛迎向温暖的阳光,紧紧地贴在她的皮肤上。院子里又其他的几株的桃树开花了,大片的墨绿色中点缀着为数不多的粉色。
“菲菲走的那天给我打电话了。”她突然说道。
没有任何的惊讶,在他看来,那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即使她们之间因为他导致的不和,七年的友谊如果那样脆弱不堪的话,那不如不要。
于琰也看到了那一篇报道,a市知名律师韩林之死,他将自己的眼角膜捐了出去,此刻正在她的眼睛里。他和于锦选择了一样的结论,什么都不说,即使有一天她知道真相之后,也许会再也不搭理他,那他也是心甘情愿的、
“她,还会回来的。”
“是啊!还会回来的,她说等她回来的时候,一定会把你忘得干干净净的。”依然一脸认真地说道,心底深处掠过一抹轻微的疼痛。
“那样的话,正合我意。”春角噙着一抹令人眩目的微笑,只可惜她什么都看不到,他的笑容,他的忧伤,他的寂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