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隔一周这些不同信息都会反馈给各个设计部门然后由各个设计组长根据各自收到情况召开组会针对性地进行分析或采用或摒弃。
正当大家都为了追求完美挖空心思绞尽脑汁时突然横生意外。
先是有专业学者质疑整个建筑主体构造非法剽窃了已故建筑师秦家牧老先生专利设计随后各种抨击建筑设计粗俗不合理言论就开始在网络上散播开来。一时间公司里愁云惨雾人人忿忿不平可TU公关部和锐意公关部却一直不对此事发表申明和解释大有清者自清不需解释势头。
傍晚回舅舅家吃晚饭时候顾乔旁敲侧击地问秦恺“原本好好一件事情怎么突然就像基因突变癌细胞扩散一样演变成了今天这种局面。说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啊？”
秦恺听完笑笑“整件事其实一点都不复杂不是吗？究其根源就是那份专利授权。”
“那为什么不拿出来说清楚呢？”顾乔不明白TU和锐意明明是整个事件中最大受害者怎么秦恺和韩靖扬一样都是一副毫不担心样子。白天她在公司遇见韩靖扬问起此事时候他只是叫她不用担心并不停地强调问题一点都不大。当时碍于他旁边还有助理在顾乔也不好意思深问。
“这么早拿出来说就没意思了不是吗？”秦恺拍了拍顾乔肩膀“走吧陪校园里走走秦老师给免费上一课。”
其实秦恺不细致地分析给她听顾乔也猜到了七七八八。
环城公社是本市耗资最大市政工程项目由TU和锐意合作来完成。两个公司可谓是捆绑在了一起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一旦项目出现了问题无论是哪一方疏忽另一方都难辞其咎。
有受害方自然也就有受益方。放眼本市除了强势入驻TU和近年来凭借实力口碑不断提升锐意也就老牌德丰建筑设计公司具有不容小觑影响力和号召力。
绕着操场走了半圈秦恺放慢步子“想韩靖扬应该和一样在等事态再严重一点。”
“什么？”顾乔怀疑自己听错了“们都没病吧？”
秦恺听完笑着反问：“事态不是越严重越难收摊吗？”
顾乔点头：“是啊！”
“那觉得等们拿出了专利所有权证明材料这个摊子还会是们来收拾吗？”
没等顾乔反应过来秦恺直接说“说白了们很清楚这件事情是谁在背后搞鬼不清楚只是他们究竟针对谁罢了！”
顾乔不解：“可这能有什么意思呢？”
“当然有意思啊如果人家针对得是TU那完全不用出手韩靖扬自然会给对方颜色以他身手相信结局一定很精彩。如果出手相助了只不过是锦上添花罢了可他也就欠一个人情下次锐意要有什么事他也一定不会袖手旁观。反之亦然。怎么样是不是听绕进去了？”
摇摇头顾乔表示他说得这些自己都懂只是——
“韩靖扬真有那么厉害吗？”
“坦白说坐到他这个位置人不可能是真正简单有些手腕并不稀奇要不然他早被物竞天择、优胜劣汰掉了。不过他段数有多高到还真不清楚只是听说他做项目管理经理那会从来没有一个case是出过纰漏。这是怎样实力想应该很清楚了吧！所以放心这次事件不会有事他更不会有事。”拍了拍顾乔肩膀秦恺给了她颗定心丸。
顾乔没想到秦恺解释了半天最后绕到了这句画上微微有点心虚“哪有关心他是关心好吧！”
“好吧是关心表哥同时也稍微关心了他。”秦恺打趣她“不预备和家长报备下新恋情吗？”
松了一口气顾乔站定跳坐到一旁双杆上“还没承认是他女朋友呢所以这话为时过早了而且要看看他是怎么处理这件事情看看他值不值得喜欢。”
现在男女之间恋爱总是答应太快可往往分手也很快她迟疑是因为希望自己能够是个例外。
回到家顾乔见一旁韩靖扬住房子一片漆黑心想他约莫还在忙便把掏出来手机又放了回去。
走进厨房她正打算给自己泡杯柠檬水放在客厅手机就响了。
电话是韩靖扬打来。
顾乔下意识地抬头看了看挂钟九点整不差分毫。平时大家晚上有事不见面他总会在这个点给自己来个电话久了顾乔发现他选时间基本上是固定。
为此她曾经问过他为什么总是选九点他回答很有意思“起初想打就打了没考虑那么多；后来大抵成了习惯变成了生物钟；再后来是觉得这个时间挺有意义。”
九点久点。
后来顾乔想到这一层时候正好在开组会原本烦闷心情一下子一扫而空。
虽然意外但她确实很开心即便是再理性人也抵挡不住浪漫来袭更何况还是如此质朴而温馨心思。
“到家了？”电话那头传来韩靖扬略显轻快而温柔声音。
“恩正打算泡杯柠檬水上网去呢还没到家呢吧？”说着顾乔往窗口走去旁边韩靖扬房子还是一片漆黑。
“这两天确实有点忙忙得连和喝咖啡时间都没了。”话里透着丝丝歉意和遗憾顾乔听了免不了觉得有点好笑“要不明天给泡杯速溶送到办公室来？”
“求之不得不过——”韩靖扬叹了口气语气听上去更加遗憾了顾乔光是听他声音几乎就能联想到他在不停地摇头。
“明天有两个重要会议要开还有中午和晚上两个饭局恐怕是要错过咖啡了。”
顾乔略微有点担心忍不住问：“是为了‘环城公社’事情吗？”问完又觉得似乎不太妥当赶紧补了一句“只是随口问问不一定要回答。”
“难得这么关心事情怎么能不回答呢。两个会议都是为了这个事情开中午饭局约是城建局领导晚上约得是陶子恒和其他几个律师。”
“哦”顾乔应了声觉得自己似乎还该说点什么便道了句“如果喝酒话就不要开车了。”
韩靖扬听了似乎很受用朗声轻微笑了笑道了句“好。”
通完电话已经接近九点半了顾乔拿了水杯坐在沙发里开了电视机随便看看看着看着心思就飘到了其他地方。
严格算起来她和韩靖扬并不算真正意义上男女朋友虽然他有含蓄地提出过不过她也巧妙地避开了回答。从人性规律来看越容易得到也就越容易放弃不管是感情还是物品但凡通过努力得到才会让人心生珍惜之感。
顾乔想或许韩靖扬也深谙此间道理所以无论他说什么做什么总是很好地拿捏一个度给她必要时间和空间；。这让她感到很舒服很自在。
看来早晚有一天她会溃败在他如此细致耐心中吧！不过在此之前她还是会保持内心这一份理性即使心里开始喜欢开始爱了她也会给他时间和难度因为唯有这样两人才能更好地相互理解走到一起后才会更加珍惜彼此感情地久天长。当然她也不会刻意隐藏自己情感更不会吝啬自己对他关心。
有时她觉得自己还真矛盾想爱却又害怕爱。
“没有恋爱恐惧症……”
“没有恋爱恐惧症……”
“……”
默念了几遍后顾乔拿起桌上手机给韩靖扬发了个短信“忙完了就早点休息吧！”
扬起嘴角甜甜地下了个她关机起身就去洗澡。
韩靖扬收到短信时候正开车在路上接过手机他刚想回复忽然□了一个电话。
“靖扬是佳迎。现在方便说话吗？”
“稍等。”看了眼前方路韩靖扬带上耳塞“好了说吧。”
“是这样……”孟佳迎顿了顿还是恢复了往常雷厉风行说话语调“就不绕弯了直接说吧。想知道们TU和锐意合作这个‘环城公社’项目是不是真没有拿到秦家牧老先生专利？”
“这个对很重要吗？”沉默了会韩靖扬问。
孟佳迎赶紧强调：“很重要。所以请务必告诉。”
“能告诉为什么吗？”
“抱歉暂时还不能。”
“那就也只能说声抱歉了毕竟这个多少涉及人家公司机密而且目前公社项目症结就在于此。所以于公于私都没有办法回答佳迎还请体谅。”
孟佳迎长长地叹了一口气似是没有想到韩靖扬会如此干脆地拒绝她。
“那么靖扬知道吗秦家牧老先生那几份专利继承人根本不姓秦难道一点也不担心秦恺手上没有专利使用权吗？”
正文乐趣
第二天顾乔开机时候手机有一条韩靖扬昨晚回复短信：这件事情应该很快就过去不用太担心。另外在VIN定了后天晚上位子有兴趣一起去吗？
想和斗酒吗？顾乔先是笑笑然后不禁皱眉表情有点奇怪韩靖扬电话就在此时打了进来。
猛得一惊顾乔接听忙问：“怎么知道开机了？”
“每个五分钟试一次。”不咸不淡语调。
“啊？”虽然只是低低地唤了声可韩靖扬还是听得清清楚楚。浅笑了一声他开口解释“不需要有心理压力只是醒得比较早而已加之又急于知道答案。现在能告诉答案了吗不会正好后天晚上有约吧？”
“对啊！”顾乔握着手机硬是让自己佯装出了几丝遗憾“说这可怎么办呢？人家约正好也是VIN呢韩先生？”
“嗯这可怎么办呢？”韩靖扬叹了口气随后一本正经地建议“不如就约他一起吧请客！”
顾乔被他语气乐到忍不住噗笑“谢谢一大早就陪玩这么无聊游戏明天六点准时在VIN等。”
“并不会给每个人这样机会不是吗？所以这也算是荣幸吧！”
“韩先生确定是项目工程管理毕业吗？又或者其实是焦急与口才专业出身？”
说完两人不约而同地笑了出来。
整整一天顾乔都没在公司看到韩靖扬。到是公关部人来来往往一副非常忙碌样子。上午休息间隙她甚至还在楼层电梯口看到了秦恺秘书关溱还有锐意公关部经理。
看来他们是决定站出来澄清事实了。
其实本就不是什么了不起大事归根结底就是“环城公社”这个项目有没有获得“倒三角悬臂结构”专利使用权可连拥有专利持有人都没有站出来她就不明白其他人在一旁瞎凑什么热闹？
事情解决出乎意料简单两家公司只发表了一篇联合申明舆论势头就瞬间倒戈了。
虽然没有公开专利持有者授权使用书但申明却公布了各级审核机构审核手续、各界知名学者对此项目意义肯定意见以及不少国内外建筑行业资深设计大师对这个整体设计赞扬评论。
申明还说两公司将放弃对造谣者进行法律追究并承诺欢迎社会各界来监督此项惠民工程进展。
一时之间可谓得尽人心。
顾乔本以为第二天晚上韩靖扬一定会问她关于专利事情谁想他竟只字未提。
VIN藏酒很丰富韩靖扬兀自一个人在酒墙前转了两圈后回到座位便问顾乔“今晚想开哪支酒？”
“客随主便。”顾乔喝了口冰水打了个太极“不过也不要太贵。”
“看这边五六百左右红酒挺齐全不如韩老师今天给讲讲。”像是突然来了兴致韩靖扬一口一个韩老师自称听得顾乔忍不住笑了起来。
“作为项目经理人您无疑是很成功没有一个工程出过纰漏；作为企业管理者您是精明一出手就扭转了局势；可是说到红酒么韩老师您似乎还输给了一瓶酒哦您该不是忘了吧？”顾乔眨眼笑了笑转着面前磨砂玻璃杯。
韩靖扬听了也不怒欣赏完对面之人俏皮表情从容地开口“那就一会还请顾老师多多指教？”
顾乔到底没忍住直接噗笑出声。
起身她随韩靖扬一起走向了酒墙。
“500元左右法国葡萄酒适饮高峰期约为36年。2006年就是这几个年份中最好一个。”站在2006出产红酒面前韩老师开始上课“2000年以前这个价位就最好就不要喝了口感估计会有较为明显下坡感觉。”
顾乔受教地点点头他说这些自己还真不知道。
“对于法国500元左右酒们当然是要选AOC级了一般法国就酒标上都可以找到Appellation＋产区名＋Controlee这个字样。根据这个们就可以很方便找到适合口感酒了。来看看这边有没有……”说着韩靖扬就从酒墙上拿了瓶卡塞尔下来。
“坐落在地中海右岸法国最大规模葡萄酒产区——朗格多克高级干红。”将酒递到顾乔面前韩老师接着讲课“这里盛产酒味芬芳、果肉丰盈美酒该酒只有黑色水果以及香料浓郁香味口感丰富而圆润单宁丝滑后尾浓郁带有果香。”
顾乔点点头表示自己记住了顺手又把酒放回了酒墙。
“看来们顾老师不喜欢这一款么？”韩靖扬笑笑眼里满是惬意。
顾乔呵呵干笑了两声她好像确实有一点不那么喜欢这款酒起码没有开瓶冲动。
“这瓶呢？美铎区穆里斯产区查塞林古堡。虽然酒庄不是头等苑之一但是名气却响当当据说美国诗人拜伦喝了这款酒就消去了心里忧愁所以这款酒在香港台湾又称‘解忧堡’。”
“很有意思名字。”顾乔拿过酒瓶细看好奇地问：“这个没有尝过它味道怎么样？”
韩靖扬颇有深意地看了她一眼一副就知道会对酒名感兴趣地模样。
他双手交握在胸前左手五指有一下没一下弹着右手手臂想了会开口：“如果没有记错话口感饱满单宁紧密、细致、扎实充满了黑樱桃、桑葚、薄荷、雪茄、咖啡香气。如果事先没人告知它真会让人觉得是款货真价实头等苑酒庄出品酒。”
顾乔吃惊地看着韩靖扬“韩老师貌似真不是盖。能冒昧地问一句吗您在没有从事建设这一行业时候曾经卖过红酒吧？或者让再大胆地猜测一下韩老师家该不会是什么国内最大红酒代理商吧？”
“顾老师终于知道那些奇特构思是从哪里来了不过恐怕要失望了。这些都是为了招呼客户和自己老板而刻意留意。其实某种程度上高端建筑物客户和高端红酒客户是交融不是只有中国人才讲究排场老外同样也喜欢和他们待久了自然也就知道多了点。”
“恩懂了。”顾乔歪着头笑了笑“原来们韩老师还是自学成才！”
接下来韩老师尽职尽责地给顾乔介绍了朗格多克产区几支红酒。最后顾乔还是选择了那支解忧堡。
“以前只知道杜康可以解忧看来现在又多了一个选择。谢谢韩老师！”端起酒杯顾乔敬面前人。
韩靖扬颇有兴趣地问：“们顾老师有忧需要解？”
“恩”顾乔点头“能不能解关键还看韩老师。”
韩靖扬想了想淡淡地回：“说吧愿意效劳。”
顾乔不解地问：“品酒会那天是故意输吧？”
“算是吧。”韩靖扬给了个看似肯定答案可细品之下就和杯中红酒一样味道有点变化——这明明是个模棱两可回答么。
“理由呢？”顾乔放下酒杯一副不得到答案绝不会罢休姿态。
“。”
这一次韩靖扬答案给得够干脆也够肯定。
顾乔一愣显然没有想到会是这样。
“起初只是单纯地想引起注意看看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