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灯下,印着他的影子。
非常的高大,也非常的威武,还有人不容忽视的气势。
左天蓝不由停下了脚步,光凭这个影子,她也能猜出是谁。
所以,下一刻,她疾步如飞的离去,不想和他再有任何关联。
她走得越快,而后面的影子就跟的越快。
容爵惜知道在这样的机会下,他才能遇见她,于是,今晚专门在等她。
但是,左天蓝显然知道是他,她拔腿就跑。
容爵惜几个起落,刚好要追上了左天蓝时,却忽然听到了一声:“救命!”
从他的旁边呼啸而过一辆货车,司机在车窗口喊道:“快帮帮我,我的刹车失灵了!”
虽然深夜的路上车很少,交通事故可以减低到最少,但是,人员安全也最为重要。
容爵惜只好舍弃了左天蓝,然后跳上了那辆货车:“现在怎么样了?”
“我的刹车不知道为什么失灵了,现在我停不下车。”司机害怕不已,握着方向盘的手都在颤抖。
容爵惜看了看,他就是这样看,也看不出什么名堂来,于是伸出头,再看了看车箱:“你拉得太重了,这个速度会不断的上升,这样下去太危险了,我已经报了警,但是现在也要降低重量来维持车速。”
他说完之后,爬到了车后箱,打开后箱门,将车里的重物往路上丢去。
“让开,快让开!”到了红灯时,司机一边转方向盘一边吼道。
他这一个急转弯,容爵惜一下子就甩出了车外。
、249保护
容爵惜一个回旋,将手用尽力全力的抓在了车门板上,总算是没有跌落于地面,摔得缺胳膊断腿儿的。
可是,由于这一转弯,车速又在加快,他现在很难再回到车厢之中。
于是,只能这样一路挂着向前行。
左天蓝见身后没有人再跟过来,于是微微的松了一口气,她一个人走在了街上,看着一辆失控的货车向前开,她本有些怀疑时,却看到车后厢还吊了一个人。
那个人,不是别人,正是穿着蓝色面具服的容爵惜。
他这是在做什么?
左天蓝一怔,听见司机在喊着:“快让开,我车刹车失灵了……”
“……”左天蓝一凝,那岂不是很危险?
她没有再想,而是飞身上前,此刻救人要紧,管她救的人是生旦净末丑,得先保全人的安全最为重要。
于是,她跳上了货车后厢,向着容爵惜伸出了手。
而容爵惜吊在车外面,只是凝望着她,她却避开了他的眼神,然后说道:“把手给我!”
容爵惜将手伸向了她,但很快又缩了回来,他的重量重于她很多,她不仅是拉他不上去,他反而是会拖她下来,到时候,两个人都被吊在了车后厢处了。
“容爵惜,快点!”左天蓝瞪了他一眼。
“不用了!”他淡淡的说着,然后望了望前方,警察已经在前面设置路障,相信车很快就会停下来。“我不需要!”
说时迟那时快,“砰砰”两声响时,车还在向前滑,左天蓝知道这车已经在准备停下,可是再低头一看容爵惜,他一只手被甩开,她想也没有想就一手握住了他的大手,由于车停不下来,而且在有路障的情况下,颠簸的非常厉害,她也被这股力带下了车。
眼看着左天蓝的身体飞了起来,容爵惜一手将她带入怀中,两人一起滚落于地面,他将她抱进怀中,两人一路滚了好一阵才停下来。
左天蓝伏在他的怀中,他知道这是她吗?他在保护的是哪个女人,他知道吗?如果知道是她,他还会这么做吗?
只是,这一刻,她才知道,他不肯伸出手来,是因为他的重量会将她也带下车,一起摔下去。
其实只要用心,她才会发现,他是一个心思细腻的人,他会设身处地为别人着想,但是,却不愿意让别人知道。
这个男人,让左天蓝本是恨透他的,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她的心里却又非常的难受。
容爵惜将她护在怀中,短暂的相拥,让他在这一刻里也能够满足。
他会担心她受伤,他不想她受伤,但是,他还是让她的手受了皮外伤。
看着她的手指在滚地时磨破了皮,他轻轻的握在了掌中。
暖暖的带着厚厚的茧的手指,抚着她刚刚破掉的柔嫩的肌肤,左天蓝不由心神一漾。
身体上的伤痕,久了就会痊愈,而心底里的伤,则是再能好。
他不是她的良药,也不是她的医生,他只是别人的医生和良药。
她是不能在他的臂内疗伤,那样只会越疗就越伤。
一念及此,左天蓝站起身来,容爵惜也站起来,他们同时望向了那辆货车,司机虽然受了惊吓,但是人已经安全,于是两人一起离开了。
“蓝,谢谢你给我做的衣服,只是可惜,今天第一天穿出来就划破了。”容爵惜拂了拂袖口,那里被他在车上丢货时,司机一转弯划破了的。
左天蓝看着这件衣服,这是她亲手所制,穿在他的身上,大小刚好合适。
破了就破了吧!反正都是要破的!
她不由暗叹了一声。
左天蓝转过身要离开,她不想再见他了。无论是哪一种身份都好。
“蓝……”容爵惜一伸手握住了她的手腕,“你的手指擦破皮了,我给你消毒上药。”
“不用了!”左天蓝要收回手。
他却固执的不肯放开!
左天蓝不由抬头望他,眼神清澈如溪流,瞳孔中映着容爵惜想放开却又放不开的模样,她也不再说话,只是凝望着他。
有些选择,无论多难,也都是要做出抉择的。
容爵惜也凝视着她,他的瞳孔之中映着她的容颜,一张蓝色的面具遮住了她的那张小脸,但是那双微红的眼睛却说明了一切。
忽然,左天蓝轻笑了一声:“容副市长,你这么固执做什么?难道是喜欢上我了?”
看着她故作轻松的语调,容爵惜却是没有说话,他则是低下头,细心的将她的手指消完毒,并且轻柔的涂上了药粉,才说道:“女人还是要维持漂亮的肤色比较好。”
左天蓝看了看他包扎过的手指,她平常弄伤了之后,也没有这么隆重的对待过,小伤而已,过不了多久就会痊愈。
容爵惜终是放开了她的手,她率先转身离开。
有一则爱情法则上说,两个人面对面的站在一起,最先转身的那个人,才是爱情的赢家。
容爵惜见她毫不留恋的转身,他的眼眸里浮现的几缕情丝渐渐隐去,或者,没有他在她的身边,她一样过得很好吧。
所以,两人的生活就此结束,曾经有过的过往,无论是痛苦的,抑或是幸福的,都让它这样飘散在风里。
他站在原地,一直看着她走远。
左天蓝走了很久,仍然能感觉到他的目光,一直停留在她的身后。
好端端的夜色里,不知道为什么会吹来一阵风沙,让她的眼睛开始变得苦涩,涩得想要流泪。
左天蓝摔了摔头,想要摆脱这样的风沙,但毫无预警的,一行热泪却滚落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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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0心口好疼
左天蓝走过了好几条街后,才停下来慢慢的蹲在了路上,为什么这种苦涩的滋味一而再再而三的涌了出来?
她的心口好疼,疼得她再也不动了。
她蹲了好一阵,缓解了一下胸口的疼痛之后,才抬起头来,蓦然看见了一双染着几许尘埃的皮鞋映入了眼帘。
会是谁?
当她的目光一触及蓝色的裤脚时,才恍恍惚惚的抬起头来,怎么他还在?
她此时有些窘了,但还是勇敢的站了起来。
左天蓝不料容爵惜会一直跟着她,她眼睛上的睫毛还有晶莹的泪珠儿在颤动,她先发制人的说道:“我的眼睛进沙粒了!”
“我帮你看看。”容爵惜扶住她的头,眼睛倒映着她的小脸。
左天蓝想错开视线:“别看了……”
容爵惜伸出手,抚去她眼角的泪珠,“好,不看了,我等着下次见到你的时候,眼角一粒珍珠长出来。”
她不解的望着他。
他唇角微微一笑:“珍珠都是贝壳里进了沙粒,而贝壳又不像人长了手,能将沙粒挑出去,它为了保护自己的肉不被磨疼,于是分泌一种液体将那粒沙包了起来,日子久了之后,那粒沙就变成了贝壳里的珍珠。”
世人都觉得珍珠漂亮,却不知道它是这样由来的。
还有下次见吗?
不!
他们之间,最好是不要再相见。
是的,不要再相见,就不会再相恋。
不要再相见,就不会再相贱。
左天蓝垂了垂眸,终于说道:“我们,不要再见了!”
容爵惜却说道:“你夜间出来这么危险,我陪你一起。”
就算他不能给她一段婚姻,不能在白天给她一份恋情,但他希望晚上能给她一段恬静的时光,希望晚上有着两人并肩战斗的幸福。
“不——”左天蓝依然是拒绝,从此这,你的天涯,我的海角,我们之间,不要再见,都不要再贱。
就这样,不见,不贱。
她这一次,是直接回了凌云堂,就算眼里有沙。可是,他明白吗?明白一个道理吗?情人的眼里是揉不进一粒沙的,更别论会变成珍珠了?
是的,她无可否认的是,她对他产生了感情。
虽然,这种感觉是后知后觉的。
左天蓝对于感情的领悟比别人都要低,她现在能领悟到,她对他和她对风御骋是完全不同的感觉。
左天蓝虽然对感情迟钝,但是,她也能勇敢承认自己的感情,尽管这感情连她自己也觉得不可思议。
感情来的时候,就像一场海啸,带着铺天盖地的浪潮,将人一股脑儿的卷起来,最后只剩下残垣断壁一片狼籍。
而感情走的时候,就像是一场瘟疫,那种病菌嚣张的肆掠着传染着不肯罢休,它让人一病不起最后病入膏肓。
而左天蓝觉得她和容爵惜之间,来时就像海啸,去时就像瘟疫,总之是让人不得安宁。
他们之间,没有花好月圆的佳期,没有阴晴圆缺的期盼,没有卿卿我我的爱恋。
但是,这场声势浩大的爱情,也就这样诞生了!
左天蓝回到了凌云堂时,见风御骋来了,她不禁一怔。
而屠娇娇自然是没有好脸色对待风御骋,“你来做什么?我们这里不欢迎你!”
风御骋向着她一鞠躬:“我知道是我没有照顾好天蓝,给您和凌云堂都带来了毁灭性的灾难,可是,我还是希望您能给我一个机会……”
“好了,风御骋!”左天蓝出声道,“出来吧,我们聊一聊。”
两人走出了凌云堂之后,左天蓝凝视着他:“感情的事情不要再说了。”
“容爵惜已经决定娶容凌雪为妻,就在下个月18号。”风御骋说道,“天蓝,他对你不是真心的,从头到尾都是在利用你,难道你对这样的一份感情还会弥足深陷?”
是的,就算他利用了她,她还是弥足深陷了,这就是她控制不住的感情。
左天蓝听到他结婚的消息,虽然她也知道容凌雪还不够结婚年龄,但是这并不是阻挡他们结婚的绊脚石。
他……终于是决定了吗?
或者,一开始就是这样的决定,从来都没有更改过吧!
左天蓝凝视着风御骋:“风御骋,我很感激你救了我,可是,我真的弥足深陷了,你还喜欢做什么?”
风御骋一怔,左天蓝的坦白,此刻成了他的心结。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喜欢你,总之,我觉得我很难放开你!”风御骋如是说。
左天蓝长长的呼了一口气:“你和容爵惜都是我喜欢不起的人,你们的婚姻都是不允许自己作主的,你们要一份门当户对的婚姻,这或者跟爱情是无关。但是,这就是婚姻,你们的婚姻,包含了太多的东西,前途、工作、人生、还有人际关系等等,这些跟爱情无关,但都是婚姻有附属品,也可以说是婚姻的必须品。跟你们谈恋爱,反而爱情在其次,是的,我喜欢过你,也喜欢过容爵惜,每一个人的人生不止爱过一个人,但是,我觉得我已经回不去你的身边了。”
风御骋很少左天蓝说这么多关于婚姻和爱情的论调,他难以接受的说:“天蓝,你怎么可以这样!你明明就是喜欢我的,你怎么能又喜欢上了容爵惜?不——我不相信!”
左天蓝其实也还是不懂爱情和婚姻,相不相信事实都已经证明了。
她转过身要离开,风御骋从背后抱着她,他在她耳边道:“天蓝,我的胸口好疼……”
、251放不了手
他的身体中了一枪,那也是会痊愈,可是心底的伤,却是疼的厉害……
左天蓝觉得自己怎么可以这样无情无义,风御骋本身没错,她却移情别恋了。
而且,恋上的还是那样一个坏人。
左天蓝感受着他的心疼,他心疼,她亦心疼,两个心都疼的人,还能做些什么?
她这一瞬间无能为力,对谁都有一种无能为力的感觉。
忽然,她转过身,凝视着风御骋,“如果你还相信我能忘记容爵惜,如果你不嫌弃我曾经是他的女人,如果你觉得你能和菀杰灵对抗到底,那我们在一起过日子吧!”
左天蓝突然之间的转变,让风御骋是又惊又喜,他觉得,她不能忘记是容爵惜,是因为她只是一时的迷失,他怎么会嫌弃她是容爵惜的女人,而且,他和菀杰灵之间,已经是断绝了母子关系。
“好!天蓝,我们在一起,重新过日子。”风御骋也以从来没有的坚定说道。
他将她拥入怀中,她愿意重新开始新的生活。
两人一起回到了风御骋租下的地方,这里的一切都没有改变。
左天蓝和他手牵着手,去市场买菜,他则帮她提着东西,两人像是普通的夫妇一样生活,回到了家,左天蓝洗菜做饭,晚上一起吃饭,风御骋去洗碗。
同大多数人一样,普通而忙碌的一天就这样结束。
左天蓝晚上洗了澡出来,她穿着保守的睡衣,已经睡在了床。
风御骋也洗完了走出来后,看着她有几丝紧张,他只是为她掖了掖被角,舀过另外一床被单自己盖上。
他知道她在装睡,可是他没有打扰她。
得到一个人,无非在于得到她的心。
一个男人要靠武力去得到女人的身体,是轻而易举之事,风御骋不是不屑,只是不想。
左天蓝晚上很晚才入睡,她起床时风御骋已经离开,他留下了一张字条:有急事回部队。
她叹了一口气,终是起身去洗脸刷牙,然后去和苏子默商量凌云堂的未来之路。
在半路上时,由于塞车,左天蓝也就闭着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