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妓女吸毒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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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妓女吸毒者- 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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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俩立刻讨论起顾客。施特拉在我面前把她最好的朋友巴普西给贬了一通。原来巴普西已经彻底堕落了。那个亨利是个恶棍,是一个又胖又讨厌的老家伙。巴普西跟他睡觉。施特拉说:“要是我,这简直就算完了,跟这么一个家伙睡觉。另外,她随便就跟任何一个客睡觉,只差没跟外国佬睡觉了!经常用手淫,这活儿还可以干。可是怎么能做爱呢!”
  我感到震惊,但是我不明白为什么施特拉这时向我讲这个。不久,巴普西告诉我,亨利是施特拉的常客。难怪施特拉对他的要求了如指掌。后来,我也去了亨利家。
  施特拉后来告诉我,在地铁动物园站拉客是最“掉价的”。“在那里,尽是些被榨干了的女子以及外国佬。我才不能让讨厌的外国佬一天到晚缠着我呢。”
  施特拉接的客是开车的人,在选帝侯街的“雏妓”角,那里的女子几乎全是十三四岁。我认为这么做很可怕,随便钻进一辆小车,无法知道是在跟什么样的人打交道。我对施特拉说:“我认为,这比去动物园站还糟糕。有些女子这样干只能挣到20马克。要接两个客人才能买一针毒品,我真不能这么干。”
  我们俩争论了近一个小时,争论是去地铁动物园站拉客“掉价儿”呢,还是在选帝侯街拉客“掉价儿”。但是,我们很快都同意一点:如果巴普西跟那个老家伙睡觉,那她就比“掉价儿”的女子更“掉价儿”。
  连着几个月,巴普西、施特拉和我几乎天天争论这个有关我们拉客的“名声”问题。我们每个人都竭力想向自己向别人表白,自己还没有堕落到最低的台阶。如果我们是两个人在一起,就说另一个人的坏话。
  当然最理想的就是不要被迫去拉客。我跟施特拉重逢的那天,我们就认为可以不去拉客:我们可以用扒窃或诈骗的手法来弄钱。施特拉很有一些点子。
  她有一个最好的点子,于是我们立刻溜到一个大商店“卡德威”里去试验。在厕所里,必须等到妇女们关上小格子的门。一般她们都把挎包挂在门的把手上。一等她们宽衣解带坐在马桶上,我们就立刻从外面把门的把手猛地往下一扳,挎包就落在地上,我们能很容易地从门下伸手捡过挎包。那些妇女们自然不敢追我们到街上,她们穿好衣裤的那功夫,我们早就跑远了。
  施特拉和我因而监视住“卡德威”的女厕所。但是每次施特拉都说:“快点儿,我都厌烦死了。”她不想一个人干,也确实需要两个人四只手,以便能尽可能快地把所有的包抢走。所以,我们在女厕所的行动失败了。而且扒窃又需要胆子大,我从来都做不到,也越来越不行了。
  这类的尝试失败了几次之后,施特拉和我决定一起去拉客。去地铁动物园站,我坚持要去那里。我们两人一起拉客。拉客很要冒些风险。风险之一是我们喜欢悄悄地进行,但我们互相注视,彼此都知道对方同意去哪儿。俩人一起拉客有安全感,不容易被欺骗,如果一个嫖客不愿意遵守条件,我们就能够更好地防范。而且接客的速度也快得多:一个负责上半部,一个负责下半部,三下五除二就完了。
  另一方面,找一个愿意给两个女子付钱的顾客不太容易。有些顾客害怕要两个女子;有经验的家伙知道,一个女子伺候他时,另一个女子可以很快地把顾客的钱包偷光。我们三个中间,施特拉竭力坚持要两个人一起去拉客:因为她看起来已经不怎么像孩子,她比巴普西和我更难拉到客。
  巴普西最容易拉到客。因为亨利已经可以提供她所需的东西,所以她只是为我们干。她凭着她那一副13岁的天真少女的脸蛋——她从来不化妆——扁平的线条,她正是那些家伙到“小雏妓”角来寻找的对象。有一次,她一小时内接了5个客,挣了200马克。
  戴特莱夫。阿克塞尔和贝尔恩德立刻接收巴普西和施特拉人伙。现在我们是三个姑娘和三个小伙子。我们出去溜达的时候,总是手挽手,我当然是挽着戴特莱夫。但是其他两对中什么事也没有发生。我们只是一个很要好的小团伙。每个人都可以诉说自己的烦恼——实际上什么都说——向哪个伙伴说都可以。当然,大家又不停地吵嘴,这在吸毒帮里是家常便饭。我们堕落到这种地步,现在只是海洛因及其带来的问题把我们连接在一起。我不敢相信除了连接我们小团伙的东西外,在不吸毒的青年人之间还会有一种友谊。吸毒帮,至少是“初学吸毒”的人中的这些哥儿们义气,对其他一些年轻人还是有一定吸引力的。
  巴普西和施特拉两个女孩子的到来,给我和戴特莱夫的关系带来了影响。我们像以前一样相爱。但是我们吵嘴越来越多。戴特莱夫动不动就发火。我跟巴普西和施特拉呆在一起的时间多一些,他很不高兴。这是他最不能忍受的。以致于他不再帮我挑选嫖客。我就自己干,或者跟巴普西和施特拉一道干。戴特莱夫指责我跟嫖客们睡觉,他非常嫉妒。
  我跟戴特莱夫的关系不再是我生活的中心。我爱他,我会永远爱他,但我不再依赖他。我不再需要他不停地保护,也不需要他供给毒品。实际上,我们俩现在是许多年轻人所向往的那种现代男女之一:两个人各自都完全独立。我们小团伙中的女孩子们有的几天就戒了毒,而小伙子们却继续吸毒。
  总之,我们的“友谊”说穿了只不过是吸毒者的友谊。我们全都变得越来越好斗。我们生活在海洛因和奔忙中,为了钱和海洛因每天都在搏斗,还要对付家里的人——必须不停地躲藏,编造新的谎言来欺骗父母——这一切把我们的神经搞得紧张得快绷断了。我们身上的好斗因素越聚越多,以至我们都不能自我控制,甚至在我们彼此之间也是这样。
  我跟巴普西相处得最好;主要是她是我们中间最安静的一个。我们经常一道去拉客。我们俩买一样的黑色紧身超短裙。里面,我们穿上黑色连裤袜,系上吊袜带。这身吊袜带和黑色连裤袜装束在我们少女的身上,简直令嫖客们神魂颠倒。更何况我们的脸蛋还保留着稚气。
  1976年圣诞节前几天,我爸爸动身去休假,他允许我回他住的屋子里住,那里只剩下我妹妹一个人了。他甚至还允许我把巴普西也领去。从第一天晚上起,我们就大吵一顿。巴普西和我拼命吵架,甩出一大堆粗话,吓得我妹妹——她比我小一岁——直哭。她显然不会想到我们的双重生活,而我们吵架时则使用妓女的伎俩。
  第二天早上,巴普西和我又成了世上最好的朋友。总是这样,当我们睡了个好觉,我们又平平静静地回到现实,我们一般还是比较安静的。巴普西和我决定不要马上注射毒品,要尽可能地拉长注射的间距。我们经常这样做——一种真正的运动。讨厌的是,我们不谈别的,光谈有一针上等的可卡因在等待我们。就像两个等待圣诞礼物的孩子在想入非非。
  我妹妹好不容易才明白我们不是处在正常状态中。她没有想到我们吸毒,她以为我们有别的原因。她很认真地发誓要保守秘密。
  巴普西去找给白奶酪加香料的东西——今天,她选择了草莓香精——她最喜欢这个。她几乎只吃加香料的白奶酪。我的食品一点儿也不复杂:白奶酪、酸奶、布丁、选帝侯街地铁站卖的一种煎饼。我的胃承受不了别的。巴普西在准备她的混合奶酪。就像庆祝宗教仪式一样:我们三人都在厨房,巴普西郑重其事地在准备食品,我和我妹妹虔诚地盯着她。过一会儿,我们仨人将高兴地品尝这一堆早餐白奶酪。吃完东西,巴普西和我要去注射毒品。
  巴普西搅拌完的奶酪,变成了一个大雪人。可我们已经等不及了。我们叫我妹妹先吃饭。我们俩立刻跑进浴室关上门。我们已经犯瘾了。
  我们只有一只可以使用的注射器,我说我先打。
  巴普西发脾气了:“为什么总是你第一?今天我第一。因为这是我的可卡因。”
  这下气坏我了。的确,她总是经常比我们的可卡因多,因而会给我们一些,但是我不能忍受她拿得更多。我对她说:“听着,老朋友,你别夸口。你打针占的时间太长。”这是真的,她打针少说也要用半个小时。她的静脉看不见。假如她第一针没有扎准,她就惊慌失措,不断地扎,她会越来越慌。如果她最初扎准了,那真是运气好。
  那时候,我没有这类的问题。或者由戴特莱夫给我注射——这是他的一个特权——或者我瞄准一个地方,自己用左手扎。这种情况持续了一段时间。后来我胳膊上形成了血栓,我的皮肤成了毡纸。于是,我也找不到下针的地方了。
  那天早晨,终归是我赢了。我拿着针管,一扎就扎准了,注射只用了两分钟。这一针打得很可怕。我的血液沸腾。我感到热,太热了!我用凉水冲脸,冲完之后我感觉好多了,我开始在屋里到处乱翻。
  巴普西坐在澡盆边上,把针往胳膊上扎,又开始了她的“表演”。她喊叫:“混蛋,人都快憋死了!打开该死的窗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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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打了针,感觉很好,这个女子我不怕她。我回答她:“别来烦我。你嫌闷,是你自己我的。”
  巴普西把血弄得到处都是,还没有找到静脉。她越来越紧张,大叫:“这屋里怎么没灯呢?给我拿灯去。到寝室里给我拿灯去。”
  我很不情愿地去把灯拿来。但是巴普西还是没有找到静脉,我害怕我妹妹发现,最后我帮她注射。这样巴普西总算打完了针。她立刻安静下来,认真清洗针管,擦净澡盆上和地上的血迹。她不再说一句话。
  我们回到厨房,我准备吃白奶酪。可是巴普西却抱着沙拉盆,一个人吃。她使劲强迫自己吃,把沙拉全吃光了。她只是对我说:“你最知道为什么。”
  我们俩人都很高兴在我父亲屋里住了几天。从第一天早上起,我们就大吵一顿。什么原因都没有。因为我们是吸毒者,久而久之,吸毒者都成了这个样子。吸毒破坏他与别人的关系。甚至在我们的小团伙里——大概我们都还太年轻——我们相互间也争吵不休,我一直认为,这很不正常。
  我跟戴特莱夫的争吵越来越凶。我们的身体已经被损坏了。我身高1米69却只有43公斤,戴特莱夫身高1米76,只有54公斤。当我们感觉格外难受时——这是常有的事——我们都很烦燥,互相谩骂,都想骂到对方的痛处,突然甩出租俗的语言。对于戴特莱夫和我来说,痛处就是卖淫(当我们不吵架时,我们故意把这个看成是次要的,纯粹是例行公事)。
  例如,他说:“你以为我想跟一个与肮脏的嫖客睡过党的女人睡觉吗?”
  我说:“我最厌恶一个跟鸡奸者鬼混的人。”如此等等。
  大多数的时候,我最后都要哭起来。情况也不总是一样:有时戴特莱夫什么事也没有,有时我们俩人都哭。当我们其中一人犯瘾时,另一个很容易把对方彻底击垮。随后俩人又像两个小孩似地,互相拥抱着蜷缩在一起,但这并不能改变什么。每个人都从对方身上看到了自己堕落的身影。我们互相厌恶,因为我们都很丑恶,于是我们彼此攻击与自己干同样事的对方,想表示自己还没有丑恶到这种地步。
  这种谩骂、好斗当然也发生在不认识的家伙们之间。在地铁站,我一看见提包购物的有钱阔妇人就发怒。于是,我嘴上叼着一根点燃的烟,钻进不准吸烟的车厢。如果她们表示抗议,我就对她们说,如果你们不高兴就请到别处去。我最喜欢从最后一排座的阔妇人的眼皮底下偷东西。这使全车厢的人都气愤,有时,人们粗暴地把我赶出来。我的所作所为我自己都气愤(看见巴普西和施特拉这样做我也生气)。但是我又不能制止住我的行为。
  我完全不再管别人怎么看我。当我浑身痒得难受时——随时都会出现,一件衣服碰了你,甚至只是隔着化妆层——我就搔痒,根本不管旁人。我一点儿也不难为情地在地铁里脱下靴子,或者把裙子撩到肚脐,我惟一看重的,是小团伙的伙伴们对我的看法。
  在吸毒帮里,有一阵子什么都不重要。吸毒者到了这种地步,他也不再属于哪个团伙。我认识几个“老吸毒鬼”——他们注射毒品已经至少五年了,还没有死。我们对他们的看法很复杂。这些铁石心肠的人给我们印象很深,我们给他们的评语是:个性很强。给人讲认识他们,对我们有好处。另一方面,我又瞧不起他们:他们才是彻底的堕落。尤其是他们使我们这些年轻吸毒者产生恐惧心理。这些家伙连一丝一毫的道德、良心或同情心都没有了。一犯瘾,他们能痛打你,让你交出可卡因。这伙人中间最坏的一个叫马努·勒—菲鲁。所有人都这么叫他,他的外号对他真是名副其实。一看见他,那些卖毒贩子溜得比见了警察还快。只要他抓住一个卖毒贩子,就把可卡因全抢走。很简单,他一个人用。没有一个人敢反抗。所以,至于那些小吸毒者们,就可想而知了……
  有一次,我正在注射时被他撞见。我刚刚躲进一个厕所里打针,突然我看见一个家伙从隔板上跳下来,正好落在我面前。是马努·勒—菲鲁,别人早就告诉过我,这是他的惯用伎俩:躺在女厕所,等一个女子进来注射毒品。我知道不给他肯定要打人,便立刻把毒品和针交给他,他走出去,站在一个镜子前,自己打针。往脖子上打。这个家伙什么也不怕,这是他惟一还能扎进针的地方。他像一口猪似地喷血。我想他大概把针打进了动脉。他不再看。对我说:“谢谢。”就走了。
  至少我永远不会达到这种程度。我敢肯定。因为要想跟马努·勒—菲鲁活得一样长,必须身体非常结实。我可不是这种身体。
  在我们的小团伙里,一切都越来越围着拉客和接客转。小伙子们的问题跟我们的一样。大家还是互相感兴趣,互相帮助。我们小团伙里的女孩子也互相交流经验。慢慢地,我们接客的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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