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你不和我一起逃吗?”
老中医有些吃惊地问。
“里面的那个女人多半是被不干净的东西上了身!我要是不救她,以后恐怕就完了。”
“你现在干这行?怎么救?需要我帮忙吗?”
老中医也比较热心,虽然不能帮着我对付鬼怪,但还是希望尽自己的一份绵薄之力。
我想了想后问道:“您这里有罗盘吗?或者您煎药的药渣子有吗?”
“罗盘没有,但是药渣子有的是,刚刚那个房间左边角落里就有,我一般保留一段时间的药渣子,等过几天再扔。你要这玩意儿干嘛?”
老中医奇怪地问我。
“这您就别管了,快去躲着,对了,您的白大褂和袖套脱给我。”
换上了老中医的白大褂,戴着袖套的我从窗户里钻了进去,王老师还没进来,也不知道在外面的厅里捣鼓什么呢。我将药渣子拿出来,迎面就是一股浓浓的苦味,本来老中医的房间里就都是熬中药的味道,但此时这股味道更盛了好几倍。
我低着头,伸手抓了一把药渣子,正在此时背后传来脚步声。我没抬头,微微弯着腰,身后的王老师阴阳怪气地问道:“药配好了吗?”
我没吭声,微微耸了耸肩膀。
“你看起来好像不太一样,好像高了很多,而且肩膀也变宽了……”
王老师似乎发现了什么,快步走了上来一把抓住了我的肩膀,就在这一刻我突然转身,将手里的一把药渣子按在了她的脸上!
第一百七十八章 鬼上身
猝不及防下的攻击打了个正着,药渣子糊了王老师一脸。她惊讶地往后退,嘴里不断发出尖叫。我这么做主要是为了防她的眼睛,眼下看来她和学校里的黑影脱不了干系,万一也会定身的法术那我不是吃不了兜着走?
“啊!”
她伸出手拍打自己的脸,想要将涂在脸上的药渣去掉。但还没来得及将药渣完全去掉,我已经冲了上去,用尽全身力量将王老师往后推,接着按在了墙壁上。一只手蒙住她的眼睛,另一只手拿出莫坦教的钱币直接塞进了她的嘴里,随后用手托住她的下巴。
莫坦教的钱币一入其口顿时发挥作用,王老师挣扎的很厉害。没过几秒钟耳朵和眼睛就开始朝外流黑色的水,像是血,但又比血要稀一些。同时她的颤抖更加剧烈,指甲深深地刺进我的皮肉中。疼的我快叫出声了。
“他娘的,给老子出来!”
我嘴里骂道,可没想到这上了王老师身的家伙力量却突然变大,猛地推了我的胸口一把。将我整个人击飞了出去。
我撞在后面的墙壁上,胸口憋着一股气,差点没晕过去。抬起头却见王老师伸手将涂抹在脸上的药渣子全部抹掉,张开嘴将已经变的发黑冒烟的莫坦教钱币吐了出来。好家伙。看来是个硬茬子。
“该死的臭小子!”
王老师说话的声音已经完全变了,听着就像是一部扭曲的留声机,断断续续,却又带着撕裂卡带的感觉。
但好在这个附身在王老师身上的家伙似乎没有本事定住我,至少我看她眼睛的时候没事儿。既然没办法定住我,那我要对付她可就容易多了。
直起身子顺了顺气,我冷笑一声说道:“你上了人家的身不肯出来,到底谁该死?哦,忘了,多半你已经死了。”
王老师脸色铁青,头顶上的灯泡突然爆开,背后的窗户更是在狂风的吹动下裂出无数的碎痕。阴风不断地在耳畔呼啸,那个阴沉的声音从王老师的口中喊出,说的话我却听不懂,听着怪渗人的。
“操,真以为我好欺负!”
我拿出铃铛摇了摇,王老师脸色大变快速后退,我趁机向前走,从身上摸出几张之前为了抓双面怪犬而从韩前辈那里弄来的符纸,这些符纸据说都有驱邪之力,应该能派上用场。
王老师急忙后退,黑暗中看不清她的脸,但却不时地听见从她口中发出的喊叫以及那双在漆黑里跳动的绿色鬼眼。
“跑不掉的!”
我加快脚步,本来中医馆就不是很大。没走几步就到了大厅内,王老师跳到柜台后面,和我对峙。
“你跑不掉的,出来!”
我大喊一声,却将手背在了身后准备做点小动作。没曾想,此时一股剧烈阴风刮过,将大厅外的大门一下子给吹开了,刹那间恐怖的阴气扑面而来分散了我的注意力。趁此机会。王老师一跃跳出了柜台快步朝门外冲!我急忙追上去,但跑到门口却见一道黑烟从王老师口中飘出,转眼间冲入黑暗内消失的无影无踪。而王老师自己则摇摇晃晃地摔倒在地。
我走上前,用手探了探王老师的呼吸,虽然有些虚弱但人还活着,应该是被鬼怪入体造成气虚,回家调养几天就好。背着王老师去了附近的派出所,扯了个谎后赶回了学校。没想到沈梦恬已经回家了,这姑娘看起来胆小,但其实还挺勇敢。
我坐在老大爷的门卫值班室了,他发了根烟给我,说道:“抽根烟再走吧。”
我也没拒绝,点上烟坐了下来。
“小伙子,你到底是干哪行的啊?”
他好奇地问。
我想了想觉得也没必要对个老人家撒谎,便如实相告,当然说的更委婉一些。
“哦,没想到天下间还真有那么多怪事儿。不过咱们中国历史那么久,很多怪事的确没办法解释。当初我就觉得图书馆不对劲,没想到还真藏着脏东西。那以后咋办?总不能让孩子们在这么个环境里读书吧?”
老大爷有些忧心忡忡地说。
这事儿我就管不了了,能做的也就是早些将鬼怪给抓了。
“大爷。除了图书馆有猫腻外,学校其他地方是不是都干净?还有啥传闻吗?”
听我这么一说,老大爷想了想后回答:“学校其他地方都还挺干净的,要是三天两头闹事儿的话恐怕也没有学生来上课了。不过我上班的这些年却见过几次日本鬼子。”
“嗯?日本鬼子?这怎么回事啊?”
我奇怪地问。
“上回不是和你们说了吗?咱们学校以前是日本人的地方。后面还有碉堡,甚至有人在里面发现过尸骨。因此有些鬼魂之类的也不稀奇,这几天看不见了,但是早些时候在学校里巡逻。晚上的时候还能听见黑暗里有日本兵说话,说的是日语,叽里呱啦地听不懂。有时候还突然会有枪响,当时有几个值班老师都听见了,吓的够呛。不过,最厉害的是有一年夏天,下大雨打雷呢,学校放假了。值班老师也都不在。我一个人来上班,下午四点多天就一片漆黑。我穿着雨衣拿着手电筒去学校里巡逻。没想到在学校后面的操场角落里看见有个人!”
老大爷说的还挺详细,此时抽了口烟,缓了缓后继续说道:“我一看有人翻墙进来。那还了得?就急忙走上去喊他,没想到这人也不搭理我,就一个人站在角落里。当时雨很大,站的远了根本就看不清楚。可等我凑近了一瞧。脸色顿时变了。那个站在角落里的人居然穿着军服!”
听到此话我也愣住了,急忙说:“军服?那是个日本兵?”
“我当时也有些害怕,没敢过去,就站在比较远的地方喊话。他不搭理我。在雨里站的很直,像是当兵的在立正。后来天上忽然一道闪电打下来,我就看见那个日本兵的一下子从眼前消失了。”
老大爷这事儿说的离奇,早些年故宫据说也有这样的传闻。听说打雷的时候会出现宫女或者太监的身影,目击的人还不在少数。
“那之后呢?还见过吗?”
我急忙问道。
“没见过了,之后太平了很久,这是唯一一次出事。想想也许是个劫难啊。社会在变,老东西要淘汰,兴许就因为这个原因,才会有那么多怪事发生。”
老大爷话里有话。说的意思大概就是改革开放后很多地方因为发展而变迁,旧时的房子被拆掉,有很多人说一年不回北京或者上海你还能找到自己家在哪来,但是三年不回来,那估计你连路都找不着了。
和老大爷聊了几句,嘱咐老大爷早些休息后我自己回了家。离开学校的时候是晚上十二点半,别看前后折腾了那么久,也不过才过去了两个小时。路上没什么人,公交车肯定也没了,从这儿走回去估计要两个小时,期待能有辆出租车来,或者有开小电驴的来接我也好。
沿着路走了一段,晚上安静的很,后面是农田,大陆上鬼影子都看不见一个。却没想到,我走着走着,后面忽然传来了喊声:“喂,前面的朋友等一等。”
我一愣,停下脚步回头看去,一个穿着白衬衫和西装背心,梳着大背头的男子正快步赶上来。长相还挺帅,个子得有一米八,白白净净但却不显得单薄,肩膀很宽,估计练过身体,身材线条很不错。
“你叫我?”
我奇怪地问。
“当然,这大马路上就只有你,不叫你叫谁?”
他笑着说,笑起来的样子还挺阳光帅气的。
“那你叫我干嘛?”
我又不解地问。
“哦,我摩托车胎爆了,大半夜的也没地方修,走回去比较远,一个人感觉挺无聊的,正好看见你就叫住你聊聊天咯。”
他开口回答,感觉说话的口气还挺实在的。
第一百七十九章 雨果
深更半夜,凌晨的农村路上还能遇上一个穿戴这么整齐的陌生男人,不得不说,这种感觉还挺奇怪。
看他的外形像是有身份的人,脚上蹬着的那双军靴特别惹眼,可又偏偏套了件西装背心,显得不太搭却挺帅气,比起过去整天学美的资本主义,扛着个录音机装嬉皮士的小年轻要有范儿多了。
“怎么称呼?”
我还是有些戒心的,这里四下无人要是这家伙其实是有所企图,或者根本就不是人,那可就麻烦了。
“哦。我叫雨果。”
他笑着回答,我却愣住了,望着他有些惊讶地说:“你叫雨果?开玩笑的吧,那可是大作家的名字。写悲惨世界的那位。你也叫这个?”
“怎么难道中国没有雨姓?为什么中国人不能叫雨果?”
他耸了耸肩,却质问我起来,我立刻闭上嘴,好一会儿后才笑道:“我只是有些惊讶。毕竟这是我很喜欢的一位作家。”
我不算是标准意义上的知识分子,但低学历不代表我不爱看书。《巴黎圣母院》、《悲惨世界》这些名著我都看过,虽然当时市面上不怎么好搞翻译版。
这位大作家笔下的世界显得灰暗阴沉,充满了批判现实主义的悲凉。但却总会给你带来点希望,这种感觉明明让人绝望,但却仿佛一朵盛开的无比热烈的花朵。
“我看要走很久了,这条路一般没有车开过来,你怎么称呼?”
他回头看了看,随后问道。
“我叫巴小山,嗯……我想我们还是快点走,不然可能要在路上过这一夜了。”
我抬脚向前走,却忽然听见雨果冲我喊道:“嘿!我们就不能诚实一点吗?”
“什么?”
我愣住,随后回头看他。
“其实你一点都不想回家。”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好吧好吧,现在的人总是这样,不喜欢对自己诚实。越是和金钱,权力,欲望这些东西纠缠在一起后,就越是会隐藏自己。渐渐变成习惯,甚至连自己戴上面具了都不知道。”
雨果摊开手,笑呵呵地说。
“如果你不愿意继续走的话那我就自己上路了。”
转过身的我正要向前走,旁边雨果忽然快步走上来抓住我的手臂,笑着说道:“兄弟,我们可以学会隐藏,这很好,但如果不懂得适当坦诚地面对世界,那迟早我们会变成某种戴着面具的怪物。好了,附近有个酒厂。离这里不远,我决定去哪里捞点酒喝,如果你愿意的话那就和我一起去。如果你不愿意的话,那就继续走你的路,继续戴着你的面具。”
他说完松开手,转身朝着旁边的岔路走。
放在平时,现在的我肯定已经转身走了,但今天却不知为何愣住了。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面具?总觉得雨果所说的每句话都能直击我的内心。
“嘿,等一等!”
我开口大喊。
“怎么样?决定来了吗?嘿,我们离天亮还早着呢,何不一醉方休!”
仿佛嗅到了淡淡的清新味道,就像是夏天的时候站在树荫下,满脸汗水之时忽然有一阵清凉的风吹过。
酒厂距离我们的位置真不远,走了四五十米就能看见,看门的人早就睡着了,我们俩从低矮的后墙爬了进去。
“这地方我过去好像来过。”
我开口说道。这地方过去我和胖子以及几个小朋友来转悠过,但时间久远后我就不太记得了,不过看见酒厂门前的牌子时才想起来。
走进去后,他提着两个坛子走了出来,笑着说:“我们运气不错,有两坛存货,你酒量如何?”
“还行。”
“这里不是喝酒的地方,走,我们爬到厂房顶上去。那里才是喝酒的地方……”
空旷的房顶上,仰起头就能看见满天的繁星,夜风徐徐吹过。我躺在地上手边放着一坛酒,闭上眼睛能闻到田野里刮过清新的风,整个世界仿佛瞬间变的安宁下来,没有鬼怪。没有土兽,没有生意或者钱财,这里有的就只是心灵的平静。
“嘿,抽烟吗?”
雨果递了根烟过来。我睁开眼睛接了过来,有些意外的是这位穿着体面一看就是公子哥的男人抽的居然是很便宜的烟。
“怎么?觉得我不该抽这个牌子?”雨果问道,见我点点头后他笑着说,“我一直都不明白那些抽烟能抽出味道的人是怎么想的,从来没有人给烟丝里添加任何的酱料,一包烟里的烟丝甚至有可能都不是一个批次的,他们居然和品菜一样能尝出味道,真好笑。”
“是!我也一直这么觉得。”
“而且比起和一群人疯狂大喊。在迪厅或者公园舞池里闹腾,我更喜欢找这么一个地方独饮。你知道,我一直认为喝酒不是为了逃避,而是为了让自己更好的思考。很多平时想不到的事。只有在喝完酒后才会从脑袋里蹦出来,就好像它们原来就藏在脑子的某个地方,但不喝酒它们就不出来。”
“对对,我也有这样的经历……”
“女人。呵呵,女人是该被尊重的,为什么?因为我们都是从女人的肚子里钻出来的,没有女人。哪来的我们?”
“还有我受不了那些明明没什么本事,却总是喜欢装出气场很强的人。有些打架没力气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