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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10月29日中午，宝贝吃过午饭，泡了一杯茶。这杯茶让徒弟非常惊奇，好象发现了新大陆一样，不停地看，不停地笑，最后实在憋不住了，就问宝贝：“师傅啊，记得你从来是不喝茶叶的，怎么今天突然泡了一杯茶叶啊，你看看这茶叶，颜色翠绿质地鲜嫩，泡出来的水就像翡翠，一看就知道是价格不菲的名茶，师傅啊难道你不怕睡不着了吗？”宝贝只是笑，不去理会这个丫头，她知道言多无益，只要你一开口，这鬼丫头准能猜出你的心思来。宝贝打开了电脑，打开了音乐文件，打开了刀的《错》。她以前还不相信这首歌真的是刀演唱的，现在她彻底相信了，刀那磁性流畅凄凉柔美的声音，再也让她无法从耳边挥去赶走。徒弟当然也是第一次听到师傅放这首歌曲，一下就被吸引了，大呼起来：“啊——哟！师傅，有这么好听的歌曲也不拿出来，让徒弟跟你老人家分享一下，这声音也太TMD磁了，谁呀这是？新出的歌星吗？看来徒弟我真的是不应该拿老眼光看您老人家啊，快发到我的邮箱吧师傅，好东西别老是自己留着压箱底好不好？”宝贝说：“有那么好听吗？看你夸张的样子，还‘啊——哟’呢，这是我一个同学自弹自唱的曲子，什么新星新月的，我没觉得好听到那里去啊？你喜欢自个发去吧。”宝贝嘴上这么说，心里美不滋儿的甜，坐在办公椅上，脚一使劲儿，往后滑了出来，让出位置让徒弟往邮箱发送。徒弟搞好以后，便开始摇头晃脑地一边啊哟，一边听刀的曲子。宝贝心说这么忧伤的曲子，怎么一到这丫头耳朵里就成了欢快的呢？要不然她怎么这样激动？一会儿啊哟几声，一会用英语字母的读法念叨TMD磁。宝贝看她一个人听得挺自在，便也开始玩自己的，给刀留言。
宝贝 11：51：29
不知你在也不在，知道你已经动笔在写小说了，亲爱的刀哥哥，请你为我多保重身体，经常看见你熬夜，我心疼。我不会打扰你太多的，等你写完后，再找你麻烦，让你烦我。
宝贝 11：54：10
在N遍的听你的声音听你的歌，越听越……，你的小说写出来我要当第一个读者的，啊？好不好？
宝贝12：04：01
我们南方怡清源茶业开发出的一种很有名的野生苦丁茶，名叫“青山绿水”，用70至80度的开水泡下去，立即青翠碧绿，十分鲜嫩可爱的样子，很养眼，但不能看见它的颜色好看便抓一大把放在茶壶里面的，那样会极苦以致难以入口。少放一点，就不会觉得苦了，喝起来不仅怡口而且怡心养神，是养生茶，你太累了，虽然我不喜欢喝茶，但还是让我就为你沏一壶“青山绿水”吧
断刀 12：05：07
好的姐姐，我实在忍不住了想喝茶，刚才不好意思回信息，害怕姐姐说我偷看~~
宝贝12：06：34
晕，又是你，牛仔
断刀 12：08：57
不好意思呀姐姐，我偷看了，哥哥不在呢
断刀 12：09：02
回来我告诉他，让他看
宝贝 12：12：06
好弟弟，让姐姐亲你一下，表示感谢
宝贝没想到又是牛仔在线，还看了她给刀的留言，有点不好意思起来，转念一想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呢？牛仔是刀的弟弟，如果不是在网络上，牛仔还不是经常和他们在一起吃饭？他还应该规规矩矩地喊她嫂子呢，那岂不是更为不好意思？所以宝贝爱屋及乌地亲了他一下，然后就打开邮箱，看看刀有没有给她发来新的作品。
宝贝 13：33：58
刚收到你发来的新诗歌，亲爱的，别太累自己，我会慢慢读的
宝贝 14：30：53
我发现你发来的这些诗，都喜欢用一种荒诞的手法去写现实，写出来的内容反映社会都很深刻，喜欢用幽默来进行强烈的讽刺
宝贝 17：35：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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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在写？
整个下午，宝贝只要一得闲，就往刀的QQ上留句话，也不管刀在不在，回不回她的信息，她只觉得给刀的QQ上打字，已经成了她生活的一部分。晚上回到家，宝贝开始在网上搜索刀的文字，不管是诗歌还是小说，统统下载保存，她觉得只有这样做，才能把一个个在脑海中零零碎碎刻下的刀的痕迹，进行系统的梳理和整理，等这些事情做完了，那么一个完整的刀的形象，也就完完全全地勾画呈现在自己面前。宝贝是一边听着刀的歌，一边做这些事情的，她觉得这个世界上，只有她才懂刀，只有她能够读懂他的文字，他的内心，他的苍凉和忧郁，他的曲子里的沧桑和深情。
宝贝 22：34：48
我在做一件伟大的事
断刀 22：36：35
什么事呀宝宝
宝贝 22：37：24
晕，又突然冒出来！我在把你发在网络上的诗歌，全收藏在一个文件夹里，然后慢慢来读，在你写小说的这段日子我就先读这些诗
断刀 22：37：34
那就让宝宝孤单了
宝贝 22：39：07
你的小说进展顺不顺利啊
断刀 22：39：37
努力中……谢谢宝宝的关注
宝贝 22：48：18
牛仔给你录制的歌，我百听不厌，我总是会不自觉得地去想歌里的故事
宝贝 22：49：40
总觉得有沧桑，让我心痛
断刀 22：50：10
是吗宝宝？这就叫知音啊！
宝贝 22：51：16
你的诗，你的文，你的歌都是这样
宝贝 22：52：07
你活得很丰富，是你的生活成就了你，也许它很艰难，但也是值得的
断刀 22：52：37
想抱着知音痛哭一下
宝贝 22：54：15
哭吧，我的忧郁王子
宝贝 22：54：41
你是个外表乐观而又不经意地散发忧郁气质的诗人，这是很高贵的气质，是生活赐予你的独特魅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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断刀 22：56：20
真的被你夸成一朵忧郁的花了，宝宝，有一种飘飘然的感觉
宝贝 23：00：56
我在听你的诗朗诵《葱花》，为妈妈落泪
断刀 23：04：09
我爱我的母亲，她很不容易，但是已经见不到她了
宝贝 23：10：30
对不起刀哥哥，提起了你的伤心事，你早点休息吧。我还弄一会儿再下
宝贝 23：10：50
要把你的诗歌复制完，再复制你的小说，然后再进行归类整理
断刀 23：11：11
吻你宝宝，我先下了
刀在问自己，什么是知音？另一个刀在回答，宝贝就是了。是啊，知音！知音难觅啊！“谁说认识你，是命运的错，谁说爱上你是命运折磨？谁说相见恨晚也是错？那我情愿情愿一错再错。当深爱刻意的删除，才是真正的错，当相爱不能相拥，才是真正的错。在虚拟的网络世界，寻找死神和寂寞，但我更想追求的欢乐，是菩萨的欢乐，那错中的欢乐……”刀不自觉地哼唱着这首曲子，在自己的苦难岁月里，在自己的虚拟生活里，又有谁会知道会了解一个真正的刀呢？只有宝贝知道，她知道相见恨晚是不是错，她知道那刻意的删除是不是错，她知道相爱不能给予是不是错，她看见过刀要找的死神的样子，她知道那个和刀做爱的女菩萨是不是自己，她更加知道刀一生中经历的苦难、磨难和辛酸，她更加知道他们在错中的欢乐是什么样的欢乐。
这天晚上，刀到夜市上叫了两个小菜，拿了两瓶白酒，和牛仔对饮到深夜。牛仔今天好象也没有上网的欲望，喝了几杯之后，就拿起吉他，唱刀的错，刀也跟着唱，唱完了又喝。牛仔说什么是错，刀兄？你说，这世界上有没有是非曲直公理人心道德法律？没有！TMD有钱就是公理道德法律，就是是，就是直！刀说也不全是这样吧？你这小小年纪怎么如此悲观厌世呢？那揪出来的贪官黑社会又怎么说呢？牛仔说，刀兄啊，你就别跟我绕号了，这些鬼名堂难道你不比我看得清楚？那还不是他们让后台讨厌了或者后台倒塌了？这个世界上唯一能够让我们这些凡人，可以去、能够去做得对的事情，就是爱情，爱情是最黑白分明是非清楚的了，爱就是爱，不爱就是不爱，如果爱也错的话，那TMD就是这个世界全TMD错了，来，干，刀兄。喝了几杯之后，他们又开始唱，不管是否影响了邻居，不管是否停留了时间，不管是否遮住了星星月亮，他们就这样喝了唱，唱了喝，说起了许多女人和男人，包括王者，李建党，受伤之雁，包括牛仔东三省的，大西南的，东部沿海的，香港澳门的，日本鬼子女人，台独分子女人，最后他们谈到俞伯牙和钟子期时，牛仔怀疑这二人按现在的叫法是不是同性恋者的玻璃或者同志，被刀罚了他3杯，突然两个人都不说话了，刀打开了《高山流水》曲子听，他们在沉默中过了差不多十多分钟之后，两个人竟然各自痛哭流涕起来，刀是为宝贝，牛仔为他一个接着一个流水一样流逝的女孩子们。打开了《高山流水》曲子听，他们在沉默中过了差不多十多分钟之后，两个人竟然各自痛哭流涕起来，刀是为宝贝，牛仔为他一个接着一个流水一样流逝的女孩子们。
第二十四章
宝贝觉得刀在她的脑海里，已经不是过去那种抽象的一个概念了。过去只是凭借从他的小说、诗歌、以及和他在QQ上交谈的文字里，去揣摩、去游离出来一个不具体的神，或者说是被自己神化了的一个影子。现在呢，从视频里也见他了，从语聊里又听到了他的声音，从他的音容笑貌里，从他的言谈举止里，所流淌出来的那种磁性的、忧郁的精神和魅力，宝贝觉得与他的文字里隐藏的气质非常吻合。形象上的丰富，使宝贝对刀有了更加明朗的认知，宝贝现在心里的刀，是一个有血有肉有感情有气质的活生生的爱人。宝贝觉得这种丰富，辐射到了她的工作、学习、亲情，乃至辐射到了吃饭睡觉之中，她总是在那些熟悉的同事、同学、朋友当中寻找刀的形象和影子，甚至看到街上、公交车上某一个陌生人的眼神有点忧郁，或者说话的声音有点深沉或磁性，她都会觉得那人很像刀哥哥，竟然还能对那个人产生出一种好感来。10月30日晚上，他们大学时的同班同学，在世界之窗的顶楼广场，有一个自助酒会，很多毕业后就失去联系的同学也来了，大家一见面又是拥抱又是惊呼的，好不热闹。广场中心的T台上，不停地会上来一两个同学演讲、唱歌、讲笑话，台下也有不少曾经的老情人，在阔别多年以后重聚首，双双地走进舞池，一边慢悠悠地起舞，一边叙旧笑谈以往的温情。
宝贝一个人坐在角落里，把玩着一杯红酒，时不时地对某一个给她目光的叫不上名字的同学，报以微笑。她觉得这红酒就有刀的气质，初看有一种纯净透明的暗红，十分具有诱惑力，让人有一饮而尽的强烈欲望，如果你迫不及待地端起它，真的将它一口喝下，那就大错特错了。首先你性急之下肯定不会注意手法，那么你手上的体温，就会影响到酒温，会对它本身的口感和酒质，产生一定的物理影响，再者大量入口的酒水会给你一种辛苦酸涩的强刺激，而后你又迅速下咽，根本就体验不到它的后续的味道，因为那淡淡的、缠绵的、幽香的后味，已经被你先前的强刺激给彻底淹没了。这样的喝法只会给你留下一种辛苦酸涩的回忆，同时你也会给别人留下一种很没有品位的回忆。宝贝觉得自己的这个发现很有意思，如果她当初对刀哥哥不去细细地、慢慢地品味的话，那自己的爱情和幸福，也会像与一口干尽杯中的红酒，而与那种微啜产生的绵远悠长感觉失之交臂一样，留下终身的遗憾而不知呢。宝贝把高脚的杯子举在离眼睛很近的地方，用两根细长的手指，缓慢轻微地捻动杯脚，捻到一根手指到了尽头为止，然后再捻过去，酒的色泽被灯光照射，均匀地涂在她的手指上，那指头也成了一种透明的红。就这样她恬淡地捻来捻去，似乎手里捻的不是杯脚，而是刀的指头或者发丝，透过玻璃和红色的酒水，她想看看，是否能从里面看到刀的忧伤，很遗憾，她看到的是T台上一个正在朗诵舒婷的诗歌的同学，这个同学的声音经过了音响师的处理，宝贝觉得非常接近刀的音质。她站起来，端着酒杯，从人群中往T台穿行，不停地和同学们碰一下杯子。宝贝走上T台，示意音响师停下音乐，音乐一停，跳舞的同学自然就停下了舞步，往台上看，其他正在攀谈的同学也跟着朝台上看。宝贝说：“各位亲爱的同学，请允许我称呼你们‘兄弟姐妹’，因为今天我要朗诵一个喜欢称呼别人‘兄弟姐妹’的诗人的诗歌，也许今天在这个大家欢聚的地方，我不该插入不欢快的发言，但是各位兄弟姐妹，包括我、咱们大家在内的天下人，有几个还会去照顾他人的不开心、去关心他人的痛苦和苦难？请问当今的文人骚客，又有几个不是无病呻吟？即便是有那么一两个人提到痛苦，也无外乎个人内心的一种抒写和呈现，站在这世界之窗的顶层，小女子试问还有谁在关心民生疾苦？难道当今的人世间，真的就没有一位像杜甫白居易一样的诗人了吗？回答是——有！现在我就给各位兄弟姐妹读读这位诗人的几首诗歌，他的这些诗歌虽然现出”口语化、世俗化、随意性“的语体特征，但是正是这些看似俗不可耐的叙述，让我们看到了一个不俗之人的优秀品质……”宝贝接下来用她略带南方口音的普通话，深情地朗诵了刀的《鸡叫头遍》，虽然诗中的文字有幽默有风趣有粗俗有嘲讽，但是没有一个同学能笑得出来，哪怕是一丝苦笑。宝贝朗诵完，老班长给宝贝要底稿，说要让服务生拿去按照到会的人数复印，发给大家纪念。他们这帮中文系的同学，都是四年朝夕相处无话不谈的死党，想当年他们在一起畅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