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他就点一点头,热情的请大使坐下。
尽管内心对未来有些恐惧,但此时颜惠庆内心却又带着一丝激动,这是挑战强者的激动,无论如何,一切都已经不可避免了,那么就……赌吧
“阁下……”
不待颜惠庆说话,齐默尔却打断了他的话,然后齐默尔开始从中德交往,德国对中国的友谊滔滔不绝地对大使讲起来……
“……当然,现在,我依然相信,中国和德国之间的友谊是可以经得起考验的”
齐默尔的话只让颜惠庆神情微窘,终于齐默尔住口了,已经经愿意再听那些刺耳话语的颜惠庆先打开文件包,然后拿起预先打印好的外交公函录,然后展开那份公函,首先向面前的齐默尔深深鞠一躬。
齐默尔也站起身,他看着对方的举动,从对方的动作之中,他心下的更加惶恐不安了,他突然意识到,此时颜大使的举动实在是……太过于正式,有这个必要吗?除非是……
“外交大臣阁下,鉴于《中德同盟条约》业已到期,我国国会至今未批准续约,中德友好之基础建立两国互信与和平之信念之上,现今德意志帝国断然以他国之理由,向和平之国家宣战,欲破坏欧洲与世界之和平,并虎视眈眈于亚洲,为世界和平、国家安全,中国国被迫采取“预防性”行动,对德意志帝国宣战……”
什么?宣战?
办公室内瞬间静了下来,两沉默了几秒钟。颜惠庆甚至可以听得见齐默尔沉重地喘着气。他的鼻尖上挂着一大滴汗珠。
这是可耻的背叛
尽管心下完全被怒火充斥着,但齐默尔终于还是控制住了自己的情绪,冷冷地外表很镇静地对这件事表示遗憾,表示它的责任完完全全在于中国。
“多么无耻的背叛啊你们,你们中国,将来要为这件事后悔的……”
齐默尔这样说。最后这一句话他是直盯着颜惠庆的眼臆说的。
而对着此时齐默尔的愤怒,想到之前自己还曾信誓旦旦的宣称中德友谊万古长青,而现在却……,于是便用颇为无奈的的口吻说道。
“阁下……这是来自帝都的决定……我……是不要这样做……我……可是……我相信,我们……”
“相信什么?”
齐默尔站起身,冷眼看着对方,此时心下完全是怒火的他完全忘记了,就在几十分钟之前,他还曾想象着,如何把中国变成德国的一个筹码,中国对俄国宣战是对德国有利的,中国赢得战争优势,甚至占领整个俄罗斯,对德国而言,同样也是有利的,因为……中国是一个随时可以抛弃的弃子,但是现在呢?
他和德国却不得不面对一个现实,德国……被中国人耍了
“请您相信,我国绝对无意卷入欧洲战争”
接着颜庆惠又认真的说道。
“陛下希望本大使向贵国转告,中华帝国无意卷入战争,目前所做之决定,完全是出自于维护亚太之和平,对欧洲派兵,并直接卷入欧洲战事,非中国之本意”
站在办公室内,齐默尔迟疑了一下,于是转身回到他的办公桌旁去,他首先看了一眼桌上的时间。
看着那时间,他知道,现在朝着世界上没有什么力量能够阻止这场战争,德国已经向俄罗斯宣战了,与颜惠庆表示的“中国的宣战”不同,德国即将以整个德国的力量去和两个大国甚至三个大国作战,尽管颜惠庆的言语并不可信,但是……德国能够赢得这场战争吗?
当齐默尔的心里冒出这个念头的时候,已经重新坐上汽车的颜惠庆却朝着后视镜看了一眼,他看到镜中的自己脸上都是汗水,潮湿的头发粘在额头上。
紧张?
不
更多的是对未来的恐惧,中国有可能赢得未来呢?有可能赌赢这一切吗?
心里思索着的时候,他朝着车窗外看去,此时菩提树下大街上已经出现了很多行人。有几分钟,他凝神望着那衔道。
“嗯,有俄国、法国作对手,甚至还有英国,德国即便是想赢,怕也不会很轻松吧……”
第18章团聚
第18章团聚
古老的大运河悠悠地向南流淌,和过去相比,现在的京航大运河更宽了,更深了。
站在水泥船的船头,盛四望着这大运河,他没有心思去打量这大运河的状观,更没有心情去赞叹这“帝国工程”的伟大,因为他清楚的知道,那些帝国工程的背后是什么,就是这眼前的大运河上,亦曾流过他的亲朋好友的汗水。
“哎大运河,毁了他隋朝,怎么就不毁了这中国”
盛四在心里长叹一声,对于中华帝国,他完全没有一丝的好感。
但在从山西的煤矿南返的这一路上,他却不得不承认一个事实,相比于旗人,汉人更善于治理国家,在他们的治理下,这个国家比过去更繁荣,甚至当他经过北平的时候,还看着那北平的繁华模样,他都以来自己去错了地方。
“京师让他娘的陈鬼子赶空了,都他**的成鬼城了咱们旗人怎么了,就是祖宗犯下了罪过,那也不能让咱们在这里当煤黑子啊”
尽管很少参与到周围的人偶尔的抱怨中,但在盛四看来,京师的旗人都被关进劳动营挖煤,那京师没有二十年的时间,肯定难见繁华,毕竟现在的国都在南京,京师,早变成北平了,甚至就连过去的皇家禁地——紫禁城,都变成了一座博物馆,甚至老百姓若是愿意,还能坐到龙椅上拍张照片。
真不真的,盛四没有闲情去确认,对于他来说,最重要的就是回家,回到家人的身边,从九年前在南京被逮捕,后来被送到山西煤矿挖煤,他已经九年没见过家人了。
一直以来,他都以为,或许这辈子都见不到她们了,可没曾想去年他们来信了,在旗的妇孺在前年第一批释放了出来,他们已经在扬州安家了。
从那一天起,他就渴望着回家,不过他在等释放,为了能早一天被释放,他努力的干活,拼命的干活,现在终于自由了,不过劳动营却只给他买到北平的火车票,至于剩下的,他得自己掏路费才行,为了省钱,他没有买火车票,而是经他人的介绍,搭大运河上的货船回家,只要沿途帮忙干活就行,不仅不要路费,甚至干过活还给一顿饭吃。
原本随着铁路筑通的大运河并没有没落,反而随着这种由铁丝网和水泥制成船只而日渐繁荣,大运河将江南的水乡、扬子江、淮河、黄河以及中国的北方联成一体,而正是这种水泥船,又把这些河网与中国的经济连为一体,尤其是去年,淮河入海工程的完工,大运河的拓宽加深之后,水运在中国的交通中占据了越来越大的份量。
淮河入海工程,在想到这个词的时候,盛四的脑海中禁不住浮现出在劳动营中听到的事情,淮河入海工程、宝成铁路、川汉铁路、成昆铁路、海南岛橡胶园、山西的煤矿、陕北的绿化,这一个个被视为中华帝国辉煌业绩成就的背后却是一堆堆的白骨。
数百万在光复时期被处于“强制劳动”的像他这样的殖民者和汉奸,用数十万条生命作为代价,展现了中华帝国的工业上、经济上的成就,当初身处劳动营中,他以为这辈子要么是在劳动营累死,要么是碰着矿难被砸死,从来没想过会有自由的一天。
以劳动换取自由,对于他来说只是一个梦想,在矿中,他见过太多的人,因为不相信会有自由的一天,而选择自杀,但最终一切都改变了
劳动换取自由,从遥不可及的梦想变成了现实。
两年前,一位勇敢的记者在报纸将强制劳动营的内幕揭露之后,举国一片哗然,人们没想到在在全国尽然还有数百万人被关押着,每天从事12个小时甚至更长时间的最危险的、最累的劳动,而且,在劳动营中,没有人把他当人看,任何一名看守都可以殴打他们,甚至枪杀他们。
最终,面对外界的指责内务部部长被迫引咎辞职,数月后,在部分国会议员提交议案下,接受了七年强制劳动的人们,终于实现了强制劳动的最终目的。
“劳动换取自由”
他们用自己的劳动和牺牲,换取了中国的水路交通网,换取了……,最终,他们赢得了自由。
“自由是有代价的”
盛四不禁长叹一声,劳动了九年,终于换取了自由,离开煤矿时,九年拼命干活得到的回报就是自由与90元“工资”,这就是……
“哎,其实吧,我说,你们那……”
吸着烟袋锅子,老胡头,这艘船的船主,瞧着身旁这位“通古斯人”的一眼,他曾看过他的证件,和其它人不同,他们拿的是内务部发的“证件”。
两年前,下议院讨论如何对待那些旗人的时候,曾引起过一番争论,最后通过表决,他们依然不是“中国人”,自然不能享有中国人的各种权益,如果不是俄国拒绝的话,那些国会议员,还真想把他们送到他们的老家,不过俄国人没同意。
最后出于人道主义考虑,国会同意由内务部发给他们的“居民身份证”,这和帝国公民身份证有着本质上的不同,作为居民,他们只是“暂居”在中国,他们不享有任何公民、国民权力。
不过在内心里老胡头倒是觉得这些人挺不容易的,都是多少年的事情了,现在……
“照我说,你们应该想法子,看看怎么样能让咱中国接纳你们,原谅你们,干活,没错,你们是干了几年的活,可老百姓想的是什么,你们可杀死俺们几千万人那人,这个罪啊……难赎”
摇着头,言语间,老胡头的语气中倒是没有一丝恨意,若是那小孙子提着这事,一准牙根子咬死,满面都是怒色,恨不得食通古斯人的肉,幸好在学校里没有通古斯人,要不然那……
“赎罪……”
念叨着这个词,盛四无奈的摇摇头,
“你们连接纳都不接纳我们,我们拿什么去赎罪?”
想到在饭店里说话时,自己把“六”念成了“六”,而不是“路”,结果差点没被人乱棍轰出去,怎么去赎罪?
“得了,别扯什么接纳不接纳的了,你这话,在我这说说,没事,可若是在外边啊……”
吐口烟,老胡头望着那运河,听着耳边的柴油机的轰鸣声。
“没准就让人一枪打死了,打死通古斯人……”
眼皮微微一抬。
“顶多判六年,有的地方,培审团甚至还判过无罪的案子”
说罢,老胡头便不再言语了,行了几十年的船,什么事他都见过,什么事也都听说过,对这种事,自然也就见怪不怪了,没办法,谁让老百姓心里憋着股火那。
“好了,不扯这些了,这船快到扬州了,听俺一句话,老老实实过你的安稳日子,至于过去的事……就过去吧”
过去,能过得去吗?
盛四不知道,他望着那越来越近的扬州城,这会他的脑海中尽是多年未见的家人,她们,她们怎么样了?
在码头上和老胡头等人告别之后,背着简单的行李,盛四便朝着扬州城走去,在接近城门的时候,他却看到一个高大的汉白玉牌坊。
“忠义牌坊?”
望着那牌坊,盛四并不觉得陌生,在很多城市都有这种牌坊,这都是在汉人夺鼎之后,由那个汉人皇帝下旨赐建的,再看着上面书写的“诚心报国”,这是那位皇帝赐予扬州民众的,走近了,却看到牌坊右侧却有一面书墙。
“扬州十日记:己酉夏四月十四日,督镇史可法……行过一沟一池,堆尸贮积,手足相枕,血入水碧赭,化为五色,塘为之平。至一宅,乃廷尉永言姚公居也,从其后门直入,屋宇深邃,处处皆有积尸……”
看着那书墙上的字字句句,盛四只觉得眼前昏黑,望着这繁华喧阗的扬州,在他的眼前似乎浮现出扬州十日之屠的惨状,这繁华的扬州城下似乎有无数冤魂,似乎要从地下涌出向他索魂一般。
失魂落魄的离开城市,此时盛四却只有一个念头,离开,无论如何都要离开扬州,绝,绝不能住在这。
终于,几经询问后,他走进了一个巷道,走到一个简陋的院门前,木门未关,看着院内,他整个人都定住了,在院子里,他看到正在那给炉子妇人,那是……婉如,没错,就是她
就在他欲说话时,一个穿着着黑衣的少年突然从闯进了院子。
“阿娘,阿娘,宣战了,宣战了,中国向德国宣战了,要打仗了”
冲进院子的少年先喝了一口凉茶,喝茶时他并没看到站起身的娘看着院门,整个人都愣在那里了。
“阿娘,我要当兵,我当兵,当上了兵我就能从居民转国民了,我要去赎咱们犯的罪……”
站在炉边的女人全未听到儿子的话,她只是望着门外,望着门外的那个男人。
“四,四哥……快,阿朴,快给你爹请安”
婉如连忙拉过儿子,急声说道。
“爹……”
望着那看起来甚至从五十岁的人还显老的人,盛朴全不相信自己眼睛,这是记忆中的爹爹吗?
望着婉如,再看着那已经十六岁的少年,盛四只觉眼前一热,但却强忍住泪。
“改,改名了……”
傻应两声,似又想起什么一样。
“阿,阿朴,你说啥,啥宣战了”
第19章外交
第19章外交
“皇帝陛下对德国宣战”
一道惊雷似的消息在全国上下传播着,报纸上、号外上。
在南方自治区进行热带雨林的陆战队第一师已经启程前往德属东非以及德属新几内亚,以巩固战果。
开疆一百二十万平方公里
但相比于这个震惊,人们更大的震惊却是……无论是贵族院或是下议院,从未就参战问题作出过任何实质性的表决,更没有就对德宣战问题作过表决。
宣战书是外交部递交的,宣战书是内阁签署、陛下授印的。
这才是真正的震惊
中国突然对德宣战,不仅震惊了中国人,同样也震惊了世界,尤其是动作之快,更远超过世人的想象。
“这是绝不可以接受的”
面对着梁敦彦,朱尔典大声抗议道。
中国在德属东非和德属新几内战的的军事行动,远远超过英国可以接受的范围,尽管英国曾试图争取过中国对德宣战,但现在,中国的举动却已经经威胁到英国的利益。
可以说,现在面对中国人采取的军事行动,伦敦甚至已经产生了恐慌情绪,中国占领德属东非,不仅意味着中国海军获得了在印度洋的立足点,同样也意味着中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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