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名军曹在旁边接腔说道,从朝鲜调来的部队同国内的新建特设师团不同,他们中的不少人都曾在中国和中国军队打过仗。
“你们只要记住一点就行了,无论中国人拥有再多的大炮,再多的机枪,可他们的血和你们一样,都是红的,被子弹击中了都会流血”
一阵凉风把小泉西村吹醒。八时二十五分,响起出发的军号,八艘日本海军硕果仅存驱逐舰以两艘并排的队形用十海里的时速朝东南方向驶出。在船舱底,机声震耳,热得令人窒息,西野只好回到甲板上。一登上甲板,他就差点被海风吹倒。今天是天是阴天,是渡过海峡的最好时机。
海水阵阵打上甲板,西野无奈,又返回舱内。他听见一个军官在对一群士兵说,他们将在深夜前几小时到香川,一名军曹开始检查士兵的救生衣。
“不需要担心中国人的飞机,今天天气很恶劣,他们根本没办法起飞”
小泉西村高兴地说道,他很喜欢飞机,也知道飞机在这种条件下,根本就没办法起飞,或许那些顶多只能投小炸弹和用机枪扫射地面的飞机根本没办法击沉万吨巨轮,可是却能够将他们的动向通知中国军队。
如果那样话,会发生什么情况,就不是人们能预料的了。在白天,水兵们不断地要陆军士兵们为在南海被中国海军屠杀的战友们报仇,而这些陆军的士兵们则保证一定会“把清国奴一个不剩地消灭掉”。
晚饭后,水手们喝啤酒和苹果酒,抽烟吃糖。
“海上我们负责!”
一个喝醉了的水兵高喊,“岛上你们负责。行吗?祝武运长久”
说完,便和周围的士兵一一握手。
有个陆军的士兵给了一个水兵半包捏揉得不象样子的香烟,并说,
“如果我们能活着再见面,咱们就抽烟庆祝。”
另外两人交换了剪下的指甲。
“我要是死了,就把它交给我儿子,”陆军士兵说,
“这个男孩只有两岁。”
“这是我母亲的名字和地址”,
水兵说。
未来,未来会是什么样子,每个人都不敢去想,他们甚至都不敢想眼前,但每一个人都知道,一但四国被中国人完全占领会发生什么。
八艘护航的小驱逐舰猛烈地颠摇着在黑暗中全速前进。它们的航迹犹如无穷无尽的烟花,终于在半夜时分,船队靠近了香川市,为了防止在香川陷落之后,香川港为中国人所用,在中国军队还未接近香川的时候,码头便进行了爆破,同时也沉入了船只。
港口的被破坏使得增援香川的部队,不可能靠港下船,只能使用汽艇和舢板上岸,汽艇和舢板被放下水面,士兵们无声无息地上了小艇,随后汽艇拉着小艇或由士兵们划着小艇朝着香川市西的鱼见台海滩划去。
小泉西村上了小艇后,除了听见别人上船的轻轻脚步声外,什么也没听见。他的小艇在沙滩上搁浅,他笨拙地从船侧爬出来,接着浪潮把他推向岸上,此时在他的身边不断的传来大家的说话话和浪潮的哗哗声。
他踉踉跄跄地走上沙滩。他看了看表,八点十分,鱼见台所在山下在长长的海岸上,士兵们在不断的跳入海滩,然后开始列队。
“多美的星夜呀”
他身旁的一个士兵冲着远处的夜空说道。
“是啊”
小泉西村点点头,可这时那个士兵却发出一声叹息。
“这也许是我最后一次看到星星了”
一言未发的小泉西村,朝着香川市的方向走去,他知道在未来的几天内,这里或许将会决定日本的命运。
突然一个声音使他停了下来;
“你是哪个单位的?”
他瞥见一个黑影,这个黑影原来是穿着各种服装的日军士兵,是国民挺身队,他们的手中大都是各种各样的冷兵器,只有可怜的几杆老式步枪。
在本州很多人都指责四国的民众太过于无能,但看着这些人,小泉西村知道,仅仅依靠这种国民挺身队,他们根本不可能击退中国军队。
“见到你们,我很高兴,”
其中一个只有十六七的士兵说道。
“你们来了就好了,现在我们这里有一万人,可是我们却只有了一千支步枪,还有很多是幕府时代的武器。”
接着他指着西南方地说道。
“可是中国人,他们却有各种各样的武器,还有重炮,泽村支队前几天在乌山伏击过一支中国军队,可能只有一个中队,可泽村中队的人都死了,一个也没有活下来,中国人的枪,可以……”
少年用声音比划着。
“哒哒哒……可以连续不断的打对了,你们给我们带武器了吗?”
面对少年的话语,小泉西村非常无奈的说道。
“我不是军人或许带了吧”
带了吗?当然,部队来打仗肯定带武器,但肯定没有给国民挺身队装备武器,现在连新建师团都没有武器,更何况是他们。
站在海滩上的桥本是清向着东京的方向敬礼告别,这或许是自己最后一次向东京行礼了,随后他便命令部队进城,是时候准备战斗了
而跟着部队进入鱼见台的小泉西村停了下来,上了山的士兵们席地而坐,试图在这树木中睡一觉,可小泉西村怎么也睡不着,隐约的他总感觉,战斗似乎开始了,远处不断的传来炮声。
“难道是在打雷?”
小泉西村在心里这么想着,他朝着香川市的方向看去,此时香川完全笼罩在夜幕之中,没有一丝的灯火,而看着陷入黑暗中的香川,小泉却在沉默一会后开口说道。
“今天,这里将决定整个日本的存亡”
小泉在心里感叹一声,他不知道香川能守多长时间,但他却知道,现在,已经到了决定日本命运的一刻了。
突然就在此时,一阵急促的炮声打断的他的思绪,他朝着炮声传来的方向看去,只看到一阵连绵不绝的爆焰在香川市西南附近腾起。
“中国人到了”
山脚下,右肘托于冲锋枪的枪身上,跟在营长的身后,危泽看着身边的战友们,那一张张黝黑的面孔中没有一丝的紧张,甚至未流露出任何情绪,只有军人的坚毅。
“好了,兄弟们”
来回在兄弟们面前走动两圈之后,赵刚站在那看着营里的兄弟,在四国山地行军数百公里,阵亡十六、重伤二十三,累计减员五十七人,差不多等于减员7,还好
“现在,只要我们打下这座山”
赵刚手指着远处的一座小山,那是四国山地的余脉,是通往香川的最后一道障碍,只要打下那里,就可以攻入香川,只要打下香川,近卫军就算是占领了半个四国,也许不要一个月,就可以完全占领四国岛。
“我们就能进攻香川市,至于香川的重要性,我也不需要重复了,现在我只有一点要告诉大家”
直视着面前的兄弟们,赵刚的神情一肃。
“此时,中华帝国的未来都系于你我之手,吾辈值此时代,自应行忠君报国,奋勇杀敌之举,望各位不负帝国之重望”
重重垂首,赵刚向面前的兄弟们深鞠一躬。
而持枪立正的官兵,同时哗的一声,将右手持着步枪、机枪向右一展手臂,鞠躬还礼。没有任何豪情壮语,有的只是军人特有的沉默寡言,与军人特有的承诺。
就此时炮声响了起来,头顶着钢盔的军人们默默的提着武器开始朝着进军地点集结,没有人发出任何声响,只有军靴踩地时的声响,此时阻挡在他们面前的山上完全被炮焰所笼罩着,野炮、山炮、迫击炮都朝着这座小山发射着炮弹,天空被炮弹爆炸引起的熊熊烈火映得通红。
手中拿着望镜远,赵刚的一条脚跪在地上,左手拄着军刀,目不转睛的盯着远方的敌人阵地,仅仅只是看着在炮焰中被映亮的敌军防御阵地,赵刚忍不住在心里嘀咕了一句。
“碰到强敌了”
山上隐约可见交错的战壕,那战壕并不是之前碰到的日军挖出的“水渠”,而是锯齿型的战壕,这显然是一股精锐,至少他们的军官经验非常丰富,这种锯齿型战壕是近卫军在东北创造的,没想到在这里碰上了。
“第二轮火力打击开始后,全营按计划突击,危军士长,你跟着我”
在下达命令的时候,赵刚的声音并不大,不过脸上仍然带着习惯性的微笑。
“怎么样,咱们今天怕是要啃硬骨头了”
“牙口好,再硬也能啃得动”
危泽平静的应了一些,此时在他的身边,轻机枪射手把机枪架在石块上,弓着身子,脸颊紧紧的贴着冰冷的枪托。
就在这时,第二轮炮击开始了赵刚抽出了西式的军刀,“吱”刀出鞘时发出轻微的声响,号手连忙将军号贴在嘴唇边,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长官,这时赵刚将军刀置于肩边,在第二轮炮击开始的瞬间,他的手臂猛的向前向上一举,呈四十五度角直指夜空。
军号的号响同时响起,瞬间,哨声响了起来
第212章矛盾(新书发布了,欢迎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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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攻致胜之道唯一有进攻”
天空下着雨,春雨使得天气突然变得特别冷,天地间都是灰蒙蒙的一片。
激战的战斗从凌晨开始,暴雨复加天冷,战斗打的非常辛苦,仰攻的士兵们无数次摔倒在山坡上,浑身尽是泥污,军装被雨水打湿,冰冷的雨水、湿淋淋的军装使得每一个人都冻的浑身颤抖,嘴唇乌紫,可即便如此,他们仍然一声不响的随着哨声响起发起进攻,一声不响的战斗着。
守卫山丘的日军第76联队在山坡上修建了六道防线,当进攻部队在破晓时分攻克第一道防线后,一场大雨便下了下来,不过是半个钟头的功夫,堑壕就像小河一样满是雨水,士兵们的腰身以上都泡在泥水中,而在他们的身边,手榴弹、炮弹不断的爆炸。
机枪射手瞄准着数址米外的日军防线挥酒着子弹,此时炮声和机枪的射击都都失去了昔日的清脆,在倾盆大雨中显得那么沉闷,沉闷的何止是枪炮声,窝在泥沟里的官兵们同样显得很是沉闷。
“你大爷的……”
骂了一句,危泽擦了一下脸上的雨水,一双眼睛死死的盯着不断炸出焰团的日军防线,山上打下来的子弹几乎贴着他的身子飞过,子弹的呼啸声只是让他皱下眉头,然后又擦了一下脸上的雨水。
仗打成现在这个样子,使得赵刚第一个生起了气来,和其它人一样,他一次又一次的擦拭着从额头上流到鼻尖的雨水,而嘴边却在不停的念叨着。
“哎,这鬼天气”
瞧着那差不多有五十度的山坡,再看着天空中降下的雨水,赵刚清楚的知道,这该死的雨阻断了他们的进攻,在这种气候和战场环境下,最稳妥的办法是的防御,而不是进攻,可看着身旁一张张烦燥的面庞,他知道,必须要进攻。
所有人都清楚的知道,这样死气沉沉的互相对射下去,到什么时候也不能解决问题,如果不进攻的话,大家伙就只能呆在壕沟中让雨水浸泡着,不用去想,任何人都明白,这对士兵将是何等的痛苦,明天的战斗力将会因此受到严重的影响。
“进攻”
赵刚自言自语着。
“除了进攻,看来真没办法了”
咬着牙,赵刚朝着身旁的危泽看去,此时他的脸上也尽是焦虑之色,连这个老兵都是这样,更何况是其它人。
终于,赵刚做出了决定,他死死的盯着前方约八十米外的日本防线,只需要一个冲锋
“进攻”
声音响起的同时,他大叫一声一手提着冲锋枪一手扒着泥土从壕沟中站了起来,举着冲锋枪下达的冲锋的命令,同时第一个冲了出去。
军官带头的表率作用,这会得到了充分的体现。
赵刚刚一冲出去,全营的士兵立即像撒开大网一样,直捣敌人的阵地,赵刚在前面冲锋,危泽则紧紧的跟在他的身边,而在他们的两翼是跳出战壕的士兵,他们一声不响的迅速跟了上去,左右两翼的士兵们则在军官们的指挥下,同营长率领的一连保持着相应的距离。
在距离敌人阵地约50米的距离,进攻士兵便狠狠的甩出了手榴弹,在进攻开始的时候,他们的手榴弹便握于右手,小拇指扣着拉火环,之前的冲锋枪就像是助跑一样,在还有三十米距离的时候,他们甩出了手榴弹,不少手榴弹直接落入敌军的战壕炸飞一些日本兵,而也有少数的手榴弹滚了下来,在进攻部队中间爆炸。
可即便如此整个步兵营以排山倒海的之势冲入了敌人的阵地,冲锋枪、机枪第一时间朝着战壕内的日军扫射着,在冲锋枪手和机枪手挥洒完一匣子弹后,端着步枪的步枪兵立即跳入战壕,用刺刀击杀着残存的日本兵。
“一个冲锋”
战斗比赵刚想象的结束的更快,不过他的脸上却没有任何笑容,因为在冲锋的时候,他看到身旁不少战友倒下了,有的人被绊倒了,有的人被子弹击中了。
“阵亡42、57人负伤……”
作为军士长,在这一场冲锋结束之后,危泽冲着营长汇报着,夺下这两道战壕,付出了了近百五人的代价。
“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再过半个钟头,咱们就可以撤下去了”
赵刚摇着头,看着正在向第三道防线溃逃的日军,在机枪的追击下,不时有人被打翻在地。
雨一停,士兵们到处点火烤衣服,围着火堆横七竖八的躺在地上睡觉,稍事休息后,第三营活下来的士兵们列队向阵亡的战友遗体告别,赵刚亲自在柴堆上点着火,在随军僧的咒文下,看着战友们的遗体随着烈焰化为骨灰,最后,大熄灭之后,便又用刺刀将骨灰击碎,然后装进战友遗留下的饭盒内,士兵们也学着营长的模样,分别把平时与自己亲近的战友的骨灰装进战友遗留的饭盒内,然后用白布包扎好,再把盒子吊在自己的脖子上。
当夜幕再一次降临的时候,他们在充当灵堂的一间屋内,把骨灰盒摆在一层搁板上,士兵们用不知道从那弄来的菜籽油,用纱布搓成灯绳,点起了长明灯,然后又用纸烟当起了香火。
按照近卫军的葬礼规定,阵亡骨灰会在战地灵堂的供奉三天,而在这三天之中,随军僧每天都会念上几个小时的咒文,以超度士兵的亡魂。
随军僧的咒文声在空气中传播着,而在灵堂外,持枪守灵的士兵们表情显得很是凝重,而远处休整的官兵们,神情中同样带着一丝悲意,今天,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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