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默然摆出一副你不明白的表情,为了能够直逼日本的“死穴”,为中国退出战争创造契机,必须要进攻朝鲜,同时诱使俄罗斯进攻朝鲜,这就不能让俄国海军败的那么快,要争取时间,就必须要向他们提供军港,用清理军舰争取时间,参谋部已经就此达成了共识,可即便是达成了共识,向来秉持着绝不做亏本生意的陈默然,自然不会放过趁着这个机会,收回一些权益,比如说治外法权。
面对陈默然提出的问题,米克洛夫中将无奈的看了眼米哈伊尔亲王,而亲王本人在犹豫了一会后。
“晤,皇帝陛下我想,俄罗斯帝国在盟友的国土内享有治外法权是并不恰当的”
在来到中国的时候,他的兄长已经给了他极大的权力“不惜一切,让该死的中国开放他们的军港和船坞”,没有必要在这个问题上进行太多的争持,相比于在华的治外法权,第二太平洋舰队在未来海战中的胜负,却直接关系到俄罗斯帝国的命运。
“同时,作为盟友,俄罗斯帝国愿意在任何时候,帮助中国废除各国在华治外法权,皇帝陛下,这是一个国家对另一个友好盟国的承诺”
不等陈默然再废口舌,米哈伊尔便主动作出了让步,在作出让步的同时,又摆出了一番漂亮话来,而他的让步换来是陈默然满面的笑容,他站起来,举起一只手,请大家都留在自己的座位上。然后他在新疆生产的哈萨克地毯上静悄悄地走了几步,然后,他又站在地毯上,用极为平静地、用使人和解的口气说道。
“亲王殿下说得很好,这是为了两国的友谊,这应该是盟国与盟国之间的相互合作,尽管我们将承担很大的风险。但是所有这些细枝末节都留给官员和专家们去研究吧。如果我们的共同敌人能够挑唆中国和俄国为了一些纯属技术性问题吵架,例如从俄国的舰队使用中国的军港清理一类的问题,他们就会轻易取得战争的胜利……”
他轻蔑地把手一挥,重新在地毯上走了几步后,然后直视着米哈伊尔,开始慢慢的把释放出了自己的诱饵。
“现在,对于俄罗斯来说,能否赢得海战直接关系到这场战争的胜利,而为了彻底斩断日本人染指大陆的梦想,我国正准备进行发动一场全新的战役,从而彻底毁灭日本人的梦想”
陈默然的话让米哈伊尔稍一惊讶,在他面露诧异之色时,陈默然倒是彼为得意的继续说道。
“对于日本而言,朝鲜是他们染指大陆的第一步,所以,我们准备进攻朝鲜,现在日军在朝鲜只有两个预备师团,而且还被布属在图门江一线,只要我们愿意,随时可以占领朝鲜,一但占领朝鲜,不仅可以斩断其染指大陆的梦想,甚至……先生们”
陈默然的脸上得意之色更浓了,如果这间会客厅内有一副地图的话,或许他会走到地图前向自己的客人们解释着一切。
“占领朝鲜之后,我们甚至可以威胁到整个日本,到那时,中国和日本之间形势就将发生根本性的逆转,在未来的几十年内,日本将不得不日夜面对来自中国的威胁而且在朝鲜半岛还有大量的港口可供我国作为北方舰队的基地”
在陈默然说话的时候,米克洛夫中将却是在观察着这位得意洋洋的陛下,尽管他并不喜欢这位东方皇帝靠着投机取巧的方式,在日俄两国都筋疲力尽之时,赢得了战场上的优势,但他却不得不承认,就像一个月前,他发现了卷入战争的最佳时机一样,现在他又发现了一个机会,米克洛夫中将朝着米哈伊尔亲王看了一眼,发现他似乎也在思索着什么,难道说亲王殿下也在考虑着同样一件事?
“皇帝陛下,不知可否透露贵军何时向朝鲜日军发起进攻”
米克洛夫中将的反问让陈默然在心下暗笑一声,上钩了,先前的那番话与其说是在“表露自己的野心”,到不如说是在煽动这些俄国人的野心,俄罗斯对不冻港的渴望远超过世界上任何一个国家。
这场战争结束之后,俄罗斯帝国只在太平洋只剩下一个海参崴这么一个港口,而且还是冻港,一年有至少四个月无法使用,无论是作为商港或是军港,都不能满足俄国的需要,在日俄战争前,太平洋舰队的主力为何会在旅顺那么一个小小的军港内?原因就是因为海参崴港遭冰封,使得他们不得不在极为危险的时候,将舰队主力泊于旅顺。
从日俄战争爆发至今,俄国人几乎就未曾取得陆战的胜利,所谓的俄罗斯的荣誉已经被其陆军拙劣的表现丢的一干二净,陆军的失败又是俄国国内叛乱的诱因之一,对于俄国上层来说,他们需要一场胜利来挽回颓废的民心。
不冻港、战役胜利,对于俄国人而言,这是他们无法拒绝诱,而自己所需要的就是把这个诱惑摆到他们的面前,然后把他们哄到朝鲜,嗯……就像是在另一个时空中,一个俄国人曾做的事情一样。
“我想现在近卫军已经越过了鸭绿江”
陈默然微微一笑,然后站起身,整个人的神情随之亢奋起来。
“现在,朝鲜只有几万日军,而且都是三期动员部队,我只需要轻轻用自己的手指一弹,日本在朝鲜的统治就会土崩瓦解,到那时……”
唇角一扬,陈默然刻意摆出一副的意筹志满之色。
而米哈伊尔亲王看到这位陛下的神情时,他感觉自己的心脏不自主的狂跳起来,这位陛下看到了扩张的机会,可这个机会又未尝不是摆到了俄罗斯的面前。
满洲军已经有二十万人根据两国协议撤出了满洲,在滨海总督区集结待命,日军在朝部队主力沿图门江分布,如果中国人侵入朝鲜的话,为阻挡中国人,他们势必会将图门江的部队调离,到那时朝鲜的大门无疑将向俄罗斯敞开。
和米克洛夫中将换了一个眼神后,米哈伊尔亲王站起身,朝着陈默然轻鞠一躬。
“祝陛下早日取得胜利”
第63章江畔(求定阅!)
第63章江畔(求定阅!)
凌晨…多钟,新民火车站的月台上亮起了灯光,一辆辆卡车沿着轨道停在火车站附近的田地中,卡车、汽车一辆接着一辆,足在上千辆之多。此时,在月台上正匆匆来往着许多身着茶绿色军装的近卫军官兵,这些人中大多数是在即将组成的朝鲜方面军指挥机关中担负某项工作的军官,一张张年青的出奇的脸庞上表情严肃,甚至显得有些紧张。
后勤军官们正在附近清点人员和各种物资,上上下下地向车队里调派着电台、行李、武器装备以及其它物资。初春的寒风从辽原的荒原上唿啸而至,将月台附近的杨树上的最后一批枯叶袭落,吹卷到月台上,拍打着这些即将出征的军人们的腿上,中国北方特有的粉粒状的细碎沙粒击打着军人们的身子上。
然而这些在最近半个月内被仓促召集起来的军人们,似乎并没有感到东北初春凌晨的寒冷,紧张和匆忙使他们又像上紧发条的机器一般,重新投入一场新一轮的战争,重新开战之后,尽管在主战场上中日两军根本没有发生大规模冲突,但是在奉天至安东、辽阳至营口一线,却爆发多次激战,每一战近卫军都调动至少三倍于敌的兵力,迅速攻占由日军控制城镇、交通隘口,而现在随着他们的集结,每一个人都明白,战火即将重燃。
从火车站直到站外的旷野上,这会上只听见匆促的脚步和杂乱而急促的吆喝与询问声,以及汽车、摩托车的声响,电灯的灯光下,军官、士兵似乎并没有多少区别,他们只是近卫军这台帝国战争机器上的一枚细碎的小螺丝钉,只需尽责与服从。
这是西元1905年炎黄4603年4月21日的凌晨。
当火车站和旷野上的紧张忙乱差不多就绪的时候,军人们也都按规定的位置登了那一辆辆卡车或是轿车的时候。这时,月台上昏黄的灯光显得有些发白发淡了——东边天际已泛起最初的晨曦,依带着冷意的寒风依然唿哨着,在变得空旷的月台上打着旋儿。
这时候,几辆汽车鱼贯驶出火车站,在火车站附近的旷野上停下。从第一辆车上走一个身材魁梧的人,他就是刚刚被任命为朝鲜方面军司令官的蓝天蔚。
穿着一身茶绿色军装的蓝天蔚这会显得有些意气风发,腰间的佩剑上镏金银的花饰在车灯下映着光采,胸前仅佩带着光复纪念勋章、一等云摩勋章,虽是面上带着些意气风发之色,可他的心里也是一种七上八下的吊着十五桶水的心态,他知道这一战是什么,是中国军队再一次跨出国门作战,他可以想象明天,当新闻通告发布之后,举国民众会用什么样的期待看待着这支由八个师组成的“远征军”。
几名军部参谋官上前向蓝天蔚报告。所有的人员、装备、器材和车辆均已上了车。
“电台呢?”
蓝天蔚急问了一句话,对于军司令部来说,最重要的就是通讯器材,军司令部必须要保持和参谋部以及从师到团的无线电通讯,如果是进行防御作战,还必须要将电话连接到步兵连,通讯第一,这是近卫军最基本的作战守则。
“十二部电台分别装上十二部通讯车。”
立即有一名年青的参谋官答道。
年青或许正是这支军队最大的特点,士兵平均年龄20。35岁,军官平均年龄18。7岁,这或许是人类历史上最年青的一支军队,尤其是他的军官,军官的平均年龄小于士兵的平均年龄,或许在人类历史上,也只有此时中华帝国近卫军了。
“能立即开展工作吗?”
蓝天蔚又是问了一句,直到现在,他从没有指挥大兵团作战的经验,所有的一切只能按照条令来,战斗条令的要求是“指挥部必须保持时刻通讯畅通”。
“没问题,挑的都是有经验的老兵,电台也是最新的德国电台,配件充足,保障通讯完全没有问题”
“主任,天蔚真不知道如何说这个谢字”
蓝天蔚转身向从别一辆车上走下来的肖炘韧说道,无论是言语或是神态都带着十足的恭敬之意,虽说他并不是黄埔军校出身,但却按照黄埔生的习惯称肖炘韧为主任,而他同样明白,这次自己之所以能出任朝鲜军司令官一职,均系面前的这位主任一力推荐。
“谢什么谢啊只要能打赢就行”
肖炘韧摇了摇头,然后双盯着蓝天蔚。
“季豪,我这边是一切为了前线。只要你那边需要,有人出人,有物出物。”
肖炘韧在说出这番话时,到是没有一丝的做作,为了编成朝鲜军,他用第一军的四个师,换下了原计划配给朝鲜军四个师,甚至还和第二军协商,由第二军调换两个师给朝鲜军,最终的朝鲜军虽是新军,但所有的六个师,却无一不是经过战场考验,满员满装的精锐师。
“陛下,在看着你”
最后,肖炘韧又语重心常长的叮嘱一句,虽说“近卫军黄埔化”是他提出来的,但他并不介意在部队中任用非黄埔军官,
作战部队的黄埔、参谋部的陆士,在外界看来这是“排斥异己”,但实际上,提出这个建议的肖炘韧却知道,排斥异己是一方面,另一方面是黄埔的短训军官,根本无法担负参谋部之责,他们可以在战场上成长,但却不能在参谋部制定错误的军令,造成战斗部队的牺牲,所以他一直都坚持着“最优秀的军官去参谋部”。
但是需要的时候,他却又会建议将那些军官调到参谋部,派往基层部队。蓝天蔚、吴禄贞、张绍曾这“士官三杰”都是在他的举荐下出任部队主官,而现在蓝天蔚这个调查局里挂着号的“共和派同情分子”,却又被任命为一军司令官。
只有肖炘韧知道,在说服陛下的过程中,自己费了多大的劲。
“请主任放心,天蔚定不负陛下重托”
蓝天蔚猛的立正朝着肖炘韧行了一个军礼。
“那好,上车,立即出发”
肖炘韧点点头,把手一挥,作出请势。
“祝……凯旋”
车队开动的时候,蓝天蔚又看了一眼面前的主任,最后补充了一句。
“请主任放心,天蔚知道肩头之责”
肖炘韧只是笑着向他招手,然后点了点头,说了一句。
“记住责任就好,你只要知道,军人就是军人,我们是保家卫国,尽职尽责就行好好打你的仗打赢了,你就是国家和民族的功臣,若是……”
他没有继续说下去,而蓝天蔚知道主任要说的话中的意思,若是他败了,到时恐怕不单是他本人需要以命谢罪,甚至整个国家都将因为他的失败付出代价,中国败不起
随即,车车轰鸣声开始急促,车站建筑物一一从窗前退后。这时候,沈阳市区的人们还在凌晨香甜的睡梦中,居民住宅区灯光很少,屋影幢幢,几盏街灯泛着淡淡的晕光。军列开出沈阳,穿行在东北平原上,奔向鸭绿江边的重镇安东。
在汽车车行进中,看着车队扬起的尘土,蓝天蔚稍稍回顾了一下过去一段时间发生的事情,所感到只是一种从未有过的仓促上阵,种种必须办的事纷至沓来,让他应接不暇,但是更多的却是……七上八下的忐忑不安。
因为曾参加光复会,后又在参谋部任职的原因,使得他明白一点,对中华帝国而言,则先有军队,然后才有的国家,只有军队保持稳定的状态,国家的前途才能得到保障。而军队的政治信条就是“秩序”,主动性和创造精神都必须服从于政治领袖,因此近卫军必须是一支节制的、专业化的、远离政治的军队。
在国体大选前,所有曾加入光复会的军人,都必须要做出选择,在从军和从政之间做出选择,要么脱掉军装做一名政客,要么穿上军装作一名职业军人,而从此之后,只作为国家的盾与剑,彻底放弃个人的政治信仰。
尽管内心倾向于的共和派,但在国体大选结束后,为履行军人的忠诚,他依然宣誓效忠陛下,效忠帝国,而曾经发表的支持共和体制的言论,却使他曾以为自己的前途,或许会就此终结,但这一次陛下出人意料的点了他的将,除去忐忑不安外,更多的还有一种士为知已者死的感觉。
“效忠陛下”
在任命书下达的当天,蓝天蔚第一次将皇帝画像挂在了南京家中的客厅里,随后便乘军列直抵新民,住到了新民第一军司令部内。连日来,他不断的与主任一动研究朝鲜地区的敌军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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