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是战争需要他(求定阅!)
第51章是战争需要他(求定阅!)
直到最后一分钟,范锐都还是不相信,他在从上海到了淮南之后,不过是只工作了半个月,竟然又被公司派到了上海,他在知道这个决定的时候,出现在他面前的除了公司人事科科长,还有一名陆军军官,那名陆军军官只是朝他敬了个军礼,然后从公文包中取出一份文件。
“兹根据国防特别征召法案,特授予淮南化工公司一级技术员范锐,近卫陆军中尉军衔,兹委任即时生效……”
接下来再是什么,他就记不清了,他只知道,那份征召令下到他的手里,他就从一个普通的技术员,变成了一名陆军中尉,随后接他和另外几名同样“换上军装”的技术员的汽就到了楼下,每个人只有半小时的时间,收拾行李,军令严苛世人皆知。
而也就是从八十天前,接到那个命令之后,他就来到了位于上海的天祥化工公司,不过他和同事们一样,都不需要穿军装,天祥化工公司早在日本学习化工时,范锐即有所耳闻,这是中国第一家精制盐公司,同样属于产业公司的子公司。
西方发达国家已明确规定,氯化钠含量不足85%的盐不许用来喂养牲畜;可中国许多地方仍用氯化钠含量不足50%的盐供人食用,结果被西方国家讥笑,说中国人是“食土民族”
随着国内的工业发展,工业、农业都需要精盐以及相当盐化产业,这样如此严酷的现实,早在浦东开发区创办之前,产业公司即收购多处海滩盐场,于工业区内创建天祥化工公司,到民族起义后,公司生产出的精盐迅速取占领了南方盐业市场。
不过并不满足于生产精盐,在精盐源源不断的运往淮南由淮化公司加工生产出氯碱产品的同时,天祥化工公司亦开始兴建了电解盐化工厂,用于生产氯碱产品。
而为了得到氯碱产业技术,天祥化工厂不仅耗资上百万马克从德国购买技术专利,甚至不惜出让底价出让20的公司股份,不过这一切都是值得的,在天津一座规模更大,完全由中国企业控股的的电化工厂已经破土动工。
虽说持有德国股份,但天祥化工从从厂房设计、资金预算、设备选择直到机械安装,均是由中国人负责,同样的凡是能在国内制造的机械部件,都交由上海求新机械工厂以及马鞍山通用机械厂负责生产,可这并不妨碍公司生产出的烧碱、盐酸等产品不仅供应国内市场,甚至还出口日本等外海市。
当然这些有的是他看的新闻报道,有的却是到了淮化之后,从其它人那里道听途说的,比如像天津由华北银行界投资举办的“长芦化工”,中国最大的氯碱企业,他的技术专利就是从天祥“偷”过去的,至于怎么偷的,恐怕只有当事人才知道。
数公里长铸铁管道,从海边的盐场一直绵延到浦东工业区,管道的一端连接着海滩盐场,而另一端则连接着天祥化工公司的车间,在车间中海水在进一步处理后会被加工成其它产品,与其它厂房不同的是,在公司三期工程的厂区周围,每天,都会有工厂保安来回在厂区外巡罗。
“史部长,现在三期工程不过一直都是在试生产,一月份,产量是220吨,二月份达到了600吨,这个月已经超过900吨,现在工人们已经能够熟练操纵设备,为了保障供应,三期厂的工人都是从工厂调来的最好的工人。”
陪着史司在厂房里参观生产过程的三分厂技术主管范锐在旁边解释着产量的问题,自打从元月刚过,天祥公司所有的项目,都必须要为氯酸钾让步,国家需要的氯酸钾。
甚至三期工程的设备,嗯,他和同事们来到这里,就是为了改造这里的设备,用于生产氯酸钾,同时作为工厂的技术指导,那会没人知道为什么生产如此多的“危化品”,所有的解释只有一个“国家需要氯酸钾”,至于为什么需要就不是他所了解的了。
“一个月一千五百吨氯酸钾,这完全没有问题,预计到下个月,就可以达到这个产量”
说到这时,范锐突然抬头看着这位在报社评述有可能位列开国公的帝国工业大臣,工业大臣看似不显,可实际上这位史部长却掌握着全中国的工业规划制定,十数亿元的帝国企业投资与贷款皆由其掌握,几乎就是天下第一肥差。
不过差肥,他这个人道是不肥,反倒显得有些削瘦。不过按报纸上的介绍,这是因为他过于疲惫的缘故,现在这位部长的家就是工业部办公室,这趟来上海,好像也是为了督促各厂加快生产速度。
“部长,是不是军队需要氯酸钾”
范锐心生疑惑的问道,这里生产的氯酸钾被用作什么的地方,他并不知道,不过几乎每天,他都会接到催要氯酸钾的电报,任何学化学的都知道氯酸钾是爆炸物,不过氯酸钾却又因其过于敏感而很难应用于军事。
身旁这个年青人提出的问题让多少总让史司眉目间多少带着一丝得意之色,在民族起义期间,淮化公司苦味酸炸药产量的低下,严重影响着军工生产,炮弹、手榴弹、炸药箱,都需要炸药,而强调火力第一的光复军又需要大量的炮弹、手榴弹。虽说炸药可以进口,却受限于海关、运输等多方面的限制,不可能急时满足工厂生产以及军队的需求。
正是在这种需求下,史司记起了自己在国外曾看过的一份关于氯酸钾炸药论文,氯酸钾凡士林炸药的威力相当于60TNT炸药,而这两样来极为广泛,最后用了近三个月时间,他才研制出了一种新型氯酸钾凡士林炸药,通过添加铝粉增加了爆炸威力,达到了67TNT威力。
在广泛试验之后,氯酸钾炸药虽有些许不足,但作为迫击炮弹和手榴弹装药,却是再合适不过,过去使用苦味酸或TNT炸药装药,会因威力过大导致铸造壳体破片粉粒化,从而导致威力下降,而氯酸钾炸药的威力恰能满足破片需求,而最重要的是成本低,生产一公斤苦味酸可以生产三十公斤氯酸钾炸药,氯酸钾炸药并未使用昂贵的硝酸。
廉价的炸药使得近卫军在可以用更低的成本进行一场战争,就像炮弹的成本中,炸药成本占去五成之多。
“旭东,日本制造一发榴霰弹需要9。7元,从德国进口一发克虏伯榴霰弹需要1。3英镑,也就是12元,我们生产一枚同口径榴弹是5。485元,可生产120毫米迫击炮弹,仅只需要1。789元,这意味着用同样的钱,我们在战场上的火力密度10倍于日本所以”
转身看着范锐,史司严肃的吐出几个字。
“是战争需要氯酸钾”
走到一个标注着天祥字样的木桶前,史司看了一眼木桶上标写的100KG,这些成品最后会送到马鞍山进行混装,然后再由铁路、水路运往承担军工生产的各省“组装所”。
“廉价的炸药是保障我们能否赢得这场战争的根本,东北的战争只进行的八天,不考虑陆军消耗多少山野炮弹和迫击炮弹,单是炸药一项,即消耗了近两千吨,如果我们用的是苦味酸,仅此一项就需近两千万元,可氯酸钾炸药才多少钱?”
负责生产“混合药”的范锐岂会不知道,与需要苯酚、浓硝酸为原料的苦味酸炸药相比,而氯酸钾每吨出厂价不过百元而已,的确可以用物美价廉来形容。
“我们是一个穷国家,就算是一分钱掰成几分钱去花,也很难支撑这场战争。你这里是现在中国最大的炸药厂,供应着全国50的炸药,为了生产足够的手榴弹、迫击炮弹,就连远在四川的铁匠铺、木匠行都在生产手榴弹,如果没有炸药,前线就没有足够的手榴弹、迫击炮弹,没有这两样,咱们想打赢这一仗就是做梦”
作为帝国工业部长,史司在说出这番话时多少带着一些无奈,中国是在用一个农业国家去支撑这场战争,各省土铁铺铸造的手榴弹壳、柄,再送到省城组装所装炸药、雷管拉索,然后装箱经铁路、水路甚至旱路送到汉口等地,再由铁路送到北方,湖南、江西生产汉阳生产的迫击炮弹壳体,在省城车加弹体,然后送到汉阳装弹尾,汉阳再用上海制造的引信、炸药完成后序加工。
如果以军工质量来看,小作坊生产的700多克重的生铁手榴弹,根本就是残次品,可在前线,近卫军的战士必须要拿着这种次品手榴弹去和日本人打仗,马鞍山、淮南、汉阳、江南、广州、德州等正规兵工厂必须要腾出产力全力生产迫击炮弹和山野炮弹。
“部长,不是已经在南京谈判了吗?”
范锐有些好奇的问了一句。
“谈判桌上的事情,谁也说不清楚,东印度谈了那么长时间,都没有结果,更何况是东北”
史司有充分的理由,这场战争还会继续打下去,表面上现在中国已经拥有了停战的契机,但实际上,在没有获得停战的优势之前,陛下是绝不会停下他的脚步的,否则也不会再次督促军火生产事宜了,只要还打下去,肯定就会需要炸药。
第52章商人(求定阅!)
第52章商人(求定阅!)
项城西南一百多里的河边,几座木水车“咯吱、咯吱”的转动着,河边是一个看似简陋的农家大院,篱笆墙隔着的院子里,散着十几间茅草棚子,勉强算是房子的篱笆墙上糊着黄泥,院子里的茅草棚子上几根烟囱冒着焦烟。
在河边几十名工人正忙活着将一只铁轴木轮的水车装在车架上,这是的计铁坊的第四座水车,也是第一座铁轴大水车,在大水车树起来的时候,围观的百姓大都在旁边赞叹着。
在在这简陋的“铁坊”对面,站着些看热闹的人,面对此景,艳羡不已,议论纷纷。
“徐家那祖坟好,合着发这个财!”
“什么祖坟好,还不是亏了小轩子,这孩子多机灵,见人不笑不说话。可说来也怪甭管什么东西,只要落了他的眼里,准能学会。”
“他那眼里长着匠眼,半年前去城里送趟货,结果就把这水车弄回来了,这水车一转,哗哗的,那流的那还是水啊,根本就是银子”
“听我说,这徐家的光景长不了,这不,听人说小轩子,心思活着,想去外头读什么洋书”
在旁人这么夸着讲着的时候,铁坊的徐掌柜虽脸上带着笑,可盯着那站在那里招呼着工匠树铁水车的郑蕲轩,却又能无奈地叹了口气,随后又摇摇头,神色中带着一丝犹豫,他抬头望了望天,长出一口气,踽踽地向铁坊走去。
徐长茂进了铺子,他太太伸过脸来问。
“你当真想让小轩子去武汉读什么洋书?”
徐长茂低着头倒是没说话。
“嗯”
徐李氏见他脸色不好,抓起旱烟斗递过来,徐长茂心不在焉的接过来,吧吧的吸了几口。
“还是小轩子说的那样,洋人的玩意好用,连皇上都喜洋人的玩意,以后不管做啥,肯定都得靠洋人的玩意,小轩子那孩子精明,去外头能学着东西。”
徐李氏见着他嘴上说么说,可脸上又带着犹豫。
“可你也说过,铺子里离不开小轩子,若不是小轩子,咱徐记不还是那个小铁铺吗”
听着媳妇的话,徐长茂原地转了一圈,然后回过身看着发妻,狠狠的看了一眼。
“妇道人家,懂个啥”
徐李氏下意识地一捂脸,然后看着丈夫,倒也没再说什么……
下午,徐家,堂屋里摆着一桌酒席。饭铺里送菜的提盒放在一边,徐长茂家虽说不上豪华,但也是殷实户,毕竟也是开了几十年的铁匠坊的商户人家,家里摆设自然也算周正。
院子里,徐长茂的大儿子坐在小马扎上写大仿,书桌是个小凳,看上去有七八岁。小儿子有五六岁,正在一劲地抽陀螺。
看着架好水车的郑蕲轩进院,来到写字的大儿子跟前,摸摸他的头
“兄弟,好好写,好好念。等将来,徐家的家业,可都要靠着你那等将来考个洋学堂,弄个洋进士,回头好……”
这会大儿子停笔抬起头来说。
“轩子哥,我爹说只要家里有你,俺兄弟两这辈子就是断胳膊断脚的,也饿不着,俺将来上了洋学堂,也赶不轩子哥。”
郑蕲轩笑笑,看着堂屋里的菜,先是一愣。
“你爹是生你的气,成玩就知道疯玩儿,这靠谁都得告自己明白不。兄弟,等你长大了,你就明白了,凡是人都是靠自己。好好写字吧。”
这会徐长茂已经从旁屋走了出来。
“轩子,水车架好了,来咱爷两喝一盅”
郑蕲轩急忙走向前。
“叔,咋还请我吃饭呢!”
徐长茂笑笑。
“这两年,徐记要是没有你,这日子也过不得现在这模样,当叔的无论如何得请你吃这顿饭”
说着掀起门帘,郑蕲轩跟着徐长茂进了屋。
即是长辈又是掌柜东家的徐长茂自然右首上坐,伸手让郑蕲轩在下首椅子上。
瞧着自己的位子郑蕲轩笑笑说道。
“叔,咱爷儿俩差着一辈呢,我坐在你眼前,也好给你倒倒酒。”
随手搬个凳子坐在桌角,紧靠着徐长茂,语间带着依如继往的恭敬。
徐长茂伸手拿酒壶,郑蕲轩抢在前面拿住,按下徐长茂的手。
“叔,当初若是没有您老,小轩子我保不齐的早就饿死了,铺子里我整天忙得天昏地暗,也能得给你老人家倒个酒。”
说着把酒倒上,表情十分恭顺,像个听差。
徐长茂点点头。
“这两年,说是我赏你口饿,可也是你给徐家赏口饭吃,你也满上,当叔的敬你。”
听见这话郑蕲轩倒是一愣。
“叔,父子不同席,叔侄不对饮,这规矩不能破。你喝,叔,我给你端起来。”
说着把酒端起。徐长茂看了郑蕲轩一眼,叹口气,一饮而尽。
郑蕲轩接着给徐长茂斟酒。
徐长茂喝了一口酒,叹了口气。
“轩子,咱爷们儿相处也快十年了,我徐家也不知道哪辈子积下的德,当然竟然留了你在铺子里。明明是个书生,可做活办事,十个你叔也赶不上你!”
说罢摇头叹气。
郑蕲轩为他倒满一杯酒,然后才说道。
“叔,本事谈不上,一个小铁匠,还说什么本事呀!我只知道,若是没徐叔当行的善,又收留了俺,俺和俺娘保不齐早都饭死了,所以我才玩命地干。”
郑蕲轩的话说的字字有力,他在徐家卖的不单是力气,心里还念着徐家当初的恩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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