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
瞄准机会一个垫步后腿一撑,咆哮一声刺刀挺出刺中一个敌人的小肚,刀身习惯的一搅,又是朝上方一划,刺刀划开了那人的肚皮,肠子淌了出来,未待梁鹏收回刀,脑袋先是一阵剧痛,惨叫一声两眼冒出了金星来,血流到唇边,用舌头舔着泛着腥味的血,满面是血的梁鹏面目越来的狰狞着。
“没事吧”
郭富听着身后兄弟的惨叫,连忙问了一句。
“没事爷还能弄死几个当垫背”
两人就是这着旋着,一米三长的刺刀,57厘米长的刺刀,在东北的时候这是战场上的杀人利器,可是在这巷子,也就是这么一片的废墟中能施展开来。
“朝左”
瞅着个机会,郭富哼了一句,眼冒着金头头晕目眩的梁鹏轻哼一声,算是应了。
“杀”
借着突刺的对方闪躲的空,郭富朝左连窜了数步,背对着他的梁鹏连忙跟着朝后倒退,可退出几步后身后的一具尸体却是把他猛的绊倒了。
“大鹏子……”
听着身后的声音,郭富扭头一看,就要回来
“跑”
梁鹏大声喊着的时候,那十几作势就要扑了过来,这会梁鹏却是手朝着胸前别着那枚手榴弹拉去,然后拼命的拦扑两人。
接着的是手榴弹的一声轰然巨响,废墟间腾起一团火光和一堆黑烟,
“大鹏子……啊”
原本已经逃掉的郭富身上还挂着的炸过的肢体,叫嚷着兄弟的名字,咆哮着朝着那几个没被炸死,却被吓蒙的敌人冲了过去,此时他像是疯了一般,将刺刀刺入一个人的身体内的时候,身后的刀砍到他的身上,惨叫一声,他回过头来和挺着步枪和那人搏杀着。
喊杀声中伴着他的哭喊声,像着了魔一般的郭富已经不顾砍在身上的刀,砸在身上的棍棒,此时在他的心中只有一个念头,杀光他们,杀死他们……
终于的不知道挨了多少刀多少棍后,他还站在那里但却已经没有力气再抽回刺入敌人肚子的刺刀,浑身是血、衣服下的伤口翻卷着,伤口深及入骨,在他的面前,刺刀还刺插在敌人的肚子里,拿着刀的敌人浑身颤抖着,双手紧扣着刺刀,他看着这个人,这个浑身上下皮肉翻开的人,已经不算是个人了,他早就应该死了啊
这是最后一敌人了……终于的,挂在刺刀上的敌人朝后倒了下去,枪没倒,人也没倒,倾指着下方的刺刀滴着血,这是敌人的血,在郭富的身下同样有着一滩血,这是从他身上流出的血,早已经麻木而忘记了疼痛的他,终于感觉到力量从自己的身上流失了,他整个人朝后倒了过去,然后顺着一截破墙坐倒在地上,在一两米个,是被炸成两截的尸体,那是自己兄弟的尸体啊
他着兄弟的尸体,努力撑动着身体朝兄弟身边挪动着,血在他的身后拖出一条路,一条血色的路,终于在到达兄弟身边的时候,他不再移动了,就像先前一样,他们两人彼此依持、守护着,直到最后一时刻,依然守护着彼此。
“疯子,一群疯子……”
喃喃着良弼被镜头中的这一幕吓的面色煞白,他只是在嘴里喃语着这两个疯子,除了疯子才会这样,他们就是一群疯子,而此时疯子们扫射出的子弹依然在箭楼里飞窜着,箭楼中不断有人被击中倒下去。
“手榴弹、手榴弹……”
马有财不断的叫嚷着,他身旁的兄弟把自己的手榴弹递给了他,八枚手榴弹被手榴弹扎成了一团,八个导火索从被他用绷带扎在一起。
他抬头看着那箭楼,箭楼里的敌人依然朝着外间打着密集的排子枪,排子枪打起来并不比机枪差,前后已经有几个兄弟倒了下去,看着在血泊中挣扎着的兄弟,他的双目通红着,在地狱岛上他留下了“懦夫”的耻辱,现在是时候,不能再让兄弟们白白死在这。
战场上的友谊的从来都是用血铸就的,没上过战场上的人从来不知道,对于这些士兵来说,他们身边彼此相依相持相助的兄弟对彼此的重要性,他们的血从来都是凝聚在一起的。
扎实集束手榴弹后,马有财喊了一声。
“掩护我”
伴着一声吼,机枪冲锋枪步枪响起的时候,他跳出城垛边的沙袋掩体,在双方密集对射的机枪子弹狂飞乱舞之下,朝着箭楼冲了过去,子弹不断的击打在他的身边,腹间一阵麻痹感传来的时候,让他的身体猛的一软伏倒在地上。
血从马有财的小腹处流了出来,在他的头顶子弹呼啸着,身边血泊中腿被打断的兄弟呻吟着,他努力的撑动着身体,朝着箭楼到冲去,一步,两步、三步……在越来越近的时候,一发子弹再次击他,在他摔倒在时候的时候,他看到了箭楼里那些拼命接着枪栓射击的敌人。
“狗日的去死吧”
撑着最后一把力量,把导索拉着后,他拼尽全力把一捆手榴弹甩了出去塞。接着,他就好象再次被射中一般,连连地打了几滚,躺倒在城墙边一堆沙包的。紧箭楼炸裂开来,东直门箭楼的一面墙飞向天空,石头、砖块、木梁纷纷塌倒下来。
在手榴弹爆炸的瞬间,躲在沙包后的马有财感觉整个城墙似乎激烈地动摇起来,枪弹和炮声的凶猛、密集,恰象是疾雷狂雨卷带着暴风倾盖下来。
城门箭楼残墙被炸开了,几面墙倒塌了下来,砖头、石块、树木……整个城墙似都颠簸、颤抖起来。机枪手发射的红的绿的曳光弹如划破天际的流星般地狂飞乱舞,烟雾连着爆团,爆团喷着火焰。箭楼里发着红黑间拌的紫黑色,硝药味、焦糊味、尸臭、难闻的浑浊的各种气味扑向人们的口腔、鼻孔袭入,使里面的人们不住地呛咳着、打着喷嚏。
“冲”
排枪被解决后,东直门上的战斗的热度,达到了沸点。端着步枪挺着刺刀的战士,在冲锋枪手的掩护下冲进了箭楼,被炸成废墟的箭楼依还有数层之高,里还躲藏着敌人,一进入屋的他们就挺着刀刺入距离自己最近的敌人胸膛。
“楼上在楼上杀光他们”
沿着木梯作势就要朝楼上冲去的战士们大声叫喊着。
“楼上还有残敌,注意”
跟在后面的军士从残破的墙洞里发现了敌人,立即大声警告着已经冲进去的弟兄。
话刚说完,楼上躲清兵就向楼下射击起来,冲上木梯的几人顿时被子弹击中,摔倒下去,其中几个人滚了下来,幸好地上有敌人的尸体垫住了他们,使他们没有跌到坚硬的砖头堆上。
摔下来的战士没有死,伤也不重,只是臂膀给跟着他滚下来的瓦片重重地打了一下。可即便是这样,还是把他们吓坏了。当他们发觉自己是躺倒在敌人尸体上的时候,被吓的好久呼不出一口气来。
这会从后面冲过来战友,先是一把抓住他们的携具的肩带,硬把他们拖出一两米,一直拖到墙根边,才拍拍他们的身子说:
“狗日的没事你小的命大着那”
接着他们又挣脱自己的兄弟的手,迅速地靠近木梯,手从腰后摸出一枚手榴弹,拉着火后先数一二三,然后才一探头,一甩手把手榴弹甩了上去,然后便猛的朝墙根扑了过去,轰的一声,连头顶上木制的楼板都被炸出个大窟窿。
下一秒,提着枪他们又沿着楼梯冲过去,冲到二楼一看,地上躺着十几具尸体,其中还有一些腿胳膊被炸断的敌人,在血泊中挣扎着,在一个敌人举枪刚要向他射击的时候,冲上楼的战士手里的冲锋枪倒是先开了火,摇头摆脑地扫射了一阵。
一时间,躲避不及敌人在屋子里胡挤乱撞,“哇哇”地嚎叫着,最后只留下一地的尸体,冲上楼的战士麻利的用刺刀的解决那些还受了伤不时呻吟着、喘着粗气的敌人。
“长官二楼敌人解决了”
占领了二楼后,冲去的战士便大声地向楼下大声叫喊起来,与此同时,又有一名战士抽出手榴弹探头朝着箭楼的三楼甩出一枚手榴弹,又是一声爆炸,这次躲避不及的战士反倒被自己甩出的手榴弹在头顶爆炸时,给炸伤了手臂,其中几人朝着楼上冲去时,另外一人只是把他拖到墙根下喊了一句,“自己收拾”便跟上冲上了箭楼的三楼,这会枪声已经在三楼响了起来。
“大人,守不住了,兄弟们已经尽力了”
东直门箭楼顶层残破的楼阁间,浑身是伤的统领跪在地上叩着头,听着脚下的枪声,良弼只是长叹一声,朝城外看去,却来越多的逆贼不断的从城墙的缺口涌进城,在城内,也是同样的一番模样,他甚至看到一排排投降的兵丁被他们用刺刀捅着,枪打着。
“有心杀贼,无力回天”
说出这句过去本是大逆的话后,良弼苦笑着,听着楼下的枪声稀落了下来,他的举起手中的那只转轮手枪,抵着胸膛,神情痛苦的闭上了眼睛。
“大人走好,奴才随后就来”
叩了一头,那浑身是血的参将提着枪,喊了一句。
“努尔哈赤的子孙们,跟我一起上,让汉人见识一下咱八旗爷们的武勇”
说罢他就朝着楼下冲去,一阵人叫嚷着跟着他冲了下去,楼下的枪声响的更密了,而枪口抵着胸膛的良弼却是怎么也扣不动扳机。
终于他哭丧着脸,把手枪扔了下去。
“没想到我竟然连火器自杀殉国勇气都没有”
苦骂了自己一句,良弼还是快步走到箭楼边,冲着皇宫跪拜下去,连叩了三个头。
“皇上,太后,奴才走了,你们保重”
说罢,站起身的良弼便猛的跳下了箭楼,在他跳下的箭楼的时候,已经有人冲了上来,其中一人携着一面旗,旗虽然卷在旗杆上,但还是可以看到那上蓝中黄下红的三色,那是中国旗。。
“快快点”
扛着旗杆的战士在战友们的喝喊下,顺着炸塌的梁头,一直爬到东直门箭楼残存的楼阁顶上,然后他抖开那旗杆,硝烟中,这面三色旗在东直门箭楼的楼顶展开了。
第2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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旗
一面三色旗在硝烟中的东直门城楼顶上飘扬着,在最初的那一会,似乎没人注意到这面旗,可不过是的一两秒钟的功夫,炮台上已经停止炮击的炮手们,从望远镜中看到那面旗。顿时的炮台上响起了一浪盖过一浪的欢呼声,接着整个阵地上,城市里倒处回响着惊天动地的欢呼声。
“丢他娘的九营”
在这一阵欢呼声中,记者们纷纷用相机记录下这最重要的一幕,清国的帝都仅不过是半天的功夫就陷落了。
此时冒着横飞的弹片甚至子弹,走到城墙下的乔治?厄内斯特?莫理循,这位《泰晤士报》驻华首席记者拍出了几幅距离最近的照片,在拍出这几幅照片的之后,他又涉水随着进攻的部队上了城墙,在城墙上拍着照片,这时站在城墙上,方才在地面上忽视的一点却是落到了他的眼睛中。
在地面上,每一具身穿绿色军装尸体,他们都是头朝着前方倒下的,没有一具是头朝后方倒下的,他们直到死的时候,依然保持着进攻的姿势,留意到这个细节后,他连忙拍下一张照片,随后又注意到城墙上的尸体,城墙上清军的尸体大都是背朝地,但是却大都是背后中弹或中刺刀,显然是在逃跑的时候被杀死的。
些许的细节会透露出一些不为人知的信息,至少眼前的这一切,却是让他相信了一个事实,这个国家的军队已经完成脱胎换骨的变化,至少相对于光复军和清军而言。
“万岁”
“大汉万岁”
此时东直门的箭楼上,回荡着一浪盖过一浪的欢呼声,攻下箭楼的部队站在前楼的废墟边,高举着双臂,挥舞着手中武器在那里高呼着万岁。
“他们的确有资格去欢呼”
突然的莫理循的身边响起一个声音,是麦考密克,他是美国《纽约时报》的记者,亦曾在报纸上上鼓着“中国的光复将为整个亚洲的复苏指明道路,新时代的曙光已经显现”,在麦考密克眼中,中国人无论是通过一人一票去选出一个皇帝,或是选出一个总统,对这个国家和这片大陆来说,都将会成为整个亚洲的的榜样。
说话的时候,他的手指着城墙上的尸体,然后才开口说道。
“今天……他们摧毁了一个腐朽的帝国”
在麦考密克说出这句话时,太阳西下,夕阳中的京城笼罩在硝烟之中时却是显一种别样的美感。
“这就是帝国的末日吧”
“也是一个新帝国的开始不是吗?”
在晚霞的光辉照射到外城的焦墙破瓦上的时候,迫击炮发射的宣传弹从四面八方射入内丑,白色的纸片,花蝴蝶样地飞舞在内城的上空。由于灰黄色爆炸烟雾和着傍晚的微风旋荡,它们有的飘扬了好久才落到地上。
激烈的外城争夺战在时近傍晚时结束了,响彻了半日的战地上突然沉寂起来。沉寂到使人想象到战斗已经结束,许久许久听不到一响枪声。
天色慢慢的暗了下来,红彤彤的晚霞消失了,夜幕即将笼罩了整个的京城,已经被硝烟所笼罩着京城,这两朝的帝都此时依然被硝烟笼罩着。
“奴才愿死”
勤政殿里是荣庆的颤巍巍的哭音,几天前,靠着庆王和另外三位军机的保,怕乱了军心,他这条命保住了,甚至还当着他的军机,可今个这外城破了,自然的他又来进谏了。
“事到今日,即便是逃入公使馆,也不过是寄人篱下的亡国之君,自苦有降敌之臣,未见降敌之君,请皇上乾纲独断,下诏与国共存。奴才……奴才请皇上城楼与官民一战”
“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
庆王奕劻接口说道。
“时局崩坏到今天这个地步,即便是皇上殉了国,也是于事无补的,于其枉死,不如暂避于公使馆内,谁知道将来会是怎么样没准将来这天下人又念起了咱们大清的好,到时自然的皇上还有重得天下的那天,更何况,现在日本已经同意我等前往公使馆避难。”
说着话奕劻深吸一口气说道。
“这日本在关东和俄国人打着仗,没准的等他们打完仗了,到时还会把关东给我们,再不济也能保个祖宗之地不是”
“这旗人的骨气,都让你们丢尽了”
荣庆怒吼一声,抬头逼视着皇上。
“皇上,今天的情形,您都知道了。江山社稷今个是不保,咱们葬送掉祖宗的三百年天下,奴才只请皇上,以身殉国,做个人君表率,树万世之表。”
被荣庆这么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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