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除了这雷震天是义气之人外,这旗云山庄庄主旗天孝也是个豪气之人。他见着众人不敢上前,大步一跨,昂头走向了阴魔:“你这邪魔歪道害死我正派多少英雄好汉!今日,我定要为雷兄报仇!”
说完,旗天孝操着自己的大刀便挥向了阴魔。阴魔力气尽无,狼狈躲去。而他这一动,便让旗天孝瞧出了门道,“哈!天助我也!今天便是你阴魔的死期!”
大吼一声,旗天孝双手紧握大刀对着阴魔脑门狠狠劈了下去。只听砰一声,一支枝丫生生将旗天孝的大刀击成了两半。顿时,众人被吓呆了。
要说起旗天孝的宝刀,虽说排不上天下第一,可也是世上绝少的稀品。但这区区一支枝丫竟击断了这宝刀,不敢想,这背后之人武功何等之高!
“我的好哥哥,你可来得及时啊!莫不是要等这些贼人害了我,你才出现啊!”在场众人,唯有这阴魔知晓这人定是大胡子。他面带笑容,站稳了身子,气质悠闲地看向旗天孝。
听了阴魔的话,众人便知,这高人竟是阴魔那一方的,心中大惊。旗天孝握紧自己的残刀,怒气横生,咆哮道:“哼!来者何人?既能破了老儿的刀,那就出来见见老儿!”
等了半晌,众人不见有人露面,又生疑惑。这时,旗天孝大喝,“既不敢出来相见,那小老儿便先宰了这阴魔混儿!”
话毕,旗天孝便举起残刀砍向阴魔。只这一回,阴魔面带笑容,一副泰然。霎时,这残刀竟生生地被打落在地。而这人,却已站在了阴魔身后。
旗天孝因着天黑,瞧不得阴魔身后那人相貌。尽管刀已废,但他心中怒气难平,继续咆哮道:“哼!胆小混儿只得躲于人后,有本事出来同老儿单打独斗,比比看家本领!”
“我的好哥哥,他叫你呢。”阴魔抱着双臂,头微微往后偏去,眼里勾着笑看着大胡子。
大胡子埋着头,没有出声,沉默以对。
“呸!你这肮脏话老儿听不得!少在这里污了老儿的耳朵!一群狗日的混账东西!”听清楚了阴魔对这身后人的称呼,旗天孝是甚为不屑。
“原来竟是兔子!哼!真是瞎了我的眼!”旗天孝身后站着的洛带帮帮主徐啸仁狠狠呸了一声。江湖中人,对这龙阳之好格外厌恶。
阴魔听了这些脏话,也不动怒,反而嬉笑:“莫急莫急,我这好哥哥还未同意下嫁与我。若是他允了,我便将你们一个个的头颅下作聘礼。好哥哥,你看如何?”
大胡子依旧埋着头,未有开腔。
“呸!狂妄之极!今日,老儿倒要看看是你死还是我亡!”旗天孝双手握成拳对着阴魔便冲了过去,而徐啸仁也紧随其后。
这时,大胡子突然从阴魔身后闪出,当下接住了旗天孝的拳头。而狂怒之中的旗天孝一见着大胡子那张脸,霎时吓呆了。
徐啸仁不解,仍是冲了上去。只见大胡子一个飞腿,将徐啸仁踢出了十米之外。
“你……你……你……”旗天孝指着大胡子,吓得话都说不清楚。他的眼睛瞪得如铜铃一般,脸色煞白。
“滚!”大胡子松开旗天孝的拳头,大喝一声。
却不料,旗天孝定定神之后,瞧了瞧阴魔又转向大胡子,忽而怒气大涨,“尔等贱人竟还活于人世,真是老天不长眼!”
“滚!”大胡子显然也动怒了,他加重了声音。
旗天孝向来不是识趣之人,他哼了一声,“真是没想到事隔多年,我竟还能见到天下闻名的剑公子啊!”
说道剑公子,旗天孝眼里飘进了深深地不屑和厌恶。而身后众人显然因年纪太过年轻,未有听过这剑公子的名号,尽是一头雾水,而阴魔也是听的茫然。
“哼!不要脸的东西命就是硬,活着也是祸害人。怎么?你和这阴魔之间……啧啧……呸,真说了,脏了我的嘴!”旗天孝不愿放过大胡子,依旧不依不饶地骂道。
大胡子脸色越加难看,他紧握着拳头,强忍着。
这时,旗天孝更是过分,他竟转过头看向众人,反手指着大胡子:“你们可知道这贱人是谁?他便是当年杀父——”
突然之间,旗天孝的话还没有说完,他的头飞向了天。众人再见,竟是大胡子不知何时手握一柄软剑。大胡子抬起头,瞪大了一双冰冷的眼睛,他握着软件,擦着地扑哧扑哧地走向了徐啸任等人。
片刻之时剑光闪过,不等李成眨眼功夫,方才还待于他身边的十余人竟齐齐倒地身亡。李成见着大胡子站在他的面前,吓得是屁滚尿流,嘴唇都在打斗。
大胡子举起软剑,使剑头抵于李成下巴,“你当日欠我一情,今日我便要你还。今日所发之事,你不得泄露半句。”
听了大胡子的话,李成这才忆起此人竟是当日救过自己的大胡子。虽然容貌有变,但是李成竟大胡子这一提便确定了此人实为大胡子。慌忙点头,李成应下了。
“你,走吧。”大胡子见此李成点头,便放下软剑,放李成离开。
立马,李成便仓皇而逃。
走回阴魔的面前,大胡子定眼看了看阴魔,突然,问了句,“你当真要娶我?”
阴魔裂开嘴,笑了起来,“当真。”
“我是男子。”大胡子偏过头,有些不敢直视阴魔。
“我知。”阴魔乖张,做事从来不按规矩。而这嫁娶之人,他也从未想过非女子不可。
听到此,大胡子终笑了笑。他伸手从怀里掏出一颗药丸来,递到阴魔跟前,“吃了它,你能恢复得快些。还有,不要说认识我,不然你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阴魔听不懂大胡子那些话,他趁机抓住大胡子的手掌,“好哥哥武功如此高强,若你在我身边,谁还能伤得了我?”
大胡子裂嘴笑了笑,然后手指一翻将药丸投到阴魔的手掌之后,随即脱开手,接着便咻地飞离了。阴魔因着体力已失,根本追不上大胡子,惟有紧紧握紧那粒药丸看着黑色的天空。
数日之后,武林公盟宣布将阴魔风尚古列为江湖头号敌人。列举此人罪状,被他无辜杀害的有陕北第一镖局吕厚德、风云雷雷震天、旗云山庄旗天孝、决风镖局何明生、洛带帮徐啸仁、红拂袖红袖等江湖中人。而由被阴魔所害之人的亲属凑得一万两黄金将是悬赏金,谁杀了阴魔便能得到这悬赏金。
13
13、第十三章 。。。
当日,众人于李成口中求证,这杀人可是阴魔?李成一口肯定了。也因李成的证言,使得缉杀阴魔有了冠冕堂皇的理由。但只有李成自个儿知道,这眨眼功夫杀尽了陕北陕南个中高手的却是另一人。
忆起了当日旗天孝的话,李成耐不住性子。一日,他便寻得其父,问之,“父亲大人,成儿有一事请问。”
李光自来显少见过李成这般小心翼翼的架势,他放下手中的茶杯,抬头看向李成,“说吧。”
犹豫了番,李成还是决定开口:“父亲可知道剑公子?”
“混账!”当下,李光一把将桌子上的茶杯扫于地上,一脸怒气。李成被吓得全身一惊,他站在原地,后悔问了这话。
“你这混孩儿,给为父听着,以后切莫再提起此人。”李光只当李成是不知从何人处听这名号,万万不曾想李成见过此人。
李成连忙点头,应下,“孩儿遵命。”
“知道就行了。”见着李成允下了话,李光的怒气也稍微消了消。
“父亲大人,既无事,孩儿先行告退了。”李成双手抱拳,请示道。
“去吧。”李光挥手将李成离去。
随即,李成便转身离去了。只是,这一路上他心中是疑惑渐深。因着年少孩童气,更是好奇心甚得慌。这剑公子是何人,竟如旗云山庄山庄和父亲如此愤怒?李成摸着后脑勺,困惑极了。
等李成回神之后,竟到了这天下第一酒楼跟前。说起这天下第一酒楼,可算是浣京一大标志。仰头瞧去,赫然,这落座于围栏之内的却是那赵文书。
“呵!李兄!快快!快上来!”赵文书偏头一瞧见着李成,脸色大喜,挥着手大声喊道。
李成站在地上,要说当日分明是他自个说下狠话要同赵文书桥归桥路归路。可经历了那么多些事,在这浣京,李成又无其他并肩子,他有些犹豫了。
“李兄!愣着作甚?快,快上来啊!”赵文书本念着李成年少,过往那些撒气话他也从未搁于心里。当下,再见李成,赵文书是高兴得很。
点点头,李成握紧拳头,便走进了酒楼里。
刚上二楼,赵文书一见李成,便站起身子来,“这边!李兄,这里!”
李成见此,于是,慢步过去了。李成显得有些拘谨,该是有些羞愧才是。他埋着头,对着赵文书打招呼,“赵兄。”
“哈,这般见外做啥?快,快,坐下。”赵文书按着李成的胳膊往椅子上压下,态度殷勤。
李成坐到椅子上,有些不知所措。倒是赵文书先开了口:“前些日子便听说你到浣京了,但碍着你周边事儿挺多,我便没能差上空闲。”
“都是些费神的事儿。”李成知晓赵文书嘴里说的那话,他刚到浣京时众人就已经知晓了陕北陕南各大英雄遇害之事。后来,因要从李成口里求证细节,这李成活活在武林盟主孟东阳庄内呆了三天三夜。
“哈哈,那也算是一件摆得上台面的费神事啊!”赵文书大笑着开导李成,他举起酒杯便要敬酒。却见李成跟前无酒杯,连忙唤来小二添了只酒杯。这才说道:“来,李兄,今日再见,往日种种随风去。”
李成见赵文书都如此这般说了,便也举起酒杯,狠狠地撞上了赵文书的酒杯,“干!”
顿时,两人豪气万丈,一口饮下了白酒。入肚之后,李成犹觉奇之,这赵文书向来都是好朋友之人,身边追随的并肩子更是多了去了。何以落得一个人独饮?李成口直心快,这刚想到话就出了口。
“日日笙歌,我这也乏了。今日见着天高气爽,便想独自赏这明媚。”赵文书裂开嘴,笑得坦荡荡。
李成一听,顿时附和道:“正是。若说那些个还比不得这春日高阳。”
“来,李兄,咱俩再为这明媚干上一杯!”赵文书兴致高昂,又举起了酒杯。
李成笑开了,那些苦闷顿时烟消云散。他撞过赵文书的酒杯便饮了去。就这么,两人饮了约莫两壶白酒,这李成倒有些飘飘然了。
“赵兄,我跟你说个事儿,你可千万不能说与旁人。”李成绯红了一张脸,这酒气逼人。他将身子软在桌上,手臂一摇一晃的。
而赵文书因着年长,世面也见得多,酒量自是胜过李成。他面不改色,气定神闲,“说吧。”
“你……过来……靠近点。”李成拉过赵文书的衣领,便俯身低语:“你可知道……嗝……剑公子?”
“剑公子?没听过。”赵文书只比李成大不了大多少,这闯荡江湖也不过两三光景,他也未听过这剑公子的名讳。
“真奇怪……知道的人都不敢说……嗝……不知道的吧也不敢知道……”李成晃着脑袋说了一串,待话毕,只听轰一声倒在了桌子上。
赵文书皱着眉头,盯着李成瞧了半晌,最终他唤来了小二,说了地址他给了小二些银两,吩咐小二将李成送回去。办妥一切后,赵文书这便起身离开,抬头瞧去,这艳阳高照的天已落幕,倒有些阴雨绵绵了。
埋下头,赵文书又坐回了椅子。就这么一坐,赵文书没等一会儿,却被一男声惊住了,“这不是赵家公子吗?”
赵文书慢悠悠地转过头,顿时,呆住了。这站着的人不是别人,正是赫赫有名的武林盟主孟东阳。连忙起身,赵文书双手抱拳,弓腰恭敬道:“盟主。”
“真是遇得巧了,在这功夫竟遇上了赵家公子。”孟东阳年过而立,一副书生装扮。这说话做事不见武人之蛮,反倒是一身的书生气。
但若是因着孟东阳无害的外表而掉以轻心,那可死得惨。这孟东阳号称东方第一剑,师承昆仑派。因为昆仑山雄视东方,故名为“东方第一剑”。所谓一招,其实并无一定招式,关键在于一个“化”字,千变万化,随心所欲,不受剑法拘束,不在常规之内。临阵时随手一挥,似乎不使半点力气,却是剑术中至高无上、天下无人能当功夫。
“盟主快请入座。”赵文书哪敢让孟东阳就这么站着,他立马孟东阳坐到对面。
孟东阳瞧着这桌子上的两只酒杯,挑起眉头,问道:“赵家公子的伴儿呢?”
“啊,我方才正与震威镖局的李家公子饮酒呢。他酒力不佳,我差人送他回去了。”赵文书一五一十地回道。
“李成是吧,我早些见过。”孟东阳坐到了赵文书的对面,笑容可掬。
“我和他算得上熟络。”赵文书也坐了下来,他见着孟东阳一人,便开口问道:“盟主也一个人?”
“啊,躲雨来着。”孟东阳有一张极其温和的相貌,加上那一笑,格外让人亲近。
赵文书偏过头往外一瞧,这小雨果然已变大了。转回头,赵文书看着孟东阳,有些拘谨,不知该说些什么。猛地,他脑子一闪,想起了方才李成所问。他心中好奇,竟将自己答允李成不与说与别人之事忘却了。开口便道:“盟主,在下有一事欲请教,可否?”
“你说。”孟东阳点点头。
见此孟东阳答允了,赵文书便放开胆子说道,“盟主,可知道剑公子这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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