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扼杀自己孩子的恶毒女人!”孙柔话里带着不容置疑的肯定。
听着孙柔的吼叫,梦萱气得咬牙切齿。在孙柔的恶语中伤下,自己俨然成了水性杨花、红杏出墙的女人,这在古代是多么可耻的罪名,真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梦萱在心里冷笑着,孙柔, 这笔账我陆梦萱记下了,纵使现在不能揭露你的真面目,日后定会找机会要你死无葬身之地!梦萱在心里暗暗下了决心。
孙柔发泄完心中的不满以后,便摔门而去。
彩凤见那孙柔离开了,连忙奔到床前,看着梦萱拖着虚弱的身体却在孙柔面前强装坚强,彩凤心疼得直掉眼泪,服侍梦萱躺下后,彩凤便出去准备晚餐了。小姐恐怕并没心情吃东西,可也不能由着她不爱惜身体,彩凤心里很着急。
晚餐时,将军终于露面了。看着将军疲惫的样子,老夫人知道他心里很难受。不过就因为孙柔的几句不着边际的话,便让他如此对待云儿。不但让云儿伤心,还弄得自己身心疲惫,他这是何苦呢?怎么不动动脑子?老夫人满腹的埋怨,因为孙柔的存在,又不能表现出来。
晚餐后,老夫人便差人把将军叫到了房里。
将军坐到母亲的旁边,显得有些局促。他低着头,深邃的眼眸盯着地面,不敢抬头看母亲。
还是老夫人开了口:“允儿,今天的事我已经知道了,你怎么想?”
将军抬眸看着母亲如炬的双眸,缓缓地说道:“母亲,孩儿很失望。如果单单是云儿小产,孩儿不会怪她,孩子我们可以再生。可是孩儿容忍不了她因为别的男人而背叛自己的夫君!”提起这件事,将军就满肚子火,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因为深爱着云儿,所以他忍受不了云儿的背叛!他要报复,狠狠地报复。
老夫人重重地叹了一口气,“允儿,你糊涂啊。你也不想想云儿是那种狠毒到残忍地扼杀自己孩子的人吗?况且她若是喜欢宁王,早在你还没有爱上她的时候就已经离开你成了宁王妃了!你怎么如此糊涂啊,怎么不动动脑子!你想想花园中光滑的甬道,她怎么会无缘无故的摔倒?莫不是有人做了手脚,会发生这种事吗?我虽不能肯定,但你大可以着手去查啊。为什么无端的怀疑云儿?还去折磨她?发生了这么大的事你不去安慰也就罢了,还要在她的伤口上撒一把盐,你是在要她的命啊。”
听着老夫人的话,将军沉默不语。难道自己真的做错了?不!不会!回想在新房中云儿的态度,她这不是默认了嘛。想起当时的情景,将军双眼通红,双拳紧紧地握着,一副要杀人的模样。“母亲,您就不要替她开脱了,今天她已经默认了。允儿现在恨不能亲手杀了她。”
“你!”老夫人气得说不出话来,真想一巴掌扇醒自己的儿子。她这个儿子哪样都好,就是固执的很,认准的事就会坚持己见,再听不进别人的话。老夫人轻叹了一声,缓缓地说道:“允儿,母亲不希望你在云儿的事上草率的下结论。你要用心!母亲不希望你做出令自己后悔的事,等到你想挽回的时候就太迟了,好好想想母亲的话吧。”说话间老夫人无奈地摇着头。
从母亲的房里走出来,将军满腹心事。从自己在新房大发雷霆到现在,就再没有看见云儿。他的心里空荡荡的,脑中也总是浮现云儿的影子,他知道自己放不下她。
可是想起云儿冰冷的神情,想起云儿的无视和沉默,他就异常生气。莫不是她真的想要攀附权贵?若果真那样,我定叫她求生不能,求死不得!想到这,他挥拳砸向身边的柱子,霎时间,一声闷响回荡在院子里。
将军心情烦躁地徘徊在院子里,想要去新房看看云儿,可是来到门外却又停住了脚步。哼!叫她任性!叫她冷漠!本将军才不低三下四呢!他愤恨地自言自语,旋即转身,大步朝着书房走去。
被彩凤苦苦哀求和诱哄下勉强压下少量饭菜的梦萱,根本不知道自己吃的是什么。她只是如同一个木偶一样,嘴巴一张一合,咽下彩凤送进嘴的东西。勉强自己咽了几口以后,梦萱便不再张嘴,任凭彩凤再怎么劝她都置若罔闻。
随后,梦萱一偏头,便栽进被子里。她想睡觉,她想就这么一觉睡过去。她想忘了发生的一切,她想忘了自己曾经还是张若云,她想忘了自己曾经和一个叫崔冥允的男人有过孩子。
两个曾经相爱的人自成亲以来第一次分房而居。将军在书房的椅榻上辗转反侧,无论如何也睡不着。梦萱却在新房里沉沉地昏睡,丝毫没有声音。
夜还是那么静,一点没有因为这里曾经发生的暴怒而有任何改变。
翌日清晨,天气格外晴朗,明媚的阳光透过花树间洒在地上,编织着金色的丝网。
用过早餐后,将军怨怒的双眸向新房投去一瞥后,便头也不回的上朝去了。
第一卷 禁锢 第四十六章 弥留之际
将军上朝后,梦萱仍然没有起身,新房里了无声息。
彩凤早已备好了膳食,在门外候着。她感到很奇怪,小姐向来都很早起,为什么今天这么晚呢?
她伸手叩了叩房门,里面没有回应。在紧叩几声仍然得不到回应的时候,彩凤慌了。
她慌慌张张地撞门跑了进来,只见梦萱安静地躺在床榻上,仍然没有醒过来。
彩凤见小姐的脸红通通的,伸手一探,烫的她急忙缩了回来,此时小姐的头如同冬日燃烧的炭火,炙热地烤着她。
彩凤顾不上考虑其他,转身奔向了老夫人的房间,如今恐怕只有老夫人肯帮小姐了。
老夫人闻讯赶来,一边吩咐管家去寻太医,一边命人打来凉水,即刻给梦萱降温。
看着梦萱昏迷中仍是不断地蹙着眉头,老夫人伸手轻轻地抚着她的额头,心如刀绞。这个孩子睡梦中依然紧蹙眉头,想必此次对她打击不小。
太医气喘吁吁地来到将军府,一边给梦萱诊脉,一边摇着头轻轻地叹息。
老夫人急切地问道:“太医,云儿到底怎样?你说话啊!不要总是叹气,急死老身了。”
太医表情沉重地望着老夫人,无奈地说道:“老夫人,少夫人本就小产,气血两虚,加之心绪不宁,思虑过度,导致严重的伤寒,老臣会竭尽所能,以草药之功为少夫人退热,不过醒不醒的过来还要看少夫人的意识,依老臣之见,少夫人必是承受不了打击而任由自己死去。”
“什么?”老夫人怔在当场,“不行,老身不能看着云儿这样糟践自己”心里这样想着,便抬头对太医说道:“太医请尽心医治,若得云儿起死回生,老身定当没齿难忘!”
老太医赶紧作揖道:“老夫人言重了,老臣定当用尽终身所学,助少夫人早日康健。”说完话,老太医不敢怠慢,谨慎地忙碌着。
梦萱冥冥之中仿佛回到了学校,养心湖边,垂柳轻摆腰肢,树下的长椅上,自己身着洁白的长裙正在专注地看书。这时,一群同学围了过来,“萱儿,你又获得了优秀班干部和三好学生的称号,我们正找你呢,你怎么才回来?”同学们七嘴八舌地问候着,兴奋之色难掩担忧之情。
梦萱高兴极了,刚想走过去和大家拥抱,可是同学们却忽然不见了。眼前迷茫一片,什么都看不到。梦萱伸手去抓,却只抓了个空。
梦萱站在原地喟然叹了一口气,恍惚中好似身体飘了起来。她兴奋极了,自己终于能飞了!她向着家门飘进去。好香啊!妈妈还在厨房里忙碌着,桌上摆着糖醋排骨、红烧鲤鱼、可乐鸡翅…都是自己爱吃的。爸爸看见了她,伸手和她打招呼:“萱儿,快过来吃饭啊!看,你妈妈做了好多你爱吃的菜,快过来!”
自己的家永远都是那么温馨,梦萱像一只小兔一样,朝着爸爸妈妈飞奔过去,真想好好抱抱他们!可是到了近前一看,梦萱傻眼了,怎么爸爸妈妈不见了?她的心好像被掏空了一样,“爸爸妈妈”,她拼尽全力喊着,整个身体却只是微微地动了一下。
“吁”在场的人们不约而同地舒了一口气,大家忙碌了两个多时辰,终于有了成效。
看着梦萱已经退热的脸和微微动了一下的身体,老太医脸上的愁容终于舒展开了。“回禀老夫人,少夫人已经退烧,暂无性命之忧,您尽可放心,只要用心调养,少夫人的身体不日即将康复。”
老夫人拉着太医的手千恩万谢,“云儿没了性命之忧,多亏太医仗义相救,改日老身定会携云儿登门拜访,答谢救命之恩。”
“老夫人言重了,治病救人乃医者之责,夫人无需客气。”老太医有些惶恐不安。
送走太医后,一干人也陆续离开了新房,只留下彩凤在梦萱身旁照料。
过了半个时辰左右,梦萱方缓缓地睁开眼睛,环视着新房刺眼的摆设,她的心里懊恼不已,自己终归还是没有离开这个牢笼一样的将军府。
费力地咽着彩凤递过来的不知什么滋味的膳食,梦萱使劲儿地皱着眉头,今天彩凤任凭自己说什么也不听话,硬是逼着自己一口一口地吞咽,直到彩凤满意地点了点头,才不再给自己喂东西吃了。
梦萱晃了晃还是昏昏沉沉如同一锅乱粥的头,狠狠地蹙了一下眉头,一头栽进锦被里,疲惫地闭上眼睛。
刚刚想休息的梦萱被重重地推门声惊醒,吓得她身子不由得打了个激灵,睁开眼睛,就对上了将军闪着阴鸷寒光的双眸。
将军冷冷地望着梦萱,如海般深邃的双眸没了往日的柔情,取而代之的是阴鸷和清冷。“怎么?还没死?你以为你死了就一了百了了?张若云,本将军告诉你,你若死了,本将军会把你们丞相府夷为平地!你若想着要他们陪葬,你尽可以去死,本将军绝不拦着!”
将军的眼中布满杀气,整个房间如同地狱一般,处处透着阴森森的气息。
该死的云儿!将军在心里咒骂着。自从自己跨进府门,就听见了下人们的禀报。他的心里猛然一惊,先是担忧,后是愤怒。难道她在寻死吗?难道她以为死了就能避开自己吗?
将军急切地推开房门,几步跨到床前,在看到梦萱苍白的小脸时,心里有些不忍,可是这微乎其微的不忍瞬间就被愤怒所取代。
将军还在讥讽:“你以为你死了就能逃出本将军的手掌心吗?本将军劝你还是别痴心妄想!你我已遵皇命结为夫妻,夫妻就是生要同衾死要同穴,你就是死了也要埋在我崔家的将军冢里!别说是今生今世,就算是生生世世,你也休想离开我!”
梦萱冷冷地瞪着将军,如水的翦眸满含轻蔑,他竟狂妄到如此地步!“崔冥允,终有一天我会让你活不见人死不见尸。”梦萱声音淡淡地说着,眼神中却有着不容置疑的坚定。
将军身子一僵,瞬间感觉刺骨的寒意从梦萱的身上扑面而来。他气急败坏地上前一步,抓住梦萱的小手,死命地握着,似要揉碎一般,嘴上恶狠狠地叫着:“你别再妄想激怒本将军,否则定要你好看!”
彩凤吓得急忙奔过来,跪在将军脚下,小心翼翼地求饶:“将军息怒,小姐只是一时的气话,还望将军恕罪。”
“滚出去!”将军一声厉喝,吓得彩凤浑身战栗,可是仍然没有动。
“本将军叫你滚出去没听到吗?难不成还要本将军动手!”将军狠戾的眼神望着彩凤,彩凤无奈,只好起身退出了房间。
这个该死的云儿,总能轻易地激怒自己,将军在心里咒骂着。忽然,他又想起了今天的事,真是气愤至极。
第一卷 禁锢 第四十七章 将军的惩罚
今天早朝后,将军便被宁王叫住了,“冥允,你今天可有时间?我们兄弟小酌一杯可好?”
将军心里极不情愿,可又不好当面驳了王爷的面子,只好勉强答应了。
两人来到一家酒肆,选了一处安静的包厢坐了下来,随意的要了几个小菜和一壶酒。
将军抓起酒壶自斟自饮,他本就怀有心事,正好借酒消愁,不知不觉中几杯酒已然下肚。
王爷坐在将军的对面,看着他一杯接着一杯的饮酒,也不阻止,他的心里犹在思量,该如何开口询问呢?关于云儿小产的传言,王爷怎么会没有听说呢?他只是有些不解,冥允一向聪明睿智,怎么偏偏在这件事上如此固执?竟然会相信这样捕风捉影的谣言。自己虽然一直对云儿有情,奈何只是一厢情愿,云儿对自己从未有过一丁点的允诺,缘何冥允会怀疑她?
将军一味自顾自地饮酒,不消一会儿,脸上便微现红晕。
看着将军布满愁容的脸,王爷试探着问道:“冥允,云儿小产的事本王已经听说了,云儿她现在怎么样?”
听到王爷的问话,将军心里很是不悦,“云儿?叫得这样亲近,谁会相信他们之间没有私情!”将军心中暗暗气恼,脸上却没有表现出来,只是淡淡地回道:“劳王爷挂心,冥允的夫人一切安好。”将军故意如此说,无非是想要王爷明白,云儿是自己的夫人,不需外人来记挂。
王爷盯着将军脸上转瞬即逝的愠怒,听着将军话里有话的回答,王爷的心不由得抽了一下。莫非?冥允真的相信那些无中生有的传闻了?想到这,他故作轻松地问道:“冥允,难道你真的相信那些无稽之谈?”
看到将军默不作声,王爷使劲地揉了揉眼睛,调皮地说道:“本王现在真怀疑眼前的这个人还是那个纵横沙场,明察秋毫的崔冥允将军吗?你难道不知道那是别有用心的小人在搬弄是非!为什么会无端地误会云儿?你难道还不了解她对你的心意吗?”
将军心里异常烦躁,自然不会听从王爷的劝告,在他看来,王爷不过是在为云儿开脱罪责罢了。
只见他眉头拧在一处,大手一挥,制止了王爷想要说下去的话,冷冷地说道:“王爷,冥允的家务事还是自己处理的好,不劳王爷费心。”
王爷微笑着晃了晃头,相交多年,冥允的脾气他是知道的,这个男人若是固执起来,是谁也劝不住的,不让他亲自确认事实,他是不会信的。只是如今就苦了云儿,不但失了孩子,还被冥允误会,这要她怎么承受啊?想到这,王爷的心里一阵刺痛,他终归还是放不下她的。
这顿酒就在两人的默默对饮中结束了,由于两人各怀心事,所以都没有喝多少。
现在想想,将军的心里还是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