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泽听到了他前面的一句气宇宣昂一抹笑意爬上了嘴角,但当他听到男子的那句“若是让皇上看到,一定会夸殿下的雄略才华和精湛的画技”时脸上带着的笑意迅速僵了下来,他冰冷的道“你知道雄鹰展翅的图解是为什么吗?”
“属下……不知”颜泽的表情,他自然是看到了,可却不明白为何他的笑意会褪却,男子垂下头来,心想,大概是他的哪一句说的不对了吧。
颜泽将纸放在案上,从桌前走了下来“鹰在动物中,是凶猛的一种鸟兽,在父皇教导我时多半是用野心来形容,父皇说,从鹰的眼神中就可以看的出来,它是一种代表着王者风范的鸟,所以,我画的这副鹰若是被父皇看到,他怕是会觉得我野心勃勃”说完,他看了一眼男子“你先回别风关吧,事情该怎么处理,你看着办,看来,我还是要去一趟刘府才行”。
正文 第一百七十八章 谋划太子之位(二)
第一百七十八章 谋划太子之位(二)
别风关,午时。
耳边随着一声声的轻唤“君雨,君雨……”雪情睁开眼,当她看见了从窗户缝里洒进的一缕光辉时,才记起那日在死亡之谷的事情,她替颜和挡了一针,接下来,就是什么都不知道了,她摇摇头,实在痛的厉害,掀开了身上被褥,却不小心惊动了一旁的人,被这么一扯,他蓦然的惊醒过来,抬起头看雪情已经坐了起来高兴的道“君雨,你醒了?”
雪情先前没注意到她旁边还有个人,现在被这个声音一说,定睛一看,原来是柳姿意,她奇怪的问“你一直在这里吗?”
“我……”他本要说我和颜和相互轮流看着,可话到了嘴边却变成了“我想让你醒来看到的第一个人是我”,这句话将颜和的那一部分巧妙的掩盖了过去。
雪情的脸上呈现出失望之色,但她还是勉强镇定的问“怎么不见颜和?”
“他有事去了”其实颜和刚刚离开不久,昨晚上他守了一夜,早上他来接替他时觉着困便回房睡了,但他不知为何,就是不愿和雪情说实话,他知道,照她的性子,即使是生气,也不会去问,既然如此,那错便错了吧。
“哦”雪情出乎意料的没有多。大反应,只是淡淡的答应了一声便伸出双腿踏下地,她的反应让柳姿意觉得奇怪,可一想,既然她没有多问,那不提是最好不过了。
想起雪情从死亡之谷到现在,已。有三四天没有吃过东西,便提议到“君雨,你饿了吧,我们出去吃点东西?”
“嗯”仍是淡淡的一个字,雪情坐。在铜镜前,看到桌上已经摆满了首饰,回望了一眼柳姿意,发现他正微微的笑着,心里也知了个一二,随手挑起一根发钗将头发束了起来“谢谢”。
柳姿意微怔了一下,明白过来,雪情说的谢谢是指。的那桌子上的发饰,他踱着步子走到雪情后面,双手放在她的肩上半弯着身子“君雨喜欢就好”,当他的眼光落在雪情挽发的那只发钗上时,脸色不禁一变,这只发钗,正是颜和挑中的那一只。
雪情没有注意到柳姿意微变的脸色,觉着他的双。手放在她的肩上浑身的不自在,便不着痕迹的垂下肩膀随即转过身站起来“也好”,将手放在肚子上揉了揉,微微一笑“的确是有些饿了”。
雪情随着柳姿意走出客栈,随处找了一个面摊。坐下,摊主走过来问“二位要吃些什么?”
“我要一碗哨子。面”雪情昂起头点了一份“你要吃什么?”
“我不饿”柳姿意笑笑“你吃就好”。
面很快端上了桌,满满的一大碗,又宽又长的面条堆在碗中间,四五片薄薄的牛肉站着碗边檐,上面还撒了些葱花,看起来十分可口的样子,柳姿意取份了双筷子递给雪情“君雨”。
她接过竹筷未说些什么就挑着碗中的面吃了起来,许是真饿了,竟然吃面吃的十分专心,没有发现柳姿意将手搁在桌上正静静的看着她。
柳姿意犹豫了好久,不知道该不该将自己的事告诉她,以雪情的聪明,只要日后稍加思索就能得知那日在东夷和在死亡之谷的事情,也一定能猜出他的身份,与其让她看穿,不如主动告诉她,他依稀记得,雪情是很不喜欢别人欺骗她的。
打定主意,他开口道“君雨,我……”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迎面走来的一个乞丐抱住了双腿“哎呀,公子,行行好,我老婆都快病死了,给点赏钱吧”。
柳姿意一听这个叫花子说的这么可怜,心中不忍,掏了一锭银子递给他“赶紧拿着银子去替你家夫人看病吧”。
那叫花子死死的抱住他的大腿接过银子,朝他使了两个眼色,然而柳姿意却是没看到,一转身又侧向了雪情,叫花子见他毫无动静,又大声哭喝道“俺不识字,不知道医馆在哪里,公子,你行行好,带俺去吧?”
“医馆只要看到有药铺的地方就可以了,你……”
“你就带他去吧”这时,坐在一旁吃着面的雪情突然发话“他若是不认识字,你就带他去吧,人命关天,不要耽搁了”。
经得她这么一说,柳姿意只好将他扶起来“那好吧,你带我去找你家夫人”,他和那男子一同向巷子里走去,看见柳姿意的身影消失,雪情将银子放在了桌上“老板,钱已付了”然后站起身离开了面摊。
柳姿意跟着那个乞丐走到一个拐弯处,四周都没有什么人,只是荒凉的几棵树,柳姿意停下脚步对着前面带路的乞丐道“你是什么人?现在已经离开了市面,就不必再装了”,他老早就觉得这个男子有些不对劲,说话都是强牵附适,只是心想只要不来招惹他,就和他没关系,不必理会,却不想被带到这个地方,实在想不出他们是哪路人马,到底要做些什么。
那乞丐突然一转身,单膝跪在地上,与此同时,在暗处躲藏着的几名男子也迅速的跳了出来,五六个人一齐跪在他面前齐声道“少主”。
柳姿意向后退了一步,听见他们叫了声少主,就明白过来,他们是东夷的手下,对他没有什么恶意,他一拂手“都起来吧”。
几个男子都闻声而起,柳姿意见他们都追至了这里,定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告诉他,便直言问道“你们来找我,有什么事?”
几个人相互对望了一眼,其中一个男子才上前一步对着柳姿意作了一揖“少主走后,大王病重,所以让我们……带少主回去”。
“原因呢?”柳姿意负立起双手盯着他们“告诉我原因”,他走的时候没有拦他,反倒出来了又让他回去,肯定不是病重这么简单。
“原因……”他为难的低下头看了一眼身后的几个男子,才迟疑的道“少主有所不知,白恺那老匹夫率领五十万兵马驻扎于边关,一战就将我们打的大败,损兵折将伤亡惨重,大王被气的一病不起……”。
听到这儿,不等他说出下文,柳姿意便冷哼一声“那是他自找的”,谁让他有事无事好端端的去找竺南的碴儿,明知道他有个克星在,还敢这么明目张胆的去进攻,也真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
“少主”那男子又道“白恺反了”。
白恺反了?这句话让柳姿意着实的愣住了,白恺真的反了?
看到他的脸色微变,那男子继续道“白恺在大胜之后,得到竺南的九道宣召回京律令,却一次次的抗旨,没有回京,反而就地驻扎,并对接下来宣旨的来使一律不予接见,大王听说了这件事情,让我们立即带少主回去,并说竺南近七成的兵力握于白恺之手,竺南此时的兵力已不足为惧,并且白恺手握重兵却迟迟不动,可见得白恺并没有消灭东夷的意思,所以大王想同竺南联手对抗白恺,等两国联合消灭了白恺之后再灭竺南就简单的多”。
“哦?”柳姿意皱起眉,连过程都计算的这么精细了,想让他回去做个任人摆布的傀儡?他冷声道“就是在这节骨眼儿上没找着个合适的人去竺南,所以才让你们来找我的吧?他倒是如意算盘的辟里啪啦响,可惜,他不一定会想到,我不会回去的,你们告诉他,让他死了这条心吧”。
“大王说,少主您若是知道,和竺南的联合,可以让您有足够的条件去交换雪情姑娘,您一定会同意的”那个男子壮着胆子将临行前纳兰交待他的话说了出来。
那晚大王躺在榻上对他说“你去把了青找回来”。
“那少主不愿回来怎么办?”他担忧的问。
“他也许会不回来,但他一定不会拒绝我的意见,你就告诉他,东夷若是和竺南联合共同对抗白恺,不仅到时他可以顺利的灭掉竺南和白恺,也可以借着这次机会,让他和竺南的皇帝谈判,想得到我们东夷的支援就拿王雪情做交换,这样,他即使不马上答应你们回来,也会好好考虑我所说的这番话的”。
“他是这么说的?”斜挑着眉,直视着眼前的男子,柳姿意陷入了沉思,纳兰的话,说的也并非是不无道理,但倘若他拿着这样的条件和竺南的皇帝去交换,以他多疑的性子未必会相信他,就算他答应了,雪情的心还悬在颜和身上,她不答应,也是无济于事,可要是交换的人不同,条件一样,还多带一项,助他登基,那这个事情,可就和纳兰所说的结果就相差很多了。
“大王的确是这样交待属下的”,那男子低头答道“属下纵然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欺瞒少主,还望少主三思”。
“请少主三思”附合着他一起的还有后面的五个人。
三思嘛,一定是会的,柳姿意摸着下鄂沉声道“你们先回去,此事,我自有分寸,容我想想”。说罢,嘴角扯出一丝笑意,颜和啊颜和,恐怕你怎么也想不到,事情会变成今天这个样子吧。
正文 第一百七十九章 拿江山当赌注
第一百七十九章 拿江山当赌注
没有理会后面的几个男子,他踏着步子回到了面摊,却不见了雪情,柳姿意拉着摊主问道“方才的那位姑娘去了哪里?”
摊主一边收拾着桌子,随手就指着一个不知明的方向“哦,她啊,去了那边”。
他看着摊主指的方向看去“是这边吗?”不对呀,那里分明是一堵墙……他又回望了一眼摊主用着怀疑的口吻问。
“是啊,就是那边了”他的手指随处一晃便收拾着碗筷走进了篷里将洗碗朝盆子里一丢,搭着抹布洗起了碗,柳姿意发现他根本无意说清雪情的去向无奈的摇了摇头,也不再问他,说不定他根本就不知道呢?凭着一双眼在人堆里来回搜索,找了好久,也依然没有看到雪情的身影,他走了几步,看到有一个穿着白衣的女子,从背影上看很像雪情,也没认清到底是不是雪情,他就已经用着最快的速度走上前去一把拉过那白衣女子“雪情……”。
在很期望的目光中看到白衣女子回过头来,却是另一张脸,她望了他一眼就将眼光向下滑动,发觉还拉着女子的左手,他尴尬的收回手道了声“对不起”,白衣女子狠狠的白了他一眼骂道“有毛病”。
在大街之上认错了人,更何。况还是个女子,这让柳姿意着实难看了一把,街上的商贩都盯着他,生怕他有个什么不良的举动,他想了想,雪情反正也识路,丢是丢不了的,兴许她只是调皮,去哪里走走玩玩去了,倒不如趁着她不在,和颜和商量些事情去,想到这儿,他又加快了脚步朝着客栈走去。
排列在城关正中间红色的阁楼。上正倚着一个紫衣男子,他独自的品着酒,一只手执杯,另一手则推开窗望着底下的人流,细长的轮廓贴合着长长垂下脸颊的发丝,宽松的领口敞露出胸前的一片白皙皮肤,在这个不甚繁华的地方却也显出了另一番风味,可明明是如此美丽的一副景致,紫衣男子却是垂下睫毛连连叹气,眉头蓦然的收紧,真让人发不怜惜。
颜和品着酒,回想着那日回房。后,打开了伯谦最后的那只锦囊,他看了许久,也没有弄明白伯谦的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去找柳姿意”短短的五个字,让他捉摸不透,伯谦的用意深澳,仅仅只凭着一纸之浅,难以理解其意思,可伯谦不让他去找别人,而是告诫他去找柳姿意,这是何意?柳姿意能帮到他什么忙呢?
他百思不得其解,伯谦啊伯谦,你究竟是想告诉我。什么呢?
“咚咚”他正在沉思中,就听见了解有人敲着门,随即。柳姿意的声音在门外响起“颜和,是我,柳姿意,你还在睡吗?”
听到柳姿意的声音,颜和望了一眼窗外,旋即收。回手将窗关上,再拿过台上的酒壶在走至门口时顺手就将它放在了桌上,他走过去打开了房门,柳姿意正站在门外,他一见颜和恢复了本来装束不再以美女的面目示人而惊异了一下“醒了?怎么换回了这身装扮?”若让店小二看见了,是不是该怀疑颜和忽男忽女,患有精神分裂?
好一会儿颜和。才瞥了他一眼“你找我?”他的语气面对柳姿意时永远都是这么冷淡简短。
柳姿意倚在门边笑了笑“我的脚都迈了半只进来了,另外半只也让我迈进来好了”说着,他跺了跺脚,示意颜和放开把守。
颜和冷冷了看着他向后退了两步转过身“说吧,无事不登三宝殿,找我什么事?”
柳姿意反手将门扣上兀自的走到了桌子旁坐下,看到还有一个小壶,伸手打开来闻了闻,有一股酒的味道。他将酒壶端起来“怎么,一个人喝酒?”
颜和没有搭理他但却也随着他一起坐了下来,从他的手中抢过酒壶来“有话就快说,我没有功夫和你闲聊”。
本来想慢慢切入主题却被泼了一盆冷水,他仍是笑着道“没功夫和我闲聊,就有功夫一个人在这里喝闷酒?你也太不厚道了点,有酒,自然是要有人陪,没有佳人,也有俊俏的公子哥才对”,他从茶盘里取了两只茶杯,将酒壶向前一倾,壶嘴里的酒就落在了杯子里。他递给颜和一杯“不过,话又说回来,有句话叫酒桌上谈事,只成不败,我和你认识这么久,从来没有在一起喝过酒,这第一次,却是要在酒桌上谈点事情”,他斜着眉眼看向颜和,发觉他并无吃惊的表情“你就不想问问我,是有什么事情要和你谈吗?”
“你既然都来找我了,我还怕你不会告诉我么?”他端起杯子一饮而尽,又给自己倒了一满杯继续的品着酒,似乎对于柳姿意的来意丝毫不介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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