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的说。”
我点了点头,乖巧的回了屋子,躺在床上将放在口袋里的刻刀重新挂在脖子上,却想这今天晚上即将要发生的事情辗转反侧起来。
第六章 蒋姓富商,七星续命灯
晚上老葛叫醒了我,俩人填饱了肚子,拉着个行礼箱,老葛开车到了机场,机票是现成的,老葛说是个富豪老板直接帮我们定了飞机票,之所以接这个活,是因为涉及到了娃娃大哥。
我听到娃娃大哥就紧张,在飞机上老葛解释说:“本来关于求子,尤其是娃娃大哥的活儿我是不接的,娃娃大哥在破四旧那会儿就已经消失了,我和老陈都参与了,所以知道这东西邪性。”
我听得仔细,老葛皱着眉头说的详细,他说越是邪灵的东西越是不可能消失,娃娃大哥现在在香港和东南亚流传颇广,这次富商找上门直接说要用娃娃大哥求子,并且开出了天价,娃娃大哥正常求子是没什么的,老葛犹豫,然而最终让老葛同意接这档子活的原因是因为这个富商姓蒋。
我一听,立刻联想到蒋氏:“和蒋氏有关系?”
老葛摇头,压低了声音:“重区现在全面封锁,根本进不去,我察探不到任何消息,关于蒋氏始终是一个谜,只是这个富商姓蒋,自己竟有然娃娃大哥,而且竟然找上了我,总觉得有些蹊跷。”
别说老葛这么觉得,就是我一个孩子也这么觉得。
富商住在s市,我们到了机场有人将我们送到了定好了的豪华的酒店,一切都是富豪级别的奢侈接待,我哪里见过这阵仗,兴奋了半天,见到富商大老板的时候也是拘禁的。
老葛问他,夫人有没有带来,以前求子是需要送子娘娘庙里偷偷栓一个回去供奉,必须是要求子的女人,那富商大老板扭扭捏捏的,意思就是让我们去见那个女人。
老葛也没说什么,嘱咐我穿暖和点就去,后来富豪大老板将我们带到了一栋别墅,别墅里面格外的冷,也不开大灯,富豪解释说她夫人喜欢黑,我攥着老葛的手,出了细汗,跟着富豪小心翼翼的走到楼上进了一间房间,房间里摆着一张床,就看到富豪口中怕黑的夫人躺在床上,穿着一身居家衣服,光着脚,身子旁边摆了七盏灯,成七星形状,床头上面摆着一张女人的照片,照片阴气逼人,瞳孔里没有一丝温暖,炸的我汗毛孔直立,带在身上的青铜刀子发出嗡嗡的震动。
老葛立刻压低了声音,神情激动:“我是来给您送子的,不是来送命的。”
富豪大老板装傻:“我不要你的命,只是希望这个女人怀上我的孩子。”
我抑制不住的颤抖,老葛怒了:“这东西是七星续命灯,代表人的七魄,如今已经灭了三盏灯,在救过来就是要担因果的,说凡是沾上因果的人,轻则残疾,重则身死,你就不怕遭报应?”
富豪冷声一笑:“你还少吓唬我,如今活着的有几个是好人,想要什么都要自己去争取,我就想要这个女人给我生个儿子。”
“这七盏灯如果都亮着我肯定能帮你,但是现在太晚了。”老葛警醒,露出失望,“你通过谁认识的我,这灯又是谁给你摆的?”
那富豪换了脸色:“葛大师果然聪明,既然猜到了我不跟你逗闷子,这续命灯的确是有人帮我摆的,他说你本事很扎实,凡是关于阴司的事就没有你不会的,全天下能让这个女人怀上我孩子的也只有你。”
“我要是不干呢?”老葛抓紧我的手,我浑身冰冷,躲在老葛身后,眼睛却紧紧的盯着女人头顶上方的照片,大眼睛高鼻梁,嘴角自然的上扬,是个美人,我不由得脊背发凉,这女人怎么看怎么像蒋氏,至少有七分相似,想着手心突突冒冷汗,从头顶凉到了脚底,我拉扯着老葛的袖子,试图让他注意我,老葛纹丝不动怒气腾腾的看着富豪。
“不干?”那富豪笑着走到师父面前拍了拍老葛的肩膀,“你好好想想吧,我给你一个小时的时间,你身后的小姑娘不大吧?还有大把的年华,可惜了!”
说完走出了房间,不一会门开了,走进来数十个保镖,每个人手上拿着个电棍子,在手上敲打,一副流氓的样子像我们示威,老葛运着怒起,半晌终于点头,那些保镖才退出了房间,不一会门又开了,一个保镖手里抱着个娃娃大哥,长约十寸,宽三十寸,他将娃娃大哥放在床上,关上门,我的眼睛却定在娃娃大哥身上移不开眼睛,很破旧,不像是新的。
老葛拍了一下我的后背,我吓得跳了脚,回头看老葛时,只觉得自己脸上冰凉凉的,血色都没了。
老葛问我怎么了,我抬着手指着床上的女人说:“这女人和蒋氏有七分像。”
老葛脸色一沉,脸色涨红,问我确定吗,我毫不犹豫的点头,随后硬着头皮去抱那个娃娃大哥,将它调过来,只见娃娃大哥底座上,赫然写着1996年整的字迹,我搬开露给老葛,声音抖着:“我不会认错,这个娃娃大哥有些旧,一看就不是新的。”
我这话一说完,只觉得脖子后面凉风阵阵,忽然,七星续命灯全都灭了,屋子里一片漆黑,我却能从黑暗中看到床上和蒋氏有七分相似的女人慢慢悠悠的坐了起来,双臂举得笔直,挪着下了床,嘴里咕噜噜咕噜噜的叫着,朝着我和老葛的方向慢慢的 走过来。
老葛不出声音将我拉在身后,跑着去拉门,可是门紧紧的被锁上,只能躲避着女鬼,暗中娃娃大哥眼睛锃亮,随后一阵婴儿啼哭声想起,女鬼动作迅速起来,朝着我和老葛扑来,一个没反应过来,老葛将我猛地朝着窗户处一推,同时,女鬼的手狠狠的掐在老葛的脖子上:“小曦,跳窗子!”
我攥紧了拳头,嗓子干涸的说不出话来,憋着气不敢大声喘,心里一股子火增增增的往上冒,为什么?为什么我身边的人一个一个全死了,我不要老葛死!爷爷以前就说我是个胆大的,可是我从来没有想到过有一天自己的胆子会这么大,拿着脖子上的刻刀使劲儿一拽,老葛的脸色已经发紫了,我猛地朝着女鬼的侧腰捅过去。
嘭的一声,娃娃大哥坠地,女鬼呜咽的将老葛推开,老葛大口的喘着粗气,虚弱的伸着手,我看着转身朝着我来的女鬼连忙后退,突然老葛窜了起来将女鬼往身下一压,我抓住时机满手是血的拿着刻刀朝着女鬼的太阳穴刺进去,女鬼一阵哀嚎,立时没了动静。
娃娃大哥的哭声也戛然而止,这时候门咔嚓一声开了,老葛快速的将我抱起来,对着窗户外面跳了出去,老葛将我抱得紧紧的,我只感觉一震,老葛闷声哼气落了地,四周是富豪的花园,从二楼跳下来,还不至于有生命危险,可是老葛的力气明显变小了,拉着我就往外面跑,跑出富豪的别墅区,连忙打了车,连酒店的行李都没拿,直接买了火车票连夜赶了回去,在火车上休息了片刻,老葛一句话都不说,脸色白的吓人,直到下了火车才直愣愣的倒了下去。
我吓坏了,正好一起下火车的好心人帮忙将老葛送进了医院,连医药费都是人家垫付的,经过了三天的治疗医生要找家属谈话,可是看到我医生什么都不说,我坐在椅子上,很严肃看着医生:“老葛到底怎么了,虽然我小,但我是他唯一的亲人,你们不和我说,想和谁说?”
医生是个年轻的大夫,听我这么说明显怔住了,最后不得已才说出了老葛的病情:“四根肋骨断裂,脖子气管有细微的破裂,最严重的是内脏,受到了挤压,生命无多了。”
第七章 野林续命,吓尿裤子
我听到医生的话感觉脑子有一瞬间的呆滞,嘴张了张,半晌才说出话来:“还能活多久?”
医生诧异的看着我:“小朋友,你几岁?”
我心里有了怒起,严肃的看着大夫:“我问,老葛还能活多久,和我几岁有什么关系?我再说一次,我是老葛唯一的亲人?”
医生叹了一口气:“我只能说我们尽力,不过你尽快通知病人的朋友来帮忙的接他出院吧。”
我跳下凳子走出去,失魂落魄,自从爸爸新婚到现在,已经死了三个亲人,爸爸,爷爷,再有二叔,现在收养我的老葛也病危了,我攥紧了拳头,憋住眼泪,心里一股一股的怨恨涌动着,走进病房坐在老葛床边,老葛带着氧气,全身带的都是检测仪器,一看就是几个小时,直到晚上觉得肚子饿了才起来吃了包方便面。
正吃着,突然老葛的手指动了,我等瞪大了眼睛,赶忙握住老葛的手,喊着老葛,灯光下他的眼皮慢慢动了,睁开看到是我又闭上了眼睛,几次三番下来,终于是清醒了,只是我喊他的时候他还是不搭理,我慌忙叫来医生,医生说再住几天就可以回家了,随后对我说,最好让老葛的朋友来,回家帮忙准备准备后世,内脏衰竭表面上是看不出来伤口的。
我点头,眼泪不争气的终于掉了下来,对于家属而言最绝望的不是家人在医院里,而是医院也放弃了治疗,在楼道里哭了半天,擦干了眼泪才回到老葛的床前,老葛看着我,嘴角微微勾起,似乎是想说话。
“老葛,医生说让你多休息,过几天我们就能回家了。”我缓了缓又问,“你还有什么朋友吗?你身体不好,我自己又怕弄不动你,我叫你朋友来接你出院,回家咱好好养着。”
我说完,老葛的手动了,缓慢的将氧气罩摘了下来,嘴唇一张一合:“小曦……我们……回家。”
“过几天再回吧。”我摸着老葛的头像安慰他。
却不料老葛说:“回……家续……命。”
我睁大了眼睛,顿时想到老葛引我入阴司那天我问他什么是阴司,老葛说大到捉鬼杀鬼,续命断魂,小到殡葬冥婚,寻财问路,都叫阴司事。
老葛伸手,见他指着我脖子上的刻刀,连忙摘下来递给他,老葛哆哆嗦嗦的放在胸口用手裹住,随后念叨着:“天遂我愿,地不容诛,潜三千尺,抽天命尝。”
短短的四句话老葛脸色稍微红润了一些,随后伸手将身上的仪器都拔掉,在医生瞠目结舌的表情下亲自办理了出院手续,临走的时候还鄙夷的对医生说了句:“庸医。”
声音虽然小,我却看到了一声瞬间变绿的脸,不可思议的看了眼老葛,没想到老葛这个时候还有心思整人,回到家之后老葛亲自联系了那个帮我们垫付钱的好心人还了钱,一切就像闹剧,却真实存在着,第三天他买了一头猪一头羊,半夜十二点竟然到了那个柳婆婆所在的林子里,老葛说,续命就是夺天命,他利用刻刀和咒语像天借了地命,终究要还的,借一天,还一年,所以必须要抓紧时间续命,然而续命就不同了。
山林里寂静的可怕,我跟在老葛身后一只牛和一只羊慢悠悠的被老葛使劲儿拽着,老葛说这是祭品,也许是这两只牲畜知道了自己的命运,老葛拽的颇为费力。
今天的月光没有那天明朗,毛毛的,很昏暗,脚踩在地上的树枝发出咔嚓咔嚓的声音,我紧紧的抓着老葛的袖子,手里紧紧握着刻刀,生怕柳婆婆和她孙女还有那明黄衣服的婶子窜出来吃我的阳气。
老葛一边安抚我让我别害怕,一边解释为什么来这里,续命又称造生,造生需要灵气,所以必须要选择好的山川龙穴砂水,只是一时半会去哪里找好的山水,老葛就想起这个林子,这里用一座山阻断了阴阳,此时趁着毛毛的月亮依稀可以看到过阴口,如同人的眼睛贯穿了阴阳,老葛说一般尸体化鬼不是按照年龄的老少,或者年头多少,全看地势,这一处是养阴的位置,凡事养阴的位置必定有灵气所在,是续命的好地方。
我听了手心突突冒汗,刚才只以为老葛要的只是这片林子,任何一处都可以,却不料竟然要翻到过阴口的那一边,脚底下有些发沉,老葛一手牵着牛羊,一手拿着小箱子,我跟在后面,虽然害怕,但是却没有一点退缩,只是有些愁牛羊要如何翻过去。
直到我们到了山脚下,老葛才停住了,将牛羊拴在嘴靠近过阴口的一根树上,随后拿出阵旗和铜铃铛在牛羊的前方和山脚挨着的地方,最大化的摆了个阵法,老葛说这是按北斗七星摆的小七星阵,七星阵犹如一个勺子,随后在‘勺子’上放了一盏灯,老葛用火柴点着,顿时四周亮了起来,夜里是有风的,那盏灯的火苗随着风晃动,大晚上的看着有些像鬼火,老葛将手放在嘴边闷哼咬下去,滴在那盏灯上,只见灯火瞬间纹丝不动,我惊呼:“奇了。”
老葛却是叹了一口气:“如今这盏灯已经和我的命连在了一起,我在它在,我死他灭,古话有人死如灯灭,就是这个意思。”
说完老葛笑了笑,说不死就有机会,两个人说着赶忙往过阴口方向蹬,老葛的话却深深的烙在我心里:不死就有机会。
到了过阴口,突然凉风袭来,我哆哆嗦嗦的紧了紧衣服,往下面望去,一片漆黑。
“小曦,一会跟住我。”老葛从箱子里拿出五张符箓,“上次你说你看到三具鬼尸?”
我点头,老葛将符箓塞在我手里:“如果遇见就往他们身上贴,我教你的刻刀咒语记住没有?”
“记住了。”我将符箓和刻刀紧紧的握在手里,声音带着坚定,至于心里只有一个念头:老葛不能死。
看到我的坚定,老葛擦了擦眼泪,迈着坚定的步伐走了下去,我跟在他身后,老葛一直没有回头,下了阴口,突然脖子后面一凉,我猛然回头,什么都没有,只是身上倒竖的汗毛告诉我,不是那么简单,老葛停下,打开箱子又摆了一个七星阵法,随后将一盏灯放进去点燃,滴了血,那灯芯也稳稳的着了,收拾好继续前进。
突然一只手从我右肩处伸了过来,紧紧扣住我的肩膀,长长的指甲干枯的双手让我浑身一抖:“小曦,又见面了,孩子。”
“婶……子。”这声音不是柳婆婆的声音,是那个婶子,我颤抖着迅速的回头,将手上的符箓往她身上一贴,随后拔腿就跑,老葛去前面找阵法的位置了,可以看得出距离我有一段路,我停下脚步,吞了口唾沫回过头去,一身明黄色寿衣的身子披散着头发,脸色异常苍白,被符箓贴到的她一动不动,只是眼睛暴突,狠狠的瞪着我,我咬了咬牙,将刻刀举起来,颤抖着说:“天有常,地有道,鬼魂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