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罐夫君,娘子要掀瓦! / 梨花颜、 著 '
欠债还妻,天经地义,不就是个病秧子吗?嫁了!可是夫君……你是真病吗?要我帮你脱裤子?哎呀,这……这还是算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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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亲咯,人家是欠债还钱,她家是欠债还人,亲爹一拍板,哎哟,钱没有,倒是可以把亲生女儿嫁出去!
可是这嫁去的夫君是什么玩意儿啊?
莲庄庄主,神秘莫测,身高年龄相貌?一概不祥!在江湖上最著名的传闻是:卧床十年,一病不起,是个彻头彻尾的药罐子、病秧子!
沈如薰一咬牙一跺脚,没骨气的嫁了,呜呜,钱筹不出,她能咋办嘛!
嫁去第一天,不设喜堂不拜堂,为的冲喜,冲你妹的喜啊!
洞房之夜,被人下药强吻“病”夫君,想出去,结果被锁在房门里头,跳窗而逃却摔了个半死,悲催的在房外吹了一夜北风!
原本以为婚后服侍的是病秧子,过的是悠哉小日子,结果谁知道,病秧子其实有大大的问题,莲庄其实有大大的问题,就连她的嫁进来都有大大的问题——
诶,当初不是想好要做三好娘子的咩?她决意好好“侍奉”他的嘛?
可为啥,她被这个病入/膏肓的药罐夫君,吃的死死的!
——
“夫君,不早了,该起床喝药了。”
“夫君,你要出恭吗?我扶你过去……”
“夫君……什么?要我帮你脱裤子?这……这还是算了吧。”
“——唔——夫君,你身子不行,那事儿有力气做么?”
“闭嘴!”
章节内容开始
、我不要嫁!
入秋的晨,凉风袭袭。
振威镖局内已经响起了操演的声音,十几个彪形大汉正拿着十八般武器在庭院中杂耍:“吼——吼——”这声音震天响。
在这些堪称为噪音的声音内,还夹杂了一道如莺鸣般的清脆响声:“爹——”
沈如薰娇小的身子穿过眼前的人墙,吃力的朝练武场中钻,手中还拿着一张红呼呼的纸条:“爹,爹你给我出来,给我说清楚,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呀?!”
大红色的聘礼单被拿在沈如薰手中,衬得她一双莹白的手指越发显得纤细可爱。
沈孝擎看着沈如薰手中的红条,眼色一变,只得赶紧躲到了别人的后头:“如薰,如薰这事儿你知道了?”
“唉,爹爹这也是不愿意呀,谁让咱振威镖局欠了人三万两银子还不上?这事儿……”尾音拉长:“这事儿,你看就算了?”
沈如薰听着,急得跺脚,一张脸百般不乐意:“算了?算什么算了?爹——这事怎么算了?”
撂狠话:“我不管!总之我不嫁!”
沈孝擎听沈如薰这话,罢了脸色一变:“不行!”
不行?什么不行?!
沈如薰倔强的把头一扭:“说什么我也不嫁!”
她才年方二九,说是个可以嫁人的年纪,但也不大,凭什么说嫁就嫁?而且嫁的还不知是哪家的人物,赫连玦?
沈如薰眼色一变,更是说什么都不要嫁了!
“爹,你是钱迷心窍了!竟然……竟然要我嫁个……”沈如薰被气得哆嗦,差点就要哭出来!
江湖传言,天下第一庄莲庄的庄主赫连玦,神秘莫测,身高不祥,相貌不详,年龄不详,武功不详,就连性取向……也不详,唯一为世人所知的就是……他是个病秧子,是个不折不扣的病秧子……
沈如薰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奈何沈孝擎却异常坚持,看着沈如薰泛红的双眼,还是狠下心的出了声:“如薰,这一次的婚事,爹爹已经决定了,你……不嫁也得嫁!”
“……”沈如薰没辙,睁着红肿的眼睛看了自家爹爹半晌。
“爹,你确定?”边抽泣,边诘问。
这委屈的模样,让人看了都心酸……
“确定。”沈孝擎还是很坚持。
“那好……”沈如薰打了个哭嗝,只得哭哭嚷嚷的妥协:“既然爹爹你这么坚持,那我就嫁……”
说罢,伤心的跑开了,只剩下一脸隐忍的沈孝擎不舍的站在原地。
***
媒妁之姻,父母之命,爹爹坚持,沈如薰只能出嫁。
九月二十七,正是大喜的日子。
上花轿前,沈孝擎站在花轿前,终于一脸不舍的说出了真话:“如薰,这一次,就当爹爹对不住你……不过……”语间抽气,娓娓而言,“你要相信爹,爹爹这么疼你,怎么会害你……”
沈如薰抽泣不断。
“你嫁到赫连家,要周全好自己,好好照顾夫君,记得要尊老,爱幼,还要明是非,知对错……”
沈如薰被这番话激得不行,打断了沈孝擎的话:“知道了,爹,我知道了……”
临走时,一步三回头。
“我会好好嫁过去的,你也要照顾好自己……”
、筹钱才是正经
若说出生决定了人最初的一生,那么出嫁,在这女子就应知书达理贤淑良德的古代,便是她的第二次人生了,嫁给一个病秧子……
沈如薰连想都不用想,都能知道自己未来的日子会是什么样子的了!
坐在花轿中,沈如薰将手中的玉如意柄握得紧紧的,侧头看向外头,只见身后的迎亲队伍绵延了数里:“唉。”叹了一口气。
一切像是在做梦一样……
。
因为路途遥远,沈如薰到达莲庄的时候,已过了吉时。
“立秋。”蓦地喊了一声。
“在,小姐我在!”唯一跟着沈如薰出嫁的丫鬟立秋赶忙应了一声,匆匆跑到她身边来。
“咱们到了么?”
“到了!”
谁知立秋刚应了一声,还没等沈如薰彻底走出轿子,一顶红盖头就落到了沈如薰的头上。
紧接着便是陌生丫鬟的声音:“夫人,请跟我来。”
沈如薰还没来得及看清外头的景色呢,这些迎亲的丫鬟就匆匆将她引带进堂院了。
这么急?沈如薰心内微微的讶异。
正当讶异之时,立秋的声音也赫然响起,竟带着怒气:“你们莲庄这是什么礼数?!”
当下便不服气嚎了起来:“我家小姐千里迢迢嫁过来,虽然身份不高,可也不至于成亲拜堂,连喜堂都不设了吧?”
拜堂,不设喜堂?!
盖头下的沈如薰一下子便皱起了眉头。
“立秋。”沈如薰喊了一声。
刚想说话,不过便被打断了,是莲庄的下人:“姑娘有所不知,我家公子这几日病又重了,这堂估计是拜不了了,所以我家夫人才让人把
喜堂给撤了,说是直接进洞房便好。”语气中有着淡淡的敷衍。
“那也不应”立秋还想争论。
“立秋。”沈如薰出了声,大红色喜服下的手晃了晃,拉了拉立秋,轻浅出声:“算了……听她们的,夫君身子不适,那这堂我们不拜就是了。”
“小姐……”身侧传来了立秋哀怨的声音。
陌生的房间,丫鬟把沈如薰送进来后就退下了。
如今房中大红喜烛在燃着,只剩沈如薰老实的坐在床上,披着红盖头,只觉得脑袋隐隐作痛。
立秋站在身边,还在不甘愿的念念叨叨:“小姐,你说这莲庄的庄主是真的要病死了么?喜堂不拜,连洞房也不见入……都到这时辰了,这亲,还要不要结了?”
沈如薰原本就在头痛,立秋的叨唠让她觉得脑袋更疼了。
本来就不乐意,现在听得直心烦意乱,干脆就站了起来。
说是明媒正娶,嫁来做正妻,可堂也不拜,新郎官到现在都还迟迟不入洞房,一室清冷,半个人影都无,这哪里是结婚成亲的样子?!
沈如薰原本就不想嫁,既然这样,正好!
一拍两散!
沈如薰倔性子也出来了,干脆将盖头一掀:“这洞房不入了拉倒,要我说,回去叫爹爹筹钱才是正经。”
、赫然出现的夫君
谁知这话刚从沈如薰口中说出来,门外就开始传来了簌簌的响声,像是衣袍掠过喜房外团团拥簇的花草,枝叶摩擦间发出的声响……
沈如薰一顿,紧接着听见的便是沉沉的咳嗽声:“咳咳”
一声又一声,接连而来,像是要直入人心底般。
沈如薰的心一下便抽紧了起来,仿佛有什么东西扼住脖子似的,只能勉强挤出了声:“立秋,你听,是不是有什么奇怪声音……”整个人恍然定住。
立秋也被这忽然传来的轻咳声震住了,哆嗦着唇,回了沈如薰的话:“小姐,好像是的……”
这回换沈如薰慌了,整个人都乱了起来:“快,快,立秋,快把我的红盖头给我捡回来!”
重新盖上红盖头,乖乖回到床上,端端正正的坐着。
“咳咳咳……”外头虚弱的咳嗽声越来越近了。
好像有什么莫名其妙的感觉正萦绕在沈如薰的心里……
“公子,你扶好小的咯。”外头传进来的声音越来越清晰。
“嗯……咳咳……”低沉悦耳的声音,如此动听,却伴随着接连不断的历咳,“快将我扶进去吧,让沈家小姐久等了不好。”
随着距离的越来越近,沈如薰终于能够清见他们在说什么了。
不过听清的下一瞬,便是说不出的心颤……
怎么会是这样?!
她虽然知道自己要嫁的夫君是病秧子,但也不至于……病成了这样吧?
走路都需人扶,就连洞房花烛夜……都要依靠另一位男子……
沈如薰彻彻底底的慌了起来。
天哪,来个人,谁能告诉她,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就在沈如薰自个在盖头底下心慌的时候,紧闭的雕花大门已经被推开,紧接着就是淡淡的药香味迎面扑来,沈如薰头上顶着红盖头,并不能看见外头的情况,朦朦胧胧中只看见一道颀长的身影,被人艰难的搀扶了过来。
心一慌,想叫立秋……
只见立秋原本扶着她的手一松,微妙的反应也赫然不太对劲起来。
“立……立秋。”沈如薰哆嗦出声。
“小、小姐……”立秋话语声忽然变得不正常起来:“我……我……小姐……我先出去了。”断续不说,竟还发着颤。
语罢直接将沈如薰的手仍了下来,连退三步,夺门走了。
“咦、立秋,立秋……”
你别走呀!
剩下沈如薰在心里咆哮,这到底是个什么样的状况……
立秋走了,整个房间里只剩下沈如薰一个人,沈如薰只好硬着头皮坐着,沉寂中,缓缓的抬头,顶着红盖头虽然看不清眼前的景色,但还是能读出隐约的轮廓的。
当眼前高大的身影落入沈如薰眸中的时候,沈如薰的小心肝没出息的轻颤起来……
她从来不曾见过这样高大挺拔的男子,不同于镖局里那些三大五粗的男人们,眼前的男子身上沉稳的敛着贵气,绰约的身姿之中,竟然还稍稍藏着稍稍雅韵气息,仿佛像是一尊珍玉,光芒而内敛,赫然出现在她的面前……
、原因是冲喜
沈如薰当下就怔住了,没出息的匆匆收了目光。
赫连玦被搀扶着走进喜房中,只微扫了一眼,将沈如薰的动作收入眼中,一直紧抿的嘴角难以察觉的扬了一下:“咳咳……”复而历咳起来。
身边搀扶着的下人急忙出声:“庄主,庄主没事吧?”
“咳咳……还,还撑得住。”赫连玦魅眼一挑,算是回了下人的话,弱声问道:“玉、玉如意呢?”
“在,在这。”下人递了上来。
沈如薰开始慌了起来。
怎、怎么办,要挑盖头了!
就凭方才那急匆匆的一眼,沈如薰实在没有多余的信心……
毕竟赫连玦不是常人,他是天下第一庄莲庄的庄主,是从来不曾在江湖上出现的人物,江湖中却将他传说得沸沸扬扬……什么身高不详,
年龄不详,相貌不详,就连性取向……也不详……若是盖头一掀,她看到的是一位身材挺拔俊逸的老头子该怎么办?
沈如薰一张清水般的小脸在盖头下又青又白,随着盖头外轻微挪动的脚步声,沈如薰放在裙摆上的手也不自知的握了起来……
她在紧张,却没想到不远处的赫连玦蓦地出了声:“这就是……娘亲……替我娶……娶进来冲喜的……夫人了?”正被搀扶过来。
赫连玦在沈如薰的面前停了下来。
沈如薰听罢一顿,冲……冲喜?
原来……这就是她嫁进来的原因??!
沈如薰在盖头下皱起了眉头,搁在裙摆上的手也越抓越紧,胸口闷得差点就不能呼吸了。
心里头有种莫名的冲动……竟然想将盖头掀开,大喊一声:“银子还你,我不嫁了!”
可惜她没有这等志气……
只能干呆呆的坐着,等着赫连玦来掀盖头。
媒妁之姻,父母之命,她沈如薰,栽了……
“唉……”沈如薰默默在心里叹了一口气,只能静等赫连玦的下一步动作。
只见赫连玦并不是很急,只是轻启唇:“玉如意……拿……拿来了吗?”
声音里,竟有着历咳过后的隐隐颤意。
“拿来了,公子,在这里。”搀扶着他的下人,将一柄长长的玉如意递了上来。
“嗯。”赫连玦淡淡的睨了一眼,这才缓缓接下,然后朝沈如薰这儿伸来。
沈如薰屏了息。
只见赫连玦拿着玉如意的手指微弯了一下,瞬间就把沈如薰脑袋上顶着的红盖头挑下来了。
少了红盖头的遮挡,沈如薰眼前忽然一片亮堂,烛火晃得她眼睛一疼,瞬间眯了起来。
光影迷蒙中,好似看到了一道俊美的身影,同样红彤彤的喜服,金银丝线盘蛟龙纹袖,云纹作底,喜庆得很。
、画中走出来的
盖头掀完,赫连玦手中的玉如意被接走,颀长的身影负手而站,只剩沈如薰愣呆在那里,她终于知道立秋为什么落荒而逃了……
只见此时眼前的男人,一手轻捂着唇,不断轻咳着,眉眼间蕴着淡淡的光芒,在暖色的烛光下,衬得有些不似凡人,倒像从画中走出来的人物……
一身风华,略染水墨般的魅惑气息,雅致间隐藏着桀骜不羁,挺拔俊逸的身形,英挺的鼻,眉眼如皓,一张如玉的容颜有些苍白,棱角清晰,却带着一种说不出的美感。
特别是那微微上扬的眼角,令他整个人都添了几分魅惑的气息。
……
沈如薰从来没见过这样好看的男子,一下子便看出了神,愣呆呆的望着,张着嘴却说不出话……
眼前的这个人,真的是她要嫁的夫君么?
病秧子,赫连玦?沈如薰不敢相信的揉了揉眼睛。
睁眼再闭眼,那一瞬间的惊艳消弭掉,只剩赫连玦面色苍白一脸病怏怏的身影,沈如薰这才慢慢的回过神来……
赫连玦此时此刻也在不动声色的打量着沈如薰,只见眼前的女人有些呆头呆脑,目光顺势落到她正紧抓在裙摆的指上,紧抿的唇角也微微的向上一挑。
呵……心内轻笑了一声。
赫连玦不语,沈如薰也不说话,只是彼此对望着,沉默片刻后,“咳咳……”赫连玦忽然咳了起来。
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