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你而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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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你而婚- 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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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玉声泪俱下断断续续地讲着季扬这些年的生活,这些年的心酸。
牧言夕好不容易结疤的伤口再度皮开肉绽,疼,浑身都在疼,身体里每一个细胞都在叫嚣着疼。
她想过千百万种他离开她的理由,唯独没有想到这一种。
“小玉,带我……去见他,好吗?”牧言夕一手支着头,哭地泣不成声。
“不!言夕姐姐,我哥最怕你知道他现在的样子。”
“为什么……为什么……?”
“言夕姐姐,你别再问了,我只想告诉你,我哥从来没有辜负过你,他一直都爱着你,把你看地比他的命还重,只是……你们注定了有缘无份了。”
“小玉,让我去看看他…求你了…”牧言夕哭着紧紧地拉住她的手,她恨自己为什么不早早去问问他,恨自己见到还想躲着他。
“言夕姐姐,我也求你,别再去找我哥,傅思远说地对,你们再也回不去了。”
“我只想在以后,让我哥过地好一点,快活一点。”
“…………”牧言夕闷着声,觉得快要喘不过气。
》》》》》》》》》》》
傅思远公寓
今天才刚刚入冬,却下起雪来,才不一会儿就银装素裹了。
已经过了晚上八点,牧言夕还是没有回来。
傅思远手里捏着手机,打了不下十个电话,却一直被告知关机。
他一个人来回在客厅里走动;终还是拿起桌子上的车钥匙,往大门走去,打开公寓的大门,才发现门外站着一个人。
牧言夕的小脸红红的,长长的眼睫毛上还挂着细小的冰柱子,衣服和大围巾上盖着一层薄薄的雪花。
傅思远急忙拉着她就进屋了,一边问着
“言言,你站在门外干什么,怎么不进屋。”
他蹲□体,给她脱掉长靴,套上厚厚的棉拖鞋,两手捂着她的冷冰冰的小脸,把她拉到客厅的沙发上坐下。
房间里一直都是22度的恒温,空调开地很足,然而,傅思远还是觉得不够热,
他解开自己身上的外套,撩起自己的羊毛衫,捧着她冰冷脚丫塞进自己的怀里,贴在他的肚子上取暖,双手还在紧紧捧住主她的小手。
而牧言夕黑亮的眼眸子就这么定定地看着他,仿佛第一次见到他一般。
她从他的怀里抽回自己的脚,起身往餐桌边走去,坐下。
牧言夕垂着头看这光滑的楠木桌,看着印在上面的眉眼模糊的脸。
傅思远的心头微微一涩,女人的古怪让他有些无所适从。
他努力地压下心头的不安,从厨房里把准备好的饭菜端了出来,四菜一汤,都是给她补身子的菜。
“你是故意误导安德鲁的,对不对?”牧言夕低着头,垂着眼,还是发紫的嘴唇动了动。
女人的语音不重,还是那样的轻言软语。
傅思远一怔,手里的筷子在半空中一滞。
他垂了垂眼眸,抖着手把筷子收了回来。
许久后,他点了点头。
“嗯……。”
“所有的事情,你都是知道的,对不对?”
“嗯……。”
“是你劝他瞒着我,用假结婚来骗我,让我忘记他。”
“嗯…嗯…”
傅思远重了重点着头,粗重地呼吸,胡乱地应了着,心乱如麻,他想要再说点什么,可是究竟还有多少意义呢……
他承认他是有私心的,可是他希望地她能幸福,只不过希望自己也能带给她幸福。
“都……是……为了……我?”牧言夕哽咽着,看着一脸慌乱的男人,一字一句吐了出来,心中所有的疑问都有确定无疑的答案。
她眼里的泪水滴滴答答地落在楠木桌上,汇成一个小小的光圈,上面倒影着惨白的小脸,发乱糟糟地垂了下来,那尖尖的发丝沾着水珠子。
“恩。”那个声音仿佛是从胸腔里蹦出来的,拖着厚厚的鼻音。
牧言夕默了声,垂下眼,收回视线,缓缓地推开椅子,慢慢地站起身,一步一步朝着楼上走去。
傅思远如木桩子一般坐在那里,所有的思维都停滞了。
女人一步一步地往楼上走去,绵软的拖鞋踩着木楼梯上,一下又一下,仿佛年久失修的钟,发出缓慢而又沉闷的叮咚声。
傅思远慢慢地起身,推开身后的椅子,腿却撞到坚硬的桌脚上,疼,钻心的疼。
他拖着脚一步一步往客厅走去,视线有些模糊,那原本轮廓清晰的沙发,忽高忽低。
他伸出手,想要抓住……那沙发明明就在眼前,可是怎么样也抓不住,不过短短几米的距离,他居然走了那么久。
前面的巨大屏幕的里面有两个眉眼模糊的人,眼对着眼,唱着
“冰与火之间,冰点到沸点,我在地狱仰望天堂。”
………………
傅思远一手搭在沙发扶手上,一手支着额头,修长的手指盖住他的眼眸。
他想,他会永远站在那个地方的。
作者有话要说:这两天,我都在看关于艾滋病的报道,觉得心挺沉的……
明天就是世界艾滋病日……希望大家一切安好吧。
落一直在纠结季扬的设定,纠结了很久,动摇了很久。。还是决定用回最初的设定。
而落一直以为,每个人不是简单的天使或者魔鬼。
而是介于天使和魔鬼之间的凡夫俗子,会有天使的纯善,也会有魔鬼的冲动。
所以佛家才要四大皆空,断绝一切的欲念。
PS;本段最后一首歌是黄磊与曾宝仪合唱的《冰点与沸点》,很好听的一首老歌。
周末,落没有时间更新,希望下周二可以准时更新。


、51决 定

自那天后;牧言夕没有再问傅思远以前的事,只是告诉他要回家住一段时间。
在送她回去的路上,天下起雪了,大片片的雪花落在挡风玻璃上;车窗外很快一片白茫茫。
牧言夕一直侧着身体,靠在椅背上,双眼望着外面的雪景,一言不发。
傅思远时不时地别过头观察她的动静,这些天她一个人闷着头吃饭,走路,连睡觉也是侧着身子。
两个人似乎回到刚刚结婚那一会儿;或者说比那一会儿还要糟糕。
他胸口泛酸,嘴角涩涩的。总想对她说的什么;可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到了牧言夕的家的楼下,她直起身子,伸手去抓车门的开关,才发现车门已经被锁上了。
牧言夕伸回自己的手紧紧身上大衣,微微地侧一下头,眼角的余光匆匆地扫了身旁的凝神沉思的男人一眼。
傅思远目光沉沉地盯着玻璃上越积越厚的雪花,双手抓着方向盘,麦色的手背上青筋微微地绷了出来,不置一言。
两个人静静坐在那里,在幽闭的空间里,气氛越发地沉闷。
“就住一个星期。”男人低沉而又沙哑的嗓音打破车厢里的寂静。
牧言夕沉默着,手抓着车门开关不松手,碎发遮住她的脸,盖住了她的表情。
两个人僵持了一会儿,傅思远又闷着头,说了一句
“下个礼拜,我来接你。”
牧言夕的嘴角动了动,手抓着车门开关了松了松,终究还是点了点头。
“咔嚓”一声,被锁上的车门很快就开了,牧言夕拉开车门,走了下去。
在风雪中,牧言夕整个人裹在厚厚呢子大衣里,脖子上围着厚厚的羊毛围巾,只露出一双美丽的大眼睛。
她一个人闷着头,踩着松软的雪花上,往小区大门走去。
傅思远拖着她的行李,跟着她的身后,他很快追了上去,看了一眼眉头紧锁的女人,一手环住她的肩膀,把她半搂进自己的怀里,故作轻松地说:“言言,下雪了。”
牧言夕的眉头动了动,依然垂着眼皮,固执地不肯看他一眼。
到了牧家后,牧年成和陈秀兰都有些意外。
见傅思远来就要走,便挽留说,外面雪大,晚上就住家里不要走了。
牧言夕拖着行李刚刚走到自己房门口,停了停,不咸不淡地说了一句;他明天要出差,从这里出发不方便。
傅思远盯着那一抹身影,如鱼刺在喉,疼却又吐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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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牧言夕跟牧年成和陈秀兰吃饭的时候,她提议把家里的房子卖掉。换一套面积小一点地段偏远一点的房子。
牧年成和陈秀兰面面相觑,楞了很久,问了一句为什么。
牧言夕垂下头,说了一句想帮帮季扬哥哥。
脾气暴躁的牧年成默了声,只是不断地扒拉着碗里的饭。
陈秀兰叹了一口气,说了一句,都是有家有室的人,别走地太近,让别人说闲话。
父母的平静出乎牧言夕的意料,后来仔细想了想以前的事,还是找出了缘由他们早就知道以前的事。
季扬哥哥的事,只是瞒着她一人而已。
当天,牧言夕就打电话给中介,把她家的房子给挂了出去。
她家的房子是以前的房改房,地段很好,价格也不贵,很快就有了合适的买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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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天后,牧言夕就拿到了预付金。
她拿着钱,打电话给季玉,让她把钱转交给季扬。
季玉看那一摞子钱,淡淡地说到。
“以前傅思远给过我哥一张名片,可我哥从来也没有用过。前两年的时候,我哥得了盲肠炎,跑了三家医院,可是一查出我哥的病,就婉言谢绝了,没有医生愿意为我哥做手术。”
“后来我急地没有办法,就偷偷地给傅思远打了一个电话。终于有一家医院愿意为我哥做手术,可是我哥知道是因为傅思远的缘故,就把我骂了一顿。让我别再去找他。“
“我不知道我哥和傅思远之间有什么样的恩怨,我想多半是因为你吧。”
“前段时间,傅思远找到我,给了我一张银行卡和一个手机号码,说不管有什么事情都可以去找他。我问他为什么不直接去找我哥。傅思远什么也没有说,只是低头抽烟。”
牧言夕的眼皮垂了垂,本以为自己已经攒够了足够的勇气来面对所有的事情,可只是这么听着,便有戳心戳肺的疼,眼角酸酸的,她一手捉住季玉。
“这些钱和傅思远一点关系也没有。”
“没有关系!你不是天天和他在一起吗”季玉抿唇笑了笑,语气有些嘲讽。
“我把我家的房子卖掉了。”
“言夕姐姐…………”
“我想让他过地好一点,可是连稳定的收入也没有,谈什么好呢?”
“…………”
“小玉,带我去见他。”
“我现在已经知道所有的事情了,你就是不带我去,我一定也要找到他。”
季玉有些无奈地盯着一脸固执的牧言夕,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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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言夕见完季玉,回到家里,已经是华灯初上。
她吃完饭回到自己的房间,发现得房间中央的床上多了紫色薰衣草花型的被子。
母亲站在她身后说一句,思远来过了。怕你晚上一个人睡觉冷,把家里的鹅绒被给拿来了,还叫人把你房间里的空调给换了。
牧言夕一怔,在房门前立了一会儿,才缓缓走到床边坐下,手轻轻地抚摸着松软的床。
许久后,她拿起自己的手机,发了一条短信给傅思远。
“他的事请你不要再管,我要做的事,也请你不要插手。“
傅思远的回复过了很久才来,只有一个字。
“好”
牧言夕给他回了一个谢字,就放下手机,去卫生间里洗澡。等她出来,手机里又多一条未读短信。
“我没有想到自己第一眼看到你就会爱上你,更没有想到安德鲁会有艾滋病。”
她盯着手机屏幕好一会儿,抬起眼,刚好看到墙上的 “我爱你”的墙纸,那爱字下面的心是火红火红的,一如人血的颜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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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玉很守信用,两天后便带着牧言夕去了季扬的家。
她们转了几趟公交车,从市区出发,颠簸了整整两个小时,来到了上城北边的城乡结合部。
虽然都是属于上城的,这里却没有市区的繁华,肮脏的街道,随处可见的凌乱不堪的地摊和大排档。
季扬的家是在一个破旧的小区里,走进小区的大门,立着几棵光秃秃的树,地上还积着厚厚的残雪。
季玉带着她走进一个单元楼,楼道阴暗潮湿,墙壁一大块的石灰剥落,露出里面红色的砖头,随处可见胡乱拉扯和打结的电线。
楼道的窗户只留下一个窗框子,冰冷的西北风不断地灌了进来,牧言夕把手放进大衣口袋了里,这个冬天似乎特别地寒冷。
季玉推开一个锈迹斑斑的铁门进去,这是一个老式的两室一厅的房子,没有任何的装修,连窗户也是木框子,地处一楼,房间里有些潮湿,隐隐地有些霉味。
她们进去的时候,季扬的妻子周娟正抱着君君在客厅里看电视,一台17寸的老式彩电,里面在放喜羊羊和灰太狼。
而季扬坐在窗边的书桌边,桌子上放了一台老式的台式电脑,窄小的电脑屏幕不断地抖闪着。
客厅里没有空调,只有一个小小的取暖器,对着君君母子。
牧言夕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一直蔓延到心头,早知道他的日子不好过,可是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的窘迫。
周娟见季玉和牧言夕进来,楞了一下,随即便抱着君君站了起来,嘴角抿出一个笑,叫了一声
“小玉,牧小姐。”
周娟的声音惊动在电脑前认真做账的季扬,他回过头,往她们这里看了过来。
季扬消瘦的俊脸一滞,心头苦涩。
牧言夕仔细打量着眼前的男人,那天在商场她没有发现他瘦了很多,整张脸都削了下来,身上的夹克宽宽大大的,越发地显得身体瘦小。
她胸口泛酸,却怎么样也控制不住心疼,眼圈很快就红了,叫了一声
“季扬哥哥”
周娟见状,叹了一口气。便抱起君君和季玉走进房间里。
客厅里便剩下他们两人。
季扬缓缓起身,长身玉立,背着光,眉眼有些模糊,只觉得他的身体晃了一下,不一会儿才传来一个冷硬的声音
“傅太太。”
牧言夕的小脸僵了僵,抬脚往前走了两步,泪珠子不断地从脸颊滑落,她喃喃开口,又唤了一句。
“季扬哥哥。”
季扬垂着眼,没有看她一眼,身体不断地往后退去,最后抵在桌子边上,他退无可退,伸出手挡在她的面前,看着女人眼里的泪水,平静了许久的心终于掀起惊涛骇浪。
他现在后悔听了赵知娫的话,出来去做什么财务总监。
更后悔听傅思远的话,在商场“偶遇”她。
傅思远有一句话说对了,只有让她对他死心,她才会开心。
而她这个样子,想必已经知道所有的事了,可又能怎么样,像他这样的人,能平安地过完今天是福气,若见不得明天的太阳,也是命该如此,再把她拖进来做什么呢。
季扬稳了稳神,狠了狠心,颤着音,语气里隐隐露着决绝
“傅太太,这里不欢迎你。”
他伸手推了一把挡在自己身前的女人,目不斜视地从她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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