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外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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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外遇- 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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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颖想,或许,他觉得这种事,不足一提吧。
终于,在她有些承受不住那目光的时候,他淡淡道,“没了?”声音有些哑。
“嗯,没了。”
韩越笑了笑,意味深长,“可能,秦亮说得话,真的挺有道理。”
……
韩越夫妻算是同学聚会的迟到者。
当他们推开那个预定好的包间时,就见秦亮刚刚倒完最后一杯小糊涂仙,扬手叫道,“嘿,我说韩越,你竟然迟到!你的最爱都给你准备好了,怎么,守着年轻漂亮老婆不敢带过来,还是怎样?我说,这要罚酒三杯,抗拒从严!”
一席话完,周遭坐着的人,神态各异。
有怒有喜,个中心思,只有各自知道。
韩越优雅一笑,接过秦亮递来的酒杯,很轻松地一饮而尽。
三杯下了肚,面不改色,神情怡然,秦亮啧啧嘴,“都说混机关的,职位和酒量成正比,我信了。”
苏颖也信了,更是觉得心疼,什么都没吃,空腹地被灌下三杯高度白酒,这样的酒量,怕是不知道练了多久。
他说他以前晚归甚至不归,是为了应酬,如今,她愿意选择相信。
婚姻需要忠城,但是也需要信任。
她不想自己和韩越之间,发展到姚沁和任启那样。想到此,她的视线环视一圈,在最偏的座位看见了姚沁、舒芸二人,而那二人也正在往她这边看来。
视线相交,舒芸别开脸,算是正式宣战;
姚沁显然较为尴尬,态度倒算合宜地对苏颖点点头。
这女人算是骑墙派,想要在她和舒芸之间,两边拉拢。苏颖无谓地回一浅笑,而后挨着韩越的身边,坐了下来。
全席共坐有十五个人,据说是除了不在F市的,都召集了来,女性占有大半。
开席前,韩越给苏颖一一介绍,后者敷衍陪笑,她能记住样貌,但是姓氏和样貌却不能对号入座,她也知道,这种介绍,只是过场形式,明天之后,再见面的机会又有多少?
每个人的态度都很友好,哪怕心有腹诽的,也表现温和,除了一个男人。
皮肤很黑,看起来很壮实的一个男人。
“梁建。”
刚刚说完那人的名字后,那家伙便冷冷冰冰地截回韩越的话,“不容易,居然还能叫出我名字来啊。”
火药气很浓。
韩越不以为意地笑着解释,“当时,是我的下铺舍友。”
“你好。”原来是下铺的兄弟。
“我可不好,神鬼不知地被人暗捅了一刀,现在还没复原呢。”
“梁建,你够了啊!”
出声喝止的是舒芸,苏颖嗅出了多角恋的味道。
梁建低声咕哝了一句,端起面前的一杯酒就喝了下去。
有知情人士开始低声劝阻,而韩越对这一变故选择无视,继续向苏颖介绍。
整个饭局,还算相安无事。
在酒过三旬,饭菜吃得七八成之后,人们借着酒意兴致盎然起来,几乎都端着酒杯,到处乱敬。
韩越绝对算是最受欢迎的一个。
这个说,“韩科,我现在是做工程的,立项可需要走你这关,多关照关照?”
韩越点到为止,“按程序走到我这,绝对放行。”
那个说,“韩越,想当初我可是喜欢了你很久啊,不过你就跟圣人似地,刀枪不入,不然我也不会跟了秦亮这老土。”
韩越不置可否,“秦亮赚钱多啊。”
又来一个说,“韩越,……blabla……”
韩越周旋在众人中,看得苏颖眼花缭乱。
其中也有向苏颖敬酒的,“你这么年轻,叫你嫂子我真是觉得别扭,叫你名字吧,苏颖,第一次见面,这杯一定要喝!非喝不可!不喝可就是不给我面子啊。”
不喝就是不给面子!
好大的罪责扣上来。
苏颖刚刚端起酒杯,斜岔里就伸出一只手将那酒杯抢过,“她不能喝。”
苏颖挑眉,明白这是男人的大男子表现。
敬酒者不依了,“韩越,你这是什么意思?我要跟苏颖喝酒,又不是跟你。不够意思啊!老婆不是这么护的,要用‘心’去锁住她,不是用这种方式,啊。——来来来,苏颖,这杯一定要喝!”
敬酒者已经醉得厉害,站得东倒西歪,说话含含糊糊,一手抢过韩越手里的酒杯,因为力道大,还洒出不少。
“一定要喝!”
酒杯塞回自己手里,以苏颖的酒量,这一杯两杯的,还不在眼里,只不过碍着韩越的面子,也怕此例一开,后来者便蜂拥而至,势头不可预料。
她侧头,用眼神咨询韩越的意见。
韩越没有任何暗示,只是看着她。
那么,决定权还在自己手里。苏颖咬牙,仰头干了,“呐,够面子吧!”
“哈哈,好,好!我也干!”敬酒者很豪迈地仰面喝完,却因为醉得太过厉害,乐极生悲地踉跄了下,整个人跌在座椅上,摔了个狗啃泥。
众人手忙脚乱地扑过去“营救”,跌倒者顿时多了五六个。
韩越稳如泰山地站在苏颖身侧,要笑不笑地盯着她。
“我不喝了,就这一杯。”
回应她的,是韩越陡然伸出的大手,轻轻把她耳边的碎发别在耳后,答非所问,“无聊吗?”
“还行,你同学都挺有意思。”
耳际的大手没有及时地收回,反而有蓄谋地以指背划过她的脸颊,抹去她唇边的一滴酒渍。
韩越……应该也有点醉了吧,苏颖红着脸,期待却又心惊他下一步会有什么举动。
“仔细看你的脸,发现,你说的不错。”
……
“哗啦——”
清冷的自来水沿着脸颊滑下,苏颖对着镜子,看自己已恢复白皙的脸色。
韩越的话含义太过难懂,她的脸怎么了?
在端详的时候,身后冷不防出现另一个女人,苏颖从镜子里看去,头没有回。
“小苏啊,无聊吗?”
同一个问题,韩越刚刚问过。
苏颖以纸巾擦去脸上的水珠,回头勾了勾唇,“不会。”
姚沁看着面前这个从外表看,甚至可以算是女孩的女人,有些领悟了好友舒芸的话。
之前在学院大堂那么高调地招呼她,确实只是为了给舒芸难堪。如今,在她面前的苏颖,又是那种看似懒懒散散、漫不经心的模样。
现在的年轻女孩子,真可怕啊。
姚沁找不到合适的话题,僵硬着表情补妆、洗手。
苏颖不介意冷场,擦净了脸,又态度良好地笑笑,“沁姐,我先回包间了。”
说完,正要往前走,姚沁突然在她身后叫了声,“小苏!”
苏颖回头,“沁姐,有事?”
姚沁抖着嘴唇,似乎犹豫良久,才断续道,“你知不知道,舒……舒芸她……”
“嗯?”
凭着酒后胆量,姚沁心一横,咬咬牙,“舒芸她,曾为韩越,流掉了一个孩子!”
……
包间里,人人俱疲。
有趴在座椅上的,有躺在沙发上的,鼾声四起。
韩越的头已经有些晕乎,神志倒清楚,人也坐得稳。
他慢慢地给自己斟茶,慢慢地饮。
身边的椅子此时被拉开,一个艳红色衣裙的女人坐了下来,他不用抬头,就知道那人是谁。
“韩韩。”
韩越清浅抬眸,“舒芸,别再这样叫我。”
他的声音很低,只有两个人可闻。
舒芸摇摇头,“知道吗,每次你跟我说这句话的时候,我这里都疼,很疼!”
她捂着自己的心口,眼圈红了,却强忍着泪,她知道,他不喜欢看见女人哭。
韩越只是听,慢慢地喝着再次斟满的茶水,目光淡淡地锁住自己的指尖,不回应。
“韩……韩越,我很想知道,也希望你能明白地跟我说一次,让我不至于糊里糊涂的,你不许我这样叫,是什么原因?到底是为了苏颖,还是甄渺!”
韩越抿了下唇,“因为,你是舒芸。”
“呵呵……”舒芸冷笑了,从来都是这样,他从来都给她一个似是而非、摸不着头脑的答案,“好,好!那我再问你,你真的忘了我和你的过往,忘了小芜?”
韩越疲惫地蹙起眉,“别这样,我很累。”
舒芸怪笑,带着讥讽,“累?你们男人,都爱说累,我不明白,到底有什么可累的?说说话、费费口舌,能有多累?”
……
苏颖在心里默念,理智、理智!
理智告诉自己,那是过去的事,是她和他结婚之前的事,谁没有个历史?更何况,那只是堕胎事件,她从没有指望韩越和自己结婚之前,是个处男!
可是,为什么看在眼里,只有姚沁的嘴不停张合,却听不见任何声音?

Chapter61恍惚
韩越曾说,这辈子,他没有对不起她苏颖,只对不起过一个女人。那个女人,是舒芸吗?
“舒芸一直活得很苦,这么多年来,所有的委屈,她自己一个人吞了,连陪同她去堕胎的人,都只有我一人而已。”姚沁的声音奇异地穿入苏颖的听觉系统,清晰,刺耳。
她想告诉那如同念经般蠕动唇瓣的女人:别说了,她不想听,不想知道!
可是,身体却像是僵硬一般,动弹不得,连启唇的力量都无从蓄积。
她目光看似无动于衷地盯着姚沁的唇,血液却在一点一滴变冷。
孩子……
这竟是她想都未曾想到过的问题。
哪怕是她和韩越之间,都从没有正式地摊开来说:我们要个孩子吧。
“舒芸说,那应该是个女孩子,因为贴心。从她用试孕棒验出了两道红杠,到最终走向手术台,她都没有一点早孕反应,她说,如果是个男孩子,肯定不会这么为妈妈考虑。知道吗,她到现在还留着那根试孕棒,还给那孩子起了个名字,叫芜(无)。”
“无?”
“对,就是失去的谐音。”
“那……韩越呢?”他在哪里,他在干什么?
“韩越?”姚沁像是被触动了某种心绪,悠悠叹息,“男人,永远不知道女人为了他们付出了多少。——对于舒芸流产的事,他是半年后才知道的!流产那会,两人刚交往两个月,再加上,韩越的事业刚刚起步,根本没有条件去结婚生子。”
往事听到这里,苏颖告诉自己,该是转身离开的时候了。
那是舒芸和韩越的陈年旧事,她没有非知不可的理由。毕竟,要和韩越继续走下去的,是她;要留在她回忆里的,也是她和他的爱情。
可是,脚却移动不了分毫,连困难地挤出唇边的话,都变成了推动。
或许,是因为那么一幕浮在了眼前:一对姐弟在她的面前,理直气壮地说,她抢了别人的男人……
也或许,是同为女人,她竟从心里涌起恻隐。
“那当初,她为什么不告诉他?”韩越是个男人,她不信他不敢担当这个责任。
“为什么?”
是,为什么!
她不能理解,不理解舒芸,也不理解他们之间的感情到什么程度。
如果是她,如果她有了孩子……她想,她一定要生下来,不管条件如何。
“呵,还能为什么?还不是因为,她爱韩越。”姚沁的眸中有种讥讽,在苏颖看来,那种讥讽,是留给她自己的。
“女人永远都要爱自己比爱男人多一些,否则,真的会一无所有!——那时,舒芸本来想要说的,可是在她开口之前,韩越那边传来消息,说是公司要派他去海外出差,一去就是两年,回来之后就会荣升部门经理,机会难得。所以,为了韩越的事业,舒芸选择了牺牲自己,牺牲了那个孩子。”
原来如此……
可以想象,半年后,当韩越知道了之后会怎样,心痛、自责、愧疚、惋惜……不可避免。
可是,他又为什么在回国之后不久,就选择与自己相亲?
不管怎样,有一点她懂了。
那个女人,那个用自己的牺牲,换取韩越一辈子对不起的女人,——就是舒芸。
“所以,你现在清楚了吧,小芸真的很苦、很无辜,知道韩越结婚而新娘不是她的时候,我们每个人都觉得心中不平,听说,是韩越的家人以死相逼,他才娶你的。”
旧话重提,在苏颖听来,激起的是愤怒。
她有何错,与她何干啊!
“这些话,你应该留着告诉韩越,他现在就在包间里。”
苏颖不愿再留,转身而去。
姚沁窒了窒,追着她的身后,干笑两声,“小苏,我没有责怪你的意思,只是,大家都是女人,我只想让你明白,而他们俩之间的感情,是很难一朝一夕就抹去的,守着一个心里惦记着别的女人的男人,不觉得累吗?——我看你对韩越,应该也不是特别上心的吧,维持着名存实亡的婚姻,相信我,这不是一个对自己、对别人负责的做法。”
苏颖停下脚步,目光清冷地看向前面,半响,回头,似笑非笑地反问,“那么,你呢?”
“……我?”
“我知道,你算是为舒芸做说客来了。首先,你找错了人,如果我明白地告诉你,韩越不止一次地告诉我,他绝不会离婚,现在,你该明白突破口在哪里了?另外,我觉得并没有太多的人要我负责,我也劝你一句,关于该不该维系婚姻的问题,有时间,也问问你自己吧,然后,你就会明白,什么是己所不欲,勿施于人。”
苏颖承认,自己面对姚沁,有着超越面对舒芸的咄咄逼人。
那是不同的心态使然。
对于舒芸,她是没来由地尽数讨厌;可是对于姚沁,在冷眼旁观之余,总有种恨铁不成钢的同病相怜,偶尔,她甚至还会生出想将那个女人打醒的心思。
可笑吗?
怎么说,她也是和人家丈夫滚过的女人。
但是面对姚沁,她却没有一丝自惭形秽的愧歉,她没有破坏她的婚姻,她已经宣布了和任启了断,她甚至还奉劝过那家伙,好好对待真正的“亲人”……
而舒芸也同样在她面前趾高气昂,或许,这也就是为什么做小三的,总是腰板挺直的一方的原因。
人性的卑劣……
从来,苏颖都是对任启其人有着心里深处的反感,可是,随着越多地和姚沁相处,她越发觉得任启的可怜。
不可否认在任启身上有着诸多男人的劣根性,但是谁又能说,这和一个无理取闹的妻子毫无关系?
姚沁的脸色煞白,苏颖的反问让她彻底失去主动,她无力地狡辩,“小苏,我毕竟是过来人,而且,我和你不同,我有孩子,为了女儿,我不能让她没有一个完整的家。你年轻漂亮,毫无负担,没必要自我折磨的,你……”
苏颖不愿多谈,垂下眼眸,淡淡地道了句,“将心比心吧。”
姚沁看着苏颖悠然离开的背影,知道自己这番为好友的争取,成为泡影。
不仅如此,大脑像不受控制一般,不停地反问自己:她在坚持什么?又在不舍什么?她还要……再折腾些什么?
……
重返包间的路上,苏颖恍惚地走着。
两边的房间里,间或地传来吵嚷声、叫喊声,这些声音,听在她的耳际,却很遥远。
孩子、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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