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这样的场景,王伟光心里很受感动。他想小辣椒平时尖牙厉齿的,没料到却这么孝顺,心里对小辣椒的印象改变了许多。
在小辣椒父亲要走的时候,小辣椒吩咐王照平到她父亲村帮助父亲置办盖房的材料。王照平征求王伟光的意见,王伟光爽快地答应了。王照平换了衣服之后,就随同岳父一起走了。王伟光也要走,却被小辣椒叫住了。王伟光问道:“还有什么事吗?”
小辣椒说:“你上炕坐啊。”说着自己抢先脱鞋上了炕。
2、肖寒回家的事情王伟光告诉过王照平,因为毕竟肖寒这次是以办公务的身份回家的。王伟光需要和王照平通气,将来好为报销差旅费铺垫一下。同时王伟光还告诉王照平,这次肖寒回家是给马书记带路的,马书记到那里给桃花谷考察罐头厂的情况。
王照平干会计的时候就有个习惯,凡是公事不分大小巨细,都要向小辣椒汇报。这一次肖寒和马书记一同出差,王伟光既然告诉了王照平,那么小辣椒也自然是知道了的。
果然小辣椒问道:“听说你那个漂亮媳妇回家了?”
王伟光说:“是回家了,不过用不了多少天就回来了。”
小辣椒“咯咯”一笑说:“你说巧不巧,你这几天打光棍了,我也成寡妇了。要不,我俩偷偷摸摸一起过几天怎么样?”
王伟光心想这个女人可真口无遮拦,这样直接的话都说得出口,我还是走吧,别弄出什么麻烦。他刚要往外走,却被小辣椒一把拉住。小辣椒搂着王伟光的腰,把一张脸贴在王伟光胸脯上依依偎偎,说:“我不让你走!”
王伟光想说几句义正词严的话教育一下小辣椒,却说不出口,心里却很奇怪的想到了肖寒和马书记。
小辣椒见王伟光许久都没有吱声,轻轻在他腿上掐了一把,问:“你怎么不说话?”
王伟光说:“我说什么?咱们还是到此为止吧,我们这样对不起王照平。”
小辣椒说:“什么对起对不起的,他又不知道。其实很多女人暗地里都有相好的,我在这之前可一个也没有。”
王伟光说:“你这么厉牙厉齿的,谁敢招惹你啊?”
小辣椒笑笑说:“在桃花谷我就对一个人好,那就是你。”
两人正卿卿我我的时候,突然街门被人打开了。小辣椒听到开门声,立刻从炕上跳了下来,穿好鞋子就迎了出去,问道:“是谁啊?”
只听院子里的人说:“嫂子,我来找王支书,他在你这里吧?”
小辣椒连忙说:“在……在啊,刚喝完酒,还没有走呢。”
王伟光心中一慌,因为他听出是牛丽的声音了。牛丽一边往里走一边说:“刚喝完酒?我可看见你家大哥陪着客人走了好大一会了。”
还没等牛丽走进去,王伟光就从屋里出来了,神情有些尴尬地问道:“牛丽,什么事情?”
牛丽快速地瞪了王伟光一眼,说:“王支书,我和方凌找你请示一下科技小组的事情。”
王伟光明知道牛丽说假话,也不好当着小辣椒的面点破,说:“好好好,我马上过去。”一边说一边就往外走。
眼看着王伟光走了出去,小辣椒的心都好像被王伟光钩了去一样,情绪一下子沮丧到了极点,不由得把一腔的怒火都转移到牛丽身上。她冲牛丽一掐腰,板着脸说:“王伟光已经走了,怎么,你要留下来帮着我刷锅刷碗?”
牛丽心中有些怵小辣椒,心想还是不要跟她计较,要是惹恼了她,她那张嘴可不饶人。牛丽淡淡一笑,转身就走。小辣椒在后面跟了几步,不泄气地说:“别走啊,进来理论理论。”
牛丽说:“咱们也没有什么过节,有什么可理论的?”说没说完,人已经走远了。
牛丽出了小辣椒家后,看到王伟光果然向知青屋的方向去了,连忙追了上去,说:“干什么,你以为我们真的要问你什么科技小组的事情?”
王伟光说:“怎么,难道不是?你敢骗我?”
牛丽板着脸说:“骗你怎么了?我问你,人家王照平都跟自己岳父走了,你还赖在人家小辣椒家干什么?”
王伟光说:“也没有什么,不过是说了一会儿闲话。”
牛丽说:“你骗我是三岁的小孩子啊?我看出你和小辣椒从屋里出来的时候,神色都不正常。”
王伟光说:“你就能铺风捉影,没有的事。”
牛丽说:“没有最好,你不要以为肖寒走了,你就没有人管着了。告诉你王伟光,当着别人的面我叫你一声王支书,背地里我可不对你客气。肖寒不在,我就是要管着你,不能让你做出对不住肖寒的事情。”
被牛丽呵斥着,王伟光心里并没有生气,反而有一种甜丝丝的感觉。他说:“好好好,放心,我不会对不起你们的。”
牛丽这才笑了,说:“今天晚上我去给你做晚饭。”
王伟光说:“不用,我自己做就可以了。”
牛丽说:“是不是和小辣椒约好了到她家里去吃?”
王伟光连忙说:“没有的事情。你要是不相信,今晚上你就过来做晚饭吧。”
牛丽说:“一言为定。”
这时候两人已经走到知青屋,牛丽问道:“进来坐坐?”
王伟光说:“我还是先回家吧。对了,家里还有些咸肉,今晚上咱们包饺子吧。”
牛丽说:“行。不过你得先回去把咸肉弄到水里泡一会儿。”
王伟光答应了一声就往家里走。回到家之后,他仰躺在炕上抽了一支香烟,脑海里不知不觉就出现了肖寒的影子。肖寒那张带着温柔,带着天真,带着娇憨,带着怯意的面容一直在他的眼前出现。枕头边,被子里,甚至整间屋子的空气中,仿佛都潜藏着肖寒那让人心醉的芳香……
第四十七章 情到深处(下)
作者的话:罂粟格格勿焦急,王伟光不是您想的那样,人都会犯错误的,知错能改,善莫大焉……
3、仅仅分离不到两天的时间,王伟光觉得就象分别了一年那样漫长。他想肖寒明天就应该到她老家了,那么明天晚上,她会和马书记在一起吗?再往下想一想……王伟光突然象从恶梦里惊醒一样跳了起来。他觉得坐立不安了,心情烦躁地在屋里盘旋,嫉妒的情绪在心里滋生。他简直不明白自己当初怎么这样糊涂,居然为了什么传宗接代,让自己的女人去借种?
现在他后悔了,十分地后悔。曾经记得肖寒问过,如果她真的和马书记发生了关系,王伟光是否还会一如既往的爱她。当时王伟光毫不犹豫地给了肯定的答案。现在看来,其实自己对这件事还是很计较的。事情弄到这一步,后悔都晚了。王伟光懊恼地趴在炕上,用力地把头往枕头上撞击,甚至撕扯着自己的头发……
忽然有一只手握住了他的手,王伟光瞪着一双通红的眼睛回头去看,但却看不清楚是谁,这才觉察天色已经完全黑下来了。虽然看不清来人的面目,但是他可以猜到那是牛丽。
“牛丽,你来了?”
牛丽把灯点上,问道:“你刚才怎么了?好像发疯一样。”
王伟光突然产生了一种冲动,他想把这件事情的来龙去脉都向牛丽倾诉一番。他知道如果告诉了牛丽,以牛丽的脾气,肯定不会轻饶了自己。但是他这个时候愿意被牛丽骂,被牛丽打,因为只有这样,自己才会好受一些。他说:“牛丽,你坐。”
牛丽说:“坐什么啊?我要和面包饺子。”
王伟光说:“难道你不想知道肖寒的事情吗?”
牛丽一听肖寒的事情,立刻上炕坐好,瞪着王伟光,作出洗耳恭听的样子。
王伟光把这件事情的来龙去脉,一五一十地告诉了牛丽。
牛丽听了后沉默了一会,突然挥起巴掌给了王伟光一记耳光。这一耳光打得毫不含糊,王伟光只觉得脑袋嗡地一声,眼前冒起了几朵金花。
等巴掌落在王伟光脸上的时候,牛丽有些后悔了,心想出手是不是重了一点?但是她没料到王伟光在挨了自己一记耳光之后,不但没有恼怒,反而用一种感激的眼神看着她。牛丽问道:“你什么意思?”
“什么什么意思?”王伟光反问道。
牛丽说:“我打你了,你为什么不暴跳如雷?”
王伟光说:“我卑鄙,我无耻,我罪孽深重,我对不起肖寒。我之所以告诉你事情真相,就是希望你惩罚我。”
牛丽说:“王伟光,**的真的爱肖寒吗?”
王伟光点了点头。
牛丽愤怒地说:“难道你就是这样爱肖寒的?为了这芝麻绿豆大的官,不惜用自己的老婆去巴结上司;为了所谓的传宗接代,不惜让自己的老婆跟别人睡觉。就算有朝一日肖寒给你生下一个儿子,我问你,那是你儿子吗?你这不是自欺欺人吗?还传宗接代,王伟光,你不会那么愚蠢吧?别人的孩子,怎么给你王伟光传宗接代?”
王伟光无言以对了,他挥起巴掌狠狠在自己的脸颊上抽了一下,说:“牛丽,都是我的错,我对不起肖寒。明天我就坐车到肖寒老家去,希望还不会太晚。”
牛丽见王伟光一脸痛悔的样子,自己的心反而软了,又去安慰他:“事情既然发生了,咱们就及时弥补,亡羊补牢犹未为晚。”
说完这番话后,她就到了厨房,切肉,剁菜,和面,包饺子。等她把饺子下熟端到炕上的时候,见王伟光竟然坐在炕头上倚着墙壁睡了过去。看到王伟光一脸沮丧的神态,牛丽有些心痛他了。她轻轻地摇动着王伟光的肩膀,说:“醒醒,醒醒吃饺子了。”
王伟光醒了,揉了揉惺忪的双眼说:“不知道为什么,这么困,不知不觉就睡过去了。”
牛丽说:“我知道你心情一定十分煎熬,恐怕昨天晚上也没睡好,现在还能不困?好了,吃了饭后你就早早休息,明天还要赶路呢。”
王伟光说:“吃了饭后我要去和几个大队干部碰碰头。明天我要出远门,现在王照平也不在家,桃花谷几乎要唱《空城计》了,我要给剩下的几个大队干部布置一下。”
牛丽说:“不行,今天晚上那里也不能去,早早休息。明天早晨早早起来,与几个干部简单一碰头就可以了。”说着,用筷子挑起一只水饺,吹了吹,给王伟光送到嘴里,问道:“怎么样?咸了还是淡了?”
王伟光说:“不咸不淡正好。”刚刚把那只水饺咽下,牛丽又挑了一只送到他嘴里。王伟光说:“你也吃吧。”说着把牛丽手里的碗接了过来,说:“唉,我王伟光不知道那辈子修来的福气,身边的女人都对我这样好。”
牛丽脸一红说:“你不要自作多情了,我对你好,是为了让你早早吃饱,早早睡好,明天精神饱满地出远门。”
王伟光仔细看看牛丽,只见她脸色绯红,眼波流转,到也不缺女性的妩媚。他问道:“牛丽,我老是弄不明白,你这么漂亮,为什么不处对象呢?”
牛丽瞪了他一眼,怒道:“你管我呢!”
4、肖寒和马书记坐了两天两夜的火车,终于到了肖寒的故乡。
火车是在凌晨四点多钟到站的,班车还没有开始运行。肖寒的家离火车站也就是两三公里的路程,好在他们手里也没带什么东西,所以两人就沿着大街徒步往家里赶去。
城市笼罩在薄雾之中,路灯发出昏黄的光芒,路上几乎就没有行人,车辆也很少。肖寒挽住了马书记的胳膊,头微微地靠在马书记的肩膀上,呢喃着说:“不知道为什么,现在回到这里到有一种异乡人的感觉了。”
马书记说:“还是你们故乡好啊,你看现在都这样温暖了。”
肖寒说:“夏天也热。”
两人说着话,不知不觉天就渐渐亮了,路上的行人和车辆也多了起来,班车也开始运行了,但是雾却更浓了。肖寒领着马书记进了一条胡同,往里走了一会,停在一个门洞前,说:“马书记,这就是我家。”
马书记说:“这时候进去是不是会打扰你父亲休息啊?”
肖寒说:“没事,我们总不能大清早的站在这里啊。”说着就开始敲门。
刚刚敲了几下,只听里面有男人的声音说:“来了来了。”接着就把门打开了。出来开门的是一位年过花甲的长者,个头很高,身材很瘦,腰有点佝偻。肖寒一把搂住了那个男子,喊道:“爸爸,是我啊。”说完这句话后,就低声抽泣起来。
肖寒的父亲轻轻抚摸着女儿的肩膀,说:“寒儿,要回来怎么也不打个电报?”
肖寒说:“爸爸,这位是我们公社的马书记,他代替伟光来看看罐头厂的情况。”
马书记和肖寒的父亲寒暄了一番,进了屋。
肖寒的父亲陪马书记聊天,肖寒则在厨房里忙活。大家吃过早饭,肖寒父亲就上班去了,家里只剩下肖寒和马书记两个人了。肖寒出去把门关了,说:“马书记,我给你洗洗脚,你好好休息一下吧。”说着就到了厨房。
不一会她端出一盆温开水,放到马书记脚下。马书记说:“我自己来吧,哪能让你替我洗脚,这多不好意思。”
肖寒说:“男人就是需要女人服侍的,王伟光的洗脚水都是我端的,脚也是我给他洗。”说着,就蹲在马书记脚下,给马书记脱鞋。马书记连忙说:“不要不要,这让我很过意不去。”
肖寒抬头看着马书记,微笑着说:“没有什么过意不去的,我愿意服侍你。其实我和王伟光第一次认识的时候,是他给我洗脚。当时我就想,如果我将来能嫁给他,那我就好好报答他,他给我洗一次脚,我就给他洗一辈子脚。”
马书记说:“你给王伟光洗一辈子脚,是为了报答他第一次给你洗脚。可我从来也没给你洗过脚,所以受之有愧啊。”
肖寒说:“其实你待我也是很好的。特别是我那次生病的时候,你为了救我连腿都伤了。你这样待我,我一直很感激你。”说着就给马书记脱掉了鞋袜。
马书记把脚伸进水盆里,肖寒轻柔的帮马书记洗完了脚,再细心的给他把脚擦干,说:“马书记,坐了两天两夜火车,你肯定很累了,现在到家了,好好休息一下吧。”
马书记说:“是啊,现在就想好好睡觉。”
肖寒说:“我去给你铺被。”说着就进了卧室。
过了一会,肖寒从卧室里出来,说:“马书记,可以了,你进去休息吧,等吃中午饭的时候,我就叫你。”
马书记红着脸说:“要不……一块休息?”
肖寒娇羞地垂下头去,不吱声。
肖寒的神态让马书记勇气大增,他一把将肖寒抱了起来,向卧室走去。当他把肖寒放在床上的时候,只见肖寒脸色赤红,娇喘吁吁,一副可怜楚楚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