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明明说很讨厌你。”傅艺尘实话实说。
晏可快被傅艺尘说得神经错乱了,他甚至怀疑眼前这人是真傻还是装傻来侮辱自己。
他压抑不住怒火问道,“你到底是干嘛的?”
“我是金紫纲的经纪人。”傅艺尘伸出右手,“晏台长你好,我叫傅艺尘。艺术的艺,尘埃的尘,我的愿望就是成为艺术界的一颗尘埃。”
晏可嫌弃的看了看傅艺尘没有清洗的右手,然后将刚才因金紫纲产生的怒火,全都撒在了傅艺尘身上。
“你是他的经纪人?好,你回去告诉他,他跟《假若有明天》没有缘分,元均这个角色他没戏了。他不是狂吗?以为有张漂亮脸蛋,谁都给他面子?告诉他,只要我活着,他永远都没机会参演H台的节目!”晏可吼道。
“那你要是死了呢?”傅艺尘颇为真诚的问着。
晏可吞了口口水,“你什么意思?你敢威胁我?”
傅艺尘倒没有这个意思,他只是很认真的在考虑,晏可今年四十多岁,看他这脸色,顶多还能活个二三十年。金紫纲如今和自己双修,应该能保持容颜不老。
二三十年后,晏可归西,再让金紫纲参演H台的节目,可行性大吗?还是算了吧,如果金紫纲几十年都不老,大家会把他当成妖怪抓起来的。
于是傅艺尘只好摇头,“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你年纪轻轻的,死了怪可惜的。”
“你到底是来干嘛的?”什么叫年纪轻轻?自己年纪都能当他爸爸了!金紫纲一个人气他还不够,又特意把经纪人送过来气他他吗?
傅艺尘说,“台长你别生气,我是来问问,你还想不想潜规则金紫纲的。”
“什么?”晏台长以为自己耳朵出了毛病。
傅艺尘眨巴眨巴眼睛,脸上全是纯洁和善良,“我是说,你还想不想潜规则金紫纲?”
“你知道潜规则是什么意思吗?”晏可问道。眼前人表情太多单纯,让他有点怀疑他是不是误以为潜规则是吃饭的意思。
傅艺尘点点头,“当然知道了。就是,如果金紫纲今天晚上陪你进酒店房间,你能不能把元均的角色还给他?还有那个新节目的固定嘉宾?”
“你怎么知道我开了房?”晏可彻底震惊了,但又咳嗽了一声想要遮掩过去,“不,我的意思是,你把我当成什么人了?”
晏可甚至怀疑这是不是金紫纲和他经纪人的诡计,现在傅艺尘身上是不是正带着窃听器。哪有人将这种事放在台面上说的?还说的这么清楚?
傅艺尘说,“我当然知道你是什么人了,你和你爸爸真的很像。我只是想问,你到底还要不要潜规则金紫纲?我们只是想要回角色。”
怎么又跟自己父亲扯上关系了?晏可觉得这其中一定有什么阴谋,便转身就走。
“等等。”傅艺尘叫住了他晏可,“把房卡给我吧,我保证金紫纲十点一定会上楼。”
晏可觉得自己脑袋一定是出问题了,也或许是金紫纲的魅力太大,他竟然真的将黑色的房卡交给了傅艺尘,并且承诺道,“你办到了,你的要求,我就一定也能办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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遇到晏可后,金紫纲的心情一下跌到了谷底,就等着找到傅艺尘,一起回家。一想到回家要做的事,金紫纲的心情又好了起来。不过他既期待,又有些忧虑,怕傅艺尘又用不满足的眼神看着他。
终于等来了傅艺尘,金紫纲却没想到,他等来的这么一句话。
“我和晏可商量好了,他愿意把角色还给你,还有新节目的事也没问题。”傅艺尘没有一丝为难,“只要今天晚上你去酒店房间就行。”
金紫纲观察着傅艺尘,不像喝多的样子。那他怎么说胡话?
“你知不知道,上酒店房间是什么意思?”金紫纲问道。
傅艺尘信心满满的回答,“当然知道啊。他想做,你和我昨天晚上做了一宿的事情。”
知道这种事有什么可骄傲的?!而且你既然知道,还同意?金紫纲又想发怒,谁会送自己的爱人去别人的床上?
“你先别生气。”傅艺尘忽然一把抓住金紫纲的手说,“听我说完。”
被他这么一抓,金紫纲立刻没了脾气,他闷着声说,“你说啊,但你要还是那个意思,小心我在这里干哭你。”
金紫纲此话一出,傅艺尘又是充满渴望的眼神看着他。但正事要紧,双修之事还是先向后压压吧。
于是傅艺尘压住了躁动的心,说,“他爸爸当初就不正经,到了他这里,更不正经了,简直成了艺术界的一颗毒瘤。但是为了你的演艺事业,我们不得不暂时向他低头。”
“所以我就要跟他开房?”金紫纲压低声音,“你为了被我干哭,太不择手段了吧?”
“不是开房,是你进他房间就行。”傅艺尘望着金紫纲的眼睛说,“你相信我吗?”
“当然相信了。”金紫纲毫不犹豫的回答。
“那就上去吧。”傅艺尘摸出房卡,放到金紫纲手里,“我陪你上楼,你自己进房间。相信我,我一定不会他让有机会玷污你的身体的。”
我又不是什么贞节烈女,还玷污?!
看着傅艺尘黑色瞳孔中映出的自己的脸,金紫纲忽然想起了刚才凌羽没说完的那句:“你只不过长得太像……”
长得像谁呢?他眼里现在看到的,又是我吗?
“好,我相信你。”金紫纲听见自己说道。
没有其他原因,只因为自己在傅艺尘眼里看到的,只有自己。
作者有话要说: 这是我昨天发的章节!!!今天一看竟然打开后台还没发出去,我嘞个去啊!!!
晚上再更一章
☆、混炽梦
傅艺尘与金紫纲搭乘着观光电梯,一路来到了二十二层。
俩人一路无言,到了房间门口,傅艺尘才拉住了金紫纲,认真的说道,“进去之后,不要怕他。不要委屈自己一点,记住,你才是那个房间的王者。”
“什么意思?要玩S/M?”金紫纲心中郁闷。
“不是的……”傅艺尘挠头,“就是从你进入房间的那一刻起,一切都听你的了,明白吗?就拿出你平时骂我的气魄来。放心吧,我一直在看着你,一有危险我就会冲进去的。”
“你放了摄像头?”金紫纲拿不准傅艺尘的计谋到底是什么。
傅艺尘干脆不再解释,他凑近了两步,拉低了金紫纲的身体,然后撅起了嘴。
“你嘴上什么啊?这么亮晶晶的?”金紫纲嫌恶的说,“该不会凌羽那个人妖给你抹了什么东西吧?用了他的东西,小心你也变成人妖。”
“赶快亲我!”傅艺尘难得有了点小脾气,“再说凌羽也不是人妖啊!他帮了你多少忙你知道吗……算了,先亲我,别的以后再说。”
“看你这样子,我还以为是你要潜规则我呢。”金紫纲说是这么说,但还是低下头,轻轻用唇包裹住了傅艺尘的唇。
虽然傅艺尘说过:“亲吻对双修无用”,但金紫纲却还是非常喜欢这种唇齿相依的感觉,而且他也能感觉出来,傅艺尘也非常沉溺其中。
就像现在,两人吻得难舍难分,最终还是傅艺尘先清醒了过来,拉远了二人的距离。
他含了含嘴唇说,“快进去吧,我们明天早晨见。”
直到推开酒店的房门为止,金紫纲还是十分信任傅艺尘的。但随着厚重的门悄无声息的关上,金紫纲看到了穿着睡衣坐在沙发上的晏可,他的信心一下被击垮了。
到头来,还是要我陪睡?!
金紫纲心中恼怒,恨不得能将晏可塞进他坐着的沙发里。
然后他确实这么做了,几步走过去,他一把拎起了晏可,几乎没有重量。
将沙发垫掀开,里面只有非常狭小的空间。可不知道为什么,金紫纲就是觉得这些地方足够将晏可塞进去了。
晏可的挣扎对金紫纲来说小的可忽略不计,他非常轻松的将晏可塞了进去。空间刚刚好,晏可用力扭动着身体,却是动弹不得。
晏可觉得非常可怕,他刚才明明好好的,金紫纲进来后,他仿佛进入了一个奇怪的空间。他的意识似乎还在身体里,又似乎飘荡在外,一切都显得那么不真实,却又是实实在在的。
这种感觉,不仅晏可有,金紫纲也有。但与晏可不同的是,金紫纲一点都没觉得可怕,反而有一种掌握全局的满足感。
金紫纲看着晏可,觉得他的姿势非常可笑,“晏台长,你怎么把自己塞进沙发里了?这个地方怎么配你?让我想想,哪里更适合你?马桶?”
于是这一次,晏台长又钻进了马桶里。而且根本没用金紫纲动手。
对于这个地点的变化,金紫纲与晏可都没有觉得奇怪。
就好像,这里好像根本没有规则。不,应该说,唯一的规则,就是一切都听金紫纲的。
金紫纲似乎很快掌握了这个规则,并且是毫不怀疑的认同。
他看了看窗外的景色,这个城市永远都是灯火通明,黑夜也不再是黑色。
“外面这么亮,是不是太刺眼了?”金紫纲考虑周到,“我们干的可是见不得人的事,是吧?晏台长。”
晏可想要说话,却发现自己的嘴巴不听使唤了。
金紫纲走到窗前,“潜规则这种事,晏台长是干惯了。我是第一次,实在太紧张了。要是被别人看到了,台长和我的声誉可就全毁了。”
“你要干什么?”晏可发现他可以出声了,但是话一出口,声音却是十分颤抖。
“做坏事,当然要拉窗帘。”金紫纲一笑,“可是这个窗帘实在太没品味了,我觉得晏台长气质上佳,做窗帘最合适了。”
金紫纲话音刚落,晏可就发现自己像个气球一样飘了起来。腾空到一定高度,他却又像被平底锅狠狠击中的面饼,“啪”的一下就贴到了窗户上。
晏可眼看着自己贴在了窗户上,而且身上的浴袍已经滑落在地上。
“这样是不是容易掉下去?窗帘都是要挂在滑轨上,才能来回拉动的啊。”金紫纲说完这句话,就抱着肩等着看好戏。
明白了金紫纲的意思后,晏可竟然控制不住的失/禁了。不过这也没有阻止接下来发生的事,他双手掌心被滑轨穿过,瞬间便血肉模糊。
晏可痛苦的哭喊声只换来金紫纲的嘲笑,“怎么?晏台长又尿裤子了?年纪大了身体不好,还要硬撑着想玩潜规则这一套?我劝你还是先以身体为重。”
金紫纲那边“玩”的愉快,却不知道这只不过是黄粱一梦,借了炽蝶族的一点混炽金粉,成了一场美梦。
当然,对晏可来说,是一场噩梦。
“金紫纲想法还挺丰富。”凌羽说,“这一晚上折腾下来,恐怕晏可以后都不敢再见到金紫纲了。或者说,他再也不敢见到沙发、马桶……窗帘?让人当窗帘,还挺有创意。”
虽然有些看不下去,但傅艺尘却没有去制止。一想到晏可妄图染指金紫纲,不知怎的,傅艺尘突然也愤愤然起来。
“混炽梦最能揭示人的内心深处。”凌羽说起话来头头是道,“我曾经碰到过一个叫佛洛伊德的心理学家,他最喜欢研究人类的梦境,想以此来分析人性。我送他进了一位精神病人的混炽梦,他出来后便感叹,人的意识就似冰山,我们所见的不过是浮在水面上的一角。只在梦里,才有机会一窥全貌,但到头来不过是管中窥豹。今天见了金紫纲的梦境,你能看出,他内里有多么狠毒恶劣了吧?”
“你说的不全对。”傅艺尘难得反驳凌羽,“这世间万物都有规则,他在人间自然受人间规则束缚;进了混炽梦,自然也要守混炽梦的规矩。混炽梦的规则,不就是造梦者为大吗?”
凌羽笑道,“没想到你还能说出如此有深意的话来。我见过那么多人的混炽梦,却没有一个像金紫纲这样快的‘遵循规则’,动起手来毫不犹豫的。怎么看,他都不是好人。”
“做好人有什么用?”傅艺尘神情坚定,“扶兰仙君是我见过最好的仙人,他连一只小小腻虫的命都要救,更别提他多次救助天下苍生。到头来,他却落得个魂飞魄散,真身玉损的下场。如果紫纲不想做好人,那就不做。”
这次凌羽久久没有说话,片刻才语重心长道,“这千百年来,你都没有丝毫改变。反而遇到金紫纲不过数月,你就变了不少。我真不知,这是好事还是坏事。”
傅艺尘闷着声音说,“我哪里变了。”
“那好,我问你,你打算何时告诉金紫纲,你是神仙?”凌羽说,“你以前从来都藏不住话,有什么说什么,怎么这么重要的事,你却一直不说?”
“以前自然没必要告诉他。”傅艺尘难逃狡辩之嫌,“现在,我、我一直都抽不出时间来。”
凌羽难得对傅艺尘也冷笑了起来,“抽不出时间?我看你是怕告诉他你是神仙的话,就也要说出你亲近他,是因为他有幸长了张和扶兰仙君一样的脸。”
凌羽的话听得傅艺尘心中一惊,他虽自认为问心无愧,与金紫纲确定双修关系,和扶兰仙君无关。但以金紫纲的性格,知道了这其中曲折,一定又会大闹一番脾气。
发脾气还好,傅艺尘最怕的是,金紫纲就此离他而去。
无欲无求,自然心静如死水,别说几百年,就是盘古重开一次天地,也不能扰动心思半分;可是一旦心有所求,为了求得心头爱,又岂能不怕?傅艺尘这才切切实实的感觉,怕是个什么意思。
看出傅艺尘眼中冒出的恐惧,凌羽也觉得自己说重了。
他安慰傅艺尘道,“扶兰仙君既已玉损,金紫纲也没机会见到他了。实在不成,你们双修之后,就躲进混炽梦里去吧。”
傅艺尘微不可见的叹了口气,“但我还不通双修之法,生怕耽误了紫纲。”
“真是孩子大了不由娘,我管不了你。”凌羽掐着兰花指一杵傅艺尘的脑袋,“心思也不单纯了,连身上的灵气都不纯了。就整日算计着怎么跟金紫纲双修。”
凌羽嘴上这么说,却丢给傅艺尘一本线订的薄书,“悠着点,你是个神仙还能受得住,小心金紫纲精尽人亡。”
“不会的,紫纲身体好得很。”傅艺尘十分认真的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