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博涵一进去看到这幅景象暴怒的像头野兽,还没等那几个人反应过来就冲过去把那黄毛一脚踹倒在地,力气大的似乎能听到倒在地上的那人骨头断裂的声音。
盛卿一挣脱就被司徒博涵用衣服包了起来抱进怀里,贺中也揍了两个见盛卿被抱起来了喊了苏言他们进来,那几个要逃窜的人就交给苏言了。两人抱著盛卿从後门出去,不想让人看见小孩这个样子。
“阿卿,马上带你去医院啊,不怕了不怕了,抱歉我来晚了……”他无法想象自己来的再晚些,小孩要是今天真的被轮了会有什麽样不可挽回的後果。
贺中心疼的看著盛卿也暂时放下怒火赶紧坐上驾驶座。
从惊吓中回过神来的盛卿抱著司徒博涵哇的一声哭了出来,挣扎著不要去医院。
“不要……不要去……我要回家……回家……呜……”小孩哭的毫不顾忌,身体还是高度紧张而颤抖著,羞耻、愤怒、委屈、疼痛……各种各样的感情在看到大叔的一瞬间迸发出来。
“贺中,先去我家让他洗个澡吧,这个样子怕是不肯去医院。”
贺中从後视镜里看看那个正抱著男人嚎哭的少年点点头往司徒博涵家而去。
衣服不长抱不牢小孩的全身,所以露出那副被啃咬过的双肩司徒博涵眼神一暗,看到那张被扇肿的脸眼神又是一沈,最後伸出垫在小孩屁股底下的那只湿漉漉的手一看都是血,彻底暴怒了。如果不是要先带阿卿去医院绝对那几个人一个都不留折磨死。
他黑著脸给苏言打了个电话:“好好照顾照顾他们,改天谢你。”
贺中开车还时刻关注著後面,他也瞥见司徒博涵手上的血已经在心里盘算怎麽报复了,他们全家最宝贝的盛卿怎麽能受这种罪!
到了家,盛卿被大叔托著勉强站在花洒下,将那些污迹慢慢洗去。他看到大叔疼惜的表情眼泪止也止不住,好不容易苦累了又开始抽抽搭搭的哭了。
“好了好了,不哭了啊,以後我一定保护好你,宝贝,别哭了,是我没保护好你。”他小心翼翼的亲亲盛卿,抱著他轻拍著後背安慰:“没事,没事,先去医院好不好,不然要发炎,宝贝,歇会儿在哭,回来了哭个够好不好,喉咙都哑了,快别哭了。”
一想到那个火辣辣疼著的地方被恶心的人碰过,盛卿抢过花洒就想用手指撑开往里灌,司徒博涵忙制止,抱著他出来擦干,穿上衣服。还好自从小孩隔三差五的来他家蹭住开始他就习惯一出门就买些盛卿的衣服回来放著。
贺中见两人出来掐了烟,依旧一声不响的去开车。现在这种情况把他们分开也不是,教育盛卿也不是,愁得他觉得追盛瑕时都没这麽艰难过。
到了医院好巧不巧又是上次那个医生,看到哭的跟只兔子似得少年被一个表情严肃男人扶进来,後面还跟著一个心情看似也不好的男人跟著瞬间了然了。
一看,啧,这个少年他记得,不是上次教育过了麽,又来了。
检查发现划伤的有些严重,他推了推眼镜又面无表情的教育道:“上次不是说让你男朋友注意点麽,这次直接两个人弄成这样……年轻人啊……太粗暴就换个男人。”
贺中面子薄,被误会了咳了声也不辩解,他只想阿卿快点医好了他好交差,他这麽突然走了,盛瑕都打了好几个电话了。
最後碍於盛卿脸上的巴掌印实在太明显,只得由司徒博涵带回去照顾。
上完药的盛卿早就疼晕过去了,贺中看了许久转身回去,想著怎麽解释──等死。
而林宇奇那夥人,遇上苏言可倒霉了。
三十一(小标题太讨厌了)
一天之内发生的事情太多,对於大家来说都累,好不容容易司徒博涵将小孩哄睡了电话却响起,他忙接通轻轻的掀开被子下床去阳台。
“怎麽?他刚睡著。”吹著夜风他倚在栏杆上眺望远方,听到那边说了什麽一皱眉:“他刚睡著,明天给你们送来不行吗?”
贺中也想明天再给送回来啊,可老婆不愿意有什麽办法。
“他脸还没消肿,我来劝劝小瑕?”
那边的贺中叹了口气说了声他来想办法就挂了电话。
盛瑕见贺中挂了电话没说动盛卿回家的样子板起了脸,语气生硬地说:“我不管,今晚阿卿必须回来,你不和我说细节我不放心。”
这真是愁死贺中了,讲细节怎麽讲?阿卿差点被轮奸?
挂了贺中的电话司徒博涵在阳台上又吹了一会儿风才回到房间,不过要爬上去时想到自己带著一身冷气,於是拿了枕头决定去睡沙发。
刚转身,盛卿就扑到了大叔背上,声音哑哑的似乎又要哭了的样子:“不和我睡吗?”
“我凉,怕冻著你。”
“不凉……不和我睡吗?”盛卿眼泪又不争气的蜿蜒而下,扑在大叔背上的他依旧没有放手。
司徒博涵转身搂著盛卿钻进被子里,亲了亲他的唇说:“睡吧。”又用那只大手给他擦干了眼泪。
这一天对於盛卿来说实在受到了不小的惊吓,抱著司徒博涵即使睡著了也是极浅的浅眠。
到了凌晨两点,门铃突然催命符般刺耳的响起。司徒博涵赶紧爬起来去开门,看到站在门口杀气腾腾的两位感觉温度又下降了几分。
还没把人请进来就被一拳打倒在地。
盛瑕进来关了门不顾那两个男人径直往卧室走去。
看到弟弟的脸明显被掌掴过的样子,此时朝她看的双眼也红红的像是哭了很久的样子气得直发抖,板著脸把人拖起来穿衣服。
“回家!住在别人家里算什麽样子。”
盛卿挣扎了一下不肯。
“不要回去……”他觉得没脸见家人,小孩子就是这样,即使受到了伤害首先想到的是逃避家人。
“回去!”姐姐难得脾气这麽大,现在的样子跟平时那个温婉、事事迁就他的姐姐简直判若两人。
盛卿声音低低的一脸委屈:“不要回去……”
盛瑕被气的不行,指著刚冲进来的司徒博涵破口大骂:“禽兽!他什麽都不懂你也什麽都不懂?真是引狼入室!”
她从来都不相信有什麽诱惑强到让一个正常人失控。即使他家阿卿诱惑在先,作为一个自制力强,甚至心里住著旧情人的成年人会失控。他那个时候跟阿卿才认识没多久吧?就已经情难自禁了?笑话!不过是寂寞了就顺水推舟,可是他家阿卿被保护的太好了脑子简单,司徒博涵怎麽可以当做不知道。
司徒博涵被打也打了骂也骂了,盛瑕骂的也不是不对,可是事已至此,现在是真感情了。他舍不得小孩,已经把他当做了家人。
“抱歉,是我不对,但是今晚这麽晚了既然他不想回来,先让他住一晚我帮你劝劝行不?”他知道小孩并不是真的不想回家,只是不知道怎麽面对宠爱他的家人,小孩需要时间。
“不行。”盛瑕又扯了扯盛卿,稍微压了压怒火:“给姐姐回去,乖。”
盛卿憋著眼泪摇摇头。
贺中揉了揉眉心去阳台抽烟,司徒博涵拿了件衣服给盛卿披上让两人坐下好好谈谈,然後出去找贺中。
“知道我们为什麽这麽晚还过来吗?”
司徒博涵也点了根烟,扯到伤口嘶的吸了口凉气,说:“看到视频了?”
“呵。”贺中冷笑一声没说话。
视频虽然只有七个,但是他问了人之後只装了两周,短短两周七段视频。次数不在重点,重点是男人的粗暴。
要说这个也不能全怪司徒博涵,这些视频拍的挺前期的,那个时候每次做司徒博涵都不准盛卿发出声音。
当时盛瑕发现了视频简直气爆了,贺中发现瞒不过只好匆匆扫一眼。画面中的男孩被按在办公桌上粗暴的抽插,咬著唇似乎在忍耐不发出声音来,眉头皱的很深,到激烈时难受的拍打身上的男人,男人却不为所动依旧用蛮力对待。这种事情难道不是应该温柔一点?尤其是看到盛卿完事後抖著腿穿好裤子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离开时气得他大骂没发现昔日好友竟如此禽兽。
司徒博涵听到冷笑也说不出话,那时候他还没习惯乖巧的盛卿。以前每次跟娄宇晨做必定要经历一场打架分谁上谁下的问题,虽然每次都是他嬴,正式因为习惯了这种粗暴的模式一瞬间难以习惯乖顺的盛卿。
只要身下的小孩一挣扎他就像是要把他往死里弄似得,看著是有点吓人。而且小孩有时候似乎真的有点承受不住,太嫩了。
“原来你所谓的喜欢我家阿卿就是这样的。”
“……”他看著烟头忽明忽暗的沈沈的开口:“不是这样的。贺中,也许那些看著禽兽了点,可是後来我改了,我是真喜欢他。绝对不是替身,消遣寂寞什麽的,难道你还不知道我应该喜欢什麽类型?”
“说不定你想换个口味尝尝鲜呢。”
“年龄摆在这里,无论怎样我都得负很大一部分责任,毕竟我可以引导他往正路走,但我却自私的没有。但说几遍还是那样,我是真的喜欢他,即使知道他要走了,今天看到他被这样对待的时候我差点上去踹死那几个人……”他扶著额头闭上眼睛。
然後他又笑了,带著凄凉:“他有你们真好,怨不得不愿意跟我豁出去。他都打算好了,要你们不要我。如果没有这些事情,我们已经分手了……他躲了我很久了。你们不用那麽担心,哪边重要他还分得清……”
贺中看著那个疲倦的带著伤的男人沈默不说话。
感情面前哪来的谁对谁不对,只是他们无法眼睁睁的看著自家宠爱的孩子去走那条一路黑的岔路而已,这个社会依旧是那样,不随大流就注定被当做异类,他们一家人撑死那麽几个人护不了那孩子一辈子。
司徒博涵有想过,这些年的寂寞如果不是盛卿来打破的,只是另一个家里并不怎麽宠溺的孩子来打破的,会不会更好一点,不会那麽辛苦一点,可是他又想了……如果不是阿卿,他是不是还在等娄宇晨,是不是上次已经答应了复合?
阳台的两人各自抽烟沈默不语,房间里的两人却不是。
盛瑕软硬兼施想让盛卿回去,可是那死小孩就是咬著不肯回去。
当时她看到那些视频的时候差点拿著砍刀来,她家阿卿平时碰一下都不舍得,那个男人居然在阿卿挣扎的这麽厉害还死按著只知道一逞兽欲,想到家里找到的那些药简直让她火气嗖嗖嗖的直冒。
尽管已经是接近清晨,却谁都没有睡意。
“哗啦”司徒博涵拉开门从外面进来,找了套盛卿的衣服给他穿,不顾小孩的挣扎硬是给穿上了。
“跟你姐姐回去吧,她怀著宝宝一晚上没睡,乖点。”
盛卿眼泪憋不住,依旧声音小小的满是委屈:“不要……”说完偷偷瞄了眼姐姐揉著腰高高耸起的肚子。
司徒博涵叹了口气扛起盛卿对盛瑕说:“我帮你们带回去吧,走吧。”
“不要!我不要回去!你嫌弃我了是不是!”被扛起来要强行带回去的盛卿挣扎著想要下来。
看了眼盛瑕,司徒博涵又略带歉意的朝她说:“你们先走,我保证给你们送来,给我十几分锺。”
贺中进来了点点头带著明显有些吃力的盛瑕回去,盛瑕有些不相信的回头再看看弟弟,最後还是跟著贺中先走了。
等人走了,司徒博涵把盛卿放下来抱住,柔声道:“阿卿,你这麽恶劣的性格我都没嫌弃,还有什麽能让我好嫌弃的呢。”
“……”盛卿看到姐姐辛苦的样子更加不想回去了,自己犯了错却要大人这麽操心,他觉得非常自责。
司徒博涵轻轻的揉著小孩的脑袋又说:“乖乖的回去,跟他们讲我们已经分手了,他们保证不会再提任何事,你还是那个他们宠爱的卿卿。”
听到分手两字盛卿不自觉的攥紧了些,想到确实如此又松了手。
最後一次,大叔温热的唇吻上小孩带著咸味的唇,温柔似水。
“哭的满嘴咸味,我带你洗个脸送你回去,以後乖点,不要随便开玩笑,看最後受伤的还是你。阿卿,只要你保护好自己,家人就幸福的不得了了,他们不是在生气,是在心疼,回去好好的知道吗。”司徒博涵心酸的不得了,受伤的不止你,阿卿。我这颗早已不鲜活的心脏也好痛好痛……
玩笑吗?盛卿低落著不知在想些什麽,任大叔给他洗脸,带他下楼。
越是认识到自己的错误就越是抗拒家人的关心,因为知道自己不值得。当初他知道大叔是危险的,可是他却招惹了,还得到了回应。这一切对於正值无知的他来说都是新奇的,值得对自己炫耀的,无疑,这种自豪的感觉令他冲昏了头脑。他忘了有种东西叫责任,不是年纪小就没有责任,所以当他想回头的时候不但自己被狠狠撕了道缺口更是伤了别人,他自责,愧疚。
遇到危险被救之後迎来的又是众人无微不至的关心照顾,好像谁都看不到他的过错。他後悔自己的不懂事,以至於觉得没脸见姐姐姐夫。
把人送了回去,到门口时司徒博涵微笑著跟盛卿说了句:“再见。”
关上门的那一刻盛卿的眼泪汹涌而至。
什麽狗屁爱情……为什麽要这麽复杂……
盛瑕不是迂腐之人,她阻止的不是这段感情。而是看到盛卿自己都在不争取,他们走不到最後,与其那个时候不如趁现在。如果这次能看到弟弟强硬的一面说不定她也就找个台阶算了,可是这个孩子到现在还在犹豫不决,没有抱著豁出去的心态,不想面对他们的考验,这样畏畏缩缩,怎样陪那个男人走以後面对社会的压力?
感情要藏一辈子,还有什麽幸福可言。
阿卿,你什麽时候能长大……
三十二
一连几日家里的气氛都有些沈闷,盛爸爸盛妈妈也感觉有点不对劲。儿子整天不说话,吃饭都只吃一点点。
一周过来住几天照顾女儿的二老总算是忍不住问发生了什麽事,结果全都一致回答:没事。
小辈们不讲,两位也不好逼著,可是看到这个奇怪的气氛心里又难受。
当盛卿回学校时,林宇奇已经被开除了,他听说之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