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候女人不需要多性感,如水的女人最是熨帖人心。
晚宴过后,便是舞会。第一曲,自然是许斌和陆音共舞。黑色西装温润如玉的许斌和高挑妖娆的陆音,每一个节拍都那么默契,每一个节拍都打在她的心上。她不会跳舞,同郑易云站在一角,随意的闲聊着。
她的眼睛看向舞池中的两人,苦涩和绝望把她缠的近乎窒息。这样的许斌,谦和帅气,如同高贵的王子,这样的许斌还是那个在深夜叹息苦涩的许斌吗?这样的许斌,谁能看到这副面具下的悲伤无力?这样的许斌,还是曾与她知音相投的许斌吗?
许斌说:“这么多年,从没有一个人能够进入我的灵魂,宁真,你是第一个。我们仿佛认识了很久、等待了很久,仿佛你就是我骨头里掉下的那一个。宁真,我感觉的到你的心。宁真,没有人比我更了解你。因为,我已经分不清,你和我。”
是啊,初见之前的那些夜晚,电话里的温情脉脉,两个融为一体的灵魂,在相交中快乐和煎熬。她从来没想过,这世间真有知音相投这么一说。他们仿佛是超越了这个时代和现实。她为他疯狂,爱情可以再得,知音难求。人心贪婪易变,他们掠夺着彼此的灵魂,还嫌不够,由心而欲,再正常不过。
所有的知音都不能走到上床这一步,因为一切会瞬间变质。他们再没有办法回到当初,得到了身体,灵魂仿佛又隔了一个海洋。他们要么做情人,要么形同陌路。总之,再非知音。是谁辜负了谁?还是幻觉开放的花儿经不起现实。
她从没有这么失望过。失望所有的幻觉,终究走到了尽头。
一舞结束,陆音携着许斌的手,走到她和郑易云面前。
“学长,你愿意邀请今天的公主共舞一曲吗?”陆音的声音里面都是明媚,看不出一丝端倪。
“我很荣幸。”郑易云同陆音进了舞池。
郑易云离开的时候,似是不经意的瞟了一眼许斌和宁真。两人在舞池里转着,陆音刻意带郑易云转到一个偏僻的一角。整个过程,郑易云都是心不在焉的。
陆音低声说:“学长,你的女朋友和我的未婚夫关系好像不简单哦……”尾声无限延长。
郑易云浑身一僵,眼睛里面却闪过犹豫。
“这话可不能乱说,你也别胡思乱想。”
“是不是胡思乱想,很快就知道了……”陆音凑到郑易云的耳边,轻声说,“学长,如今,我们算统一战线吧……”
郑易云看着许斌和宁真匆匆离开的背影,眼眸里明显凝结成冰。
“陆音,你究竟想做什么?”
“想做什么?对症才能下药,今天要没这么一出,许斌怎么可能这么快就迫不及待了……”
“陆音,我就知道,你就不是让宁真出个丑这么简单……想当年,你追许少的手段,陆音果然还是陆音啊……”
“郑易云,我有我的手段,你的手段可不比我差啊……和聪明人,果真好说话啊……”
“哼,我可没兴致与你为伍……”
“这个没事,待会你就知道有没有必要与我合作了……”
“你已经得到许少了,还要怎么样?”
“我只是见不得……任何一丝威胁……许斌的人和心,都只能是我陆音的……”
作者有话要说:亲爱的看官,不要打夫人~~~~
夫人把唯一的好男人郑易云都黑化了~~~~~
强烈感谢小白的渣男排名:郁嘉平>许斌>郑易云>何清>骆高恒
诶,还是咱家男主最渣~~~~~
郑易云一开始设定就是这样的角色的~表打夫人~
其实大家降降火,人性里面都有或多或少的自私罢了,人之常情啦~~表鸡冻~~
第29章 隐痛(四)
人总归是自私的;我们总要花一些时间去告别一些人、告别爱情、告别记忆和执念,只为了自己能活的更好。一念成魔、一念成佛;残忍的现实容不得做梦的温床;也灭了一念成魔的念想。
人心易变;一念成佛。心本无法恒久,又何以期守恒久的爱?
郑易云和陆音在舞池里共舞;许斌和宁真站在那里,相隔不过咫尺,却更甚天涯。眼前这个器宇轩昂文质彬彬的俊秀男人;别人看到的是美好的外表,她却读懂了其间不为人道的内在苦涩。四目相对;沧海桑田。
许斌的脸上尽染苦涩;清亮的桃花眼在镜片下熏上了雾霭。他终于开了口:“宁真;跟我来,我有话同你说。”
他的声音依然这么好听,这是有多久了,多久的多久,在那些想念疯长的夜晚渴望慰藉的声音,姗姗来迟。晚了,晚了,太晚了。
两人在灯火辉煌中,一前一后离开大厅,她提着红色的裙子,步步紧跟。不堪一握的腰身和裸|露的光洁的背部,背后的骨头突出成一个蝴蝶的羽翼展开。终究要以寂寞的姿势、飞翔。
舞池中的暗角,郑易云搂着陆音,转动间郑易云看着宁真宛如一朵红色蝴蝶飞离他的视线,悄然滋生的不甘心让他浑身一僵。陆音妩媚的妖精声音就咬在他的耳边:“学长,想知道他们说些什么了吗?随我来……”
陆音携郑易云上楼,带他进了一间书房。书房里都是书籍的墨香,高贵雅致。陆音轻笑着说:“要不是许斌的文气,我才没兴致看这些书呢……”
陆音抽出一本古典文学,娇笑的说:“这读书嘛,有时候越是读不懂,越想读懂。可是怎么读,始终读不懂。现在想想,这便是这本书的价值吧。”
读书如读人,读不懂的人最迷人。
譬如,陆音读不懂许斌,郑易云读不懂宁真。
陆音打开电脑,调出摄像监控。这幢别墅是陆音的父亲送给她的嫁妆,除了大厅外每一个房间都装了隐秘的摄像头,常人根本察觉不到。电脑上有两个人影一前一后的进了一个小房间。视频放大,许斌和宁真两人清晰的展现在他们的面前。连皮鞋和高跟鞋踩在地毯上的沉重声音都听的明明白白。
就在这时,书房传来敲门声。陆音和郑易云浑身一震。陆音沉着的从视频中调出书房外的一幕,穿着黑色欧美风衣和牛仔裤的郁嘉平就站在门外。
陆音脸色分明难看起来,“这个节骨眼上,他来做什么?”
郑易云没有说话。郁嘉平和宁真来过一场。郁嘉平尾随他们,出于什么目的?就在这时,郑易云的手机响了,来电正是郁嘉平。
“郁嘉平,有事吗?”
“开门。”郁嘉平这两个字掷地有声。
“我在和学妹聊天,你就不方便参与了吧。”郑易云眉色不动。
“把电话给陆音。有没有必要参与,可不是你能说的算的。”郁嘉平步步紧逼。
陆音接了电话,“郁少难道对我们的学校生涯有兴趣?不过今天我只想和学长叙旧,回头再招待郁少。”
电话里郁嘉平挑衅的声音传来:“陆音,你们陆氏在整个陆氏集团占多少股份,我可是清清楚楚。这陆氏可不是你们姓陆的说的算的。你们倒好,私自把大部分的订单都给了许氏,可是有其他股东在我面前透露,许氏的产品技术不过关哦,你说,这事要是被捅出来,后果会是怎么样。”
“郁嘉平,你究竟想怎么样?”
“想怎么样?陆音,你们两人谋,不妨也让我加入一下,顺了我的意就好,否则就别怪我不念和许斌的兄弟之情……”
电话切断,书房门打开,郁嘉平似笑非笑的走了进来,黝黑的眸子里深不见底。他冷飕飕的说道:“陆大小姐果真好手段啊。这婚还没结,就把未婚夫牢牢的栓在手心了。许斌还真是好福气啊……”尾音无限拉长。
而宁真和许斌两人,沉浸在回忆和迷乱的现实里,时隔多日的第二次见面,五味杂陈。他们岂能想到,他们两人的每一个动作每一句话都尽收三人的眼里。
两人进的是一间BABY卧室,昨晚陆音还咬着许斌的耳朵说,等他们有了孩子该如何如何。
等宁真一进去,许斌便迅速关上了房门,迫不及待的把宁真抵在墙上,双唇相依,舌头便钻进了宁真的嘴里,疯狂的纠缠着她的舌头。许斌搂在她的腰间的手用力的经脉微凸,恨不得把她揉进骨头里。
整个过程宁真没有动作,任他纠缠,扬起的脸呈寂寞的姿势,眼睛里面分明有泪。他轻轻的吻着她的脖颈,他的脸埋在她的脖颈间,叹息的说道:“宁真,真恨不得把你吞下去。”
他留恋的一路亲吻到她的锁骨,倾尽柔情。不是不想用力的啃噬,留下了痕迹让陆音看到,又该如何?
她潸然泪下,用力的回抱着他,这个最后一次体味的胸膛。她抬起波光粼粼和深情绝望的眸子,主动吻上了他的唇。原来,亲吻是最悲剧的艺术,美到极致,也无望到了极致。
该怎么留下你,留下我的爱人?该怎么留下记忆和时光?该怎么留下属于你的一切?该怎么做,才能让爱永垂不朽?该怎么走,这一条终究是一个人的路?该怎么结束,才对得起我们的过往?你不再属于我,我不再拥有你,我已经彩排了好多次,做好落幕的准备,却没料到,这撕心裂肺的痛和绝望?
宁真推开了气喘吁吁双眼都熏染上情|欲的许斌。她的泪,慢慢慢慢的干涸在眼睛里。
“许斌,我们说说话吧,我们好久没有说话了。”她的声音如同一滴水落在地上,轻微但是破碎。
许斌看着这个抗拒他的身体,情|欲的眸子里分明有了郁结。“宁真,我想要你,我们很久没见了,我很想你。想念身体和灵魂融为一体的感觉。”
她看着这个俊秀的男人,轻轻的摇了摇头,“许斌,我不甘愿了。”
许斌,我不甘愿。不甘愿一个整日守在别的女人身边的男人再来掠夺我的身体和灵魂,不甘愿这肮脏不堪的真相和虚无缥缈的爱情。许斌,我很辛苦。我不想那么辛苦了。
太多的话消散在空气里,她什么也没说出口。
许斌不可置信的看着冷清的她,冷飕飕的抓狂的说道:“好啊宁真,你究竟有没有爱过我,我们说好永远在一起,我何曾违背过,我心里的位置一直留给你的。你明不明白?”
“许斌,我们没有说好。是你糊涂了,好聚好散,才是我们的结局。你说的永远和我要的永远不一样,许斌,那是不一样的。”
“哼,宁真,你这是要逼我吗?你明知道我不得不娶陆音,你不是一直不在乎名分吗?”许斌讥诮的看着她,讽刺的话脱口而出,“你究竟有没有爱过我,还是一切只是你攀上我许家的手段?如今你当然不需要我了,有郁嘉平,还有郑易云,你宁真好高的手段啊!”
许斌眼里的冰冷和讥诮宛如利刃剐在她的心里。现实,总是恶心和满目疮痍的。她无意再说什么,转身要走,他疯狂的一把抓住她的胳膊,“宁真,你没话可说了。你攀不上郁嘉平,就和郑易云勾搭在一起,宁真,你就这么缺不得男人吗?”
她浑身一震,不可置信的看着他,“许斌,郁嘉平跟我有什么关系?”
“你还想骗我,郁嘉平一直和你住在一起,你就当真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吗?我都不介意了,只要你还属于我,这些我都可以不介意。我对你,还不够宽容吗?”
有什么比绝望更冰冷?有什么比冰冷更绝望?
她几乎站立不稳,字字泣血:“许斌,原来你都知道,哈哈,真是讽刺真是讽刺啊!”她泪流满面笑意盎然,“你明知道郁嘉平拿什么来威胁我,但是为了你的美满姻缘,你完全可以弃我不顾,在你眼里,我宁真,本来就没什么尊严可言,对吧。”
痛,痛吗?不,不,她不痛,她只是恶心,对这个她曾经爱过的男人,恶心。
“许斌,你知道郁嘉平是怎么对我的吗?你想知道吗?”
她逼近他,面对他动摇的破碎目光,字字珠玑的说道:“郁嘉平,强|暴了我。”
郁嘉平,强|暴了我。
“被人强|暴还要假意迎合他,为了满足他大少爷的自尊心和占有欲,把肉体和尊严都自践的一文不值,才能让这个心满意足的大少爷腻味离开。整个过程,你要不要听我细说?”
许斌浑身一颤,“那郑易云呢?”
她嘲弄的笑道:“我不过是替人|消灾客串一下他的女朋友罢了。许斌,你真让我恶心了。”
许斌一把抱住她,“宁真,原谅我,原谅我,宁真,我只是太嫉妒了,今天看到你和郑易云走在一起,我就嫉妒了。宁真,我好想你,不要离开我,好不好,宁真?”
许斌紧紧的抱着冰冷彻骨的宁真,他究竟是怎么了,以前只是想保持情人关系,如今,他是爱上她了吗?没有宁真的夜晚,真的好寂寞啊。他的心,漂浮在空中,没有月光取暖。他们本该就在一起。可是他不能娶她。他不能娶她。
他眼眶含泪,抓着宁真的手,就要挥上脸,“宁真,你打我,你打我,我真的是太嫉妒了,是我混账,我不能离开你。”
她的手狠狠的挥了过去。一巴掌甩到了他的脸上。
“许斌,那你娶我啊?那你娶我啊!”她讥讽的笑着,“许斌,我确实爱过你,我一度以为那是我毕生追求的爱情。没有责任、没有未来,没有一切不安的因素。可是许斌,那也同样没有希望、没有温暖。”
“许斌,我们的关系就像古代那些文人才子和妓|女之间的关系。你许斌,不过是我的嫖客罢了。我以为你把灵魂给了我,其实我就是你排遣寂寞的工具而已!你当然离不开我,不用负责任不用哄着不用花心思,整个过程你都是享受的一方,那我呢,许斌,你有没有哪怕为我考虑过一点?”
“许斌,到此为止吧,起码还能保留点美好的回忆。我不怪你。但是也请不要让我恶心你。”
所有的幻觉,晒在现实中,原来早已肮脏的爬满了虱子。她,宁真,就是活在幻觉里,活了太久,才把自己逼到这样的境地。
浴火重生,宁真,从此不用再戴着这一大堆的面具小心翼翼的做人,不用再卑微的任人践踏,人生苦短,本该就活出自我。宁真,是你自己把自己推入这样的境地,那么,不要再害怕和彷徨,没有牵手的人,就自己一个人走。
第30章 纠缠(一)
有一种人;与生俱来就有一种超人的优越感,尤其是他不仅仅是冠着“富二代”的名头;自身也有着超强的智商和情商顺应这个物欲横流的社会。无论是职场、官场、情场;他无往而不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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