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倒是有着自知之名呀!也知道自己看起来多么地狡猾呢!”夏青笑道,却也感到晚清的这一种温婉中的爽直,这样的女子,带着温柔,带着真诚,最是能够打动人的心的。
“在夏青姑娘如此精眼之下,我要是还敢不直说,岂非等会儿被糗得更是厉害了!”晚清淡淡一笑,对于夏青倜促,却是不尽在意。
夏青,当真是一个性情中人。
走过去推开窗扉,笑着道:“你也别姑娘姑姑地叫,我也别姑娘姑娘地叫,若是不介意,就直呼名讳吧!若不然,这样客套着,叫着也觉得累!”
晚清听罢点头:“好,夏青!”
“嗯!晴天!”两人相视而笑,情义尽在不言中。
“你猜,他会隔几天呢?”夏青问道。
“以我看来,没有五天,他不会再来的!”晚清淡笑着道,虽然她不明白男人的心,却甚得一些计策,以她来看,凤孤,可不就是开始对她开始使了计策。
那么,她倒是真想试试,她与他之间,谁又略胜一筹呢?
还有朱月儿,那个女人,她会让她尝到痛苦的滋味的!一种痛入心痱的痛!
“哦?何以见得?”夏青有些意外,想不到晚清竟是与她想的一模一样,真让人意外,倒不知是碰巧还是如何?虽知晚清素来聪明可是,为何能够将男子看得如此准呢?她自己也是因为长年生活在这种环境下,早摸透男人的心思,才能如此明确地猜出的啊!
“五天,正好不长不短的时间,隔得太长了,会显得失了诚意,让人觉得并不是有心之人,而且时间长了,这一面之感也就会因此而淡了;而隔得短了,却又让人觉得太容易得到了,只不过是俗人一个,倒显示不出自己的独到之处,毕竟越难得到的越好这个道理人人皆懂的啊!”晚清缓缓分析道,却是分析得头头是理,倒像是人肚中的蛔虫一般,将凤孤的心思全都猜透了。
夏青边听边点着头,眼中全是赞赏之色,待到晚清说完,她不由是称赞一笑,眉眼皆开:“晚清,真不知该如何说你才好,你怎的是如此聪明呢!居然把人心猜得如此透彻,哎,我想,凤孤终有一天,会后悔,失了如此一个贤内助的!你这样聪明的女子,我当真是庆幸自己是你的朋友,而不是敌人,若是你的敌人,只怕我会寝食难安的!”
“青,你把我说得太好了!其实我这一切,只不过是被逼的罢了,我从来不想与人为难的,人生在世,短短数十秋,何苦苦了自己,难了别人呢!可是,我却也不是那处善与之人,可以任人欺凌的,只怨那些人要挑起我的怨恨!”晚清有些黯然,她,从来不是那种喜欢争一时长短的人,只要能够妥协的,她永远会选择妥协。她最怕做的事情,就是争斗,可是偏偏事与愿违。
可是这一次的伤害,太大了,她,知道自己无法去淡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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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满自溢
“人心险恶,你虽能处处容人,人却不能处处容你!你能做到如此,已经了不起了!”夏青略带着心疼地道:“其实人人心中都有个底限,如一杯水一般,若水太满了,必要溢出的,你的底限,已经是比别人深了很多了。
晚清婉柔一笑,笑容含着几许无奈。
“有时候,有些事情,往往让人无法去度量的,你也无须为此而难过,我也要去应酬了,你也赶紧回去吧!”夏青道。
夏青走后,晚清也拾了衣裙轻轻向着后院走去。
雪伶阁,虽也属于青楼,可是却偏生十分高雅,只偶尔有数些不识抬举的江湖粗人闹事,不过都被那些武卫给制服了。
所以此时虽说也是在营业中,却不显得十分喧闹。
亭台中,莺歌燕舞,美不胜收!
她只捡了一旁的小路向着雪园中而去,这条小路不对外开放,只供艺伶行走,所以一路上也未遇到任何人的扰动,却又将各大亭台望了个仔细。
倒是构造十分精密。
忽然,跟在后面的兰英忽然停了下来,猛喝:“谁!”声音凌厉,眼神锐利。
晚清却是扰而不惊,似乎心中早有预料,脸上依旧是淡淡如芳的笑。
却见无人行出,兰英一个飞纵,没入一旁的树林中,再出来时,而后听到剧烈的打斗声,晚清也跟着一跳而去。
只看见眼前一个锦衣男子手持玉骨扇,正与兰英打斗着,此人长得白净温润,看起来倒也是斯斯文文,锦衣玉冠,倒是衣冠楚楚。一双桃花眼微微翘着,倒有种勾魂的邪媚样。他的武功倒是不弱,兰英是雪伶阁中除夏青后最厉害的武卫,在江湖中也算是武功极高的,却也只是与他打了个平手。
“住手!”晚清轻喝。
就见两个停了下来。
那锦衣男子双眼直直地盯着晚清看,竟像是痴了一般。
晚清脸上微微皱起,这人的眼光,凭得无礼而放肆,让人觉得极不舒服!
“看剑!”兰英见他如此盯着晚清,却是大怒,手中长剑又是一抖,直直向着那锦衣男子刺去。
男子盯着晚清看得出神,险些避不开兰英的剑,那剑险险就与兰英的剑擦身而过。
倒也幸好,若不然,那样细皮白脸,伤了倒是可惜。
晚清素手一摆:“兰英,来者是客,倒是问问这位公子有何事情!”
“来者是客?!”兰英自鼻孔中哼了一声出来:“我看来者是贼吧!偷偷摸摸地跟着姑娘,一看便知居心叵测!”
锦衣男子对于兰英的话也不在意,却是故做优雅地扶正玉冠,又轻轻弹扫了一下那身锦衣,而后才斯文有礼地道:“在下白云烟,素闻晴天姑娘风姿天成,声若黄莺,心中仰慕不已,在这雪伶阁也呆了两日,却一直未能得见姑娘,刚刚远远地望见,于是便跟了过来,倒是惊扰了姑娘!”
晚清一笑:“公子要见大可告知夏青姑娘预订时间,何须如此等候呢?”
“呵呵、、、”被晚清一说,那男子笑得带几分讪讪,却又偏偏看起来脸上并无讪色:“姑娘身价不菲,可不是一般人能够接见的啊!”
“哦、、、晴天倒是不知道自己的身价有那么高。”晚清倒是不清楚自己的身价,难道真的很高吗?转眼望向兰英询问,就见兰英点了点头。
可是虽然如此,她看这白云烟也并非是那种穷酸之人,毕竟她虽然不重玉器,却也看得出他手中的玉骨扇价格不菲的。
不过她也不点破,只是淡笑:“哦,这个晴天倒是不知道,不过阁中自有夏青姑娘做主,她收取公子多少,这个晴天倒也无能为力,看公子也是文气之人,即是无黄金加身,就不应该来这风尘之地。”
晚清说着这样的话,却是眉眼中含着一抹笑:“可能晴天的话有些过份了,可全是为公子好,希望公子不会介意。”
“晴天姑娘一番训戒之话,让云烟深感感激,又怎么会介意呢!其实云烟也不来这种地方,只不过一直听闻姑娘美名,仰慕之情难绝,实在是忍不下,所以才会踏入这里!”白云烟笑着道,那一双桃花眼,带笑中,却直盯着晚清看。
带着痴迷,倒真如中了桃花媚一般。
这个白云烟,轻薄得让人生烦,晚清脸上的淡笑渐渐减去不少,隐有恼意。
兰英却是长剑一比,眼睛直瞪着那白云烟:“你看够没有!真没见过你这样的痞子,衣冠楚楚却内藏贼心!”
“兰英姑娘,你这话就错了!似晴天姑娘此等倾城佳人,若有那个男人无动于衷,那男人只有两种可能,一是那男人不好女色好男色, 二则是因为那男人在故做姿态,假正经,属于伪君子。再不然,那就是对晴天姑娘有目的,而我,白云烟,不属于这两种,我喜欢晴天姑娘,我无需掩盖自己的慕之心!”白云烟说得头头是道,虽然他的人看来轻薄,可是听了他这一番话,虽然有些歪理之嫌,可是却还是听起来十分受用的。
因为,他说的,虽然上不得正道,却也是有理的。
晚清一笑:“看来,白公子倒是一片赤诚之心啊!”
“那是!”白云烟听到晚清的赞扬,手一抖,玉扇 轻摇了起来,而后得意地道。
“呵呵、、、”晚清被他的举动弄得一笑。
“晴天姑娘,在下有个请求,不知姑娘是否能够答应在下?”白云烟忽然说道。
“哦?公子有何请求,只管开口,晴天若是能帮上忙的,自会答应!”晚清对于这个男子,倒是十分感兴趣,这个世上,像他这般直接又厚脸皮的人倒是少见。
她倒是不清楚他有何请求呢?
“其实这个请求说过份也不算过份,而且姑娘只需点个头就成的。”白云烟笑着道,一双桃花眼,倒是如粘了胶水似的,盯在了晚清的身上,一刻也不离开。
“那公子说说看?”晚清问道,她可就不明白,这个白云烟,究竟要请求她什么,只需她点个头就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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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法答应
“姑娘不答应下来,烟如何有勇气敢开口请求!”
白云烟却是不说出来,一味地就是要晚清答应才说。只是晚清怎么看,他都不像是那一种会没有勇气说出来的人。
而且倒还真会拉近呼,只不过说了几句话,一个“在下”就换成了“烟”。
“空口下承诺的事,晴天可不敢做,也做不来,既然公子没有勇气说出来,晴天也不勉强了,若无其他的事,晴天就先告辞了!”晚清却也不是那种让人可以随意忽悠了去的人,他不说,她也不多问。
她,等着他自己来说。
轻轻一转头,果然,白云烟一声喊道:“晴天姑娘你等会,我说我说还不成!”白云烟也未料到晴天会是如此聪慧的人,竟然三言两语, 倒是让他倒戈了!
她这一真的走,他不就白费劲了吗?于是赶紧拦下了晴天。
“其实烟也没有什么大的请求,就是想请姑娘私下弹唱一曲。我想以姑娘如此优雅大方的人,是不会拒绝的吧?”他急急地说道,眼中尽是期望之色。
晚清有些忍俊不住,他这个请求,还真是让人哭笑不得,她还当是什么特别的请求,这个请求,那可不是众多人都有的请求?
才想开口拒绝,就见他接着道:“晴天姑娘,烟是鼓起好大的勇气才说出来的,希望姑娘不要让烟伤心啊!”那模样,分明看不出半分可怜样,却偏偏说得自己有多可怜一般。
晚清却是不受他的话影响,只道:“这个恐怕晴天无能为力了,因为这不是晴天可以做得了主的,晴天入了这雪伶阁,就得听从雪伶阁的安排,若是晴天任意做主,私下弹唱给公子听,只怕要坏了雪伶阁的规矩的,请公子见谅了!”
他说的婉转,她却说得更是婉转。让白云烟有一刹那的错愕,却是那一双桃花眼中尽显可怜:“晴天姑娘,都说了是私下的,只要你不说,我不说,就没人知道的。烟真的是太仰晴天姑娘的风姿了,已经到了寝食无力的地步了!只求姑娘成全烟这一番心!”
“你肉麻不肉麻呢!我在这雪伶阁中也呆了不少时间,却还没见过像你这么厚脸皮又肉麻的人呢!晴天姑娘都说了不成了,你还这样死缠着!”兰英却是听不下去了,一句话吼了过去,眼睛瞪得就要冒出火来了!
“晴天姑娘,你也是这么认为吗?”白云烟眼睛一转,含了几分可怜兮兮的模样对着晚清问。
晚清真有种顶不住这样的人,他实在是太擅于痴缠这一招了,让人有些招架不住。
不过她还没有答话,兰英又冲着白云烟喝道:“姑娘一脸的厌弃你看不出来吗?还老在这儿痴缠,没钱学人家来雪伶阁,真是服了你了!你这人、、、、、、
晚清才在想着这白云烟倒也好脾气,居然被人如此说着也能够无动于衷,就见他脸色一闪而过一阵怒意。
只见那白玉骨只是那么一挥,兰英那怒气冲冲的话歇然而止,晚清吃惊地转头一看,只见兰英就那么定在了当场,动也不动一下,眼神瞪得大大的,口中却是张合间无声而出。
她脸色却是一冷,转望向那白云烟,倒是对他起了另眼相看之意。刚刚是小看了他了,看来,他决不是那处无庸之辈,只怕刚刚与兰英那一场打斗,也是故意留了一手的,若不是武功高出兰英许多,又怎么可能只一招之下就点了兰英的哑穴与静穴呢!
“公子看来是深藏不露呀!”晚清脸上一抹清冷的笑,缓缓地道。
“你这丫环太过吵了,让人没下安静!姑娘不会生气了吧?”他却转而言它,根本就不回答晚清的问题。
晚清却不给他装愣的机会,直直地切入正题:“我确实是生气了,但非气公子点了兰英的穴道,毕竟兰英说得确实有些过火了。我气的,是公子分明武功高强,却为何隐而不露?刚刚还故意与兰英周旋,我可以理解为公子是故意在捉弄人吗?”
白云烟本不想回答这个问题,因为这个问题怎么也不好回答,他确实刚刚有意隐藏身手,可是那个丫头确实太过份了,他若不小惩她一下,有辱了他的身分,所以才出手了。
可是见晴天如此坚决的眼神,知道不答是不行了,于是脑袋一转,缓缓地道:“晴天姑娘应该知道江湖中人最好打斗的,若是将身手展现在别人面前,只怕又是无究无尽的挑战了,为了避免这些麻烦,烟都是隐藏身手的,这与姑娘完全没有关系的。”
他的解释,一听就知道是假的,不过晚清看着他的样子,也知道问不出什么事情来,于是也不再问他。
只是淡淡地道:“此次也算是兰英失礼了,还在高人面前跌了一跤!算是吃了个教训,公子就解了她的穴吧!”
这样的人,她惹不起,她也不想惹,一个武功高强的人,又具有此等身姿,又岂是普通之人!
“姑娘就别生气了!算是烟的不对,做事有欠妥当!还望姑娘见谅!”白云烟倒是退让一步,赔笑着道。
“白公子言重了,也是兰英无礼在先,算不得公子的错,只不过晴天也要退下了。”晚清淡淡地道,笑上一抹笑,却是那般地无意。
看得出晴天是真的生气了,白云烟也不再多方,玉扇一点,解了兰英的穴道。
兰英本是火爆之人,被他点了穴火气正冲,才被解了穴,手中那长剑已经削去,剑势如虹,去势猛烈,带了几分拼命之感。
风兰英剑势凶猛,白云烟却只是手中玉骨扇四两拔千金般,轻轻一扫,就将剑势完全化去。
兰英更是大怒,手中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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