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说,我虽然以前从不认识凤少夫人,可是却也听得不少她的传奇,她的琴声,据说灵气十足,让人能随着她的琴声飘动的。”朱月儿听完娇嗲地道。
晚清嘴角一抹冷笑,在凤孤面前,她表现的可真是纯真而无知啊,难道凤孤会恋她至此。
朱月儿的挑衅
“她的琴声根本无法与你相比。”凤孤又加重了一句。
“我不信!”朱月儿嗲声一笑,娇俏十分:“若是能够听到凤少夫人的琴声就好了,哎、、、只可惜、、、、、、”
朱月儿说完故意眼睛十分同情地望着晚清受伤的手。
晚清心中一阵冷笑,表面却是得体温柔的虚假之笑:“爷说的没错,晚清的琴声确实是无法与慕容夫人相比的,晚清自认琴艺没有慕容夫人如此纯熟。”却没有感动,如人一般虚伪。
当然,她后面的话没有说出,却是若有所思的眼睛望着朱月儿。
“都怪凤孤,怎么这般残忍,将你的手折成这般模样!若不然的话,我就可以听听少夫人的琴声了!”
她都不想提起这折手之事,朱月儿却一而再再而三地提出。
是炫耀吗?
非要踩在别人的伤口上才觉得满意吗?
晚清心中一时气堵得慌,脸色也变得难看。红书在一旁看得心中也气堵,却身为奴婢,又有爷在场,却只能在一旁呆着,不敢有所越矩。
不过,晚清脑中一闪,忽然想起曾经在一本野史中曾记载过单手抚琴的事,她当时正巧琴在一旁,于是就着那里面的乐谱还亲自奏了一遍,确实那谱曲之人厉害,那首曲子,叫叮当之水,整首曲子,婉转却又平缓,没有大起大落,简单却又显得水之乐更是清澈明亮。单手抚来,恰到好处。
虽说过了数年,不过曲子不繁复,又恰巧她亲自奏过,所以还记得一些,于是回思了一番,将整首曲子记忆了一番。
而后清秀脸庞冲着朱月儿露出温暖自信的笑:“其实爷的好坏,都不是身为妾身可以谈论的。若是慕容夫人当真想要听听晚清的琴声,晚清倒是可以单手为你抚上一曲,聊表心意。”
“单手抚琴?!!”朱月儿有些错愕,何时听过有人可以单手抚琴的呢。
凤孤听了晚清的话也是疑惑的眼光望向她。
晚清却不理会他们疑惑的目光,只是淡笑从容地走至琴旁,缓缓坐下,左手试了试琴声,竟然是绿绮琴,弹出的音色能为琴声增色许多。
在他们的疑惑中,她左手缓缓地弹将了起来,叮当之水,曲调简单,尽透着宁静深谷、清泉溪水滴在洁白石上的清脆之声。
她轻闭起眼睛,幻想着绿意葱葱的山林间,鸟儿轻唱,树叶轻摇,伴着泉水的滴落声,所有的一切,都是那么简单、纯粹而美好。
指间也渐渐地松驰开来,洁白而修长的五指如五个精灵,在琴弦上轻盈地跳动着,跳出那美妙的深林泉水之声。
一曲弹罢,她睁开眼睛,看向一旁错愕不已的众人,嘴角露出淡淡的笑,是的,她上官晚清,虽然不是那种争名压利的人,可是也不是可以任人看轻的人。
只要她愿意,没有她做不了的事情,单手弹琴罢了,其实琴声不在技巧的纯熟,而是你是否在乐声中注入了情感,因为唯有带着情感的乐声,才能感动自己,唯有感动自己,才能感动别人。
只是没想到,她看了一看,身边,竟然不只凤孤、朱月儿与红书,连慕容黔与邪风,也不知何时也来到了这里了。
而且都露出惊喜之色。
尤其邪风,脸上那惊喜之色毫不掩饰,狂叫了出来:“晚清,想不到你的琴艺这般惊人,单手也能弹琴,我长这么大还不曾听说过呢!而且还弹得这么好听,让我都深醉了!!”
晚清听到他的话,嘴角露出淡然的笑。
慕容黔也是一扶手:“凤少夫人琴艺可谓惊叹于世人,这单手抚琴之技可谓是师出一门了,可自成乐家一派的。”
“正是,果然才女就是才女,这出手就是不凡,让人惊叹不已啊!”朱月儿也是柔柔地道,嘴角一抹笑。
可是这笑,却是僵硬的,她怎么也想不到,上官晚清竟然还有这一招,她之前闻所未闻,何曾听过单手抚琴之技呢!而且还能弹出如此效果。
本想讽刺她一番,不料反而是让她出尽了风头了!她是又怒又恼,却又不能在人前发泄出来,只能咬了牙往肚里吞,还要装出一副赞赏的模样了来。
而凤孤,只是高深莫测地看着她,不发一言。
晚清却没打算再留下来,于是站了起来:“晚清献丑了,这小小拙技,让众人见笑了。”
正想走,就听见朱月儿故意一道:“凤少夫人好生奇怪,难道你以前了曾伤过一只手吗?不然怎么会有人兴起用单手抚琴呢?而且你这也不像是临时才兴起的啊?”
晚清一笑,眼神却是一片锐利:“倒是没有伤过,不是有句话说得好,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自有颜如玉,而我说,书中自有百宝箱,这拙技,不过是以前从书中看来,还擅用了撰书高人的才艺呢!”
“书中?”朱月儿又问:“什么书中会有这样的技艺,我从未听人提起过。”
晚清有点烦闷,为何这个朱月儿,就是如此不甘罢休呢?一而再再而三地非要为难于她。
“断手情圣。”她道。
“断手情圣??”朱月儿听完惊讶而夸张地睁大了她那一双水汪汪的迷人大眼,有点颤抖着问道,声音忽然间调高了好几度。
“正是。”晚清冷然回答。不用说,也知道朱月儿又要来玩什么把戏了,《断手情圣》是被那些有为的名门贵族当成是**的,因为里面有许多情爱至深、为情弃绝的事迹,在那些自以为高尚的人眼中,是叛逆的行为,是不足以为世人道的行为。
她这般模样,可不是就要拿这事出来夸大一番的。不过她上官晚清却不怕,她敢说出来,就不怕人嘲笑。
野史又如何?
在她看来,野史更是存了人间的真性情!!
“那、、、那、、、那不是、、、、、、”果然,她支支唔唔地道,脸上,尽是羞怯难言,欲言又止。。。。。
野史
晚清看得厌恶,于是笑着接了她的话:“那的确是野史。”
“你看这个?”朱月儿又惊问。
“这有何不可,只要是书,我就看。”晚清轻轻一笑,脸上一片坦然,并无丝毫的难为情。
“可是这书里面、、、、、、”
“这书里面有着真情真爱,至情至性的世间之情。”晚清接口道,而后又接着说:“在我看来,读着这些书,比接触那些虚伪不堪的人要好得多。”
说完眼睛还若有所思地深深望了朱月儿一眼。而脸上,是那淡然如菊的笑容。
“是、、是吗?”朱月儿有些讪讪地,却依旧维持着她那完美而无懈可击的绝色脸蛋儿,而后竟然故做委屈地低垂了头。
“难道不是吗?”晚清反问。从来文人最擅长的就是口舌之战,论武功她不如人,论长相她不如人,可是武文弄墨,她却是个中高手。从前她不与人争论,不是不擅口才好欺负,只不过是不想争什么。
而朱月儿,如此相逼,她若是一味退让,只会增加她的气焰罢了。
说完于是施施然行了个礼,在众人还未想起如何应对的时候,轻笑道:“我还未用早膳,此时肚子十分空虚,先去吃些早餐再来,失陪了各位。”
说完身子一转,裙摆圈成个美好的花朵,走出了亭子,而且走得有些快,就怕凤孤又要来一番为难。
她一直都很奇怪,为何从刚刚开始,凤孤都没有为朱月儿说过一句话呢?不解。
她还以为是凤孤转了性呢?!
早膳正吃到一半的时候,就见凤孤走了进来,一脸地怒容。眼睛如蛇般盯着她看,让她显些被口中的馒头呛着。
拿起一旁的酸梅汤,猛唱了一口才将馒头咽了下去。
抬头望向他,神色冷清却婉转有礼:“爷找妾身有事吗?”
他话也不说,伸出手,就她的脸上就是一巴掌过去。
快得让人想躲也躲不了,只听得’啪’地一声响,而后脸上是一阵火热刺痛。嘴中一片火辣辣,还有着盐腥的味道,她轻拭嘴角。
袖上一片腥红刺目,凤孤好狠的心,这一把掌,打得可真是用力!!
她却是强忍着,轻轻抬头望向他,眼中一抹坚韧不屈,嘴角弯成淡淡的笑,而后嘲讽地道,声音清冷如凝了霜结了冰:“爷忽来就是一巴掌,让妾身很是莫名其妙?妾身如若有那儿做得不对,爷纵然要妾身死,妾身也不会有二话,可是无缘无故就是一巴掌,让妾身太过冤了!!”
“你不知道你那儿做得不对?!!”凤孤阴狠地道,凤眼眯成一线,那里面浓浓的怒意直射向她。
晚清心中忽然有些了解,他打她,无非就是为了朱月儿罢了,只是为何刚刚不发怒,此时又气得如此?
故意只是态度坚硬,语气清冷地道:“妾身自认没有不对的地方。”
“没有不对!看来你当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自己做了什么会不清楚!!”他怒道。
一旁的红书实在看得不过去,于是小声地想劝:“爷、、、”
却被凤孤一个冷酷的眼神瞪回:“不该你管的事你最好不要插手!!”
“是。”红书见他脸色铁青,只好退了下来,不敢再开口。
“晚清确实是不知道那儿做得不对!”她继续道,那在他的眼中也许是错,可是在她的眼中,那根本无错。
“你今天怎么对月儿说话的?!!”他喝道。
晚清却是一笑,绝美而带着嘲讽地望着他:“那么爷说我应该如何对她说话呢?再说了,爷若是哪儿觉得不对,当时怎不见爷说出来呢?”
凤孤一听,愤愤地道:“若非月儿让我不要再为难你,你以为你现在这条胳膊还在吗?我告诉你,不许你再对月儿无礼!!想想月儿一再为你求情,如此善良一个女子,你竟然还一再地为难着她,处处不给她好脸色!还说什么才女,读书,竟让你读成这般不识抬举不识理节的吗?!!”
他言辞义愤,说得句句在理一般。
忽然间,她仿佛真成了一个泼妇妒女一般,尖酸刻薄,不给人好脸色看。
或许在之前,她会觉得委屈,觉得受了不平等看待,可是经一事长一智,她也不奢望凤孤会变得理智一些的。
此时的她,只是觉得凤孤可笑,朱月儿那样一个女子,他竟然看不出她的本性来,竟然用善良、纯真来形容她。
难怪人家总说得不到的就是最好的。
看来,他是已经被过去的得不到蒙住了眼睛了,只是将心中那一块最好的地方留给了她。只是他也不想想,朱月儿,可曾去珍惜他的这一块美好的地方。
“爷觉得妾身不识理节,不识抬举吗?”她缓缓地问道。脸上却平静无波。
凤孤狠狠地瞪了她一眼。
晚清又接着道:“爷觉得妾身不识理节,不识抬举,妾身却觉得爷浊眼不识,黑白不分明,善恶不明辨。”
“你说什么?!!”凤孤想不到晚清竟然如此反驳,气得手掐住了她的脖子,恶狠狠地问道。
“不过一个女子而已!纵然她再倾国倾城,不过是别人的妻,况且,空有其表,败絮其中罢了!!”他不让她说,她却越要说。
“你找死!!”凤孤的手中力气更加重。
“爷、、、爷、、、不过、、、不过是不、、不愿面对自己、、、自己、、、罢了、、、、、、爷生意奇才,慧眼识、、、识、、人,又、、、如、、、如何辨不、、、不出好坏、、、呢!”他的手上用力,晚清只觉得头重脚轻,无法呼吸,所有的气全顶到了头部去了,脸也憋得通红。却还是明亮的眼睛瞪着他一字一字艰难地道。
纵然是死,她也要将事情全部说明白。
红书一看不对劲,急得脸也红了,赶紧道:“爷,您不可以杀了二夫人,杀了她回去了如何同老太奶说呢!”
这一番话,她以为是起不了什么大的作用的,但她却想不出更好的借口了,若当真要使强的,她的武功不及爷的一半,也根本无法从爷的手上救下二夫人的。
可是谁知道凤孤听完她的话,当真松开了手,转身向外走去。留下晚清在原地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红书赶紧上前扶住了她:“二夫人,您没事吧?”
双伪对话
晚清摇头,眼睛望向他离去的背影,刚刚,她以为她真的是要死了,不明白,为何他忽然松开了手。
绿水亭子,众人已经全部散去,只剩下慕容黔与朱月儿二人在那儿。
两人各据一方,朱月儿坐在琴边,却没有再弹琴,脸上是捉摸不透的神情,而慕容黔则坐在她的一旁,眼睛却望着亭后的那一片荷花池。
如今是四月初,荷花经了一冬的埋没,又开始钻出淤泥了,微绿嫩青的叶子两巴掌不到,却已经显得色泽十分绮丽了。
池水很清,带着荷叶的嫩绿,绿得如翡翠一般。
他已经可以想象,再过三个月,坐在这绿水亭中,便可以闻到满池满池的荷花香气了,带着池水那清新的气息,扑鼻而至。
闭上眼睛,便有如置身在一片荷花中,而荷花仙子,正踩在荷花中,凌波微步,细舞红尘。
那个仙子,他的脑海中的仙子。
想不到,竟是长得与上官晚清一模一样,连那眼中娴慧却偏偏又带着几分倔强的神情也是一般。
不由嘴角扬起一笑,感觉有点可笑,怎么会想起她来了。
不过又觉得也是合呼情理的,那个女子,倒真的是存了莲的性子,清冷自傲,出淤泥而不染,总是那样清清淡淡地做着她自已。
虽是淡然处事,却又偏偏不屈就半分。
看以柔弱,偏偏又倔强顽强,在凤孤那等恶劣的手段下,竟然能够不动半分。想起那天被折断手的时候,她那强忍着痛时的不坑一声,还有那咬紧嘴唇那坚硬的神情,还有那眉眼中不服输的倔强。
比比都让人无法从脑海中忘却。
好半晌才回过神望向前面的朱月儿,声音却能一片温和,吐出的话却是冷酷的:“旧情复发了?”
朱月儿将手支在琴架上,不经意手碰在了琴弦上,’叮’地一声响,半着她柔弱而娇嫩的声音:“什么旧情复发?你在说着什么,我可不懂?”
“是不是看凤孤如今变得富有而权势,心里后悔了?”他问,眼睛却不经意又向着荷花池中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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