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许不知道,她对凤孤的上心,已经到了如此,她竟会为了凤孤而担心到这个程度,看着她那专注紧张的模样,连手中握着他的手,她只怕也毫无感觉吧。
心中,叹了口气。
望向了凤孤。
他终究是输了。
而此时,凤孤身上的那条蛊虫已经缓缓地爬了出来,跳到了凤孤的手里,也母蛊缠在了一起。
晚清脸上,露出欣喜的笑容,只觉得提到了喉口的心儿,终于掉了下来了。
凤孤感到那虫终于离了他的身体,眼睛一睁,而后在第一时间内,迅速地将母蛊与那双生蛊装到了狼牙佩中,而后拧紧了起来。
松了口气,身上轻松了许多。
刚刚在蛊虫爬到他鼻口的时候,他的记忆就已经复苏了,也终于忆起了他与晚清之间的所有事情,喜怒哀乐各种滋味全在其中。
感叹地望向了晚清,本想要向她传达喜悦的快感,却在看到她与银面紧握的手的时候,脸上,煞那间晴转多云,脸上,黑如煞神。
猛地站了起来,走向了他们二人面前。
“凤孤、、、、”晚清正想说什么,却见凤孤一把抢身而过,就将她的手一阵硬扯,她这才忆起,自刚刚,一直握着的,是银面的手,只是刚刚太过紧张,竟是没有发觉。
只是纵然如此,他也不该如此无礼的啊!
“不许你的手让其他男人握!包括其他的地方,你的人,只能属于我的。”凤孤霸道地宣誓着,脸上,是醋意满天飞。
银面却只是冷冷地看着他,不发一言。
而晚清,则是一把甩开他霸道地手:“凤孤,你太无礼了!”
“你握着别的男人的手,我能不生气吗?!”凤孤喝道,一双眼睛,却是直瞪着银面,似要迸出火来。
“我愿握谁的手便握谁的手!这是我的事!”晚清怒喝,真的是动了怒了,想不到她为了他担心至此,他一好过来,又一副霸道无礼的模样,让她真的很是生气。
“清儿、、、、、、、”看得出晚清是真的生气了,凤孤瞪了银面一眼,而后转而望向晚清,却是一脸柔情似水:“我只是妒忌而已、、、、、、”
他可是知道,晚清素来吃软不吃硬的。
没料到他突然态度一转,晚清确实有些难以发怒,她最不擅长斥了人家的善脸的。
“算了,我们走吧,此地不宜久留!”说着率先走了出去。
。。。。。。。。。。。。。。。。。。。
冷风吹过,阵阵冷颤。
可是他们的脚步却不能停下来,不是担心雪村的人,而是担心雪村的人若是告诉了雪莲派的人,若是他们连在一起对付,并不好对付的。
只是长时间的轻功飞跃,而且昼夜不停,虽说她受了凤湖的内功,可是却未能完全发挥出来,而且本身体质太弱的原因,也使得有些力气与身体不相称。
不过数日的时候,已经渐渐地感到不适了。
总感到体内一股极强的郁气要冲出胸口来,只是被她一直强压着,强撑着赶路,只是不想耽误了时间。
不过她倒是佩服凤狐,虽然只剩下两成的功力,可是不知道他是如何撑着的,因为他看到的晚清,气色太不对了。
本就雪白晶莹的脸庞今日怎么看起来更加苍白无血色了,就想要透过另一边去了一般,而且眼圈也有些黑圈。
那单薄的身子在冷风中,有种不胜风吹的感觉。
“清儿,你是不是身体不适呢?”他担忧地问道。
晚清淡淡弯起嘴角:“我没事。”只是那语气中透着极强的中气不足,虚弱不已。
“你的脸色怎么苍白成这个样子!”凤狐怒道。
银面本对于凤狐是冷漠以待,而且这几日来,为了不让三人尴尬,他们三个人,几乎都是闷着头赶路,倒是忽略了晚清的身体。
他一转身,停了下来,一看,果然,晚清的脸色苍白如丝,看着让人心疼不已,他停了下来,而后拉住了晚清:“你应该休息一下。”
温温润润的声音,带着真挚的心疼,还有着坚决。
是他没多注意,只以为晚清如今内力不凡,却并未想过她的内功与她的体质是否能够匹配得了。
这连日来赶路,一般人又如何撑得住呢!
“我没事,真的!”晚清扬起一笑,雪花中,透着虚弱的美感。
“还说没事,都成这个样子了!”银面手持着晚清的脉象,只一刹那,他已经脉出,她气血絮乱,而且内虚受伤,是受了内伤之症,怕是这几日强撑赶路所致的。
晚清拉一拉手,想抽回手,却是另一只手被凤狐牵了过去,凤狐只一脉,他的脾气可没有银面那么好,脸上早绿了大半,黑着一张脸,张嘴就唬着:“还说没事,有时就不能撑着,你这样撑着,不是害了自己吗!这内伤气虚,对女子身体而言是极伤害的,你好不容易才治好了毒伤,为什么这样不珍惜自己的身体呢!”
“我……”晚清要开口,凤狐却是一口气上来,又急又忧又怒,没等她说完,又接着道:“你不用说什么,这一趟雪山之行,就是为了你的身体,什么事情也比不上你的身体的,你怎么就这样不爱惜自己的身体!想气死人吗!”
“我……”晚清想说着什么,可是一直赶路也不觉得十分难受,这一停下来,一口气缓下来,身体才感到极重的不适,忽然,胸口那闷气忽然急冲上喉头,只觉得喉头一阵腥甜,一呕而出。
一朵血色莲花开在了雪地上。
触目惊心。
惊的是身边两个绝世男子的心啊!
凤狐一惊,一把拥住摇摇欲坠的晚清:“清儿,你可别真的有事啊!”
晚青内伤
银面却还算是镇静,拉开身上的披风,披在了雪地上,而后对着凤狐道:“快扶着她坐下来吧!我为她运功调理内息。”
凤狐看了看他,却没有开口,而是将晚清轻轻地扶坐在了披风上。
他知道,这个时候,在这里,只有银面能够就得了晚清,所以,他没有任何的语言,只是高傲的心中难免有些郁气。
他多希望,在晚清脆弱、受伤的时候,是他为她治伤,而不是假手于别人。
银面盘腿而坐,一运内功,开始为晚清疗伤。
看着晚清受伤,却只能由着银面来治疗,凤狐的心里,怎么也不是个滋味,抬头望向别处,心中却暗暗地发誓,他必须强大,他必须尽快将武功内力补回来,这样,才能够保护他的女人,才能够救他的女人。
他的晚清,不该是由别人来救的,尤其是银面。
一想到晚清与银面之间那种沉默间的默契,他就醋意大发,他发现,晚清与银面之间,总有一种,丝丝的契合,两人都是那么沉静的人,可是偏偏却能够共通。
这是他这几日感受到的,也是渐渐开始心中不安的。
低下了头,望向了银面。
面具下的他,凤狐知道是何等之姿,绝不输于自己的,这样一个才貌双全的男子,又有哪个女子会不倾心呢?而他自己,还曾经那样深深地伤害过晚清。
凤眼中,划过一抹感伤。
袖下五指,捏成拳状。
虽然,种种是那么失落,可他是凤狐,傲于人前的凤狐,又岂是轻易就认输的。
至少,他是晚清唯一的男子。
晚清经过银面运功治疗,幽幽转醒,眼睛才微微地睁开,就看到凤狐那双凌厉的眼中一闪而过的宣誓般霸道的眼神,而那一双眼睛,还直直地盯着她望。
灼热而透着深情。
她微微睑下了眉,没再望去。
凤狐见她醒了过来,赶紧膝下身子,拉住了她的手:“清儿,你好多了吧?你的倔气怎么能用在这儿呢!”
“好多了。”清点了点头,却是将收缩了缩,有些无法承受他这种灼热的情感,而且银面就在身边,她不想让他太过尴尬。
这是她,唯一能做的,也必须做的。
“那就好,我就放心了。”凤狐道。
“你的身子太虚弱了,而且虽然承了极深内功,可是调戏不得当,身体根本无法承载,才会导致内伤,我刚刚以内力为你调整了一番,但是你现在必须休息,不能再赶路,你先歇着,我去找找附近有没有什么山洞可以歇脚的。”银面道,依旧是那么清清冷冷,淡淡默默的模样。
只是他眸底深处连入心间的伤,又是谁能够了解呢?
黯然地飞纵而出。
他从来不是一个擅于表达自己的人,长时间来,也只有晚清,他能够与她吐出心间的话,她身上,有一种安静闲适的感觉,让他可以放心地说出自己的心事。
可是,这些,都只怕再难有了。
因为他如今没有能力可能去追,不能再自由了,回到朝中,还有一场大仗瞪着他去打,要扳倒皇后一族,并非易事,只怕,要付出不少。
所以,他只能放开晚清,而这一次的放开,也只能是永远的了,他看得出来,晚清的心,已经倾向了凤狐。
也是,至少,凤狐敢于表达自己的心意。
虽然他讨厌凤狐的为难,不过,他这种敢爱敢恨的精神,确实是让他感到无法比的。微微地叹了口气。
只要晚清能幸福,那么他也就开心了,并非一定要在一起的。
皇宫太复杂了,晚清不适合的,而这一次他,再入皇宫,只怕要脱身并非易事的。
…………
“冷吗?”凤狐问道,声音温柔而含情,眸中是心疼与担忧,这样的晚清,让他怎么也放心不了。
“不会。”晚清摇了摇头,不想让他担心,于是轻着道:“你放心,我没事的,承了你那么多功力,我可是说好要保护你的。怎么可能那么轻易就倒下呢!”
“是啊,你说了要保护我的,那么你可不能食言啊!若不然,我在江湖中那么多敌手,你要不济的话,我都不敢回云国了!”凤狐听出她不想让他担心,虽然心中依旧忧着,可是却顺着她轻佻地道。
“你也知道自己的敌手多啊!那平日怎么不多结交一些良友呢?”晚清调道。
凤狐却是脸不红气不躁,只正儿八经地道:“以前没有娘子的教导,没有娘子柔情温心,所以做事粗暴了些,如今不同了,我已经由一只野兽被驯成了一只乖乖了!”
看着他完全不害臊的模样,晚清真是无法将那个暴戾的凤狐与此时相连起来,可是这一次的情盅让她知道,他并非性格变了,只是对她的态度,变了罢了,他依旧是霸道的,可也正是如此,才能看出,他是多么地在乎她的。
“你可真是能比喻呢!”晚清一笑道。
“清儿,我知道,此刻你还不能够完全地接受我,可是我不急,谁让我以前那么对你,不过,我有一辈子的时间,我一定会让你回头的,然后,跟你一起幸幸福福地过一辈子,不会再有任何伤害的事情发生了。”拉着她的手,她轻轻地道,这一番话,他已经想说很久了,可是,一直鼓不起最大的勇气,怕说出来遭到她强烈的拒绝,可是这个时候,却忽然,脱口而出了。
晚清看着他,看着他那害怕的眼神,忽然有些心酸,有些不忍,乱乱的心情夹杂着,五味陈列,也不知道是何味道。
她没有说出任何拒绝的话,也没有说出任何难听的话,但是,也没有说出任何同意的话。
一切,就让它顺其自然吧!
回云国后,会是怎样一个情景,谁又能预料呢?
物依旧是,只是人已经非,可是,物旧,依旧能够睹物思前世的啊!
休息了一天,他们又开始赶路了,他信都挑了小路走,为的是避免遇上麻烦,而且凤孤当初有交代过,让四婢行大道。
淡漠却默契
果然,一路行来,竟是未遇上任何事情,倒是极顺畅的。
山水迢迢,一路三人的心也敞开了许多,毕竟都非鸡眼小肚肠之人。同是江湖儿女,已经形成了一种虽然淡漠却默契的关系。
晚清挑眼望去,遥遥望去,只见城门已然在眼前,脸上,绽出开怀的笑容,进了城,一切就好多了,餐风露宿的日子偶尔过过还好,可是这样天天如此,连澡也是没得洗,却不是个好滋味。
她此刻,已经盼不得能够有一大桶热气腾腾的水来洗个舒服的澡了。
就在这时,两旁冲出一群便衣人来,晚清吓了一跳,一时情绪紧张了起来,心中暗叹,想不到到了城门这会儿,就遇上事了。
却见一群人齐齐跪了下来,首前一名男子唤道:”属下在此恭等将军许久了!”
晚清仔细一看,原来是跟在银面身边的那名蔡副将,心头大石放了下来,脸上绽出浅笑,望了一眼银面。
银面点了点头:”大家起来吧!怎么候在这儿呢?凤舞九天的那些人呢?”他当时是命令他们要助他们一臂之力的啊。
”禀将军,凤舞九天与雪莲派的人都进了城,我们怕在城中不好遇上将军,于是守在城门等候将军。不过将军放心,凤庄的人进了城前,已经联络了帮手,属下们才没有一同跟进去的。”蔡副将回命道。
银面点了点头:”好,我们走吧!”
”是!”蔡副将领命。
温水过臂,洗去一身的烦躁。
晚清微微地闭着眼睛,感觉着细水滑过肌肤的感觉,这段时间来,她根本就没有好好地洗过一次澡,全身都有些发味了。
水过肌肤,才有了一丝清凉的感觉。
她是最爱洁净的,从前在闺中,天天洗澡,暖天的时候,有时候一天要洗上两次才行,这一次,算是极熬的了。才知道长途奔波的苦。
拉过丝绢子,漂过水,细细地擦洗着,忽然,响起了敲门声音
她动作一顿,一只手拉过一旁放着的衣物,准备着随时穿上,这段时间来,她早已经养成了一种警惕的敏锐感,一丝的风吹草动也做好万全准备。
稳了稳声音问道:”谁?”
”是我,银面。”只听得银面润和冰凉的声音缓缓传进来。
她放开手上的衣服,松了一身紧张:”银面,有事吗?我正在沐浴呢。”
门外良久没有声音,过了会才传来:”你先洗着,洗好了来找我,我有事跟你说。”
”好的。”听银面的声音,带着丝丝沉重,似乎有什么事情一般,晚清没有再贪着温水,试洗干净,穿戴好衣服就去找了银面。
他正独自一人在屋里,坐在靠窗边的桌前,一盏香茗,冉冉升起浓烟,可是他却是动也不动一下,此刻面具也没有戴在面上,那一张胜若天仙冰清般的面容愁中带苦,衬着月色,带着那一身永远的雪白,不知为何,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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