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渺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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渺空- 第16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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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理你了……”

风念萱看了看梁灼;哭红了眼眶;委委屈屈的点了点头;让人不忍心多加责备。

过了江面;便到了那一日梁灼和孟戟神君见到的那片树林;阳光不知怎地;已经黯淡了下去;天色是淡极了的一抹浅灰;周围寂静;偶尔有风动的声音……

梁灼的太阳穴突突地跳;不知为什么;心下有种不好的预感;因此便频频回头看了看;所幸一回头便能看见阿鼻大帝一张似笑非笑暖融融的脸。

“姑婆婆;我爹爹就是在这里被解下来的;当时……我爹爹就被、被绑在这上面挂着……”风念萱触景伤情;指着一片茂密的枝桠;眼眶湿热;倒是又呜咽咽地哭了起来……

梁灼不好说什么;只是伸手拨开了风念萱手指着的地方;细细问;“念萱;是这里吗?”拨开一看;树上面果然有灵力灼烧过的焦黑色的痕迹;隐隐约约的斑驳花纹萦绕于上;像是经年的疤痕。梁灼正疑惑着上次怎么就没有发现树枝上竟然还有这样东西;耳朵一动;竟然远远近近听到一阵女人的哭泣声……

回头一看;身后的风念萱正睁着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自己;眼圈虽是红的;却并未发声……

梁灼朝阿鼻大帝使了个眼色;又拍了拍风念萱的手;朝着声音发起的地方看了看;轻手轻脚地走了过去。

……

在树林间又走了一些;梁灼循声走到了一片空旷的平地……

她一眼看去;只见是一个妇人正背对着她;蹲在一棵大树底下啜泣不止;手里还拎着一个编花竹篮;上面放着一块蓝底白花的丝帕。梁灼有一种奇怪的感觉;觉得这个身影似乎在哪见过;又上前走近了几步;待看清那人的长相;不由微微诧异;这人竟然是那天夜里她和孟戟神君在桑树林底下见到的妇人!只是;她怎么会在这?

“报应啊!报应啊!都死了……都死了……死得干净……死了才能干净啊;报应啊……报应啊……”妇人似乎没有注意到身后的梁灼;犹自频频自编花竹篮里面取出一些密密匝匝的纸钱;朝半空中撒着;一边撒一边口中念念有词。

梁灼闻言;心中已经猜着了十之*;又想了想;走过去;试探道;;“夫人;你为何在这树林之中哭泣呢?是不是遇到了什么伤心事?”

“你!你是!你是恶魔星!你是扫把星!”不料那妇人听了梁灼的话;竟是吓了一跳;手上一抖;那原本捏在手心里的厚厚的一沓纸钱哗得一声都落在地;风一吹;扬起来;纷纷扬扬的青白色。梁灼见她似乎是陡然间听见自己的话;受了惊吓;便连忙弯下腰将落在地上的纸钱都一一给她拾了起来;一边拾一边连声道;“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的……”说着梁灼便随手将捡到的那些纸钱;往她的编花竹篮里塞去。

“不要碰!不要碰我的;恶魔星!”梁灼指尖刚刚才碰到编花竹篮;那妇人就和受了什么大刺激一样;腾地一下跳起来;狠命地推了梁灼一下;梁灼反应不及便被她推到了一边;眼光一瞥;竟然看到自那编花竹篮里落下来大半截画;衣袂翩然、浅笑婉儿;竟然是……是风念萱之前给她看过的天女娘娘!

只是这张天女娘娘却又是不一样的;梁灼眼疾手快;立刻将那幅画全部扯了出来;一看;不禁倒吸了一口气;画像里虽然还依然是天女娘娘;只不过天女娘娘的身体四周却被画满了一些斑驳可怖的灵符、蛊咒;这;这妇人竟然与这位宁萱有如此大的仇恨么?

梁灼盯着手中的画怔了怔;又将画小心翼翼地递还给了她;轻声问了一句;“夫人是不是……就是念萱和明萱的娘亲?”

“报应……报应啊……死得好!死得好!死了干净……死了干净……”妇人并不答话;只是痴痴傻傻地瞪着手中的画;看了看;突地一下哗哗哗将那副天女娘娘的画像撕成一条一条的碎片口中犹自骂道;“报应啊……报应……”

梁灼站在那打量了她几眼;见她似乎是神志不太好;便要抬脚离开;熟料;梁灼刚起步;突然从斜后方又窜出来一个莽撞的髭须汉子;年纪也有四五十岁了;上来就一下子捞过妇人;随手就是几个“啪啪”响亮的耳刮子;破口大骂道;“你他奶奶的;好好的屋子你不待;偏要跑出来在这给我发什么疯病!”说着便又要抬手去打。

梁灼本来都走了的;却是实在看不过这男人打女人的事情;于是伸手制住那莽然汉子又要落下的手;微微笑道;“她既是疯病;你打她又岂能治好?”

“滚开!你又是哪门子的人!本大爷教训教训一个疯婆子也要你来管不成?”莽汉挣扎了一番;无奈他似乎并没有什么灵力;虽然力气是大了些;奈何梁灼有灵力与之抗衡;于是被梁灼按住的那只手竟然是一动也不能动。

梁灼看了看旁边的妇人;又道;“她毕竟是个女人;还望这位叔叔手下留心些……”莽汉闻言;冷哼一声;又瞧了瞧旁边半边脸都肿起来的妇人;骂道;“凌霜你个贱人;还不快快送过脸来;让我把你另一半脸也打了?”

话音刚落;妇人竟然真的慢慢走了过来;眼色呆滞;过了一会;慢慢仰起了另一半没有被打肿的脸来;“啪啪”莽汉使起另一边手;随手又是几下狠厉的耳刮子;直扇得妇人连人带篮子都摔在了地上;方才皮笑肉不笑地看向梁灼;“看到没有?不是我要打这疯婆子;是她实在是非打不可!”

梁灼看了看这两人;不禁暗骂道;真是一个天残一个地缺;简直是天生一对!又看到妇人颤颤巍巍爬起来竟然还摇摇晃晃的要往莽汉身边走去;心下一气;怒其不争;便也松了手;颇有些负气道;“随你们吧……”

说着;身后的莽汉便又开始用脚踢起妇人;正踢着;突然一声清脆的喊声;“娘;娘亲……”风念萱竟然从阿鼻大帝身后径直地跑了过来;飞一般冲向莽汉身边;死命地推开她;伸手搂住被打得鼻青脸肿的妇人;呜呜呜哭道;“娘;娘亲……”

梁灼叹了口气;果然是她的娘亲?“卢毅;你这个禽兽!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娘亲;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娘亲……”风念萱说着激愤地朝莽汉扑去;口中犹自骂道;“卢毅你这个禽兽!卢毅你这个禽兽!”

梁灼呆了一下;看着这三个人;真是一头雾水。

“好;好;你可以带你娘亲回去啊;你看你带着你娘亲回去;她明天还有没有命活着?好;你带;你带啊……”卢毅被风念萱一直推搡着没有还手;突然身子一偏;拎起旁边鼻青脸白的凌霜;忽地一下就往风念萱手上丢去;“你带;你怎么不带她回去了;我的大小姐;嗯?”

“不……不是这样的;不是、不是这样的……”风念萱拼命地摇着头一步一步朝后退去;梁灼和阿鼻大帝看了看卢毅和凌霜;正考虑着要不要带他们两个走;突然;“念萱!”只见风念萱站着的地方突然涌起灰黑色的阵境;盘云吐雾;黑波暗涌;一片赤褐色的结界正旋即从天幕之边刷地一下盖下来。

“念萱!”梁灼回头一看;心猛地跳了一下;来不及多想;扑上去将风念萱从原地推搡了出来;刚推完;眼看着头顶上方那灼烫的结界即将盖下来的;梁灼心一沉;依稀还听到外面阿鼻大帝呼喊的声音……

“快出来!”一个冰冷的声音窜进来;梁灼抬头一看;吃了一惊;竟然是孟戟神君;孟戟神君手上一用力;只见那遁甲似的结界又稍稍往上移了几分;梁灼想了想;屏足了气息;气一提;触地一下;硬着头皮从龟壳似的阵境中猛地跳了出来……

“娘子……”阿鼻大帝连忙冲上前神色紧张地看着她;见她无碍;又连忙看了她身后的孟戟神君一眼;不觉道;“老孟你……”

梁灼闻声也回过头去;想是刚才情急并没有想到孟戟神君在那样凶劲的情况下救下她肯定也是受了伤的;便出声小声喊了一句:“神君……”

“无碍;”孟戟神君波色淡然;还是一脸云淡风轻的样子;又看了看梁灼他们身后昏倒在地的风念萱;淡淡道;“扶起她;走吧……”

说罢一拂衣袂;风流潇洒地往前走去。梁灼看了看他如此酣畅淋漓的动作;不禁开始怀疑方才大概是自己多心了;他这样天神似的人物;怕是火烧、水攻、天塌地陷都不会撼动他半分的吧……

“奇怪;阵境怎么不见了?”梁灼扶着风念萱;心有余悸地看了看刚才被阵境烙出的一个深深的大坑;又瞅了瞅身后消失的无影无踪的凌霜和卢毅;不由道;“难道是他们故意设下的?”

“阵境是兰烬族人用来防御外族入侵的阵法;大小不一;深厚不同;却是在兰烬族中各个地方都有;”前面的孟戟神君又顿了顿;偏过头看着梁灼;“你们是不是动了什么;才开启了阵境?”

“没有啊”梁灼一脸茫然;暗暗道;难道连走个路也不能走嘛;她就是在那片地上来来回回走了几趟而已嘛……

“哦;那就是运气太背。”孟戟神君轻飘飘飘来一句。

“也不一定;这阵境毕竟只是一种防御阵法;可是刚才;”阿鼻大帝沉吟片刻;看了一眼孟戟神君;轻声道;“倒像是存心要致人死地……”

“再看看吧……”孟戟神君想了想;淡淡说了一句。梁灼见他们两个似乎聊得越来越起劲;忍不住插了一句;张口问;“神君;你不是找了清池和火倾城他们去有要事相商么;怎么;竟商讨得这样快?”

孟戟神君步子一顿;停下来看了看梁灼;又将眼光一扫;定在阿鼻大帝脸上;缓缓地摇了摇头;很是肯定地慢慢吐出三个字;“我没有。”

这下轮到梁灼张大了嘴巴;一脸惊诧。

(乌压压……天雷滚滚;好不容易痛定思痛这个月变成了6000字;结果无线网络竟然连不上;伤心啊;都怪我平时手太快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将无线设备删除了;现下电脑就只能用有线网上;………………唉;好吧;我实在不敢保证今天晚上能更得上;先提前道个歉;老天保佑;希望晚上我还能出现在各位亲的面前。来来来;挨个亲一只;痛心归去……)

 201 眼眉

等梁灼他们走到村头的时候;看见许清池和火倾城也正朝这边赶来;他们看了一眼孟戟神君又看了看梁灼怀里抱着的风念萱;相视一笑;不再多言。

“看来这兰烬族人还真是花样层出不穷;连这样拙劣的把戏都想得到……”火倾城走了几步;看了看孟戟神君;忍不住说了一句。

“也未必就一定是兰烬族人;你们知道么;刚才在树林里那阵境强大的连我也没有办法制得住;还得靠……”阿鼻大帝眉头微微皱着;刚想说是还得靠着旁边的孟戟神君。突然前面跑来一个人;却是掐半斤;掐半斤因为早上的事情;见到孟戟神君态度好了许多;只低着头;声音如常般温柔滴水;“老爷;大祭司;族长那边摆饭了;让我来喊你们去吃饭……”

“又是吃饭……”火倾城嘴角轻扬;略略笑笑;“不会是要在汤里下毒吧?”说完凤眼微眯;径自走了进去。

梁灼便扶着风念萱走到一边的偏阁里;等来了风明萱;便将方才所遇到的事情一五一十的与她说了;风明萱只是脸色微逾;并没有再说什么。晚上吃晚饭的时候;因为族长玄厉也只是一个劲地在那和阿鼻大帝他们打着太极拳;你一句我一句的寒暄着没有正题。梁灼便也没怎么听进去。

饭吃到一半;便看见孟戟神君提早退席了;愣了一下;又在位子上磨磨唧唧了一会;便向众人道了声“慢用”;紧跟着也走了出来。

“这……”梁灼看着那一块被孟戟神君丢弃在草丛中带血的雪帕;不禁心底有些奇怪的感觉缓缓爬上来;小声嘀咕道;“伤得很重么……”

“当然。”阿鼻大帝突然从梁灼身后走过来;拍了拍梁灼的肩膀;又看了看前面孟戟神君略显孤绝的背影;淡淡道;“你和火卿他们回去;我去看看。”说完又朝着梁灼笑了笑;便朝前跑去。

“喂……阿鼻……”梁灼刚想说什么;想了想还是说不出口。因为心里一直堵着一件事;所以即便是和许清池他们一起回去的;也并没有说什么话。等她回到房间都洗好澡换好衣服了;去隔壁那间又看了看;里面竟然还是黑的;心下不免担心起来……

难道孟戟神君真是因为方才救她那一下受的伤?阿鼻不是去看他了么?怎么还没回来;莫非真的伤得很重?

兰烬族中的一概派头习俗都与人间的名门望族颇为相似;晚上绿竹和笙歌两个人也是轮番守着她睡得。这是上半夜;正好该绿竹守着;笙歌就歇在了一边的耳房。“姑……梁大大;你这是怎么了?怎么还不睡觉?”绿竹还是不怎么习惯喊梁灼梁大大;只见见她都洗罢了澡还是不愿意躺在床上休息;就凑了过来;凑近了;拿把剪刀将她眼前的那截烛花又剪下一点;烛火“噗”地一下炸了一下;火光更加明亮了一些;照在梁灼细白的脸上;绿竹不禁感慨真是有一种灯下美人人如玉的感觉。

烛花的响声惊了一下梁灼;梁灼回过神;看了看依偎在身边低着头颇有些青涩的绿竹;想了想;看着她道;“绿竹;我问你件事?”

“嗯;梁大大尽管问;绿竹绝对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绿竹冲梁灼憨憨一笑;黑水银似的眼睛调皮地眨了眨。

“是这样;

梁灼低着头;眼睛盯着那红扑扑的烛花;没有看绿竹;只是语调轻柔的问;“如果你为了救一个人的性命而三番五次的受伤;那个人还天天、天天见到你就骂你鄙视你你;”

“他是不是个傻子啊!”梁灼话还没说完;旁边的绿竹就很是身临其境义愤填膺斥责道;“我这么好心救他性命;他不感激我也就罢了;为何还要骂我!这种忘恩负义吃里扒外的白眼狼就就应该让他死去算了;谁稀罕救他!”

梁灼不由自主“啊”了一声;微微转过头去;尽量不让绿竹看到她有些涨红的脸;张了张口;又开始循循善诱道;“其实;那个、不是……其实是这样的;你想假如有一个人对你还不错;也为了救你曾经三番四次的受伤;但是他却是个十恶不赦的大凶徒;他……他;”梁灼想了想;觉得索性一抹黑就抹得彻底一点;便道;“他杀人放火;他烧杀抢掠;他、他奸*淫*妇女;他……他、他、他还……”梁灼想了想;觉得孟戟神君身上的缺点差不多都罗列起了;没有的梁灼也顺便便宜算给他了;“嗯;差不多就这些了。”又咽了咽口水;死死地盯着绿竹;眸中神色复杂;有些焦急又有些紧张地看着绿竹;一字一句道;“这样的人;你是不是应该仇、仇视他;鄙视他!”

“这个嘛……”绿竹低着头抠着两只手;黑漆漆的眼睛转了转;道;“那他有没有杀过我身边的至亲好友?”

“嗯……”梁灼想了想;红豆应该也算不上她的朋友;于是老老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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