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映入眼帘的几个字,却让他顿时失了魂,而手里的信纸也随着慢慢摇曳到大理石的地面上,信上只有几个字,禀皇上郡主被人所害,已殇,望皇上早下定夺,凤凰城已关城门,等待皇上处置。
被人所害?木槿有些反应不过来,怎么会,他的云若是那样聪敏的一个人,身边又有无影这样的侍卫,“皇上?”王总管见木槿不大对劲,便试探地叫了一句。
“滚,给朕滚。”木槿头也不抬的说了这两句,王宫弄个见木槿像是真的生气了,便连忙退了出去,木槿不相信云若的事,收拾下情绪,准备亲自去凤凰城看看。
“见过皇上。”大殿里突然窜出一个人,若是平时木槿早就察觉了,只是此时,木槿满心都记挂着云若,自是无空去思看周围。
“你是?你是若身边的人,快点说,若她怎么了,这不是真的,对吧?”木槿什么都不顾了,只想快点要出个结果。
“皇上,这是郡主交给你的信,君主要说的话,都在信里。”佩剑把信拿出来,呈给木槿。
“我不要看什么信,若儿到底怎么样了?”木槿喊得极大声,诺大的宫殿里,响彻着这个声音。
“皇上还是看信吧,这是郡主走之前让属下交给您的。”佩剑也不忍打击这个看是哪个去有些疯狂的帝王。
“什么走?她没有!”木槿一把夺过信来,快速的撕扯,把信拽了出来,眼泪随着第一行字的看入而流出,木槿,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我已经远走了,不要去追究些什么,这是我自愿的,当初我走,一切都是为了今日的离别做准备,我不在你身边,我的离去,才不会给你最大的伤悲。
其实世上的事情,我们都琢磨不明白,耽误了许多,后悔了许多,记得小时候,先皇宠爱婉皇贵妃到了极致,那次我看见先皇的御书房里有着另一个人的画像,像极了你母妃,只是眉宇间有些许不同,我问过先皇,他只给我讲了一个故事,那时起我便知道,虽然人的七情六欲是那么的充沛,一个人的一生可以爱上好多人,可是真的能聚集起你的所有感情的只有一个人,你可能会对不起她,但是她依旧会是你最深的那个人。
我亦如此,我们之间的开始结束,都带有太浓重皇权斗争,我累了,你也累了,木槿,既然坐上了这个位置,就要负起责任,三月了,就快到了秀女之日,即使面对后宫中不爱的女人,你也依旧可以的,因为我还在,在你的心里,不要去看我了,我会让瑾瑜把我放在小舟上,顺流而下,随意的漂泊,任游天地江山。
你要知道,天下真的会太平很久,因为我走了,那些找事的人会因为我的离去而消散的,他们恨的是我,你要好好的,因为我会看着你,不管在哪里,都会看着你,来世再见,我希望下一世,我们都是普通人。
云若木槿看着这信,已经说不出一句话,字爱上云若以来,他学会了哭泣,哭过无数次,而这次却是痛彻心扉,他真的走了,不带有一丝留恋的走了,不见青山长相守,但留此心照沟渠,如此的洒脱,却放置他一个人,天下此时一点意义也没有。
木槿好狠,好恨自己,为何要这样在意所谓的江山,云若才是他的天下,现在他的天下轰塌了,他好像也失去了意义。
“何时她要顺水离开。”木槿坐在冰冷的地面上,毫无血色的问了一句。
“前日。”佩剑回答道,京城离凤凰城要十日才能来回,他快马加鞭的赶过来,也是用了五日,木槿这般,怕是想去见郡主最后一面,但是已然顺水飘走了两日,是怎样也赶不到的。
前日,木槿在心念叨这个日子,他知道,凤凰城只有一条蜜昵江,顺流而下,直通西域,此时怕是早就走向西域了,可他想要见云若最后一面,哪怕只是一下,迅速的起身,木槿什么也顾不了了,就想冲出去,驾马狂奔。
“皇上,郡主是为了你的江山而去冒险的,是为了让你有个稳固的地位才甘愿被人所杀,皇上这般放置江山于不顾,郡主怎么走得安心?”佩剑见不得云若的心血白费掉,就这么质问木槿。
“是,你说的对。”木槿停下脚步,转身看着这个金銮宝座,这好似云若背弃了兄长为他换来的,转眼间就能平息的天下,是云若牺牲性命为他的来的,他走了,是会看云若最后一面,却是送掉了云若拼命换来的江山,那云若岂不是白白为他所死了?
“你走吧。”木槿又重新坐回地上,头也不抬地看着地面,好像能通过倒影看到云若的影子一般,你走了,只剩我一个行尸走肉的活着,连最后一面都不像我去见你吗?顺水而安,真是好的选择,云若愿你安好,下一世,我愿陪在你左右,直至地老天荒,海枯石烂,永不言悔。
溪云初起日沉阁,山雨欲来风满楼 第三十二章 伊人归去
凤凰城里,云若的礼葬正在进行着,瑾瑜按照云若的连夜和无影造了一艘小木筏,木筏上撒着朵朵鲜花,瑾瑜坐在木筏上,无影小心的把云若放在上面,给她盖上一层又一层的花瓣。
水流不是很湍急,但是到了下流却是凶险的很,瑾瑜说要护送云若一路平安的离去,无影也争着加入这个队伍,尽管他此时哭得如同泪人一般,几天未进水米,力气也使不足,可是执着的要跟着云若。
瑾瑜没有办法,只得应承下来,叫了紫儿和费习,干脆一起护送,然后他们几个再去大理,完成云若的心愿。
天很蓝,很静,凤凰城的人们不敢来看,只有他们几个人,瑾瑜在云若的小木筏上慢慢的划着水,另外三个人则是挤在一艘小船上,无影眼睛痴痴地,布满了血丝,眼睛红得吓人,眼泪已然是流不出来了,只是静静的看这云若,怕是错过了她的点滴。
瑾瑜的表情让人猜不透,看似哀伤,却怎么也是透着股淡然,怎么也想不透他的想法,待云若的木筏远去,一旁的深林里窜出一个人影,默默地冲着远方挥手,“云瑶,一切都结束了,我不会再给他添什么乱子了,你真的爱他,愿意用死让我愧疚一世来换得他的江山安逸。”子爵地声音很小,他自云若死后就没睡过一天的安稳觉,彻夜的失眠,闭上眼全是他们的记忆,这才领悟过来,对手,不是一定要除去的,有了对手,生活才有了意思。
可是一切为时已晚,自觉只得把悲伤和失落咽下去,以后的日子里,会很难受的吧,少了个敌人,日子会很无聊吧,看来是该换个事情了,不然去教书吧,反正他喜欢小孩子,不过自己养个,就太麻烦了。
子爵收起最后的情绪,转身离去,云瑶,我和你十年之约,若是天下在木槿的手里能成为太平盛世,我定出山,助木槿一臂之力,视他为最后效忠的人,这是你最愿看到的吧。
江上的水流不是那么的急,瑾瑜把手停下来,轻轻抚抚云若的额头,似是在做最后的告别,却又似是在说些什么,渐渐地,水越行越急,就连小船都有些行进困难,更不用说木筏跌跌撞撞的,可是瑾瑜依旧不为所动,只是划水的力道大了些,小心地扶着云若,不让她掉下去。
“瑾瑜,这样不行,就快到下流了,那是西域人的地界,我们进去不得,还是把郡主放到船上来吧。”费习看着木筏实在承受不起,不禁喊道。
“不行,云若说过要在木筏上,顺水而下,不论是哪里,我们都要去。”瑾瑜的回答很是肯定,他们要去的地方就是西域。
费习不再说什么了,在他看来无影和瑾瑜已经疯了,一个把自己车模的不成人样,一个把别人折磨的不成人样,云若的离去,大家都不会好受,可是何必如此,彼此都不成人样。
而在皇宫里,木槿好似疯了一般,真的是把自己折磨的不成人样,发疯似的处理奏章,一天一天的,不知疲惫,他认真处理一切,因为云若的话,因为他要陪云若去完成承诺,哪怕云若已经不在身边。
选秀已经被提上了日程,他的同意选秀让诸位大臣都松了一口气,虽然不一定能选出皇后,但毕竟是后宫不再空虚,皇储有望。
木槿则是彻夜的失眠,好不容易睡着了,就会梦到云若,梦到她的一颦一笑,音容笑貌,和她的点点滴滴,可是就是在要碰触到她的那一瞬间,就会被现实打回原形。
她走了,走的彻底,让木槿连最后的念想都留不住,曾以为与一天他们会海阔天空,相守白头,即使之前再多的误会,深爱也能化解,可是,还来不及解释,还来不及把对她的伤害弥补,可是一切都是徒劳,都消失了,留给木槿的是孤独,就算日后后宫中充盈着形形色色的女人,莺莺燕燕也只是过客,不会在他的心中留下一丝的位置。
心与身有时是连接的,但其实是分开的,为了爱的人才会连接在一起,其余的空壳只是躯体。
木槿躺在床上,望着天空,实在是绝望了,才会从枕边拿起一粒药来,那个盒子他亲手仿造了云若的那个盒子,那里药,他知道了是云若的药是凝魂丸,是续命之用,他才知道原来他的云若早就为他的皇位坐上了赔命的打算。
你是这般的,让我如何才能舍得?木槿夜夜自问,可是听不到任何的答案。
“西域就要到了,要怎么去做,我们可是不能进去的。”费习说了两句,有些着急。
会的,“我们会进去的,你不必担心,快些行进吧!”瑾瑜说完这句,更加卖力的划着桨,让他们行进的更快。
转眼间已是五月了,一年一度的选秀还是正常的进行了,木槿无力地坐在大殿上准备着看那一个个女人,身后坐着的是之前婉皇贵太妃,也就是现在的太后,一切都是由她主持,木槿只需要配合母后的眼睛,她会看上哪个女子,那个女子就会是后妃,其他的就不重要了。
殿下的一个个女子纷纷走过来,“皇上,哀家觉得这个户部侍郎的女儿是好得很。”太后笑着说了一句,等了多年,终于等到了自己的儿子,尽管知道是自己多年一直害着的云若做的,心里也确实愧疚,所以也一直不主动提选秀的事,难得木槿会自己提出来,那就好多了。
“好,全凭母后定夺。”木槿点点头,抬头看一眼那个女子,却是眼睛定格在后面的人,那个女人,眉宇虽然是从未见过的,但是眼睛,却像极了云若,一时间,是有些愣住了。
“皇上,怎么了?这个留下了,下一个是何人,给哀家看看。”太后说了一句。
“民女浙江巡抚贾寺城之女,贾愿,参见皇上,太后。”说话的女子莞尔一笑,却是魅惑极了,木槿把目光停留在这一刻。
昙花一现人苦短 唯有来生把梦还 第一章 相似的人
冬日的皇宫总是越发让人慵懒。沫云若半仰在小榻上品茶,普洱苦中甘甜,是去火清热的最佳良品,这几日为了父王之事内心煎熬的沫云若此刻总算觉得舒心了几分。
心事不为人知,喜怒不行于色是先皇在她三岁时半交给他的,因此从小她便深知此中深意,即使再大的焦虑也不会让外人看穿,在自己的宫殿更是如此,隔墙有耳是皇宫中永不落后的制敌之法。可近日发生只是着实让他头疼不已。
父王是当朝几位王爷中唯一一个手握大权之人,是皇兄唯一能跟木家抗衡,保护皇位之人,谁曾想前日父王早年在守丧期的风流帐被人翻了出来,让言官好一顿弹劾,谁人都知这大周自开国以来想来最重皇家的德行,皇子王爷都不得做失德之事,否则便会受到重处。
况且父王当年是被奸人下药所害的,父王一生为了大周,从未有过一丝的懈怠,想到曾经的一切,云若便感到心一阵的纠痛,父王当年已经将这事隐藏的极好了,给了封口之费,且已将奸人承办了,能被父王隐藏起的事应不会被知。
可是谁曾却被木子桖翻了出来,原来木子桖早就已经有所打算了,且在羽翼未丰之时就下手了,真是不容小觑啊,父王的势力必会遭到削减,朝廷乱成什么样有谁人能知呢而这木家更是自先皇时起便是宰相之家,现在当朝宰相木子桖的父亲木年想当年便是先成为先皇最器重的大臣。
后又成为了当朝宰相,但世事难料,谁知他的儿子竟早就起了野心,在未当上宰相之前便利用父亲的声望拉党结派,在木年死后更是一呼百应的当上当朝的宰相,之后便是更加肆无忌惮了,而木子桖的几个儿子也是当朝大臣。
尤其是长子木槿,20岁之时变成为了骠骑大将军了,而如今更是依靠自己现在手握重兵竟在几年前公然请求皇兄封他为异姓之王,否则重兵在握的他又不知会做出怎样的事来,连年征战朝廷对于用兵早已头疼不已,收税本就繁重,又不敢再多加征兵,生怕引起**,这样才使得握有兵权之人更为肆无忌惮。
木槿,想到这个名字,云若的秀眉不禁一皱,这个人,真让他不知所措,记得那是五年前,那也是个冬天,那是的自己才十二岁,正值叛逆之年。
记得那时不满于整日呆在皇宫内与皇兄一起读书,念天下之理,便带着贴身宫女紫儿偷溜出宫,本想是欣赏下民间的游戏,满足于那个整日在皇宫那中算计的小女生一点纯真Lang漫的心思,毕竟整日在宫中,谁都累了,她也不例外,况且她还是那个被欺负的人,就更不可能好好的愿意在那里呆着受苦了。
但是谁想到宫外的日子却也不太平,没想打刚出宫门没多久,就因为自己再满足自己的馋嘴买的那串糖葫芦时没有零钱大方的手笔而被两个贼人盯上,而自己当时却只顾着玩未曾察觉,和紫儿竟就去了西郊的野林,本想体验把农家生活,确实为那两个贼人创造了极佳的机会。
她是万万没想到等到发现贼人之时,周围已没有他人,但又因为那里离皇家的练兵场不远,而先皇曾让她发誓不得随意使用武功,自己又畏惧与两个贼人。
用武一搏?但又惧怕被正在练舞的士兵或是将领看到,士兵并不一定识得她,但将领因为自己父王的缘故定是认得她的,那自己这么多年的辛苦就全白费了,而正在着性命于圣令的两难之中夹杂之时,他就出现了。
那时的他已是将军,身手极好,连从小习武的她都不禁佩服,那不是他第一次见他,却是那样的不同,不同于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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